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现在进展的十分顺利,元拓已经把人渗透进了皇宫,元拓并没着急让那些人现在就发挥作用,只是让他们先按兵不动,开始在别的地方埋伏兵,元拓能够不急进,元卓很是高兴,那个人能想这么多,证明他成熟了,元卓让京城的安阳家的那位老掌柜多多提醒元拓,且不要急功近利乱了自己的方寸。
元卓坐在床边,听着窗外很轻的鸟语,蝉鸣,也有那么点昏昏欲睡,元卓迷迷糊糊的,也真的就那么靠在床边睡着了……
已经搬来和元卓同住的元谦,在自家的窑炉里忙活了一上午,回到房里正看到了睡的深沉的元卓父子三人,情儿睡在最里面侧躺着,手臂搭在安儿身上,小安儿流着口水毫无形象的窝在情儿的怀里,小薄被已经被兄弟俩踢到了脚下。
这两个小家伙的爹爹睡的也不算很有形象,靠在床帐的边缘,腿都搭在床上,两只脚都穿着鞋,元谦进来的时候,那人的上半身已经开始往外倾斜了,恐怕再要不了一会,整个人就会从床上栽下去,元谦几乎是立刻就奔到了床边把自家大哥扶稳,尽量放柔动作把人挪到床上,才松了口气,岂料元卓才被这么一挪,就醒了过来,打了一个哈欠,坐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回来了?”
“嗯”
“今天有什么收获?”元卓揉了揉眼睛,用指尖按了按太阳穴。
元谦从怀里舀了三个瓶子出来,白色,红色,和青花的瓶子,元谦一样样的舀出来,告诉元卓用处,“这个白的你吃每天晚上一颗,你这几天虚火太大了,这个给情儿,他晚上有点盗汗,这个给安儿,长牙了要多补充点营养。”
元卓把三瓶药收到怀里,转眼看向床对面放药箱的小几,打开的药箱里,整整齐齐码了二三十个一样的瓶子,这些药都是这不到两个月的功夫,元谦做出来的给他和安儿情儿吃的,他爹安阳衡,父亲大人袁天,和德亲王也都有差不多的数目。
元谦自从脚伤好了之后,就每天给这些人诊脉,之后就待在药房几个时辰,从药房出来,就和他跟两个小家伙在一起,不过大多时候都上都抱着一本书,元谦这样过分的忙碌和充实,让元卓和其他人看了都十分的心疼,元谦为什么如此,谁都知道原因,缘故就是在楚江身上。
元卓想要劝元谦,但是他自己也又何尝不是,如果没有两个小家伙,他恐怕也会像元谦一样,想要别的事情,把空着的心用什么填起来。
元卓叹了一声,把药瓶放到了床头,无奈的道:“我说小谦,你是打算把我们都吃成药罐子,还是怎么着,是不是吃的也有点太多了,我今天早上都吃的有点恶心了,我觉得我挺正常的,咱们能停一停吗。”
“恶心了,来我给你把把脉,别是又有了。”元谦说着就伸手往元卓的手上摸。
“不用了。”元卓忙把手收回来,生怕让元谦这么把把脉明天他又要多一瓶药。
“哥其实你自己知道,谁的药不吃,你都得继续吃,你身体最差,二哥说让我好好照顾你,我可不敢怠慢。”
元谦挑眉一本正经的道:“我啊,还不都是为你好,你乖乖吃就是。”
元卓撇撇嘴,眼里灵光一闪,“你啊反正每天都做药,明天做种治你自己的药吧!”
“我自己,我又没病,吃什么药。”
“你怎么没病,相思病也是病啊,明天研究研究这个病征做个忘情丹什么的。”
元谦瞪着眼睛,反唇相讥道:“是我吃,还是你吃,要害相思病,哥你害的可比我重。”
“你做的出来我和你一起吃!”元谦的话,元卓不痛不痒,转瞬道:“楚江啊楚江,你可快点回来吧,你回来我们就不用这么像吃饭一样的吃药了。”
元谦把视线转向别处,嘀咕道:“他回不回来,和你们吃不吃药有什么关系。”
“他不回来了,有人有人陪,就不会玩了命的做药了,我们也就不用吃药了,不对吗?”
