百闻不如一见钟情 上——剑走偏锋
剑走偏锋  发于:2012年0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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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坐在任伟隔壁的春儿笑了。

任伟拿过了手边的餐巾纸,递给了春儿。

“干嘛?”春儿大惑不解。

“再喷挡着点儿,人酒保制服脏了还得干洗。”

春儿干瞪眼,其他人都笑了,酒保也笑了。

“刚刚那首Frank Sinatra的《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真好听。”熊猫仔卯足了劲去搭话。

任伟斜了他一眼,“不懂就别露怯了。”

“哈?”熊猫仔挑眉。

“这首歌的原唱是Frankie Valli,The Four Seasons的成员,他单飞后唱的这首不朽名曲。”

“呃。可是……可是……我总听到你放Frank Sinatra的唱片,里面就有这首歌的……”

“这歌儿翻唱版本数不胜数,Frank Sinatra同样也是翻唱。而且,他翻唱过大量的那个年代的名曲。”

熊猫仔语塞——话棒没选好。看吧,吧嗒一声,掉地上了。

还好这时候彻哥走了过来,他插入两人中间的位置,很隐蔽的递给了任伟一叠钞票。

“谢了。”任伟看也没看就塞进了裤兜。

“你最近手头紧啊?”彻哥推了任伟脑袋一把,“跟走马灯似的,不是最烦商演么。”彻哥并不当颜瞻是外人,接过酒保递来的酒,说的随意。

“滚滚滚。”任伟一把推开了彻哥。

果不其然,看吧,颜瞻瞪眼看着他,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你……你有要用钱的地方?”

任伟拍了拍颜瞻的肩,示意他附耳过来。

颜瞻麻利儿凑了过去,却听到任伟贴着他耳根说:“去,姑娘们等你呢。试过姑娘没啊?爽的很。那儿又湿又滑。”

这回颜瞻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眼珠几乎要迸出眼眶……

太下流了!

“这是说什么悄悄话呢?”淳君端着酒杯过来,丝毫没感觉到实际上任伟跟颜瞻超冷场。

“少儿不宜的。”任伟微微一笑,抿了一口酒。

颜瞻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你看看你,你跟孩子……”淳君摇头恍若拨浪鼓,“来吧小老弟,咱俩聊。我听方老师说,你打算过来学院上课?”

淳君和颜瞻聊天,任伟就闷头喝酒,偶尔和春儿、彻哥闲扯几句,不咸不淡。颜瞻偶尔偷眼去看,发现任伟就像这些天以来一样,有心事、不怎么开心的样子。当然,颜瞻要承认,任伟开心不开心也不写在脸上。但怎么说呢,他这几天就是有这种感觉。

骑着小乌龟载任伟回家,一路上两人无言。任伟也不像往常一样搂着他的腰贴着他的背。这会儿进门颜瞻绷不住了,问:“你……在生气吗?”

“生气?”任伟解开了衬衫的扣子,脱下衬衫扔在了沙发上,准备去洗澡。

“嗯……生气……你都……不理我的。”

任伟看了看颜瞻,“我好端端干嘛生气?”

这句可把颜瞻噎着了。

任伟斜了斜嘴角,轻笑,往浴室去了。

颜瞻站在客厅,走过去拿过衬衫,准备放进脏衣服篓子,路过浴室,裤子飞出来,落在他脚边,他也拾起来。

任伟肯定是在生气。至于为什么生气颜瞻也不是不知道——那些……凭空冒出来的姑娘使然呗。

颜瞻有些郁闷,觉得委屈,但转念一想,他也不是没为这个气过,就像上次在海边,他气得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么说来的话……

傻熊猫又笑了。

他因为我和姑娘在一起,生气唉。就像我为他生气似的。

看吧,颜瞻的大脑回路就这个水平——慢三拍。

裤子扔进去前,颜瞻照例检查裤兜——这事儿他干过几回了,洗衣机里飘着钱啊、纸巾碎屑啊……任伟几次都要吃了他。

摸到一叠钱。

彻哥无心的话让他有些在意。

任伟最近缺钱吗?

任伟正在冲身上的泡沫,吱呀一声门响,然后浴帘就被拉开了,再然后回头去看,就看见一只光溜溜的熊猫。

颜瞻看着任伟,任伟也看着颜瞻。任伟不说话,颜瞻也不说。

对视持续了几十秒,任伟选择无视、继续冲凉,颜瞻看了会儿任伟的后背,也挤到了花洒下面。

“你不是说毛不长出来不露点么。”任伟一边揉头发一边说。

“我……”颜瞻撇嘴,然后按洗发水以掩饰自己的窘迫——没毛还则罢了,长毛才可怕,痒死了,一抓还就红红的!这会儿低头看看,好多好多密密麻麻的毛茬。

“你慢慢洗吧。”任伟冲掉了洗发水和浴液,伸手要去拿毛巾。

“你再洗一下嘛……”颜瞻贴上去起腻。

“洗你大爷,洗完了!”

