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二叔是痞货 上——九葛
九葛  发于:2013年07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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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最美好的记忆是她给的,所以即便是好几年过去了,蔡民强一直没有忘记,他每次都会来看看,哪怕是只是看看她,大概是因为安静的性子,所以她什么都没有改变,他长大了,比她还要高,蔡民强觉得,自己终于开始有机会有可能可以拥有这个女神了。

他把这心思藏的很深,谁都没有告诉,这种独自拥有的感觉让他很甜蜜。

也许,他还可以跟她更近也说不定。

第十八章:连续剧般

直到搬家的时候才发觉,原本算得上贫穷的家,最近这几年真的添置了许多东西,而变成旧物的物品都被堆在了后院,搪瓷的茶缸和洗脸盆、烂了一个洞的皮球、木头已经完全糟掉的家具,还有旧式的手电筒。

蔡忠觉得如果自己有一栋大房子的话,他真想把这些东西都给弄到储物室去,因为这些代表的都是回忆。

蔡国富带着蔡忠去了镇上看房子,都是一马的平房,卖房信息他们是在电线杆子上发现的,最后坐人力三轮车转悠了挺久才到。卖房子的说本来是在南方做生意最后发了点财,带着家人一块过去,这房子就琢磨着卖了。蔡国富看了房子觉得不错四个大屋,还有卫生间和厨房,里头的家具基本上是空了,墙壁虽然有点发黄,不过粉刷一下应该还不错。他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真想跟那人说说这房子什么时候交款。

蔡忠扯了他爸的胳膊,说别急。继续再看看,这房子价钱虽好,但是位置离闹市有点远了,日常生活有点不方便。

俩人又兜兜转了好久,不是价钱太贵就是里头的房间面积不大满意。最后还是买了个面积小的房子,不过生活区离菜市场超市医院都比较近,离车站只要10多分钟的距离就到了,出行也方便。

带着这个好消息蔡国富和蔡忠任务完成圆满,回家了。朱玲知道后,给蔡民强打了电话,说是等家搬好了再给他说具体位置,带着喜悦的声音透过电波传到了蔡民强那里。

“妈,下次回家,我把攒的钱都交给你,把咱新家弄得舒舒服服的。”蔡民强说。

“妈不要你的钱,你留着,好好补补,你瞅你瘦的,爸妈都心疼。”朱玲皱眉。

蔡民强安抚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蔡爷爷虽然有点舍不得老屋,但是为了孙子以后的发展,还是去镇上比较好。摸着那些个旧家具,有些还是他跟老伴一块让人打的,那红漆的柜子,现在都被堆在了后院,已经不会再出现在新家里。蔡爷爷有些寂寞了。

“爷,放心,新家一定会让您舒舒服服的。”蔡忠说。

是啊,有了新家,这些旧物该扔就扔了吧,人在一生中,能够保留的东西其实很少很少,到最后一刻,你就什么也带不走,所以不必要的就舍弃吧。选择更重要的东西,更重要的人,死物永远比不上活人重要,这不是真理么。

蔡忠早些天把古年交给了方宏。他自己就先把家里的事情办好了再说。搬家最头疼的就是那些零碎的东西,朱玲什么都不想扔下,连蔡忠小时候的尿布片都想着以后说不定有什么用。蔡国富说她小心性,啥都丢不下。

最后在蔡国富的指挥下,村里的几年轻力壮的帮忙把东西和家具搬到了车上。蔡爷爷和蔡国富先过去,还得来第二趟。

“嫂子,你们可成好,这以后在镇上日子肯定舒服。”包了蔡忠家田地的邻居说。

“哪儿啊,以后乡亲去镇上办事,也有个落脚的地儿,方便。”朱玲含蓄的笑着,“渴了饿了咱家都管饭。”

“就等着句话呢,咱村里,你们家国富才是最有才的,你说,你家第一个富的,也是第一个搬离村的。”羡慕的摇了摇头,“真本事啊。”

“没这事,你们也都不错啊,这几年咱村里也都富起来了,说不定口袋里的钱,谁多过谁呢。”

这大屋因为还有些不能带走的东西,比如母鸡和小鸡仔,还有牲畜,都卖给了村里人,这又是一小部分的收入,虽然还不至于跟卖房子的钱比,但是有一点是一点。出生贫苦的人都比较知道节省,因为他们的节俭是骨子里透出来的,是深深刻在脑子里的,丢不掉。小时候蔡民强和蔡忠就是浪费一粒像是都会被教育半天,所以他们都会捡起掉在地上的食物,吹一吹灰然后吃掉。他们没觉得什么不干净的,就是知道,东西不是拿来浪费的。

