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你我 上——颜寂
颜寂  发于:2012年04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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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交债主啊?”

“啊?”雪流苏微微惊讶,道,“他是……”

“以前和你老头子并驾齐驱的楚氏财团老总的儿子,楚聪,他那个曾经叱咋风云的父亲和他那个温婉的母亲,被你家老头子逼得

从十层高的楼上跳下去自杀了。”淡淡说完这些,张松掏出怀中的照片递给雪流苏,“你看,这双眼睛是不是和他现在一模一样

第三章:天生的朋友

凌氏公司。

楚忆暮正在翻着手里的资料,一旁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陌生的号码。

“喂,凌氏公司助理,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咨询或帮助的吗?”楚忆暮礼貌的问道,一般这种在公司打来的陌生电话,都是一些客

户。

“是楚忆暮吗?”有些慵懒冷淡的声音带出这绝不属于客户问话方式的有些突兀直率的问法。

“苏儿?”楚忆暮立刻想到了那个孩子,一向平静的心中竟莫名升起一丝兴奋,“是你吗?”

“恩,”那个声音里带着些笑意道,“我愿意和你做朋友,不过……我可不想要个连见个面都难还把我当生意客户的朋友,你抽

空来看看我吧。”

“好,我今天没什么事,一会儿下班了就去看你。”楚忆暮笑着道,“想吃点什么?不如晚上一起吃。”

“不用了,我现在连粥都喝不下几口。”

“好吧,”听到他这样说,心里泛起一丝心疼,柔声道,“那你好好休息,一会儿见。”

楚忆暮来到病房门口时,就见那个纤瘦的孩子缩在一团被子中,前方的电视里在播着某部肥皂剧,可这孩子似乎根本不关心里面

演的是什么。他只是把手机放在耳边,一会儿后又蹙着眉拿下来,又拨了一次什么号码——是还在给那个叫庄严的人打电话吗?

人在生病的时候是最脆弱的,而这个时候他那么在乎的人却对他不闻不问,这孩子一定很伤心吧?想到此心里又些刺痛。

“你来了?”自己胡思乱想之际,却是雪流苏先发现了他的到来,“进来吧。”楚忆暮这才回过神来,微笑着点头走进来在他床

边的椅子上坐了,只听雪流苏道:“好像自从你见到我,我就一直是神志很不清楚的状态,到后来更是彻底昏过去了——所以我

想有必要重新介绍下自己。我叫雪流苏,C大大二的学生,学的是英日复语高翻,成绩还不坏,每次都拿二等奖学金——因为我有

很严重的遗传性胃病,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所以没去上过体育课也就没有期末成绩,成绩总是缺一科估计这四年都和一等奖学金

无缘了。我家老头子是开大公司的,具体哪一个不想提了,从来没对商场产生过兴趣,我妈又是因为我爸一次为扩大公司规模和

另一个大集团联姻逼死的,所以我恨不得能得个什么失忆症把这些都忘了。和我这个人交朋友呢,很好办也很难办,好办就在于

你不用像面对公司老板或客户那样谨言慎行的,想说什么都可以,难办的就是我这个人任性的太厉害了,那种所谓的诤友我是打

死也不肯交的,所以只要不是我说出什么太让你不能忍受的意见你就最好别总是驳斥我,否则估计我没过几天就会和你绝交的。

“呵,全国十大名校C大的高材生,厉害,我高三的时候点灯熬油地学习也没上去这所我梦想的大学啊。”楚忆暮听完他的自我介

绍笑起来,只感觉和这个很单纯又有些任性的孩子说话格外的轻松,“既然从我们见面开始你的神志就不太清楚,我也有必要重

新介绍一下自己。我叫楚忆暮,S商学院毕业,我所工作的公司嘛,本来也是我从没喜欢过的,可是那些经历都太刻骨铭心了,估

计得了失忆症都忘不掉,所以我觉得不跟你提一下就不算诚信相交:我是凌氏公司董事长的高级助理,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但

