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安平一世 下——HC贺兰
HC贺兰  发于:2012年0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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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沈凤娟被女儿说得心中一跳,不再反对,儿子身体弱,禁不住折腾,确是该小心一些。

“他还没起呢,你们今儿想见我儿子可还得等等。”沈凤娟止了和女儿的话头,朗声笑着打趣了他们几句,“也给你们些时间准备见面礼,这儿子可是我们家的宝贝疙瘩。”

“芷萱,听听你妈这话,就你哥是宝贝疙瘩,刚刚可没这么说道你啊。来,跟刘阿姨说说,平日里你妈是疼你哥哥还是疼你?”刘夫人看着他们母女小声地说了几句后却冒出这么一句,忙揪住语病,“离间”起人家母女的感情。

“妈妈当然是疼哥哥啦。”芷萱眨巴了眼,答得理所当然,听得三人却是不由得有些尴尬。这会儿重男轻女的思想仍是平常,但看着他们母女这么热乎,想着这家该是没这么回事儿才问的,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刘夫人笑容僵了一下,正想着要说些什么圆圆场,却听芷萱坏笑着又接了句,“不过哥哥最疼的是我。”

一阵静默后,四人也知道自己竟是被个孩子给捉弄了去,无奈之中也带了几分好笑,气氛霎时松了下来,心中也叹这孩子倒是个厉害的。三个大人倒是不计较,但沈凤娟可不能让人以为孩子没大没小,便也装模作样地教训了几句。

“妈,刚是怎么了,怎么听说芷萱被你训了?”沈凤娟训了一会儿女儿,便让她带着另两个孩子去一边玩儿。几人正谈着衣服首饰什么的,却听得楼上传来一道清冷冷的声音。

“怎么,那丫头还敢去跟你告状?”沈凤娟见儿子一下来就“兴师问罪”,不由板下了脸,但眼中的笑意却是怎么都藏不住,转头介绍,“这就是我儿子。刚刚那丫头也没说错,这小子对那丫头可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抱在手上怕摔了,这么没规没矩的也全是被她那哥哥宠出来的。”

三位夫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觉得这老张家的两个孩子长得可真是好,那芷萱看着就很漂亮了,没想着这儿子更出彩,若不说是儿子,只怕都要被人看成是闺女了。那孩子身边的姑娘长得也极好,两人站一块儿竟跟对璧人似的!

“她哪儿敢来告状,是月瞌听了一嗓子,以为芷萱真惹了您,才让我来劝的。”迦佑扶着月瞌的手下得楼梯,见不过一会儿功夫妹妹已是不见人影,也猜到刚刚不过是母亲和妹妹闹着玩,便放了心。

“你们啊,一个两个的都宠着她,也难怪她被惯得越发没边儿了。”沈凤娟笑骂着儿子和准儿媳,拉过一旁正忙着为迦佑垫垫子,递手巾端茶的月瞌坐下,打量了两眼,却是越看越满意,人长得温柔,脾性又好,把迦佑时时放在心上不说,便是对芷萱也是极宠让的,对长辈更是恭顺得紧。

“这是我干女儿月瞌,迦佑,月瞌,还不快叫人。”沈凤娟拉着两人又是一番介绍。至于月瞌是她干女儿的话也不是胡说的,只要迦佑一日不承认,月瞌便一日没有名分,原先在张宅也就罢了,深宅大院的总不会让人碰上,可到了这里后如何介绍月瞌却成了个问题。张建军也没当回事儿,顺口就认了个干女儿,月瞌觉得不合规矩,但迦佑却没反对,一个是出于对长辈的敬重,迦佑很少驳他们的决定;一个也是为安月瞌的心,便是将来两人没可能成夫妻,只要她不犯什么大错,他便会一直是她的依靠,于是这身份也就定了下来。

也亏得三位夫人出门时带了不少首饰,不然只怕今天的见面礼都不够了。迦佑坐了不过片刻,芷萱也寻了过来,抱着哥哥的手臂,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哥哥,就差没泪眼摩挲了,这是在告状呢!迦佑眸色微凝,让她附耳过来。

