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醉 上——猫绒绒
猫绒绒  发于:2012年0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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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珂合上手机盖,踱步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街道,街上人潮拥挤,马路两边的小吃店里冒着热气,一片喧闹嘈杂。

楚宸,你是真心想让我们聚在一起吗?卷进你们,卷进这个混沌的社会,我根本不想,却无从逃避。即使呆在大洋彼岸的世界,

我的心依旧无法平静。所以,我选择回来面对。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否则,我都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

找了好久才找到停车位,楚宸觉得他提前来的确是有先见之明。繁华的市区总是车多人多,四处拥挤,真不明白为什么还有那么

多人愿意住在这里。

楚珂总是不肯回郊外的别墅去住,硬是说这里方便他办事,照顾生意往来。其实,躲着自己才是最主要的吧。毕竟当年发生过那

样的事情。楚宸捏捏头,勉强让自己不要再次陷入回忆里面。

是该打个电话了?楚宸看着精致手表上面,指针已经走了半圈。现在已经五点十五了。

这次的电话接通很顺利,听到楚珂慵懒的声音,楚宸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楚珂,出门了吗?我就在你家楼下这边不远的停车场。”

“我家附近至少有三个停车场,你说哪一个呢?”楚珂的声音透着欠扁的调调。

“就是你家左边那个,你找找看。”楚宸无奈,谁让现在几乎家家有车,停车场建的更是不亦乐乎。

“那你今天开的什么颜色什么款型的车子?还有停在第几排?”

“进了门之后往左走,第二排,蓝色保时捷。”

“那就是这辆了?”楚珂一探身,钻进了副驾驶,同时合上手机盖。

楚宸有点哭笑不得,“楚珂,你就耍我吧。”

抬起手想要揉揉楚珂的头发,楚珂往旁边轻轻一偏,楚宸的手尴尬的停在那里。

对视了大约五秒钟,楚宸听到楚珂低低的声音:“那个,刚洗完头发,湿湿的。”

楚宸依旧暖暖的笑起来,“下次擦干头发再出来,容易感冒的。”

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着。楚宸想找点话题,却不想打破这份宁静,或许,自己也需要一点时间思考一下三人之间那理不清的乱

麻。

到了贺遥公司的街边,楚宸停下车,开始打电话给贺遥。而楚珂打开了车门,走出去,再进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包烟,打开车后

门,坐进车里。

看到坐在车后的楚珂,贺遥笑着说,“楚珂,你说你回来了这么久,也没抽出时间我们三个好好聚聚,要不是我过生日,只怕还

见不到你这个忙人。”一副典型的兄长口吻,就像是小时候楚珂放学回家淘气时候的苛责,总是宠溺的感觉多些。

“贺遥,生日快乐!回来就是一直在谈生意,你那边不也挺忙的吗?”楚珂笑笑,礼貌而拘谨。

三个人在车上聊着,渐渐的感觉热络了起来。似乎从前的影子回来一样。

楚宸开着车,听贺遥、楚珂谈论着最近道上的形式,大部分时间只是笑笑的不吭声,偶尔插几句话,却说的画龙点睛一般,把事

情交代的简洁清楚。

楚珂还是那副懒懒的冷漠样子,嘴角噙着的一抹笑,诉说着美国的一些见闻。

“楚宸,今晚去哪儿啊?”贺遥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转头问开车的楚宸。

“我四处转了转,没看到什么比较特别的饭店,心想就我们三个,还是回家一起庆祝,也比较安静。怎么样?”楚宸笑笑,扭头

问贺遥,又看看坐在后面的楚珂。

“去哪里我都无所谓,可是今天没带生日礼物,确实有点不好意思呢。”楚珂靠在后背椅上,淡淡的说着。

“没事,都这么大了还什么生日礼物啊?小珂你的礼貌越来越周全了,以前可不会说这些话。”贺遥吐出个烟圈,笑得开心。

“是啊,现在学会了不少东西,好多以前不知道的,都知道了。该礼貌的地方礼貌一定是不能少的。”