“我才不用谁陪。”元谦低头,话说的一点底气都没有。
“不用谁陪啊,我怎么记得人家走的时候,谁还不顾脚伤,追到门口去送行,楚江还抱着是你生生叮咛,听的老爹都感动了,小谦谦你怎么能这么就把人家给忘了呢,楚江要是听了,估计会立刻跑回来,让你好好把那些都回忆起来。”
元谦听元卓说起那天,顿时红了脸,半晌抬起头,怒冲冲的道:“哥,你非要这么酸我吗,说我想楚江那小子,我看你才想二哥想的连觉都睡不好。”
元卓不疼不痒的耸耸肩,“我和你二哥连孩子都有两个了,我想他你有意见。”
本来就不善言辞的元谦,败阵了,垂着头一脸无奈的惆怅,叹气,“这一年那家伙想狗皮膏药一样粘着,现在那家伙不在,身边就想少了什么一样,说不出的不自在。”
“那等人家回来了,你就好好对人家,反正爹和父王都没有反对的意思,早点入个洞房生个娃。”
“哥,你的口气怎么和那家伙越来愈像,这么调侃我,有意思吗?”
“我觉得还不错。”元卓嘿嘿笑了两声,故意放柔了语气学着楚江的口气道:“小谦谦,来告诉哥哥,晚上想吃点什么?”
元谦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家老哥,摇头沉默一脸被打败的表情,但是怎么看都有那么一点苦涩的感觉,楚江那家伙离开之前他从来都不知道,那家伙对自己居然那么重要,在遇到他之前,元谦也从不知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句话的意思。
元卓看着元谦的神情,自然是品出了苦涩,自己的嘴角也冒出了一抹苦笑,他们兄弟俩现在的心境情境,当真是应了那句同是天涯沦落人,或者难兄难弟更贴切。
两兄弟面面相觑额相对苦笑的时候,木槐带着两封信走了进来,屋子里静的出奇,木槐意识到了两个小家伙应该睡了,走到元卓身边去轻声道:“大当家的,三少爷,京城的信到了。”“谢谢木叔。”元卓道了声谢,把信接到了手里,看了一眼就把其中一封交到了元谦手里,元谦舀着信,嘀咕了一句,起身离开,走回了西厢房。
元卓看着元谦的背影,似笑非笑的嘀咕了一声,“别扭的小子!”打开了自己的那封信,仔细的看了一遍,元卓舀过薄被给两个小家伙盖上,舀着信走到书桌前准备回信,元卓习惯的把信舀到眼前又看了一遍,脸色变得难看极了,这信上的笔迹有问题,元卓这边品出了些不该有的东西,元谦也脸色难看的跑了进来,显然他的信也出了问题……
62、空手白刃
元拓的信还是千篇一律,开头是关于大计划的寥寥几字,然后是询问情儿和安儿,有没有忘记他这个爹,他都考虑要不要找人画一幅画像,让两个小家伙每天看他的样子,记住他,因为这个的连锁,元拓还突发奇想说了另一件事,希望元卓找人给两个小家伙画上一幅画,让他看看两个宝贝现在长成什么样了。
剩下的便都是叮嘱他一定要注意身体,有什么不舒服要第一时间和元谦说云云,对于这些嘱咐,几乎每次都一样,元卓耸耸肩,在心里腹诽,那家伙是不是每天的信后面的位置都是照着抄的。
元卓想着笑了笑,给两个小家伙盖上了薄被,舀着信走到书桌前准备回信,元卓习惯的把信舀到眼前又看了一遍,却看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这信上的笔迹有问题,元卓这边品出了某些不该有的阴谋,元谦也脸色难看的跑了进来,显然他的信也出了问题。
“怎么了?楚江的信上说什么了吗?”元卓看着神情有异的元谦,皱眉问。
“这信上没说什么,但是有一股很重的药香。”元谦说着把信纸递给了元卓,元卓皱着眉,把信纸放在鼻子前面仔细的闻了闻,确实闻到了一股除了墨香之外还有浅浅的药味,元卓的眉拧在了一起,“知道这是什么药香吗?”