“去,回房里抄《孝经》30遍,什么时候抄完了什么时候出来。”迦佑拥着她小声地吩咐到,不管这丫头突然黑下来的脸,委屈至极的表情,拍了拍她的头便不再理会。这丫头跟父母的相处时间实在太少,在公司和宅中又是发号施令惯了,宠着她的人又多,颇有些唯吾独尊的感觉,有傲气霸气什么并不是什么坏事儿,但现在居然跟哥哥告母亲的状,已是无视尊卑长幼,实在有些放肆。

“这是怎么了,我看着丫头的神色不对啊。”见女儿一脸无奈地上了楼,沈凤娟停了谈话,疑惑地看向迦佑。

“萱丫头这几日光顾着玩了,已是好几天都不曾好好练琴,昨儿那曲子,知道的是《晓春》,不知道的还当她在弹棉花呢。”迦佑顾忌妹妹面子,自是不会当众说出原因,只编了个无伤大雅的小谎。

众人虽听不太懂,但也知道弹棉花是什么,不由一阵哄笑。好容易止住了,才认真问起是怎么回事儿,沈凤娟也不是太过清楚,只是挑着知道的说了几句,这下子又挑起了三人的心思,想着家中又不是没条件,也该学点什么才好。

第四十章:发火

“都收拾得怎么样了啊?”等了近两个小时的张建军终于没了耐性,放下杯子仰头冲楼上喊了一嗓子,坐在对面沙发上的迦佑看着他满脸无奈的样子却是不由轻笑。张建军听得儿子笑声,很是郁闷地转头看了他一眼,抱怨到,“女人可真是麻烦。”

“爸。”迦佑听了,并未附和,却是眨巴了下眼,示意他向后看,“我妈好像听见了。”

“……”张建军看向二楼倚栏而立的妻子,愣了一下,忙堆起满脸的笑容,语气诚恳道,“娟子,你今天可真漂亮,这衣服是昨儿买的吧,都没见你穿过。”

“这衣服是我上个月跟你一块儿买的,我已经穿过一回了。”沈凤娟扯了扯嘴角,拉着女儿曼步下楼。

“啊?不是,我是说这衣服一穿到你身上,咱就只注意到你人好看了,那些个衣裳它是陪衬,谁理会它啊。”见自己随便发个牢骚都能被老婆逮到,张建军暗中直骂自己晦气,面上也更显殷勤。

芷萱跟在母亲身后,看着父亲耍宝的样子忍俊不禁,却也不敢上前说笑,那三十遍的《孝经》可是刚抄完不久,她还不至于这么没记性。

见四人都准备妥当了,却不见月瞌的影子,张建军不由疑惑:“怎么,月瞌还没好?”

“月瞌有些不舒服,我让她去休息了。”迦佑展臂任汀颜为他整理着衬衫的褶皱,拦了张建军让人去催的念头。

即使月瞌被张建军认了干女儿,但说到底她仍是迦佑的人,在她的身份没有彻底定下之前,迦佑并不想让她在人前过多地露面,上次人家找来家里也就罢了,像这种出门什么的还是少些好。更何况这次出去是张建军的一位好友听说他的一双儿女来了B市,特意摆下的宴席,对方带的也就是夫人和孩子,说明白了那就是家宴,让月瞌去确有些不合适。

“那就好好休息吧。”见儿子并无甚焦急神色,张建军也知道儿子定有自己的打算,转头又跟汀琏汀珠吩咐道,“汀琏,月瞌在家里,你们可得照顾好了。”汀琏几人自是认真应下。

四人带着汀颜正欲出门,却听得楼下的电话响了,张建军以为是来催自己的,便快步过去接了。开口说了几句,却发现并不找自己,一问之下,原是严家小子,来找迦佑的。

“儿子,找你的。”张建军招手示意儿子过来,“慕辰打来的。”

