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兔子 下+番外+8问——习炎
习炎  发于:2013年07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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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一声喊,容溪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了看良素,突然起身,连滚带爬的翻出了浴桶,跑出去几步,又转了回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浴桶砰砰的磕头,一边磕头口里还一边念叨。

“罪过!罪过!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良素……你……你……你……”

良素慢悠悠的出了浴桶,拿了干布擦自己的身体,漫不经心似的问,“我怎么了?你要说什么?”

容溪一抬头,看到站在自己眼前,什么都没穿的良素,又是一阵眩晕,砰的一声,一头磕在地上。

“平时给我磕头的人也不少,”良素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蹲下身用手指戳了戳光头,说,“但是像你磕的这么狠的……这么真心实意的,我倒是没见过几个。”

容溪双手捂住额头,眼泪流个不停,低声说,“这个……是不小心……”

“什么?”

“不……不是……”容溪抬起头,含泪看着良素,哽咽的说,“我是不是又做错事了……你别赶我走……”

这句话一出口,容溪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良素的心像是被猫挠了一把一样。

这和尚,终于说了句人话!

良素高兴的拍拍容溪的头,笑着说,“好!只要你乖乖听话,跟我说实话,我就不赶你走!”

容溪头撞的很痛,被良素拍的很痛,手臂伤口抻的也很痛,但良素说不敢他走,却足足抵消了这些疼痛。他破涕为笑,高声说,“嗯!我听你的!”

“好!”良素站起身,一指旁边,笑着说,“那就躺到床上去吧!”

容溪愣愣的看看良素手指的方向,那是良素自己睡的床。

“什么?”容溪难以置信的问。

“我让你躺到床上去!”良素一瞪眼,“怎么?这就不听话了?”

“你让我睡你床上?”

良素点点头。

“那……”容溪看看四周,问,“你睡哪儿?”

(柒)

良素心里烦闷,拿着水果刀狠狠捅着一颗柚子。

莺莺进门,看到他这个样子吓了一跳,站在门边轻声问,“公孙大人,莺莺可以进来么?”

良素抬头看了她一眼,说,“姑娘请进来吧。”

“大人是有什么火气?还是这柚子长的不周正,惹怒了大人?”莺莺小心翼翼的说。

“看这柚子一颗光头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良素狠狠的又戳了柚子一刀,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正正衣衫,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笑着看了一眼莺莺,问道,“姑娘昨日受惊了。”

莺莺翩翩一礼,“多谢大人相救……”

良素摇摇头,请莺莺坐下,给她倒了杯酒,才说,“姑娘是性情中人,情深意切,只是昨日我在一旁冷眼旁观,看这姻缘,着实是委屈了姑娘。”

莺莺端起酒杯浅酌了一口,叹了口气,“让公孙大人见笑了。如我等卑贱之人,还讲的什么情意。薛公子捧过莺莺,莺莺便是福气了。昔日那些言语,不必薛公子说,莺莺也自知该淡忘了的。昨日莺莺也是见公孙大人诚意相帮,便不知所以,还连累了公孙大人和另一位大人。”说到这里,莺莺放下酒杯,问,“昨日那位官人似乎是受了伤,但不知伤势如何?”

“他伤的不重,没有大碍的。姑娘不必担心。”良素说着,饮了口酒,又问,“不知姑娘有没有为日后做什么打算?姑娘若有难处,我定会尽力相帮。”

莺莺笑着摇摇头,轻声说,“薛公子已为莺莺付过赎身钱,又给莺莺留了日后生活的费用。莺莺想过些时日便同另一个姐妹一起离开皇都,找个乡间小镇,做些个小本生意,度此一生。”莺莺垂下眼,看着眼前的酒杯,低声说,“莺莺知足了。”

良素暗暗叹了口气,拿起酒壶,给她把酒斟满。

莺莺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笑着问良素,“看公孙大人刚来时的样子,莫非是与那位小姐闹别扭了?”

闹别扭!良素想起这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昨天明明到一半的时候还很顺利!可等到自己要动真格的时候,那臭和尚竟然誓死不从!躲在房间角落里哭了一宿!

我是逼良为娼的恶人吗!良素想着,又抽出水果刀,喀嚓一声,切开了一块西瓜扔在一边。

“我是觉得我们二人都已经表明了彼此的心迹了,才……我又没强迫他,他竟然把我视作洪水猛兽似的躲着!居然还哭的那么凄惨!”良素没好气的说。

挺大个子的大男人!竟然可怜巴巴的躲在墙角抹眼泪!他可真是不知道害臊!人家看他一眼,摸他一下他就知道脸红了,自己摆出那丢人的样子,怎么就不知道脸红呢!

