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大叔快翻白眼了,嘿嘿,胡煦跪在地上并没有行动,这让我有点得意忘形,对胡煦说道,“胡大叔,你看,我的劝解方式是不是比你的有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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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煦不反驳我,脸色也不太好看,而慕容大叔的脸色嘛,哈哈,那个惨不忍睹啊……
我心里那个爽啊,哈哈,好像、似乎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抓紧时间稍稍欣赏了一下,并且迅速作了个决定:尽快撤离这个是非之地。虽说胡煦不希望他家少爷把我那个啥的,可保不准他就向他家少爷妥协了呢。毕竟总是忤逆我的小飞,也偶尔会在我的淫威之下妥协的。
另外,自上次刘羽非礼我们家子安之后,我一直很后悔,没有踩踩他的命根子,替子安出出气。而此时的慕容大叔,因为刚刚抱住我的关系,两腿正大大的张开坐在凳子上。我学林公公阴森森地笑了一声,抬起脚往他那踢去,毫无防备的大叔就这样连人带凳子向后翻倒在地。
而我,也顾不上看热闹了,仓皇夺门而逃,只听得后面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不过我没听见……
二月二十八
经过昨夜一役,我处于极度恐慌之中,虽说慕容大叔强 暴我未遂,可影响是深远的,先不说思想上的,单说我的脚,已经瘸了,扭伤后又过度奔跑……
同时我也自我检讨了一下,
首先,我出门前的那一脚,是属于画蛇添足的败笔,现在想起来就是一阵后怕。咬伤他可以说是正当防卫,可那一脚,绝对属于过激行为。虽说我用的力气不大,按理慕容大叔应该没事,可若是凑巧重伤了慕容大叔,他的命根子从此无法使用了,就不仅仅是我良心不安的事了,还会惹来胡煦的追杀。看他们那气势、气魄、气质,应该不是一般的人。
其次,我的气质肯定有缺陷,若只有慕容大叔试图侵犯我,那还可以理解成他的审美观有缺陷。可我昨夜逃跑途中,居然差点又被人给调戏了,虽然是有惊无险,可问题一定是出在我身上。仔细研究了一下,得出的结论是,当久了男宠,气质是会改变的。为了保住我的小命,很有必要买几味药,配些防卫用的药物。哎,想不到出了宫,我的风流才子的梦想依然遥远……
再次,鉴于以上两点,京城最繁华、最高级的客栈、青楼已经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所以我连夜转移了据点。虽然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若我继续住在胡煦的房间里,就叫自投罗网了。
最后,我也有所觉悟,靠跟女人那个啥啥来报复龙喆都是不明智的。我应该将龙喆以及他的背叛行为抛在脑后,从此奋发图强,先考个功名,嗯……这个不行,迟早还会碰上龙喆,嗯……应该开几家商号,然后娶个老婆生几个孩子,最后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嗯……这个适合做长远目标。至于近期目标嘛,嗯……暂时想不出来,还是先养好脚伤治好风寒,再去扬州另谋发展吧……
我的新据点――位于殿前街的后面的殿后街的一个偏僻的角落的一家客栈。虽说封后大典让客栈的客房空前的紧张,可有钱能使鬼推磨,我……我要到了一间柴房,睡了个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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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的我,已经换上了一套洗得发白的灰白布衣,站在殿后街上的最豪华的茶楼外。手里拿了把陈旧的扇子,配上脸上的小伤,以及微跛的脚,相信我已经不具有男宠的气质,而是一付落魄书生的形象,嘿嘿……
之所以来这里,我也是经过仔细考虑权衡的。这殿后街与殿前街不同,来往的多是平民。
以慕容大叔的智商,一定猜不到我还敢在京城逗留,对我的追捕行动一定不会危及到殿后街;再以慕容大叔的富有程度来看,一定不会来这种平民聚集的地方。至于龙喆,首先我怀疑他现在还没得到我已逃跑的消息,有没有得到我已自尽的消息我就不太清楚了;其次就算知道我已逃跑也想不到我会跑到这种地方来住柴房,嘿嘿,毕竟我一直以来对物质生活的要求还是比较高的。
进了茶楼,便有人盯着我瞧,我心里窃喜,看来我落魄书生的形象是刻画得非常成功,嘿嘿,回头率还挺高的。原来风流才子四个字并不适合我,我应该走落魄书生这条路线……
正是吃午饭的时间,差不多已经客满,到了楼上,瞧见靠窗的一张桌子上只坐了一位三十多岁的大叔,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本想一屁股坐下去的,又觉得和我的书生形象不符,虽然落魄了点,可书生的涵养还是应该有的,整整衣服,再用袖子擦了擦凳子,拱手问道,“大叔,我可否坐这里?”