缺德的事也做过。跟我这个人交朋友呢,也是既好办又难办,难办的是我对老板和客户言听计从惯了,免不了带到生活里,所以

那些喜欢诤友的人都把我当损友敬而言之,好办的也是因为我有这样的习惯,喜欢被朋友惯着肯定着的人可能会比较喜欢和我相

交。”

雪流苏听到这里“扑哧”一声笑了,“这么互补,看来我们是天生的朋友啦。”

“诶,照这么说,可不是嘛。”楚忆暮也开心地笑起来,这样愉快友好的气氛,真的好久没感受到了,似乎和他真是天生的朋友

要吧。

“对了,你身体怎么样了?胃还痛吗?”楚忆暮看着他仍然苍白的脸,关切的道。

“没事,早上醒过来就不痛了,就是没有胃口而已。陪我出去透透气吧,在床上躺了一天了,闷得很。”说着已经起身下了床,

拉起楚忆暮的手往外走,楚忆暮只感觉拉住他的手那么纤细,甚至不敢用力去握——这孩子,真是柔弱的和小猫一样呢。

“传给我啊,踢!”两人刚一到外面就看到一群七八岁大的孩子在玩足球,其中一个孩子胳膊上还缠着绷带,明显曾经受过伤,

可看他踢球那副生龙活虎的样子,大概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其他的孩子应该是他找来的玩伴,一群人玩的很开心。

“小孩子,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楚忆暮看到此情景不禁微笑,这时那个足球却不知被哪个孩子踢飞,向楚雪二人飞过来,

伴随着那个感觉要闯祸砸到人的孩子惶恐的叫声。

“砰”一声,楚忆暮稳稳地接住了球。“哇塞,哥哥好棒!”一群孩子欢呼起来,其中一个孩子走上前道,“哥哥,你玩球是不

是也很厉害啊,教教我们啊。”

楚忆暮看看这群单纯的孩子,又瞧瞧一旁单纯任性的如小猫一样的人儿,不禁童心大起,“好啊,哥哥给你们来几招花样足球。

”说完,先用手指顶起球转了几圈,引发孩子们一阵尖叫之后,又笑道,“还有更好玩的呢。”说完,将球放在脚边,轻轻一抹

,那个足球便“乖乖地”顺着他的脚尖、脚背、大腿向上滚动,当到膝盖的时候,他的身体微微向后一倾,足球便停在他弯起的

大腿上,就像是一个听话的“精灵”。

“哥哥好棒!教我们,教我们!”孩子们又一阵欢呼,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晓航,你胳膊上伤都没好怎么又玩足球,快

跟妈妈回病房。”众人回头看去,是一个打扮高雅的贵妇,她柳眉倒竖的对其他四五个孩子道,“你们这些野孩子快回家,别来

勾引我们晓航玩球的兴致,万一晓航因为玩球胳膊出了什么问题你们赔的起吗?”小孩子们似乎被吓到,其中一个孩子道,“晓

航,我们走了,等你伤好了我们再找你玩。”接着,一群孩子都散了,那个胳膊缠着绷带的小孩子嘟着嘴被她妈妈拉走了。转眼

医院的这片草坪就剩下了楚忆暮和雪流苏两个人。

“看不出来,你球技真不错,就是穿着西服踢足球看着有点搞笑。”雪流苏拍拍在楚忆暮手上的球,

“我啊,从小就是个淘气包,足球篮球我都喜欢,踢足球砸坏过别人家无数块玻璃,篮球那些腾空的危险动作我做起来都不害怕

,摔伤了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玩起来可疯了。”楚忆暮有些兴奋地回忆起小时候的事,“哪里像苏儿你啊,一看就是个安静

的孩子。”

“我?”雪流苏抬头看向他的眼睛,嘴角溢出一丝有些让人难以捉摸的笑意,“我玩起来比你疯多了,你没看见而已。”

“你?我才不信。”楚忆暮笑着轻拍他纤瘦的肩膀,“你不是说你连剧烈运动都不能做的吗?怎么可能会玩起来很疯。”

“不信?”雪流苏的眼神里有一丝复杂的神色,抢过他手中的足球,有些不服气地道,“做给你看。”

“苏儿,你生气了吗?我…你别误会,我没有嘲笑你不能做剧烈运动的意思。”楚忆暮看见他那副不服气的样子,心里有些慌了

,赶忙拉住他,“你千万别逞强,我错了好不好?”