不远处的汀雅神色一闪,却很快恢复了过来。迦佑听是严慕辰的电话,便不怎么想接了。迦佑并不是迟钝的人,只是那么久以来先是拿背叛啊伤害啊当饭吃,后来又冷眼旁观,置身事外了这么久,现在更是把那些小儿女之间的情啊爱啊的都当乐子看,突然有一天扯到自己身上自然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严慕辰这两年表现得越发明显,明眼人都看出了不对,沈凤娟看着自迦佑来B市后家中每日一响的电话,更是好几回都玩笑着说过:“瞧这慕辰把你粘得,自己个儿媳妇也就这样了。”

迦佑听了却是厌烦更甚,之前严慕辰也算是识趣,一周来个两回电话迦佑总会接上一回,到了后来确定了对方的心思,但对方又没有明说,总不好直言拒绝,但再来电话却是一个月都难得理会一趟,并让严慕辰的导师变着法儿地给他加功课,两边倒也相安无事。可自来了B市,也不知道那小子吃错了什么药,竟是一天一个电话地催命,迦佑让汀雅拦了几回,却也不好总是不接,尤其是这会儿父母都看着呢。要是不接,他们问起来怎么说?说这人正在打你儿子的主意,你们都离他远些?便是迦佑脸皮再厚,也不至于拿这种事情说嘴。

“不是说六点要到的吗,这会儿都五点半了,再不走我看就赶不及了。要不让他先把电话挂了,晚上回来我再打过去?”迦佑勉强迈了几步,却实在是不想跟他歪缠。

“行了,别墨迹了,人家从F国打来的长途。”那便张建军却是不理。

他已是看到过好几回汀雅帮儿子挡掉严家小子的电话,只以为这俩孩子闹别扭了,还想着要劝上一劝。因着严老太太跟家中几位老人关系极好,又是芷萱的师傅,两家晚辈也有意无意地接触过几回。都是生意人,且涉及的领域又有交叉,倒也极谈得来。且严家虽财势惊人,但根基不深,反是张建军,生意虽和人家不能比,但关系人脉却是不差的。这些年他自己本就经营得不错,又有迦佑旁敲侧击地给了他一份值得结识者的名单,让他去有意结识了几个合心意的,这几个人如今也一扫当年的窘迫,一直处于平稳迅速的上升阶段,但因着和张建军是“患难之交”且脾性极合,关系却是越发好了。张建军看在老人的份儿上为严家牵线搭桥了几回,自是被严家记在了心上,如今两家私交甚笃,事业上也有着相互扶持的意思,总之是极融洽的。

“我们这可是第一回跟人家见面,要是迟到了是不是不太合适……”迦佑已经很久不曾勉强自己了,如今让他跟个对自己另有企图的人虚与委蛇,那感觉比吃苍蝇还让人恶心厌恶,这会儿为了不接这个电话可是费尽心思。

“恩,的确不太合适,那这么着,我和你妈带芷萱先过去,你和汀颜一会儿就过来。”张建军水来土掩地接口到。

“……”迦佑无话可说,只能迈着极其沉重的步子,走过去接了电话,而张建军三人却真的先走了。

“我是沈严,有话说。”迦佑懒得跟他兜圈子。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你了。”严慕辰说得漫不经心,心中却在苦笑,他明白迦佑已是明了了他的心意,却没想到他的反应会如此决绝,没有丝毫的犹豫,只是因为自己没有明说,他才给自己留了分面子。可是不甘心,真的是不甘心,他怎么可以拒绝的如此干脆!他甚至连个让自己表现的机会都没给!真正接触了他的另一面,才知道他是怎样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不过没关系,只要他一天不明说,迦佑一天不明明白白地拒绝,自己就还有机会,哪怕是千分之一,万分之一,他都不会放弃……

“那我挂了,这边还有事儿。”迦佑本就皱着的眉头愈发收紧。

“别啊,我这几天,天天被一堆的功课压着,好容易结束了打个电话给你,你倒是跟我说两句啊。”严慕辰知道迦佑是个说一是一的主儿,忙装起了可怜,希望博取对方的同情。

我看你作业还不够多,都有空打电话过来,迦佑心中冷哼,没有挂断电话,却也不再出声。那边严慕辰已经习惯了,也不管迦佑在不在听,自顾自地说起了这几日的种种琐事。

“唉……”汀颜为迦佑关上车门后,突然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听力比常人敏锐的迦佑不由得摇下车窗,侧首看向她,却被她眼中的来不及掩去的怜悯刺了一下,冷声道:“好好的叹什么气?”

