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尚浅——有种嗀
有种嗀  发于:2012年04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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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妈长的这么像,实在是傻瓜也能看出来了。”

“……你没什么要对易翔解释?”阿尚试探性地询问。

“阿尚,这是我和易翔之间的事情。我想,外人还是不要插手。”这是诸月少有的冷漠,又或许这份冷漠才是真正的诸月。

“……”片刻的沉默,阿尚没有说话。虽然被伤到,但是不得不承认就像不会希望诸月插手自己和文悉的事一样,诸月也有同样

重要的对象。只是阿尚不明白,为什么诸月会把那么极端的弟弟看的如此重要?为什么易翔的性格又如此极端?

看出阿尚有满腹疑问,诸月抢在阿尚忍不住发问前轻轻俯上他的额头,啄下一吻:“不要问,好吗?谢谢你,阿尚。”

阿尚看着微微笑的诸月,只觉得自己还不够被信赖,也许不够坚强,无法让诸月舍弃一切和自己在一起。但转念一想,真正的爱

不会是希望对方舍弃所有,而是希望能为对方舍弃所有。也许自己对诸月的感情,还是强烈的喜欢伴随莫名的冲动,也许,那还

称不上爱。

既然如此,阿尚像是体会到什么一样,绽开的笑容里有成长的意味。我要让这份感情埋在心里,以朋友的身份待在诸月身边,看

看它会怎样萌芽抑或是怎样凋零。

“诸月,”阿尚又拉起诸月的手,“就算一切都不能说,你需要知道,这世界上有我这样一个会对你不离不弃的朋友。”

那张似乎凭借自身的力量从残酷的打击中找回独特的纯净与明亮的笑脸,伴随着温柔而坚强的话语,像电闪雷鸣一样将诸月的整

颗心都震撼。

在门外站了良久的文悉神色中有一丝痛苦,他不是不想进去,而是门里那淡淡的承诺像无形的力量将自己挡在门外。

阿尚在成长。这是一个陌生的阿尚,一个更有魅力的阿尚。

然而这份潜在的美丽是因为诸月而爆发的。不是自己。这个声音在文悉心中清晰的响起。其实从阿尚的态度可以看到,自己和诸

月对他来说都是特别的,然而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特别。

失落是难免的,那天看见阿尚的眼神就知道,他最需要的温暖是诸月散发出的而不是自己。说来可笑,挥向那个叫易翔的男人的

拳头也许只是愤恨的想打破听见自己心碎裂的事实。这样一来才知道自己不够成熟,也不够包容。

已经无法容忍自己在阿尚心目中地位的变化。

遇到这种情况,通常自己的理智会告诫自己:差不多该收手了。

但是阿尚却说他会对诸月不离不弃。

对诸月来说,阿尚和易翔也许也是同样的道理。

可是阿尚没有放弃。

正因为阿尚的这份不放弃自己也无法放弃。

但现在,他能为阿尚做什么呢?

一只温暖的手搭在文悉肩膀,回头,阿吾憨厚的笑脸呈现在眼前。其实自己知道的,阿吾早就成长为一个沉着睿智的男人,只有

面对自己的时候仍是摆出那份熟悉的憨厚。这是阿吾特别为自己做的,因为彼此知道对方的存在是特别的。文悉有所悟的笑了,

举手敲门。

现在自己该做的,就是摆出阿尚最熟悉的那份姿态,让他知道他是特别的,让他知道自己是可以被信任的。

第十章:谈判

“哟,阿尚,诸月,你们没事儿含情脉脉对望这么久,真是让我颇为吃醋啊!”用着自己也不知道是调侃还是事实的言语打消现

场的尴尬,文悉敲门良久没得到半点反应后便破门而入,斜斜倚靠在门框边,身后站着面带微笑的阿吾。

“文悉!阿吾!你们来啦!”阿尚看见一周没见的文悉,激动不已。以前老跟文悉腻在一起,现在才发现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了。

“我来看你,门口就碰到这家伙了。”文悉挥起手中厚厚一叠笔记,“想要吧?这是大爷我宝贵的手抄笔记。”

“太好了文悉!你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阿尚原本苍白的脸因为这个惊喜而恢复了点血色。

“谢谢。”诸月起身接过笔记,拉过两把椅子,“不过,我们同时缺课这么久,你都是用什么理由帮忙请假的?”

“这简单,第一天我说诸月重感冒传给隔壁的阿尚了,第二天阿尚高烧不退被诸月抱去医院看病,第三天被阿尚被医院查出阑尾

炎要开刀,第四天开刀的时候失血过多诸月不得不现场输血,第五天诸月的血样里发现癌症病毒,第六天……”

不等文悉说完,阿尚被气得脸色发黑撑着无力的身体就像扑过去掐死这个知心好友。幸亏被诸月中途拦截,安安分分回到床上盖

好被子。

安顿完阿尚,诸月责备地望着文悉:“阿尚身体还不好,别这么刺激他了。”

这意料外的反应倒是让文悉乖乖闭了嘴。印象中的诸月应该是一副娇媚的样子扑过来飞吻几个以示感谢的,怎么今天像换个人似

的,在那个疯狂的夜晚升起的小小疑虑跃入脑海,文悉瞟了阿吾一眼,“阿吾,这小子平时会不会有事没事乱抛媚眼讲话娘里娘

气喝个水都要兰花指翘起的?”

