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莫似春风
莫似春风  发于:2012年04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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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害怕吗?你放心我很干净的不会有什么病。”段晨仍旧不动地盯着他,“宝贝,你是想我帮你脱对不对。”

“把灯关了!”

“什么?”

“我让你把灯关了,我不想看见!”

“都到这里了,你还害羞什么。”

“把灯关了,要不我马上就走。”

“好,宝贝如果开着灯你会更兴奋的。不过,算了……第一次就依着你。”

男人关了灯屋里又回复到先前的黑暗中,段晨将床头的窗帘拉开,细微的月光透进屋里。

“原来你喜欢这样啊。”男人将拉到床边性急地帮他脱着裤子。

“我自己来……”

伸向衬衣的手有了短促的犹豫,但很快他就干脆地解开了所有的纽扣,衣服是贴身穿的所以他的上身赤裸了,将长裤褪下时彻骨

的寒意让段晨的动作顿了那么一顿。他抬头看向床头那扇小小的窗,天空纯净得没有一丝云彩,而他的却看见分明的雨从他眼前

划过。

“我是要把自己留给袁野的。”他记得他在一个雨夜里这样说过。

男人没容得他再次的停顿,伸手便摸向了他的性器,尽管隔着布料段晨依旧感到无比地厌恶。那不是袁野的手,那是一个陌生男

人的。那个粗暴的手法和他想像的不一样,因为他不是袁野。

很快段晨和他都有了反应,男人在床头摸索了一阵拿出一管奇怪的东西,他将从那里挤出的乳状物全涂在了段晨的菊XUE里,并用

手指一进一出地让他适应。

疼,那种疼让他觉得作呕。段晨知道男人之间的做爱方式就是这样的,但却不知道会有这样剧烈的疼痛。

“宝贝,过一会儿就好了,你真的好紧。”

突然,一个滚烫的东西闯进了体内,段晨本能地缩紧了身体。“宝贝,别这样放松点……我还没全进去呢。”

性器在体内一快一慢地冲撞着,段晨痛得头上起了一层汗,他觉得自己真的要吐了。

“你真棒……我……我好爱你啊。”

男人的动作变得猛烈,好在他自己舒服的时候还不忘照顾到段晨的感受,始终不停地帮他做着手YIN。第一次的高潮来的很快,男

人提前射在了他的身上,随后段晨也射了。可做爱的快感段晨仍旧感觉不到,他看着那男人一边喘息着一边擦着自己和他的身体

。那张和袁野没有丝毫相似的脸让他厌恶地闭上了眼睛。

“宝贝,最初几次会有点难受,但熬过去就好了。之后保证你想要得不得了。”

“好,那我们再来!”

“啊?”

“一直做到我舒服为止……”

木板床摇晃时嘎吱嘎吱的声音和走楼梯时的声音很像,段晨闭着眼睛仿佛看见袁野和自己妈妈惊怒的脸,他们都在说:“段晨,

你在干什么!你不能这样!”

段晨在心里偷偷地笑,我就是要这样。我要把你们付诸于我的痛苦加倍地还给你们。

第二十章

罕见的第二场雪来得让人措手不及,早上许俊曦看见地上的积雪比上次的又厚了几分。开车的时候,他特意放慢了速度看见被第

二场雪侵袭过的城市狼藉一片,先前瑟缩成灰黑一团的积雪被新雪覆盖,每一个路人都小心翼翼地走着。

刚进“LIGHT”的大门,就看见袁野正站在开放式的茶水间里倒咖啡。

“怎么了,还没找到新的员工?”

“最近,有一系列新的设计要弄没心思管那个了,先凑合着吧。”袁野打了个哈欠看向许俊曦,一脸明显的倦容。

“你昨晚是不是熬通宵了?”

“嗯,这几天我都住在工作室,家里的老头子真是越来越烦了。”

“不是说不反对你搞设计了嘛。”

“只是不向以前反对得那么厉害而已,他还是要我和他一起搞房地产。”

“慢慢来,今天我来拿……”

许俊曦隐讳了后半句话,袁野会意地点点头指了指靠窗的位置。

“俊曦,你后来有没有见过他。”

“我打的所有的电话不是没人接就是关机,发过去的短信也一条都没回过。”

“俊曦,我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挑明了说会更好。何必劳烦邵玥陪我演这样的戏来让他死心呢。”

许俊曦没有回话,久久地望向那个已经落满尘埃座位,迟到的阳光正画出一条宽阔的光线,在那条暖金色如同银河般的日光里,

无数的尘埃在跳跃在飞舞。

“他的东西很少,其实你不用特意来也可以。”

“我答应过帮你善后的,再说段晨还是我们的朋友嘛。”

“啊~~不亏是我袁野看中的,俊曦我真是爱死你了。”

“闭上你那张只会惹祸的嘴吧。”