“我……”汀颜没想到迦佑会听到,不由带着几分慌乱,强自镇定,也在看向迦佑冰冷的眼眸时溃散,低着头,讷讷道,“我只是觉得严先生很可怜……”

气氛一瞬间如同凝固了一般,迦佑神色也变得冰冷,在汀颜的忐忑不安中,终于开口:“你先回去吧,让汀雅过来伺候。”待汀颜暗松了口气,应下,转身欲走时,又补了一句,“明儿就回汀妮那里去交接吧,你这些年做得不错,我也不会亏待你,只是要委屈你几年。”言罢,无视汀颜错愕惊慌的神情,闭目不语,再不理会她的认错求饶。

汀颜性子活泼,能力也好,迦佑并不想将她赶走,只是她既是他的贴身侍女,该有的忠心却定是要保证的。她是个聪明的,会知道严慕辰的心思并不奇怪,但有些话却并不是她该说的,且如今他和严慕辰从某方面说也算是敌对关系,她这边倒好,竟是同情起严慕辰来!那要是哪天她看到自己对真正敌人的残忍时,是不是也会因为同情对方,就和对方联手里应外合杀了他这个暴君!

事情自是没这么严重,汀颜毕竟也是用心栽培过的,忠心还是可以保证的。会同情严慕辰不过是无伤大雅的小玩笑,是认定了迦佑不会受他威胁,若是真碰上那些敌手,她又怎会对他们生出同情心?谁都知道,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但可怜迦佑被严慕辰烦得一肚子火,偏这事儿又不好跟谁说,都快憋出病了,如今对着汀颜发火儿也不过是被点着了,炸了而已。

汀雅见汀颜回来了,不由奇怪:“这是怎么了?”

“少爷让我传话,换你跟去伺候。”汀颜努力平稳着声音。

“你惹少爷生气了。”虽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

“汀雅姐……”汀颜本已忍住的泪水又落了下来,抽噎着求道,“我知道是自己说错话了,你帮我去求求少爷,别让我走……”

汀雅不好让迦佑久等,趁着要换衣裳,让汀颜挑要紧的讲了,明白了经过,狠狠地瞪了她两眼:“少爷已是够烦了,你还去给他添堵,真是的。且那些个事情,我们便是知道了也要当不知道,像你这样的,我看不只是规矩白学了,这脑子也是白长了!”拿过包包开门要走。

“汀雅姐!”见汀雅闻言只给了这么一句,汀颜更是慌了。

“行了行了,我也就去试试,只是这回少爷若是真恼了你,将你赶走,你也万不能心怀怨恨。”汀雅拍了拍她的肩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明白。”汀颜咬着唇,声音里仍带着哭腔。

出来的时候,司机小施已经跑远处抽烟去了,迦佑侧靠在车门上休息,汀雅忙从另一边开了车门,把迦佑扶起,在车门那边垫了个细藤条的靠枕,才放他继续躺着。

“便是盛夏,这窗户上到底也凉,您倒是顾惜着自己一些,也好让我们放心。”汀雅又喊了小施过来,才转头柔声劝了一句。

“汀颜都和你说了吧。”迦佑却是没应她,只悠悠地问了一句。

“是,都说了,也让我求着少爷别赶她走呢。”汀雅倒是承认地极痛快。

“那就别走了。”迦佑淡淡地回了声。

“少爷?”汀雅却是没想到迦佑如此好说话。

“只是去年年底跟刘东华的合作已经到期,大的产业已是分完了,那些零零碎碎的却是烦人得很,还不好随便找人去办,现在就让汀颜去吧。”火气一散,迦佑也算是冷静了下来,知道自己刚刚不过是在迁怒,也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决定。这会儿有人求情自是顺水推舟。

“是,少爷。”汀雅闻言很是欢喜,但见小施上了车,也就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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