一旁的莺莺察言观色,发现这公孙大人是真的动了气。看他对自己一直彬彬有礼,真是想不到,他竟然会对自己喜欢的人用强。莺莺给良素斟满酒,轻声说,“公孙大人是不懂女子的心。女子面对自己喜欢的男人,总有些羞涩和不安的。如果大人真的喜欢那位小姐,何不多花些时间,让她多了解您一些。又或者,大人何不……”莺莺犹豫了一下,终究说了出来,“大人何不明媒正娶,将她娶回了府上,想必她便也不会有什么不满了。”

良素长长叹了口气,说,“娶他?他一定晃着脑袋摆着手说,不行不行,然后找出种种理由,逼的急了,弄不好就从我身边逃走了。这家伙野的很,他要真心想逃,只怕我想抓也抓不到他的。我不能冒那么大的险,一定得让他死心塌地的离不开我才行。”

莺莺现在已经很肯定眼前这大官看上的绝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了。听他话中的意思,恐怕那女子不是出身江湖就是与自己身份相仿。

莺莺脑海里转悠着皇都内有名的几位,却都觉得对不上号。

这时良素又叹了口气,低声说,“我知道他不是不愿意,只是……扭不过这个劲儿来。其实他是什么身份都不重要。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这不就行了么?比较起来,我就觉得窝火。那边那个一点情感之事都不懂的笨蛋,几乎是马到成功,没费吹灰之力就抱得美人归了,我还自恃聪明,没想到竟然还降不住一个他!”

莺莺含笑看着良素饮尽杯中酒,又给他斟了了一杯。

“这种事情是不能比较的。公孙大人的意中人,一定是特别害羞,大人耐心一点吧。”

“我对他的耐心算是要耗尽了。”良素低声说着,又喝了一口酒,看着莺莺道,“莺莺姑娘,你多保重。”说完,良素站起身一拱手,“告辞了。”

他走到门边,莺莺才站起身说,“公孙大人……”

良素回头看她,她却犹豫半晌,才笑道,“这些日子多谢公孙大人关照,莺莺无以为报,如有再见之日,莺莺再为大人唱几首曲子。”

良素笑着点点头,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捌)

公孙府中,容溪又被安排回了之前住的客房。此刻的他,正一身疲惫的对着一桌斋饭发呆。

他昨天哭了将近一夜,现在双眼还红肿着。容溪心中充满了懊悔,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到良素发火的样子就止不住想哭。以前和师父在一起,自己即使是被野兽咬伤了,鲜血淋漓的时候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再想想昨晚的情形,容溪真是无地自容。

“他一定讨厌我了……他一定不会再见我了……”容溪抱着脑袋趴在桌子上,一边绝望的想着一边嘟囔出声。

“你嘟囔什么呢?”

声音响起,容溪一下从桌子上弹起,抬眼望去,只见良素正站在桌前。

“良……良素?”容溪惊喜的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看到容溪手足无措的样子,良素叹了口气,自己拉了椅子坐在容溪身边,然后叫人又端了两个食盒过来。

食盒打开,一盘盘端上来的都是精致的菜肴,不过基本都是荤菜。最后还放了两坛子酒在旁边。

仆人摆好酒菜,关上门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良素和容溪两个人。

良素拿过两个酒杯,满上两杯酒,一杯放在自己面前,另一杯放在了容溪面前。

“良素……”容溪不安的挪了挪身子,小心翼翼的说,“我……不能喝酒的……”

良素浅笑着柔声说,“佛祖不是说过么,声色酒肉穿肠过,菩萨佛祖心中留。没关系的。”

容溪皱着眉头想,好像那句话里面没有“声色”来着吧……

“来。”良素把酒杯塞进容溪手里,自己也端起酒杯,“这是我爷爷特制的酒,你喝一口试试。”

容溪苦着脸,端着酒杯,想了半天,才刚要开口说什么,良素轻轻拍拍他的手背,说道,“别跟我说你没犯过清规戒律。就算是为我,今天别管那些,陪我喝一杯吧。”

烛火闪烁,良素望着容溪的眼神让容溪简直要流鼻血了。他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一仰头,整杯酒一饮而尽。

良素挑着嘴角微微笑了一下,也稍微饮了一小口酒,而后把容溪的杯子和自己的杯子重新斟满。

“容溪,告诉我,你都犯过什么佛家的戒律。”良素问。

容溪端着酒杯想了想,“以前在深山中,我和师父没有了干粮,当时也不是产果子的季节,我们就只好猎食野物。不过师父说那是为了维持生命,不算犯戒。”

良素笑着给容溪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蹄髈,“你这和尚,不仅杀生,而且吃过肉。好,今晚你也算是维持生命,吃吧。”

容溪莫名其妙的看着良素问,“这桌子上还有素食,我吃那些就好了啊,怎么能算维持生命……”

他的话没等讲完,只见良素脸色一沉,俯在他耳边低声说,“如果你不吃,我现在就让你横尸于此,你信不信?”