“哎呀,我说我玩起来很疯,又没说我是疯子,自己的身体又不是不清楚,怎么会去做剧烈运动啊。”苏儿笑笑,挣开他的手,

向前面走去。

第四章:疯玩

跟着雪流苏走了很久,才发现前方出现一个新的建筑物,不同于庄氏疗养院主楼的华丽现代,这栋建筑物经散发出古色古香的气

息,接近于三十四十年代民国的风格,乍一看有点像“乔家大院”那种电视剧的拍摄现场。

“楚忆暮,你看好了!”正自惊讶于突然出现的民国建筑,雪流苏有些挑衅的声音却传入耳朵。只见他正对着自己,拿着足球的

手臂忽然向后一扬,足球便朝着一块古色古香的玻璃飞了过去。

自己曾说过因为玩的疯踢足球砸坏过人家玻璃,这孩子,是想用故意砸坏玻璃这种恶作剧和自己比比谁更疯吗?来不及多想,楚

忆暮赶忙一把将那个柔弱的小猫般的人拉进怀里后退了几步——与此同时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崩出的碎片散了一地,离他们只

有一步之遥。“还说比我会疯玩吗?连砸玻璃时要距离远一点都不知道,被崩出来的玻璃碎片割伤了怎么办?”楚忆暮半是担忧

半是责怪的道。

雪流苏从他怀里抬起头,刚待说什么,忽然那个古色古香的大院里想起一阵阵惨叫,“这是……”难道苏儿扔球的时候正好有人

站在窗边伤到人了吗?可这又明显不是一个人的叫声。

“在病人都发疯的时候闯进疯人院,你敢吗?”雪流苏有些狡黠的一笑,从他怀里挣开跑进大门。楚忆暮被弄得怔了片刻,立刻

跟了上去。

楚忆暮奔进大门,眼前的情景再次让他呆住:偌大的院落,两旁是一扇扇紧闭的大门和某些开着的大门。一扇门里伸出一双苍白

枯瘦的孩子小手似乎不足畏惧(也没有人拦着),而另外有两扇门里已经分别钻出了两个披头散发的人,张牙舞爪表情很是骇人

——但所幸他们都被几个看上去孔武有力的汉子拦在门口,可那场景还是让楚忆暮看得心跳失速:有一个疯子冲的很猛,手几乎

快抓到在中间慢慢走过的纤瘦的苏儿的肩膀了。

“少爷,您怎么又来惹这群疯子啦?万一伤了您可怎么好?”一个满头白发的医生模样的老人迎上来,颇为无奈的抱怨。

“喜欢看他们发疯,行吗?”雪流苏只淡淡笑笑,转头对愣在门口的楚忆暮喊道,“喂,说过了我玩起来比你疯的!怎么样,敢

不敢在这群疯人堆里走过来啊?”

楚忆暮是奔跑着过去的——他可不想冒着被疯子抓到的危险像雪流苏一样散步一样走过去,来到雪流苏跟前他并没停下脚步而是

又一把拉住那个跟他比疯玩的孩子退了几步,“再往后退点,小心有疯子扑过来。”

说话间,那几个疯子已被弄回去,接着那个白发苍苍的医生带着几个人分别进了刚刚冒出疯子的两间小屋,渐渐弱下去的尖锐叫

声依然飘出屋外。

“苏儿,你怎么玩这么危险的游戏?”楚忆暮这才定下心神,“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雪流苏却是一脸平静,抬头望向他,“你刚才走过来时怕吗?”

