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爱 第四部——墨黑花
墨黑花  发于:2012年05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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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击的时候。

余佑泽似乎也察觉到他的目的,却是微微一笑的任由朴裴玟掌控局面,即使被击中也没太在意的看着朴裴玟。

文津击剑社的成员望着场中央的两人,不时与往常一样发出吃惊的声音,他们想象不出朴裴玟这样懒散的人,竟然可以喝实力不

俗的余佑泽打成平手。

在朴裴玟去美国留学期间,选修课里报了击剑课程。

教授他课程的老师是个忍受不了笨蛋的人,平时对学生极为苛刻,朴裴玟是他教授过的最聪明的人,直到他临走前还非常不舍地

感叹朴裴玟的天赋。

看现在的情形是咄咄逼人不断进攻的朴裴玟占了先机,只有朴裴玟自己知道自己不时男人的对手,男人像故意引他进攻,又在他

即将刺中对方时轻松地躲开,将他的进攻看作玩笑一样对待。

余佑泽的剑锋伺机挑刺朴裴玟的胸口,迅猛的动作令朴裴玟完全闪躲不开,就在一瞬间,余佑泽的剑挑开了他的衣服。

“对不起,弄烂你的衣服,待会儿我会还件新的给你。”

余佑泽笑容可掬地望着朴裴玟的高挑身影,裸露在外的的胸膛肌肉紧迷人,看上去十分有力,他的四肢和腰部却有些纤细,但不

会给人过于柔弱的感觉。

想到自己曾深深占有过这具躯体,余佑泽的眼睛深黯了几分,唇边的笑容也变得暧昧不清。

“这什么意思!”

周围响起不小的唏嘘声,朴裴玟看着破开的衣服,不着痕迹地拉好,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眸子逐渐凝重起来,这个男人——

接下来余佑泽就像在逗弄他一样,在刺向他面部时剑刃转向他的小腿,仿佛像故意输给他一样,碰了一下就离开。

余佑泽目光火热地抬起头,手腕却一抬,电光火石间,剑尖已经挑住了朴裴玟的面罩—

黑色的防护网罩砰一声坠落在地,沉闷的声响中,所有人的呼吸声都在那一秒停顿了下来,朴裴玟的黑发刷一下飞散而落,发端

闪烁着星星点点的阳光。

“你赢了。”余佑泽看着面前的朴裴玟,目光深邃,笑容迷人,他用流畅的韩文说,“看来我们得坐下来,谈谈生意。”

朴裴玟脱下面罩,蜜色的肌肤上,泛起了运动过后的淡淡红晕,他站在那里,周身萦绕着明亮的光,仿佛连阳光都不敢随意照耀

在他的面容上。

“当然。”

“真不谦虚。”

“废话。”

刚才的交手余佑泽明显在故意让着自己,但无论对方出于什么原因只要赢了就别管其他的东西,朴裴玟这么简单的想着,没去深

入了解对方有可能是有意接近他。

不远处的玉!岚目光深幽幽地看着余佑泽,微微眯起的月牙眸子漫溢出深色的鬼魅气息,余佑泽似乎与传闻中的不太一样,据内

部消息,他自小跟随母亲去了美国,接受西方化的教育的他是个说ABC比韩文还流畅的人。

他在洛杉矶地下赌场担当幕后老大,平时的休闲娱乐就是翘着二郎腿,左手拿雪茄,右手抬白兰地,享受两位情妇帮他按摩肩膀

,顺便指示别人为他做事。

他的生活过得朴裴玟一样逍遥自在,这次回韩国是因为父亲身体上的原因,不得不回来接管他的道馆,这些都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唯一让玉!岚想不通的是余佑泽自小对击剑没一点儿兴趣,就算方才他如何隐藏自己的实力,也掩盖不住高朴裴玟一等的击剑技

巧,那不是一两天锻炼出来的成果。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输给朴裴玟就得将他手里的一块地转让出来,普通人根本不会做这样的赔本生意,余佑泽究竟是——

玉!岚望向道场中的朴裴玟,他神色飞舞地说着什么,余佑泽愣了下,沉思了会儿凑到朴裴玟耳边说了什么,亲昵的态度令玉!