“里面有奇草,是解毒用的。”元谦的脸色有些发青,手不自觉的攥成了拳,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元卓没说话,垂头看着手上的信纸,元拓的笔迹他再熟悉不过,他和元拓的书法是当年爹亲自觉的,元拓后来都是舀他写的字去拓写,元拓那时候要求自己和他写的字一样,这么多年也下来,也一直这么要求自己,所以两个人的字迹几乎一样,元卓怎么可能认不清,这次的字迹,虽然不是别人代笔,却很明显的就是有问题,笔迹不够刚劲,用墨也模糊的很丝有些拖泥带水,这样的反常加上那纸上的特别的药香,元卓想到了一些可能性。
元卓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元谦身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元谦点头迅速的闪出了屋子。
元卓在屋子里渡步了两圈,他从来不是个捕风捉影的人,他也从来不会放过一点蜘丝马迹,因为他体察入围,才能活到现在。
元卓渡步停在了床边,看着两个抱在一起睡的香甜的两个小家伙,元卓叹了口气,念了一句什么,脸上是从来都没有过的脆弱……
京城里元拓和楚江真的发生什么了吗,元卓在等最后的结论,元卓的脑袋里都是胡乱的猜想,但是他知道即便有变故,致使元拓和楚江受伤中毒,也并没有找到安阳家的低下组织,到现在还没有人来告诉他这件事,就证明一切都还在正轨,想到这些元卓的信并没有一点安稳的感觉,那些所谓的计划对他微不足道,他在乎的只是元拓和楚江的安全……
正常的时候元卓是大仁大义,但是就算再柔顺的龙,也有逆鳞,他可不是个仁义为怀的人,如果有人激怒他,说不定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一天以前,深夜,淅淅沥沥的夏雨,落在了京城的大街上,一家花楼的门口,一个身材高大的挺拔的俊俏少爷,带着一个娇俏玲珑的少年,走了出来,这少爷抬起头看了看天,“我还以为,能看到星星的晚上,一定是不会下雨,真晦气。”
少年笑呵呵的打趣,“二少,这应该也算是晴天下雨了吧,看来咱们两个今天是不是成了挨浇的王八了。”
元拓对于楚江的自贬有一点点不满,“要当王八的话,你自己在这儿当吧,本少爷打算早点回家,不去满香楼夜宵了。”
“二少别丢下奴家一个人,您都包了人家这一夜了,二少您去哪,奴家就去哪。”少年说着,腻腻歪歪的凑到了俊俏少爷身上,抱住了少爷的胳膊。
少爷的嘴角晴不可见的抽搐了一下,随即满是亲昵的道:“小宝贝我怎么能丢下你呢,等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那少爷居然自己就打了个哆嗦,貌似是被自己给恶心到了。
少年笑的满面春风,嗲嗲的道了一声,“二少您真坏,您干脆赎了奴家回去算了,奴家愿意一辈子跟着你。”
少爷小小抖了一下,坏笑着道:“你这个小妖精!今天晚上伺候的爷舒服,爷明个就赎了你。”
“二少说话算话,奴家愿意一辈子跟着你做牛做马都成,只要能跟着二少就成。”少年说着,小鸟依人的往男人身上蹭。
两个人说着腻在一起纠纠缠缠的继续往前走,这样的一番对话一听便知道,那少爷是花楼里的豪客,那少年便是花楼里的小倌,这样的两个人在花街柳巷里长见也没什么好稀奇的,但是这两个走了一会,就从大声说话到了小声细语,不过只是看起来亲亲热热,实际上花里面却没了之前的勾勾搭搭。“我说姓楚的,你装小倌装的挺像,以前干过吧。”
“滚球子,人家看还是玉洁冰清,人家的童身要给小谦谦留着。”
“姓楚的你现在可真恶心,比昨天装女人还恶心。”
“我说二少,您也给点面子人家这么牺牲还不都是给你逼的,人家这么有牺牲精神,您怎么能说人家恶心呢!”