颜瞻二话不说,稀里胡噜把手上的泡沫全抹在了任伟身上。

任伟这个气:“你还敢更混点儿么?”

“陪我洗啦,别气了。”

“我没生气!”

“还说没气……你声音好大。”

“边儿待着去。”任伟扒拉颜瞻。

“我不认识那些姑娘,是她们中的一个过来搭讪,说在杂志上看到过我。她们都以为我是平面模特,都不知道我其实唱歌呢!”

“哦,所以你就告诉她们了。”

“我……”

这个二子!

“去去,别贴着我,我不是跟你说了么,去尝尝果儿的滋……”

任伟这句没能说完——颜瞻一把按住了他的肩,将他顶在了墙上,强行亲了上去。

唇贴着唇,舌头翻搅着舌头,水汽包裹之下的两人都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我,只喜欢你。”

唇跟唇分开,任伟大口呼吸的空当,听到颜瞻如是说。

“你有病!”

颜瞻不反驳,反而点点头,“嗯,有病。”

任伟反倒没脾气了。

“你不嫌我就好。”

“嫌死了!”

“……”

“靠边儿,热。”

“我也热,但再热一点也没所谓。”颜瞻说着,关上了花洒。

‘你干嘛’这种蠢话任伟是不会问的,他当然知道他要干嘛,可任伟不想配合。自打挂了彭勃的电话,他就心神不宁的,这些天看见颜瞻他都会不自在,更别提这会儿要跟他亲昵了。但这个不想也仅仅局限于心里不想,身体反应是另一码事。

亲吻、爱抚,两人贴在一起的同时,呼吸也交缠在一起。颜瞻的那话儿挺了起来贴在小腹上,任伟那儿也不是没反应,被颜瞻的手掌包裹,不禁又涨了涨。

欲望忠诚的动物。任伟对自己有点儿没脾气。

交互套弄着彼此的那话儿,颜瞻咬着任伟的耳垂撒娇似的呢喃,“你用嘴巴帮我弄嘛,那样好舒服的……”

“我欠你的啊?”任伟扳过了颜瞻的下巴。

“欠的啊,你看我这么喜欢你的……你都……不这么喜欢我……”

“……你倒是也不傻。”

死熊猫嘿嘿笑。

任伟有种无力的感觉,若要解释啥叫四两拨千斤,大概颜瞻可以当个范本。面对这样的他,他确实有些束手无策。

跪下来含住颜瞻的那话儿,任伟感觉到颜瞻细长的手指插入了他的发丝,吞吐中,他听到他不停的说:我喜欢你,好喜欢你……

真让人绝望。

果然像他一早预感的——收下糖衣退回炮弹,他没那个本事。

看吧,折了吧?

第十五章

“傻么?”颜瞻皱眉对着穿衣镜,怎么看自己怎么别扭。

“傻。”任伟喝粥,眼睛瞅着电视上的新闻播报。

“你根本就没在看啦!”熊猫仔对着镜子发疯。

任伟不搭理他。

“你进来看啦!”

“你他妈号丧吧?”

扔下勺子,任伟扯了餐巾纸抹嘴,起身往卧室去。

“怎么了?”看着对镜抓狂的死熊猫任伟不理解——不是挺精神吗?

“哪顶帽子都不合适,不合适!”

“这衣服就不适合配帽子。你别折腾了。”

“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任伟挑眉。

“不……不戴帽子我紧张!”

“噗。”任伟乐了。

“真的嘛!紧张!”

“你也不是每次演出都戴帽子啊。”

“反正今天一定要戴!必须戴!”

“那你自己折腾吧。”

熊猫仔用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对着任伟,任伟要崩溃了。

“人家会紧张啦!”

衣角被扯住,任伟是绝脱不了身了。

“撒手。”

“你都不管我的……”

“撒手。”

“冷眼旁观呢……”

“你不撒手我怎么给你找帽子!”

“哦喽~”熊猫仔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任伟走过去,摸过床头柜上的烟和火儿,点上一支烟,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扒拉开衣柜前的死熊猫开柜门向上层翻找。

不一会儿,颜瞻瞅见任伟够出一只纸盒。把盒盖扔到床上,任伟也把他按到床沿坐下。颜瞻感觉脑顶被鼓捣着,好像是卡子一类的东西。

“你做啥子?”

“别动,老实待着。”

“哦喽……”

“啫喱呢?”

“卫生间。”

看着任伟往出走,颜瞻想起来去照镜子,却被吼了一句:“让你别动!瞎动什么!”

好凶的。熊猫仔不敢动了。

被任伟鼓捣了一番,完毕熊猫仔去照镜子,发现头上多了一顶小小的“帽子”。说是帽子,实则是帽子型的装饰物,靠“帽檐”下的卡子固定。小小的、超级小的黑丝绸礼帽。

“……”颜瞻看看镜子又看看任伟,“我……我要帽子……”

“这就是帽子。”任伟叼着烟鄙视颜瞻。

“小……太小了……”

“那你就啥甭戴了呗。”

“……有些夸张呢。”

“反正你站舞台上,多夸张也不算夸张。再说了,夸张什么啊,再夸张点儿我还有吸血鬼的牙呢。配套。”

“呷?你戴过的?”