“好了好了,你们俩也别这么礼貌来礼貌去了。马上就到了,回家喝着酒,吃着饭,咱慢慢的谈。菜是从饭店里请厨师做了送过

来的,都是你俩爱吃的菜。”楚宸把车停在院门口,开始按喇叭,打断了贺遥和楚珂的谈话。

楚珂,今天晚上,请你不要礼貌和客气,因为,有些事情确实不需要。

四:谁来教我说爱

桌子上摆着香喷喷的菜,三个男人围坐着一张圆圆的大桌子是有些奇怪。不过如果是三个姿态优雅,英俊帅气的男人一边笑着谈

天,一边吃着美味的晚餐,也是让人身心愉快的一件事。

虽然三个人表面其乐融融,一派一家人的甜蜜景象,可是三个人却没有一个吃的心安理得,开心快乐。只是配合着演一场戏吧,

没必要太认真,三个人心里都这样想。

只是,演的角色,演的剧情,似乎,完全不同。

一顿饭吃下来,大家都松了口气。蛋糕被推出来,贺遥看看微微笑着的楚宸,轻轻皱眉,“楚宸,今天怎么还订了蛋糕?明知道

我不爱吃这些甜甜腻腻的东西。”

“哦,你不爱吃,楚珂爱吃啊。记得以前过生日的时候,蛋糕总是被楚珂包圆,他最爱吃这些甜品了。”楚宸关上壁灯,蜡烛的

光焰晃在三个人不同的表情上,一瞬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呵,是啊,不过这几年倒是不大吃了。不过,过生日蛋糕还是不能少的。”楚珂端详着蛋糕。

“别楞着了,贺遥,过来许愿吹蜡烛,也算重温一下过去美好的回忆了。”楚宸推着贺遥。

贺遥吹灭蜡烛,楚宸一边切着蛋糕一边歪着头看贺遥,“许了什么愿?说出来听听啊。”

楚珂靠在墙上,也跟着起哄,“是啊,贺遥,愿望说出来才能成真。”

贺遥忍不住笑出来,“你们两个,以前每次过生日都是这个样子,现在都这么大了,还是没变,老是套我的话,欺负我老实。”

“我们怎么可能欺负你,你要是老实,我看这黑道上的人都能颁发良民证了。”楚宸递了切好的蛋糕给楚珂。

“是啊,每次都是你自己说的,我们可没强迫过你。”楚珂接过蛋糕,笑笑的应和着,“还记得你有次生日会上说过的三个愿望

,第一是自立家门,脱离老爷子的掌控;第二,就是找个贤惠的老婆,天天服侍的你舒舒服服;第三,就是带着心爱的人买个小

岛,在那里天天捕鱼捉螃蟹。”

“没想到你还记得呢,那年我十二岁,你哥十岁,你才七岁。说的都是闹着玩的。”贺遥摆摆手,拿起叉子沾了一点奶油送到口

中。

“现在呢,自立家门是做到了,其他两点还是有待考虑。”楚宸接口

“是吗?我看第二点不也做到了吗?只剩第三点了,贺遥,什么时候退居二线,带我哥到小岛上安居乐业?”楚珂半真半假的看

着贺遥。

“楚珂,你也别跟我开玩笑了。你啊,出国这么多年,我们也没管你,回来了你又是一派风流,什么时候定下来个人一起找个小

岛捕鱼捉螃蟹啊?”贺遥回视着楚珂,用叉子随意的拨弄着蛋糕上的奶油。

“我看我是注定一辈子孤老终身了。现在还没遇到能绑住我的人。”楚珂接口一点也不慢。

“楚珂,如果有一天遇到了喜欢的那个人,告诉我,我一定让你幸福。”楚宸直视着楚珂,眼睛里一片清明。“不管这个人是谁

,如果他能带给你幸福,就去争取。”