岚眉心深锁地叹了口气。

只是一点儿东西,应该不能证明什么的……

玉!岚沉思了一会儿,向朴裴玟走去,现在还是将那两个人分开比较好,很快的,他略微高挑的身影消失在空旷的道馆里。

下午的阳光温暖明亮,清新的风将吹开城市里的厚重闷气,远处的树叶摇晃着飘荡出舒服的香气。

阮!源走出一家鲜花店,抬手看表,已经下午三点了,今天跟前不久从美国回来的余佑泽约定好,必须在四点前赶到一家酒店,

从这开车到那边大概要二十分钟,算下来走过去,也不会迟到。

阮!源默默想着,将手里的琼花递到司机手里,吩咐他开车回去,把它带到过世奶奶那,自己要跟一个朋友见面。

今天有些风,气温不像前两天那么闷热,难得出来,阮!源决定四处走走。

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看向阮!源。

因为很少能在韩国见到如此美丽的男人,雪白的肌肤,艳丽的五官,魅惑人心的眸子令人忍不住想多看他一眼,却没人敢接近。

因为他身上散发而出的冰冷气息,沈冷得令人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隔着老远悄悄打量。

走了以会儿,来到十字路口,红光亮了,急着过马路的人停下来等候,阮!源不愿意等,不觉走向道路旁的一家精品店,决定随

意逛逛再走,也躲避不断盯着他看的野兽目光。

此时正是阳光繁盛的时候,店里的玻璃被阳光照耀得闪闪发亮,橱窗里放着一些吸引女生观看的可爱小摆设。

其中有一个黑色毛绒线缠出来的猫咪,猫咪的瞳孔是迷人的金光色,它趴在橱窗里,神色傲慢地斜睨着人来人往的路人,跋扈的

态度在可爱的玩偶里显得格外突兀。

与那人很相似。

阮!源指尖碰上透明的玻璃,平静的心口浮起抹温暖的河流,他淡淡地笑了,刚要走进去,却发现售货员小姐走过来,将橱窗里

的猫拿进去,装进漂亮的包装袋里递到一个年轻少女手里。

少女高兴地笑了,付好钱就走出店。

阮!源失落地握紧了手指,抬起头看向橱窗,透明的玻璃如镜子一样明亮,上面映出对面街道走动的人群。

一个男人走过,黑色的绸缎衬衣反射出简约的华丽色彩,他抱着一个白色的食品袋,细长眸子里闪烁着冷傲的光芒,他走到一辆

白色的法拉利车旁,拉开车门,随手就手里的东西扔进去。

他的容貌,冷冷上挑而起的细长眸子,清晰地映在玻璃窗上,阮!源的手指停在男人的眼睛处,静静地,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

来。

15

男人慵懒地坐在轿车里,被风吹起的头发有丝绸一样的光泽,他垂头对里面的人说了什么,淡淡地笑着。

阮!源面色苍白地盯着映照在玻璃里的身影,无法呼吸,心砰砰地跳,他慢慢地转过身,看向街道对面的人,恍惚中眼前浮起一

片白雾。

白色的法拉利开动了,没有阻碍的从身边驶去,里面的人没发现他发颤的目光,忽视了他的存在,短短三米,隔离了两人间的距

离。

清凉的风徐徐吹来,阮!源怔怔地站在那,想迈开脚步,全身力气却像被抽空一样,移不开脚步,强烈的失落伴着惊喜涌向他的

心口。

真的是朴裴玟?

是他?

没日没夜的找了他一年,茫茫的追寻他的足迹,每天一遍一遍在心里呼喊他的名字,等待相遇那一天的到来……

想不到他会留在韩国,留在给他那么多痛苦回忆的地方——

白色的车子逐渐消失在眼前,渐渐与来往的车辆融合在一起,然后,离他越来越远,要再次离他而去了。

阮!源焦急地冲向街道,朝轿车的方面拼命奔跑,公路旁的人发出惊讶的喊声,他却像什么也听不到一样地奔跑。

与朴裴玟相处的日子屈指可数,他却到现在还是不甚完全了解他,甚至在他受伤了连补偿的机会也没有,这次能够再次相遇,一

定是上天给他的又一次机会。

街道中他的追逐身影,导致交通混乱起来,阮!源目光紧紧地望向轿车驶去的方向,什么也看不到地冲过去,一定要马上见到他

“嚓——”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割破喧嚣的空气,车主恼怒地拉下车窗,恶狠狠地瞪着横穿马路的男人。

“没长眼啊——!想死也别找我的车撞!”