阿吾吃惊的瞪大双眼,摸摸文悉的额头道:“文悉,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尽说胡话?”

文悉鄙夷地打开阿吾的手,转向诸月:“好小子,你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这点天赋。”

“对不起了,我那是……”诸月又想起易翔的脸,眼神里掠过一丝苦痛,轻笑道:“……是习惯。”

“算了啦,文悉,要不是诸月装的一副欠扁的样子,我们也没机会做朋友的!”阿尚只好跳出来结尾。

“是是是,真是机会难得!”文悉瞪了阿尚一眼,跟你是朋友,跟我?那是情敌!

走廊上突然响起吵闹声,诸月皱皱眉,刚打开门就听到一声尖锐的喊叫:“阿吾你这混蛋!让我去买礼物自己倒跑掉了!好歹告

诉我诸月他寝室在哪儿啊!”

闻言阿吾才如梦初醒一拍脑袋:“哎呀糟糕!把他给忘了!”然后神神秘秘地对阿尚笑笑,冲着门外喊道:“悠!在这里!”

见阿吾对自己诡秘的笑容,阿尚不禁疑惑的歪着脑袋,悠是谁啊?跟自己有什么关系需要阿吾这么阴险的笑么……

正疑惑着,突然身上有不知名重量压倒,阿尚惊叫了一声,抬眼看看谁这么冒失趴在病人身上,才一眼,阿尚就血色潮涌般扑到

脸上,呆呆地怔在那里完全动不了,就是这家伙,自己本来发誓一辈子也不要再见到的家伙。

“哎呀阿尚啊!我听说你和诸月都生病了心里那叫一个牵挂啊!来来来,我看看,诶?你气色不是很好么!”悠的大脸出现在阿

尚跟前,看见阿尚红扑扑气色非常的脸蛋,悠浑然不觉原因为何。

“阿尚?阿尚!”手指用力戳戳阿尚的脸也不见反应,悠满脸失望道:“阿尚啊!你该不会忘了我是谁吧?我们好歹也有一夜之

缘啊,你看,就是我们乐队演出完去庆祝那天,我们不还……”不等悠把话说完,阿尚赶紧牢牢捂住悠的嘴,心里不由得升起一

种在外偷腥被情人抓获在床的窘迫,担心又胆怯地朝着诸月瞅了又瞅。

倒是没有将一向不顾一切只按自己本能行事地悠放在心上,接收到阿尚忧虑的目光,诸月误以为是求救信号,于是一把揪起悠扔

到地上,抛去一个白眼:“悠,阿尚是我朋友,你不要在太岁头上动土!”说完递给阿尚一个“放心吧,他不会再来骚扰你”的

眼神,惹得阿尚哭笑不得。

诸月仗义的保护动作以及因为天生娇媚而被误会为传送秋波的眼神霎时挑起文悉的不满,不过只是闷在心里又不好发作。倒是悠

拍拍屁股站起来,不死心地贴到阿尚身边,动手动脚还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回瞪诸月:“我这辈子要是在太岁头上动了土的话就

此生无憾了!”

“唉……”屋里所有人不禁抱着各种各样五味杂陈的心思深深叹出一口气。

第二天,阿尚不顾诸月和文悉双重阻拦也要抱病上课,教授看见脸色甚差的阿尚也不禁被感动了:“阿尚啊,你年纪轻轻就这么

受苦受难的,还坚持来上课,真是难为你了!”

“没关系的教授,”阿尚神色古怪的摆摆手,“再不来我会难过死的!”

听见阿尚这么一心向学,教授立刻感动的无以复加,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拍拍阿尚的肩道:“好孩子!好孩子!你放心,这学期的

学分一定不会给你差的!”

看着激动不已的教授,阿尚尴尬地走向座位,怎么也不好意思说,要是再让文悉替自己请假,不心里难过死就是真的要被那乌鸦

嘴咒死了。

诸月只担心地看着脸色很差的阿尚,也自顾自走到他身边坐下。

“诶?诸月!你怎么也来了?”教授看见尾随而进的诸月,像是五雷轰顶一样神色悲戚,“你不是……不是应该在医院好好化疗

么……”

“这……”被教授的一头热弄的面部抽筋,诸月狠狠瞪了眼笑意深远的文悉,“教授,医院方面弄错血样了,不是我,是别人。

“这样啊!”教授的神色顿时开朗起来,“那真是太好了!既然你身体无恙,那么这一周缺席的报告不要忘记补交啊。”

诸月认命地点点头,眼角只瞥见忍笑忍到嘴角抽筋眼眶含泪的文悉,哀叹道,误交损友啊……

就这样太平日子没过几天,许久未见忧虑的神色又爬上了诸月的眼眸。

阿尚见到这样的诸月,心里也一阵难过,左想右想也想不出原本好端端的诸月怎会突然心情大变。最后还是聪明的文悉一语点破

“阿尚,明天不是学期末前的家属参观么?我看诸月的家属,就只有……”不想刺激到阿尚,文悉只是抿抿嘴,没有说下去。

“……易翔……”阿尚果然想到了受到屈辱的画面。每次一想到这里,心中就好像被抓出一条深深的口子,不断提醒自己龌龊的

一面,诸月模糊不清的身世,以及自己不该越雷池半步的那个警告的眼神。又想到诸月总是被迫承受这种屈辱,阿尚的神色又是

暗淡许多。

不忍看着阿尚继续颓唐下去,文悉刚想开口安慰,却被阿尚的猛一抬头吓一大跳。

“文悉!”阿尚的双眼又重新恢复了原有的明亮,“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走,我们走!”