“嗯。”任伟走过去碾烟。

“什么时候啊?”

“万圣节。”

“……”

“你还不滚?快七点了。”

“我……”

“头别乱动,上台也别跳来跳去。掉了我可不管。”

“那我怎么骑机车啊……”

“你不会打车啊!”

“……”

“赶紧滚。”

颜瞻换了鞋拿了钥匙,又看了看玄关的穿衣镜才恋恋不舍的向任伟喊:“那我出门喽,你要来哦,九点。”

“滚吧,知道了。”

“一定哦。”

“你复读机啊!”

“……那我走了。”颜瞻虽然这么说,可人还是站在玄关处不拉门。

任伟彻底服了,从沙发上起身,走到门口,掐了颜瞻脸一把,“我去,你赶紧出门。七点一刻了!”

吧嗒,熊猫亲到了王子,满意的出门了,丝毫不在乎屁股被踹了一脚。

他知道任伟最近很忙,可还是好想他能去看他演出。

如愿以偿了。

把饭桌收了碗筷刷了,任伟躺到了沙发里,困的要命。最近不仅演出排的满满当当,还要录Free Loop新的Demo,可谓从早忙到晚。再想到十一月要去纽约录制“没所谓”的专辑,他就头疼的厉害。睡一会儿,就一小会儿。任伟这么想着上了个八点的闹铃,多一秒也没等,就睡了过去。

八点整,闹钟响铃就如同炸雷一般,任伟坐起来连着抽了两颗烟魂儿才回来。

洗了把脸换了衣服,他就出门了。

入秋,晚上有些微凉,任伟只穿了件短袖,但一进Pub热浪就袭了过来,跟往常气氛不同,叽叽喳喳一眼望去全是姑娘,各式各样的香水味混在一起甜的发腻。

活受罪。

走廊里有人在贩卖纪念Tee,既有Miller的也有HS的,想来是官方发售。许多姑娘挤在一起,有吵死人的趋势。

也不是完全看不见男的,比率大约为50:1。

嘛叫不伦不类,任伟发现自己站这儿就属于不伦不类。还算有备而来,至少在人群里不乍眼:蓝色细条纹Tee,黑色牛仔裤,匡威鞋。这是长久以来战斗过的经验——要按他平时那么穿,十个有八个觉得他有病,剩下俩会觉得他走错了地方。

无人陪同,任伟要了瓶酒靠墙站——离舞台最远的地方。颜瞻本来张罗让他去二楼后台,这样看的超清楚,还可以等他演完两人一起看Miller。任伟曰:你快算了,我不看。如果可能,你我都不想看!

演出迟了,想必不是颜瞻迟到,大概是Miller时间延误。HS是配菜,那才是主菜。延误也准是因其延误。

任伟喝完了一瓶酒也不见有人出现在舞台上,音箱里、投影屏幕上Miller的声音、模样来来回回,任伟真有心出门向前走三百米——V Club今晚重型之夜。

还好,在人群失控前,HS走上了舞台,演出算是拉开了帷幕。开场一曲《Sunshine》吉他弹得很有Blues味道,向晓冉做了一个漂亮的开场。而后,灯光照向了颜瞻,他漂亮的声音透过音箱传遍Pub的每一个角落。

任伟想笑——颜瞻真的不敢有大动作。其实那帽子很难掉下来。不过这样倒是让他看上去更有气质。

小伙儿,你还是安静点儿吧。

因为是暖场嘉宾,HS的演出时间还不足半小时,重头戏开始,很多人开始向前挤,任伟反其道而行之——往出挤。热死他了。非要喝瓶冰凉的啤酒去外面吹吹风不可。

汗让Tee贴到了背上,任伟走出来,一边点烟一边揪扯着Tee让风能吹进来。一条街上两家演出Pub,于是烟酒小店也开了好几家。任伟要了听啤酒,寻了个地儿往路牙上一坐,仰脖喝了一大口。

坐路边看人其实是种乐趣,尤其是你没事别人走马灯的时候。任伟一边喝酒一边看。来来往往总有来买烟买酒的。有趣的是,从左边出来的,也就是来看Miller的基本会买:爱喜绿盒或红盒的,伴以可口可乐亦或果粒橙,间或有人买点儿八中南海;女的化淡彩妆穿长裙,男的清一色白Tee蓝牛仔裤。而从右边出来的,也就是看V Club重型之夜的基本会买:骆驼亦或好彩,伴以燕京啤酒要不就是青岛,间或有人买点儿零中南海;女的浓妆艳抹,哥特妆不计其数,穿超短裙或者渔网袜打底裤,男的多是黑色Tee上面印有乐队图案,马靴加黑色牛仔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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