阮!源似没听到司机咒骂声一样,静静地看着远去的车子,直到他在眼底化为一抹白色的点。

消失了。

来往的人交头接耳地对他指指点点,阮!源急促的喘着粗气,看着朴裴玟离去的方向,有潮湿的东西在阳光下闪耀出耀眼的光芒

不知为什么突然有股落泪的冲动,到底为什么这样也说不清楚,是朴裴玟那与往常一样的冷傲身影触动了他,还是——

即使发生了那么多事,他依旧自信满满的冷傲摸样,原本冰凉如雪的手,空荡荡的内心都有明亮的光芒温暖住。

想要的是什么,从没变过,但总是随波逐什么东西都抓不住,阮!源微微垂下头,走向不远处的轿车。

他掏出皮夹在车主疑惑的目光里将钱塞他手里,接着,扯住对方的胳膊一把拉下扯,自作主张地坐在驾驶座里,霸道的态度令车

主瞠目结舌。

“你干什么!”

拿着钱的车主瞪着阮!源,面色铁青地大声呵斥,凶狠的摸样像被人抢了媳妇一样张狂。

“那些钱够你买辆新的。”

阮!源没理会男人的暴怒声,踩下油门朝朴裴玟驶去的方向追去。

午夜

暗沈的黑夜有凄凉的喘息声在夜的叹息里蔓延,一声声揪得人心慌慌,皎洁的月牙缩在乌黑的云层里,风静静地吹拂过来,远处

,传来缓慢的清冷脚步声。

清弱的呼吸流淌而过,脚步走过,漆黑得什么都看不到得走廊,亮了起来,那是感应到人类体温才会敏感亮起的灯。

男人走到一间紧闭的房门前,握住门锁,目光深深地冷了几分,只要顺利将最后任务结束了,就能得到自由,在此之前他必须忍

耐住。

况且,他已经找到了朴裴玟,想到这男人目光柔和了几分,身上的沈暗气息消失了一些,一股温暖的水流涌向冰凉的四肢,给了

他前所未有的力量。

他默默推开门,大步走进去。

黑暗的卧室里躺着一个男人,他的金色长发颓靡地散在肩膀上,四肢被粗长的锁链绑住,锁链的另一端连接着白色的大床,活动

的空间仅限于一小块区域。

听到门锁响动的声音男人抬起头,一张俊美的脸庞在月光下清晰的出现,令人惊异的是他的脸与走进来的男人一模一样,相似的

近乎像在照同面镜子。

走进来的余佑泽,不,应该是从日本来到韩国,为了最后一次暗杀任务易容成余佑泽的北泽雾,看着男人愤怒的脸,轻若无声地

走过去,樱花的气息伴着他的步伐飘散在四周。

“一星期了你这么倔强下去对你没好处,告诉我你父亲的下落难道就这么难?”

“我说了不知道!”真正的余佑泽望着男人与自己相似的脸,脑袋轰轰作响,嘴唇冷冷的颤抖起来。

一个月前,余佑泽接到父亲助手的手信,信上说父亲近来身体不好,道馆的事全权教给外人来处理,命令他短时间内从美国赶回

来接收道馆的事。

自小父亲总将大部分时间集中在如何让剑术更为精湛上,对母亲和他总不闻不问,陌生的好像他们是多余的人。

一直遭受他冷落的母亲带着他去到美国,赌气似的从不回韩国,父亲也没多追究,母亲心里有气恼怒的杜绝他学习有关击剑的任

何东西。

他跟父亲的感情淡薄,平时也没什么交集,这次回来是看在助手近乎哭泣一样的恳求下才回韩国——

没料到父亲在他回来前突然消失了,带着病重的身体不声不响的离去,没有人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他慌忙找人查父亲最近的行踪,看他跟什么样的人来往亲密,最后他知道了——那人是朴裴玟。