“走?走去哪里啊?有什么办法啊?”文悉一头雾水。

“去和易翔谈判!”

“什么?谈判?和他?”这怎么可能?自己确定阿尚见到他后会怒火冲天,更确定自己见到他后会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暴力倾向…

…但看着已经远去的阿尚,文悉只能无奈的跟上去,总不能让阿尚一个人去羊入虎口吧。

看着风风火火气势如虹站在自己办公室的阿尚,以及在自己脸上留下大小淤青伤口至今未退的文悉,易翔出乎意料的没有立刻下

达逐客的命令,反而客客气气让秘书备好茶点让二人就坐。

等到清空办公室里的人,又将纱窗关的严严实实后,易翔瞥了眼阿尚,淡淡问了句:“有何贵干?”

“我是来和你谈判的。”阿尚勉强在脑中搜索适当的词句,谈判是阿尚最不会干的事。

“哦?谈判什么?”看见被自己凌辱后还能快速从打击中振作起来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易翔也再不奇怪为什么诸月的心会渐渐

像他靠拢。不过,这些天来自己也想过了,被欺骗的事实和诸月的感情,究竟哪一个是重要的。今天看见这不速之客,答案竟自

然地浮现出来。

“虽然你一直提供诸月的各类经费已经很不容易,不过……”阿尚踟蹰了一下,只是这种程度的要求应该不算是插手家务事吧,

“不过,希望你不要再用那样的态度和行为对待诸月!”

“为什么我要听你的?”易翔抬起的眸中闪过一丝邪恶。

“因为你已经强暴过我了不是吗!这算你欠我的,我就用这来代替诸月欠你的情,这样还不够么!”

听见被强暴的事实从本人口中说出,不论是文悉还是易翔都被震得呆住了。

“你和诸月不论如何也算是亲兄弟,难道不可以和睦相处吗!”

任谁此时都可以明白,诸月在阿尚心中的重要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所有人意料,甚至阿尚自己也没有察觉。这种为了别人将自

己的所有都抛诸脑后的感情,怎么可能只是冲动而已。文悉难过的别过头,要承认这事实对自己来说多少是个打击。

“你提的条件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在认识到阿尚感情的深沉后,易翔更不能轻易的对诸月放手了,那是自己心里难以磨灭的

伤痛,但同时也是不为人知心中唯一的一块净土。一定要阻止阿尚,易翔暗暗下了决心。就要利用阿尚对诸月的真心,来阻断任

何诸月离开自己的机会,“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看见事情有转圜的余地,阿尚忍不住高兴起来。

“那就是,从此以后你只能以朋友的身份待在月月身边,作为证明……”易翔看了看文悉复杂的神情,心中窃笑,就当作是你揍

我的回礼,“作为证明,你要和文悉开始交往。”

“什么?!”阿尚和文悉同时惊讶地叫了出来。

“怎么?你不愿意?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易翔故意装作起身要走的样子,阿尚心中着急,不能让诸月再回到过去那种日子里

“等一等!”阿尚叫住易翔,用几乎是祈求的眼神望向文悉。

第十一章:决断

“不行!我绝对不要!”文悉严厉地拒绝。开什么玩笑,如果是阿尚自己想要和我交往,那简直是求之不得,但这算什么?为了

另一个人勉强和我在一起?就算不伤我的感情也太伤我的自尊了。

“求求你了,文悉,我们不是好朋友么?”

“就因为是好朋友,你怎么可以提出这种要求?”文悉冷冷的反问。

“我……”被文悉问住的阿尚,无言以对,但咬咬牙,自己实在不能对诸月见死不救,只能继续哀求,“文悉和诸月不也是朋友

么?我们只是装装样子就可以帮到他呀!”

“装装样子”四个字像地震一样震碎了文悉的心,原来自己苦心经营和阿尚攻坚不摧的友情竟是这样脆弱,完败在诸月这样一个

仅仅认识几个月的家伙手上。看样子今天无论如何,我也要把话说明白。“诸月是你的朋友,我并不是这样看他,或者说,我不

只是这样看他。”

“什么意思?”阿尚看见冷漠的如同陌生人的文悉,不安的预感在隐隐作祟。

“他不只是我的朋友,更重要的,我把他看做我的……”文悉正视着阿尚,淡定的吐出两个字:“情敌。”

“情敌?!”阿尚被突如其来的事实吓到,“这、这么说……文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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