大叔抬头看了看我,点了点头,我坐下,唤过小二,吩咐道,“给本公子,上十道菜,一壶好酒,嗯……十道不够,上二十道菜。”
小二错愕地站在那边,我又吩咐了一遍……
小二还愣在那里不动,我又拉了拉他的袖子,又重复了一遍……
他总算回过神来,回道,“客官,小店的酒菜量都十足,您只需叫三个菜就足够了。”
我皱皱眉头,嘟起嘴愤愤地说道,“本公子已经饿了近十天,说二十道就二十道,一道也不能少,快去!”不仅仅是饿了十天这么简单,还有昨晚的惊吓……
打发了小二,我扭头想与大叔攀谈一下,却发现他盯着我似乎还在猛瞧,见我望向他,他匆忙低下了头。我心想,虽然我很落魄,可也不用这么猛盯着我吧,太不懂礼貌了。细看这大叔,长得五大三粗的,相信是个武夫。按理武夫们的想法都比较单纯,所以应该不是瞧不起我的寒酸。莫非脸上有什么……连忙又伸手摸了摸脸,没发现东西,于是拉了拉大叔的衣袖,问道,“大叔,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大叔有点尴尬,摇了摇头……
我又问道,“大叔,是我脸上的伤太难看了吗?”
大叔仍然摇头……
我继续问道,“大叔,那你干嘛盯着我看?”
大叔有点点脸红,没有回答……
我看他不太好意思,也不好再问了……
最重要的是,他起身离开了,虽然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他饭还没吃完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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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一个时辰后,其他吃午饭的客人已经走了,闲聊、下棋等等的客人又来了,而我还在继续奋战,嗯,二十道菜的确是多了点……
正当我实在是战斗不下去了,正想吩咐小二结账时,茶楼上发生了争吵……
一方是个带着仆人的商人模样的大叔,约三十岁左右,而且带着贵气,显然不是龙朝的人,或许也不是商人;另一方是个青衣书生和他的朋友们,显然是龙朝的人,都年约二十五左右。
我向小二打听了一下,似乎是青衣书生与商人对弈,输了。商人的仆人便趁机嘲讽说龙朝无人才,说天下人畏惧的是大将军的骁勇善战,而非皇帝的贤能,又说皇帝懦弱无能,镇不住手握兵权的大将军,还说大将军近年来体弱多病且与皇帝的矛盾越加严重,龙朝气数已尽等等;青衣书生等人则说大将军是前朝以来的重臣,皇上是敬重他,还说龙朝人才济济等等……
嘿嘿,看来,龙喆还真跟纸老虎似的。想不到的是,纸老虎也会立皇后……
这种热闹我最喜欢了……
于是一瘸一拐地走到那大叔旁边,仔细瞧了瞧,好像、似乎在哪里见过,再仔细想想,居然想出来了,嘿嘿,于是我抬起我的跛脚,搁在那大叔坐的长凳上,瞟了一眼棋盘,嘿嘿,这个棋局我以前练习过,拾起棋子,放在扭转乾坤的位置之后,面朝大叔,说道,“这位大叔,想必是南宫国人吧?听说南宫国贪官污吏横行,辅国大臣暗中收取大量贿赂又包庇自己的亲友、部下们强占民田、强拆民宅、强抢民女,皇帝则不理朝政、荒淫无度、亲小人远贤臣……”本来还有一句的:那位不成气候的皇帝想必就是大叔的哥哥吧?
可不敢说了,因为我感觉到一点点杀气,虽然比起龙喆的杀气是弱了很多,可还是小心为妙。再一看,南宫二王爷樊大叔已经横眉竖眼地盯着我,背后的仆人们的手已经伸进怀里了。虽然我想樊大叔的仆人们怀里也放不下多大的刀,而樊大叔的眼光显然是不可能杀得死我的,可我还是出了点点汗,身体还是颤抖了一下,心里还是很害怕的……
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可小飞一般会在我面前挡住,而我则趁机逃跑的,可今天,呜呜,没有小飞保护我,而且我的脚……
以上的话我以前也在南宫国说过,那次小飞最终也没能保护住我,最后他自己逃跑了,而我则被关进了南宫国天牢,被严刑拷打了一个晚上,我把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也没放过我,呜呜,直到我爹第二天一大早托人把我给救出来……而我老爹当时托的人,就是我面前这一位……
这次,离南宫国天牢是远了点,可他们想把我囚禁起来严刑拷打也不需要跑那么远,而且我被关进冷宫老爹都没来救我,估计现在他也不可能出现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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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而言,好像、似乎冷宫对我来说更安全些,虽然生活是艰苦了点……
听我这么说,青衣书生和他的朋友们,有人鼓掌,有人继续与樊大叔的仆人争论着,还有人过来恭维我。我擦了擦汗,朝他们拱拱手,口中说道,“承让承让,在下也只是道聼涂说罢了。”心中那个得意阿,嘿嘿,好像、似乎现在这气氛也不是很吓人……
樊大叔也瞟了一眼棋局,随后站了起来,朝我很有礼貌地笑了笑,向大家拱手说道,“各位,在下姓樊,初到贵地,家仆不懂事,方才多有冒犯,不如今日的茶钱由樊某来付,算是赔罪。”
又朝我拱拱手,说道,“小兄弟刚才那番话以及刚才那颗棋,都令樊某颇受启发。若有空不如过来一起饮茶下棋?”