正如袁野所言,段晨的东西真的很少。除了一些简单的文具外剩下的只有一把伞和几本时尚杂志。许俊曦注意到桌上的笔筒里还

插着他送给段晨的那支水蓝色的刻有海豚模样的水笔。许俊曦试着用笔划了几下发现笔芯已经用完了。他在搬动那些杂志时,发

现有张指被夹在了厚厚的彩页之间,那是张A4大小的复印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袁野、袁野、袁野”这个反复出现的名

字便是那些字的全部。

再次看见段晨是在一个晴朗的午后,第二场雪的痕迹开始消散,天气在化雪的日子里变得愈加寒冷。许俊曦开车来到那条被石库

门建筑夹隔着的路上把车停在了路边。段晨的手机仍旧关着,许俊曦甚至不知道他是否在家,抬手看了看表正是一天中阳光最最

充足的时刻。他靠着座椅看向车窗外稀少行走的人,突然那些行人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还是那么瘦弱的背影,看上去衣服

好像穿得很少。

“段晨!”许俊曦打开车窗向他招呼着。

正行走中的男子停住了脚步朝他看去。许俊曦将车开到了他的面前。

“许总?”

“终于让我找到你了,有些事要跟你说。上车吧!”

许俊曦看见段晨的脸上有着浅浅的犹豫,于是马上又加了句:“是关于你工作的事。”

车停在了一家咖啡馆的门口,还未进门就已四溢的醇香让段晨的眉头皱了一下。许俊曦在和他面对面的时候才看出段晨似乎和过

去有些不同,那种变化无法用语言表述。

“最近还好吗?”

“很好。”

“那你……有没有再工作的打算。”

“什么意思?”

“你可以来我的公司。嗯……我的意思是说公司里正好缺人。”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许俊曦原本以为段晨会生气却没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而那语气明显倾向于接受他的安排。

“只要你肯来就行,其他的问题我会帮你解决。”

“那我就谢谢许总了。”

看着段晨轻轻的微笑,许俊曦开始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同时他感到段晨的变化似乎和袁野有关。而那个近乎媚俗的笑让他有些不

舒服。

第二十一章

天空有着模糊的光,第二场雪的降临让这个南方的城市体会到了冬天真正的寒意。洁白的雪经过几天变成了肮脏瑟缩的一团,天

还是那么冷。

段晨裹在被窝里看向窗外阴郁的天空,他深深吸了口气,冬季弥漫着寒气的味道充斥在了整个鼻腔里,再次呼出去的时候变成了

纯白色如同蒸气一般的气体。

妈妈已经起床在那个公用的厨房里准备起了早饭,耳边响着爸爸熟睡的鼾声,但很快这声音就被逐渐转醒的弄堂里的其他声音给

打断了,而每逢七点或是七点半的时候段晨还能听见隔壁人家闹钟的声音。

再次失业的窘境被失恋的痛苦给盖住了,段晨每天都不断回想着那个初雪的早晨,好像自虐般反复咀嚼着袁野那几句话,冬天的

冷让血流得很慢却也让伤口愈合得很慢。段晨知道那是一道永远都无法合拢的裂口,就算将从前所有的给予都填进去依旧还是无

法弥补这条深不见底的裂口。

对于许俊曦的来访,段晨多少有些惊讶。他原以为自己踏出“LIGHT”大门后就不会和那里的人再有任何瓜葛,但许俊曦却还是意

外地来到了他的面前。那个男人仍旧对着他笑得那么温和,可他已经无法从那个笑容里感到任何温暖了,那个初雪的早晨早把一

切都封存在了冰层里,段晨觉得他的生命永远停在了那一刻,那之前他是个有感情的活人而那之后他只是一具活着的尸体。只有

在和不同男人的欢爱中才能感到一丝轻松和快乐,段晨知道那快乐来自于他臆想中的两个人的愤怒,他在报复,而报复的筹码就

是他自己。

去“博采实业”的第一天就让段晨感到很不舒服,大专的学历在人事部那里就被遭尽了白眼,然后是一张贫乏毫无出众之处的履

历。他去新部门报道时其他同事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而许俊曦的照顾非但没能让公司里的人对他另眼相看反而还引起了许多

流言飞语。

“你知不知道,我看见新来的那个人和二世祖在餐厅吃饭呢,而且二世祖还给他夹菜。”

“对了,我还看过几次他上二世祖的车呢。”

“那就怪不得了,一来就能进公司最好的部门,肯定皇亲国戚啦。”

“人家大概真的有本事吧。”

“有什么本事啊,人事部的人说他的学历只够站前台的份,而且你不记得上次让他做个月度报表都做得一塌糊涂么。”

“对啊,还害得整组人跟着一起加班呢。”

“真是会添麻烦。”

“也不知道找这种人来公司干嘛。”

“就是,就算要找家里人也得找个智能健全的呀。”

“看他那个子,我看发育都不健全吧。”

“哈哈,你别说,还真是呢!”