“怕,怕他们会冲过来伤了我,也怕他们会扑过去伤了你。”楚忆暮苦笑道,“我没你胆子大,没你会疯玩,你赢了,拜托你下

次别再用这种方式来证明了好不好?”

“可我走过来时一点也不怕。”雪流苏目光望向远方眼神有些复杂得道,“你知道这四个疯子是什么人吗?多年前,经济曾有一

段时间不稳定,很多公司效益都不好,有些面临破产。我家老头子那时的公司也受到影响,为了能恢复公司效益,也为了在这时

候狠狠捞上一笔扩展公司规模,他用正当或不正当的手段狠狠打压那些本就不景气的公司,逼破产了好几家小公司。这其中就有

一对经营公司的夫妇被逼疯了,他们的两个孩子扬言着要报仇,那种眼神让老头子觉得可怕——他有过一次被人报复差点破产的

经历,于是就把那两个才十六岁的龙凤胎兄妹也下药弄疯了。而那对兄妹疯了多年居然乱伦生下了孩子,那个孩子生下来就是智

障……你别看这里医疗条件很好的样子,但这里只治疗他们认为对自己没有威胁的人,像给这些人用的药,只是让他们越来越疯

罢了。我从小身体就不好,最多隔个半年就要来这住几天,于是发现了这的秘密。我妈是因为老头子死的,我是典型他认为没出

息的孩子,小时候有一回差点被他打死可他甚至没来医院看过我。我恨老头子,报复不了他就折腾他手下的人——这些拦人的汉

子可不是普通没文化的保镖,都是老头子很亲信很优秀的下属他才放心让他们看着这群疯子的——决不让他们有逃出去治好病的

机会。我有时在住院时就到这来弄出些什么声音刺激他们,然后就这么若无其事地走进来,看他手下那些人为了保护我拼命去拦

那些疯子甚至被疯子抓伤时我就有种报复的快感——虽然老头子不喜欢我,可他才不会让这些手下人看他家庭不睦的笑话,表面

上还是让他们以为很在乎我,因此这些手下自然不敢眼睁睁看我被伤到。看那些疯子,我有时也会觉得很同情——因为老头子要

斩草除根的计划,他们一辈子都会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度过。我知道这些人很危险,发起狂来会杀人,我也知道这些手下虽然尽

力护着可能有一天也保不准会有闪失,可我一点也不怕,不都说父债子偿吗,我想要是有一天真被他们弄死了也是我自己活该。

“苏儿,你怎么这想……”楚忆暮听他平静的说完这些,心疼的扶住他的肩膀——他还没满十九岁,就看到了这么多商场的不堪

和险恶,经历了那么多家庭的冷漠。而难能可贵的是他竟有那般出淤泥而不染的单纯倔强。“听着苏儿,世界上肯本没有什么父

债子还的道理,自己做的事就应该由自己承担。还有苏儿,你听过有一句叫“亲者痛,仇者快”吗,你爸既然那么不在乎你,你

这样进出疯人院如果出了事他会难过吗?他说不定会为少了个让他感觉丢脸的孩子感觉轻松呢。你就甘心让你恨的人得逞吗?”

他说完这些,发现雪流苏凝视着他沉默了片刻,笑了,“楚忆暮,我好像说过不喜欢朋友驳斥我的意见吧?”

“这……就这一次,好吗?”楚忆暮一怔,一时不知还该怎么劝这任性的孩子。可雪流苏却笑的很开心,“不过这次我破例接受

你的意见,你的理由要比我其他朋友向我提意见时说的理由让我听起来舒服多了。”雪流苏说完又认真的补充一句,“我保证以

后不来了。”或许真的是因为像他说的两人有相似的同病相怜经历,也可能是因为天生的默契吧,和他认识以来他的每句话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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