“那你以为他是谁呢?”楚珂抬起头看楚宸,头发因为他的动作轻微的颤动着。

“你走的那年,只有十五岁,可是,那时,你就有喜欢的人了是不是?”楚宸几乎一字一顿的说着,难得的是脸上依旧保持着暖

暖的笑容。

“就算是,那又怎么样?”楚珂的胸膛起伏着。

“如果是的话,我帮你,只要你告诉我。”语调平静,楚宸似乎只是在纵容一个要玩具的孩子,可是一脸认真的表情,却表现出

了这句话的真的是个承诺。

流动着的空气似乎都静止在这黑暗中了,客厅角落的微弱烛光星星点点,看不清两个人的表情。贺遥沉默的站在蛋糕旁,不知在

想着些什么。楚宸仿佛只是静静的在等待一个答案,可汗湿的掌心表明了他等的答案对他很重要。

楚珂出神的看着蛋糕,呼吸急促,薄薄地嘴唇一张一合,好像在回忆着往事,又好像在酝酿着答案。

“少爷,何叔又发脾气,要求马上跟你通话。”突兀的,一个男声打断了这份宁静,拿着手机走到楚宸面前。

“盛霄,怎么现在有事?何叔不是发货去了吗?怎么有空打电话过来?”楚宸边问边皱眉看着盛霄手里的手机。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听何叔的语气,好像那边不大顺。”来的正是盛霄,一脸严肃的表情,微微倾身把电话递给楚宸。

贺遥走向楚宸,拿过盛霄手里的手机,塞到楚宸手中,“先打个电话问问看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楚宸看了看贺遥,又扭头看看仍旧出神的楚珂,拿起手机开始拨号。

手机里传来老头子的咆哮声,充满着怒气和抱怨。

大约五分钟,楚宸终于结束了噪声的持续污染,揉了揉耳朵,苦笑着说,“南边的货发不出去了,我们的价本来就高,加上现在

需要货的人比较少,通路又没有全打开,所以,今天何叔压的货全被退了。”

“什么?货已经发了,怎么能退?谁家退的,一点面子都不给黑楚吗?”贺遥追问着。

“其实,货在之前也被拒绝过,不过看着黑楚以前的面子,还没有当场全退过。这次这家的接货人是个刚出来混的公子,可能是

看不惯何叔老江湖的口气,就给全退了。”楚宸淡淡的解释着,唇边依旧带着那抹苦笑。

“这次损失的也不大,只是有了一家退掉货,其他家有样学样,以后生意只怕更不好做了。”盛霄接口,轻轻的叹了口气。

“何叔给你打电话是要你打通关系吧?”楚珂突然开口,狭长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楚宸。“如果要打通关系的话,他建议联婚?”

两个问句,楚宸只是慢慢的点了下头。何老头子的声音真的很大很吵。

“好吧,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我去联婚。”楚珂似乎只是在陈述着一个事实,尽管这件事刚刚发生在两分钟之前。

“不行,楚珂,刚刚你的话还没讲明白,怎么就能去联婚?”楚宸第一个出声拒绝。

“既然都是过去的事情,讲不明白就算了。我现在只想知道,应该和哪个名媛淑女接近?应该和哪个妩媚尤物上床?”没有等楚

宸开口,楚珂接下去,“龙家的地盘比较大,控制的货物渠道比较多,可惜,风烛残年,下一辈没有什么可以支撑的,已经是强

弩之末了。章家的战线比较长,认识的人也比较多,可惜,三个女儿都能做我阿姨了,下一辈偏偏还没开枝散叶,看来他们家是

注定绝后了。杜家的各方面性价比都比较高,不过,姑娘太丑了些,性格也很野蛮,不知道能不能手到擒来。还有……”

“楚珂,你不要再说了,我不会答应的。”楚宸出声制止了楚珂的滔滔不绝,“贺遥,你说说他,他最听你的。”