段晨站在办公室的门外将这些闲言碎语听了个明白,他应该难过,按照他的性格他甚至应该愤怒,但这些都无端端变成了心底深

处阵阵的冷笑。这就是他曾经寄予希望的人间,在每天都无法停止的争吵中浸染,他依旧觉得会有一个安静明亮的地方。一直到

那个初雪的早晨,但现在他更加明确地知晓,这就是人间,亦是地狱。他仿佛看见那个暗黑的堂间和那条堆满杂物的走道,在石

库门他曾厌恶的嘈杂在这个看似高级的商务搂里仍旧存在。

他向后退了两步后背抵到一个东西,然后有只手轻轻按在他的肩膀上,“段晨,你不要在意。”

段晨回过头对着许俊曦笑了笑,然后朝着楼梯的走去。在楼梯间的门合拢的时候,段晨感到有滚热的液体从他的脸颊滑落,他伸

手抚向眼角的位置,原来他还能流泪。

楼梯间的门被突然打开,段晨来不及拭泪就看见许俊曦已经来到了面前。

“段晨,你放心明天我把你调到我身边,那样就算别人有闲话你也不用管。”

“许总,你还真是好心……就算你再怎么提拔我段晨依旧是扶不上墙的一滩烂泥。”

“段晨,你,你不要那么说自己。”

“你不用再为了袁野,那样勉强你自己了。我不会领情的。”

“快下班了,待会我会送你回家再放你几天假,但你要明白我帮你并不是为了袁野。”

轿车里和汽油味混杂在一起的香水味是段晨始终无法习惯的。他不顾车里正开的着暖气,兀自将边上的车窗打开,冬天的风夹带

着冰雪的寒意呼啸进来。段晨不觉那风里的寒意,任由凛冽的风吹乱他额前的碎发,任由肆虐的冷将他所有的毛细孔都抽疼。

“段晨,你这样不冷吗。”

“还好,我不觉得。”

从博采出来,段晨就陷入了沉默,在整个行驶的过程中两个人之间都横亘着一条无形的鸿沟。段晨本就不善多言此时他更是不想

说话,他看着车窗外一路快速后退的画面将思绪分散开。

到家的时候,段晨的脑子里仍是纷乱一片。那些被一路分散的思绪似乎找不到一个拼凑的方法。他听着许俊曦温存安抚的言辞眼

底却是一潭阒寂的死水。

还没走进家门就在楼道里听到家里再次上演的争吵。段晨不想进门,就站在木制的楼梯上听着。心被这些已经熟稔的语言反复摩

擦揉搓,却还是不小心觉出了疼。

“你说这个月的钱怎么比上个月少了两张。”

“这个月单位里的效益不太好,后面会补的。”

“效益不好?每个月都要加班还说效益不好?你骗谁啊!你这个钱是不是花在哪个野女人身上了。”

“我觉得你这个人真的有毛病,钱多钱少又不是我说了算的。”

“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我明天就到你们单位里去问,你别以为我好骗!”

“你去什么去!你不嫌丢人我还要脸呢。”

“你有脸么,每个月才挣这么一点钱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

“我不是你找是的去,离婚好了!”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终于说实话了,想离婚是吧,我偏不!”

段晨是听到这里才转身的。从高中到现在,每一个生活的片断里都有父母间永无休止的争吵作为贯穿,它串起了段晨几乎所有的

悲和恨,没有朋友的青春岁月和不得志的成年,无一例外地都有这样尖刻的争吵作着永恒的背景。

缓步走在一条熟悉的路去酒吧,仅仅只是傍晚天已然被浓重的夜色涂抹,到处都是瑟缩着脖子匆匆赶路回家的行人,只有段晨朝

着相反的路线往另一个方向走,心里的悲凉让他感觉不到周遭刺骨呼啸的风。

用身上所有的钱买一杯高度的酒,段晨沉浸在那个苦涩而又火热的味道中感觉自己在渐渐融化。他并不急着将酒喝完,每完喝一

口都停顿一阵然后再开始第二口,刻意地不然那份灼热感消失。

一杯酒缓缓见底时,已经有另一杯接着递上了,紧跟着是一只抚上肩头的手。

“一个人喝酒会不会太寂寞了。”段晨侧过脸看见一张陌生的男人面孔。

“如果你愿意陪我的话,不就不会寂寞了?”

“我当然荣幸之至,不过这酒很烈的。”

段晨扯起嘴角:“不烈的还叫酒吗?”

“那喝完这杯你能陪我去另一个地方吗?”

“这得看你所说的另个地方,那里的酒到底够不够销魂。”

“简直让人醉生梦死。”

在陌生男人的怀抱中出了酒吧门,段晨感到冬夜的寒气纷纷钻入体内刚刚被酒灼热的身体很快冷却了下来。

“放心我会很快让你热起来的。”男人凑近他的耳朵挑逗地说着。

“你要说话算话……”

“那当然。”

段晨窝在那个陌生的怀抱里,低着头任由那个男人带领着往前走。

在一辆黑色轿车的阻隔前,两人停下了脚步。段晨一抬头就撞见许俊曦脸色铁青的面孔,他一把将段晨拉离那个陌生男人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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