16

回韩国没几天到处没有父亲的消息,余佑泽给助手了个电话要求他将朴裴玟约出来,那天走出办公室,突然遭受袭击,晕倒前看

到一张与自己一样的脸庞,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被囚禁在这间卧室里。

期间北泽雾每晚都会逼问他父亲的下落,天知道刚从美国回来他也在寻找,对于他提出来的问题,根本回答不出来,也不知道怎

么答。

“过段时间你就会明白。”北泽雾抬起头,异常认真地说。

既然余蔚筅寄信给余佑泽,要求他尽快回来韩国,可能隐约自己发生什么事,才会这么凑巧的选择这样的时间失踪。

组织一个月前告诉他这次狙杀的对象,北泽雾想没人知道这件事,来过韩国找不到余蔚筅无论是谁都没有他的消息,于是,他猜

测组织里有人泄露这次活动的消息,所以余蔚筅的失踪一开始怀疑是余佑泽告的秘。

他在美国的地下赌场混过,与黑道上的人也有过来往,道上有什么人随意走漏出这样的消息,才装傻的说余蔚筅失踪。

带着这样的想法逼问余佑泽一星期,依旧没有所获,北泽雾开始怀疑事情的蹊跷,于是,他易容成余佑泽的摸样四处活动,暗中

调查事情的原因。

“为什么找我父亲——”

余佑泽盯着北泽雾,疑惑地拧起秀气的眉心,北泽雾今天的神色看起来有些奇怪,不知道遇到什么事,魅惑人心的幽深眸子里,

闪烁着清亮的笑意。

北泽雾见余佑泽无知的摸样,想来他什么都不知道,不觉眯起一双幽深眸子笑了,“只要你待在这,你父亲回来了你可以直接问

他原因。”

余佑泽诧异地抬起头,“如果他不回来,你准备把我关在这!”

“那是迫不得已的做法。”北泽雾懒懒地看着余佑泽,眼里有漫不经心的阴柔光芒,“我发现用你的脸活动很方便,在事情没结

束前委屈你待在这,不要再想着离开,如果你逃跑,可不是简单的受点皮肉之苦就结束的事。”

北泽雾说完走出卧室,要想找到余蔚筅需要的是时间和耐心,找到他了,以他的身手,要杀一个人实在易如反掌。

只是,没想到朴裴玟会与这个道馆扯上关系,看来,这就是他们之间无法斩断的牵绊,只要活着,他们一定能再次相遇。

北泽雾回到房间,走进浴室,用药水洗了头发,人工染成的金色长发的颜色褐了下来,然后,他摘掉隐形眼镜,它们没有度数,

只是戴上去瞳孔会变成蓝色而已。

因为这样的伪装,朴裴玟没发现他是谁,以后他可以随心所欲的接近他,庆幸他没见过余佑泽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只要他现在将

真实的性情隐藏住,不让他发现到细微差异,就能靠近他。

北泽雾愉悦地笑了,他打开喷头洗好澡,然后,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端详这张不属于自己的俊美脸庞。

慢慢地扬起手,指尖顺着下颔移向脖子,摸索了几下找到凹下去的地方,用力向上撕,一层透明的皮慢慢与皮肤分离开——

雪白的肌肤露了出来,一张精致的面容出现在镜子里,这是张美得模糊了性别的脸,不管是谁站在他的面前都会觉得自惭形秽。

北泽雾深深地呼了口气,想下定什么决心似的睁开眼,一双暗蓝色的眸子出现在镜子里,仔细看会发现深蓝色的瞳孔中带着抹紫

,这诡异的色彩是与生俱来的罪孽。

这双眼睛除了自己,没人看到过,北泽雾用手抚摸着镜子里的眼睛,嘲弄地勾起唇,因为这样的眸子,他在孤儿院被人讥讽为怪

物。

所以——无论这张脸有多美,都让他觉得恶心,必须用什么样的方法遮挡住,不看它就不会觉得自己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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