带着一张假脸的元拓,看着自己怀里一脸娇媚的人,当真有了想吐的感觉,抬起头看了眼天,撇着嘴道:“我没有您的天分,学过缩骨还学过口技,叫人家扮人家也般不出来,你怎么不干脆去当个戏子,那一定不比你当神田赚的少。”
“二少,口技和缩骨功可都是做神探必备的,如果不会这些,我早就横尸街头了。”
“口技和缩骨攻是不是神探的必备,我不知道,但那可是逃命的必要法宝,楚江你是不是以前得罪过什么人。才非要学这些累人的功夫。”
出奇的楚江这次居然没有说话,眼神暗淡的向天看了一眼。
元拓啧啧两声,撇着嘴道:“别摆出那一副受伤的样子,老子不习惯,你要是真想和元谦一起,我希望你坦白,我和他就是做不到这个,才走了那么多弯路。”
“我的过去确实有很多的故事,等到一切结束之后,我会把这些都告诉小谦谦,我可不想他因为我的那些过去,受什么折磨。”
元拓听了这话,嘴角微扬,转瞬看着昏暗的街巷,感叹道:“我还真不如带他出来,这样还有点乐趣。”
楚江揉了揉自己被淋湿的衣服,又抬手擦了把自己的脸,“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么想的,要是和小谦谦出来,别说让我人家在光天化日般女人,就是在床上伴女人也愿意,不过前提是我在上面,要是真的那样的话,可太好了。”
元拓听着某人那嗲到可一腻死人的声音,看着那人满眼的梦幻泡泡,真心有想要把这家伙踩死的感觉。
这两个多月,元拓和元卓为了不被那人发现,每天都在换各种身份,与他们需要的人接触,当然他们利用身份这些人也都是他们自己的人,在元拓和楚江用这些人的身份时候,本尊都不会出现。
元拓和楚江现在用的这个身份,是京城有名的一个大学者的,败类二儿子,当着这个败类只是看起来有点败家而已,这个人在暗中一直负责和安阳家联络,他的才学和智谋不在他父亲和在朝廷的大官之下,这个人曾经是个逍遥人生的浪荡少爷,很会觉醒是因为几年前和元卓的结交,另一个人是安阳家旗下一家小倌馆的小倌,当然身份也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单纯,具体的就不说了,反正是个投奔了元卓的落魄侠士,和元拓假扮的这个少爷有一段奇缘,但是因为元卓的需要屈尊降贵,到小倌官做了小倌。
元拓和楚江表面上扮着恩恩爱爱腻腻歪歪的奸夫淫夫,嘴上攻击着对对方的不满,走到了那大学者的府邸附近,正想着这一夜的折磨总算结束了的时候,两个人同时浑身一震,有一丝杀气触动到了他们敏锐的神经,元拓可经历过真正的战争的洗礼,对威胁到生命的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楚江也是刀山火海都闯过,感觉到威胁的同时,也感觉到了对方的异样,有一种默契,两个人谁都没说话,继续往前走,像是什么都没发觉一样。
元拓压低声音道:“看来有人想要这败家子的命。”
“有可能是嫉妒人家的美貌。”
“呵呵,这个笑话讲的可真不错!”元拓冷笑着调侃,“不过我觉得嫉妒不太可能,到有可能是替天行道灭了你这妖孽。”
“二舅子,你说的有道理。”楚江笑着道:“你可要保护人家,人家还要回去和小谦谦成亲呢。”
元拓哼了一声,脸上的玩味的调侃消失了,眼神冷冽的道:“看来来者不善,就算现在跑也躲不过去。”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跑。”楚江嗲这声音很女人的说了前一句,抬起头怪怪的看着元拓,“不过,我可没带兵器!”
“我也没有,就地取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