“楚珂,你真的想好了吗?”贺遥没有明确的拒绝,只是像鼓励又像失落一样的口气询问着楚珂。

楚珂静静的看着贺遥认真的脸,然后,缓慢而坚定地说,“是的,我准备好了,并且一定会成功。”最后露出的一抹笑容是那样

的魅惑人心,仿佛罂粟花绽放着妖异的花瓣。

转身,楚珂走出门外,没有理会楚宸的一声声呼喊。

楚宸看着决绝而去的楚珂,无奈的叹气,最后,只跟紧随其后的盛霄说了句,“帮我照顾他。”

“少爷放心,我会的。”盛霄说着,同时在心底保证着。我会照顾好他,从来都是这样,他从你们那儿获得的伤痕累累,只留给

他自己舔舐伤口,这么多年了,依旧如此,可是,我的保护毕竟那么肤浅,我只能做到保护他的安全,他的心,却由谁来保护?

五:放纵的堕落

“小少爷。”看见楚珂拉开车门,盛霄赶紧跑了过去。

楚珂回过头,看着盛霄,索性靠在车门上点了颗烟。

“不是说过叫名字就可以了吗?怎么又叫小少爷,这里也没外人。”

“这儿是本宅,院子里的兄弟都这么称呼,我怎么能破例。”盛霄把楚珂落在屋里的外套递了过来。

“所以我不愿意回这儿,连从小一起长大的你都这么拘谨,这里的空气都是束缚过的吧。”楚珂自嘲的笑笑。

盛霄没接话,只是转了个话题,“现在打算去哪儿?回去的话,我送你。”

楚珂的笑容扩大了些,“果然是担心我出去乱跑,你们放心好了,我不是从前那个莽撞的少年了,我一不会到酒吧买醉,二不会

跟别人打架。我现在就回家。”楚珂碾灭了烟,穿上外套,又看了看盛霄,“不过,我知道你还是不放心,正好,我现在也想找

个人陪着,那你就跟我一起走吧。”

盛霄点点头,拉开一旁的车门,坐上了车。也许,只有陪着他,才是最放心的。

回到楚珂的公寓,楚珂懒散的靠在沙发上,示意一旁的盛霄随意坐。

盛霄打量了一下这所公寓独特的欧式设计,在楚珂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这里住起来挺舒服的吧?”

“是啊,这里就是外面吵了点,里面住着还是挺舒服的,和我以前在外国住的地方挺像,所以住着舒服。”楚珂走到冰箱前面,

回头问盛霄,“怎么样?想喝点什么?”

盛霄摇摇头,“随便吧,你喝什么就拿什么吧。”

“那就喝红酒吧。”楚珂关上冰箱门,走到酒柜前面,拿了一瓶红酒,两个高脚杯。

“我这可不是借酒消愁啊,只是待客之道。”楚珂说着调皮一笑,把杯子放到盛霄面前。

“楚珂,联婚的事,你是在说气话吧?”盛霄抿了口酒

“你觉得呢?我什么时候说的话不算数了?”楚珂一挑眉,仰头喝掉了半杯红酒。

“可是,你就打算……打算放弃了吗?”盛霄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放弃什么?我从来就没有得到,谈什么放弃,他现在过的开心幸福就好,我不是什么伟大的情圣,可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我

再怎么都争取不到。”楚珂舒了口气

看着楚珂迷离的眼神,盛霄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仰头喝酒。的确,他想做的,谁都拦不住,他不想做的,谁也勉强不来。

两个人谁都不说话,就这么一杯一杯的喝着,盛霄看着楚珂,明白他很痛,也就不加阻拦。到最后,倒是盛霄喝的更多一些。

屋里弥漫着浓浓的酒气,两个男人各自歪倒在自己的沙发上迷迷糊糊的呓语着。

楚珂摇摇晃晃的起身,想把盛霄扶起来到客房睡,俯下身,却听到盛霄一遍一遍的呢喃着自己的名字,“楚珂,楚珂,楚珂”声

音因为红酒的原因显得干哑低沉,这时候听着竟有种暧昧的诱惑。

楚珂忍不住细细端详着沙发上盛霄的样子,微皱的眉头,紧闭的双眼,泛着汗水的鼻尖,干裂的嘴唇吐出的却是含着痛苦的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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