容溪脊背一凉,缓缓夹起那块肉,塞进了嘴里。

良素拍拍他的肩头,笑着说,“这就对了嘛。怎么样?好吃吧?”

容溪点点头,又喝了一口酒。

“怎么样?这酒好喝么?”良素问。

“好喝。”容溪喝完了一杯,似乎回味着,“一点儿都不辣,也不苦,酸酸甜甜的。”

良素又给他倒了一杯,“我爷爷在这酒里面加了不少珍贵药材呢。以前这酒只供给皇家享用的。”

“是吗?嘿嘿嘿……”容溪又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

良素给他的碗里夹了些菜,问道,“容溪,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容溪吃了口菜,也给良素夹了块肉放在碗里,“以后……以后……”

“你想一直住在这公孙府吗?”

容溪低着头,轻声说,“想啊……可是……我是外人,又是和尚,怎么能一直赖在这里……”

良素笑着点点头,说,“确实。”

听良素这么说,容溪突然紧张起来,拉住良素的手说,“良素,你这又是要赶我走么?”

良素看着容溪通红的眼睛,心疼的伸手轻轻抚了抚,皱着眉头说,“你不想走么?”

容溪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大声说,“我不走!别赶我走!”

“你不怕我了?”良素苦笑着说。

“我不是怕你……”

“胡说,你不怕我,昨晚为什么那样哭?”

容溪叹了口气,又喝了口酒才说,“我……是怕……你会后悔……”

听了容溪这句话,良素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容溪看了一眼良素,闷头接着说,“你是那么大的官,还是世家的少爷,地位尊崇……我……是个男人……还是和尚……”

“嗯嗯。”良素擦擦眼角笑出的泪水,点头听着。

“你现在年轻,早晚是要成婚生子传宗接代的……要是……有什么闲话传出去,对你的名声恐怕……”容溪越说越泄气,最后干脆拿过酒坛,猛喝了两大口。

良素拦住容溪,夺过酒坛放在旁边,轻声说,“这些就够了,你不能再喝了。”

“良素……”容溪的眼里又闪出泪光,抓着良素的手蹭着自己的脸,低声说,“你会不会后悔?你会不会讨厌我?我会不会害了你?”

“容溪啊,”良素浅笑着说,“原来你不声不响的,就是在担心这些事?哭的那么狼狈,也是为了这些事?没想到你这木头脑袋里,还能装的下这么多东西呢。”

“我是笨……”容溪嘟着嘴说,“我想的不对么?你嘲笑我……”

良素探过身子,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俯在他的耳边低声说,“木头脑袋。”

一吻落下,容溪瞬间像是被点燃了一样,一直荡漾在心底的火焰,一下蹿升起来。他一把搂过良素,深深的吻了下去。

第一次,容溪主动去吻良素。

直到这个时候,良素才发现容溪的手臂竟然是如此有力,自己竟然挣不动他一丝一毫。

唇齿相交,容溪像是刚刚被放出牢笼的野兽,贪婪的舔舐着良素口中的每一个角落。柔软的嘴唇,火热的舌头,皓洁的牙齿,每一处都令他痴迷。

不知过了多久,容溪恋恋不舍的放开良素的唇,沉重的喘息着。

良素也是一样,双手抵着容溪的胸膛,大口的呼吸。

“笨和尚……”良素皱着眉头,一边喘息一边说,“木头木脑的,竟然还想要管我的事情……你真是……”

良素的话还没等说完,他就已经被容溪打横抱了起来。

(玖)

“容溪?”良素一惊,大声道,“你……做什么?”

容溪没有回答,径直抱着良素走到自己床前,把他轻轻放在了床上,然后整个人压上去,又吻住了他。

“容……唔……容溪……”

良素眼见着容溪似乎是有什么不对劲儿,却根本挡不住他。

容溪一边吻着良素,一边伸手解开良素的腰带,三下两下扯开了良素的衣衫。

“容溪……你……等一下……”良素抓着容溪的手臂,低声喊着。可容溪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仍然低头不停的吻着良素的颈项和胸前。

“容溪!”良素腾出手来,在容溪的光头上使劲儿拍了一下,容溪这才抬起头,喘息着看着良素。

“良素……我……”容溪紧紧抓着良素的肩头,皱着眉头说,“我忍不住了……”

良素再也没有办法把眼前这个男人和昨天蹲在墙角哭泣的人联系到一起了。这分明是两个人啊!眼前这个压着自己男人眼睛里似乎都燃烧着熊熊的欲火,那种气势,那坚定的语气,简直让自己没有办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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