老爹曾明确告诉过我,虽说这位樊大叔受老爹所托救过我,但决不是什么善类,还千叮万嘱我不可以去招惹他,连上门道谢都不让,说是太危险。所以,我……我哪敢啊,忙拒绝道,“那个……我没空……我还有事……我先告辞了。”
肯定是想把我骗过去,让我放松了警惕,随后再想办法斩草除根。这种当我没上十次也上了五次了,怎么可以继续上呢……
想夺楼梯而逃,可……呜呜,他居然拉住我,不让我走,居然还面似诚恳地说道,“小兄弟棋艺了得,不如和在下切磋切磋?”
按理,樊大叔的仆人如此的蔑视我们龙朝,身为龙朝人,应该赶紧报官,然后把他们抓进大牢严刑拷打一番的。可青衣书生不但不赶紧去报官,居然也跟樊大叔一样挽留我,还硬拉着我往樊大叔对面的凳子上坐去。这……这太不爱国了……
青衣书生随后一边吩咐他的朋友们准备棋盘,一边颇有些振奋地说道,“小兄弟,在下姓粱,名秋。樊公子的随从刚才蔑视我大龙王朝无人可用,无非是因为我等将棋局输给了他家主人。小兄弟,请务必让他们见识见识我大龙王朝的人才济济。”
听罢才知道误会了粱秋,也颇有些受鼓舞,虽说龙喆要立皇后,不仅抛弃了我还害我连客栈都没得住,可丝毫不能动摇和改变我生为龙朝人死为龙朝鬼的信念。可大龙王朝现在需要的是能征善战且有经验的将才,而不是我这种只会下下棋的男宠才对……
正打算点头应许之时,樊大叔的仆人朝楼梯口望了一眼,回头提醒他道,“少爷,您约的客人到了。”
粱秋和他的朋友见樊大叔有客人,出于礼貌退到了一旁去了,我也想要离开。可樊大叔只是朝楼梯口点了点头,又对我说道,“小兄弟,我约了位朋友,也是爱棋之人,不如……”
樊大叔接着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呜呜……
因为我也扭头朝楼梯口看去,居然……居然看到了我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且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的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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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不知如何是好时,慕容大叔已经走近,樊大叔开口向他介绍道,“慕容兄,这是我刚刚遇到的小兄弟,棋艺非凡,正打算与他切磋。”
慕容大叔朝我挑眉一笑,似乎还抛了个媚眼,呜呜,随后危险地、暧昧地、微笑地看着我,对樊大叔说道,“哦?樊老弟你来迟一步,这位小兄弟昨夜已与我有一……面之缘,是吧?小雨。”
这混蛋大叔居然将“一”字拖得长长的,吓得我以为他会说诸如一夜什么什么的来破坏我的名声,呜呜,这大叔的舌头怎么就这么快好了呢……
只听樊大叔说道,“既然两位元已经认识了,我便不再做介绍了。”
说罢又朝我笑笑,说道,“原来小兄弟叫小雨,不知在下能否也称呼你为小雨呢?”
这可让我有些左右为难,继续说我叫沐雨吧,估计再过几日,沐雨就会名扬京城了,估计还是负面影响居多,我不能害了表哥。说真名吧,搞不好过一会宫里的人就找上门来了,而且这不是方便了慕容大叔以后找我的麻烦吗?再编造一个名字吧,对于慕容大叔来说可信度又太低,而且就等于我又撒了一个慌。
樊大叔还算知趣,见我为难,说道,“不方便的话,我还是称呼你为小兄弟吧。”
两位大叔随后又你一句我一句地寒暄了一阵,两人一直称兄道弟的……
直觉告诉我,能与南宫二王爷称兄道弟之人,必不是寻常人……
慕容……慕容……不就是北匈国的国姓吗?据说,北匈国君是一只心狠手辣的笑面虎……
慕容大叔的仆人胡煦并不是一般的随从仆人,倒像是随身护卫的武将……
再加上胡煦昨夜劝诫慕容大叔的言语来看,眼前这位十有八九就是北匈国的国王了。
想起传言中的慕容大叔的凶狠程度,以及昨夜对他所造成的伤害,加上他刚才暧昧的眼神,呜呜,我估计是劫数难逃了。这时的我,就不只是出一点点汗的问题了,呜呜,心想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躲也是无用的,倒不如正面迎击。心想虽这么想着,可身体则本能地寻找着庇护所……一不小心就跑到了面朝楼梯口背靠窗的樊大叔身旁,呜呜……回过神来时,瞥见慕容大叔正玩味地看着我,而樊大叔也有所觉察到异样,意味深长地审视着我和慕容大叔……
我稍稍克服了一下心中的恐惧,说道,“慕容大叔,我不叫小雨。”
说完感觉到樊大叔身体有一丝抖动,心中奇怪,我说的这话应该不吓人吧。抬头看樊大叔,他……他居然在笑。费了点时间,我才反应过来,樊大叔一定是不能接受我叫慕容大叔为大叔了。哎,若只有慕容大叔反对我叫他大叔,那肯定是他的问题。可如果大家都反对,问题就可能出在我身上了,空闲了要好好检讨一下……当然,慕容大哥是绝对不能叫的,继续说道,“慕容大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