蔡忠围着大屋转悠了一圈,没发现什么落下的东西,就把门合上,绊了锁。跟他妈站在村口等着蔡国富回来接他们。

“三儿,妈其实舍不得离开老家。”朱玲抱着自己的胳膊低声说。“妈嫁到这里,从来都没想过要搬家,有时候在想,等你们都大了,给你们盖了新房子娶了媳妇,我跟你爸还在这老屋养老……”

蔡忠静静的听着朱玲说的话,没有打扰,因为他知道,那是一种宣泄。

人一旦陷入回忆,就开始如同年迈的老人,怎样也不能停止,他们脆弱的想要靠着回忆来表示自己走过的路是多么多么的漫长,来以此告诫着小辈,要避免那些错误的弯曲的路,他们把自己得来的经验传给自己的后代,连带着他们的期许也变成了隐形的压力。

父母会把自己没实现的美好人生交给儿女来实现,就是一种愿望的满足。蔡忠懂得上辈子蔡娟儿为什么会一直待在家里,那个女孩因为无路可走而又遭到期许,所以压抑着,最后终于爆发了。

蔡忠看着远处的那个身影。

一身亮色镶金边的碎花旗袍,银色的大耳环,烫着发卷,拎着小手提包。

蔡忠和朱玲站在那里看着那人,不需要去靠近去看,他们就都知道那个人是谁。朱玲别过头,手抓得蔡忠的胳膊生疼。

“妈,那是姐,你的娟儿。”蔡忠轻拍着朱玲的手背,先于她一步去迎了上去。

蔡娟儿的脸上并没有带着她与那身衣服相配的幸福笑容,蔡忠没有埋汰,因为蔡娟儿跟蔡民强不一样,她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在对待亲人上蔡忠从来不吝惜他的感情。

“姐。”蔡忠给了她一个笑脸,“咱家要搬到镇上了,没你的联系方式,没法告诉你,还好你过来了,可巧。”

蔡娟儿一把抱住了蔡忠埋在他胸前哭了,“三儿,我想家,想爸妈,想爷,我想回来的。”

蔡忠没说什么,这外表的光鲜代表着什么,他不敢猜测,怕最坏的结果被他猜到了,怕万一真的落到了最悲惨的地方,那会让家又一次爆发战争。

朱玲看着那姐弟俩,背过身去,擦干净泪才过去。

蔡忠看着怀里的这俩女人,抱着一块哭,真是哭笑不得,最后村里的人好多人都来看热闹,被他呵斥了回去,望着天空,还是一样蓝,一样天晴,可是为啥他怀里却下了大雨。

“都别哭了成么?”蔡忠无奈的叹气。

朱玲给蔡娟儿擦了擦泪,俩人坐在树下的石墩子上拉着手说着话。

蔡娟儿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不好,她终究没有跟那个人在一起,为了他放弃了学业,跟着他一块出去玩挥洒着青春。让她觉得生活是如此的自由幸福,但是这样的爱情通常是不长久的,因为现实因素决定了他们不可能完全进入彼此的圈子。

蔡娟儿后悔了,想继续学业,但是没敢回家,怕受到别人的指指点点,她在另一个城市找到了一份零工,被一个老男人看上了,终究被包养了。她说着她的辛酸,说着她生活的不如意。

“蔡娟儿,要是让你再选择,你会选择贫穷还是现在穿金戴银手上拿得出钱的生活?”蔡忠问她。

她明白他的意思,她知道,她那是贪图享乐,她自私的选择了富足的生活,所以她根本没有资格抱怨那些。

蔡国富来接他们,看到了蔡娟儿,对于看见他战战兢兢的蔡娟儿,他没说什么,只说了句回家就好。朱玲隐瞒了蔡娟儿现在的生活,就说在外面做点小生意,还不错,这次是回家看看。

一家人就这样搬到了镇上,他们不再去想在乡下的生活,他们的生活是实际的,向前看的。

蔡国富在家附近找了一个门面,开了一家粮食收购站,也是粮油店。虽是小买卖,但是客源还不错。租门面的钱是蔡娟儿给的,她说是她这几年攒的一些钱,搁在她这儿没用,还不如给爸租门面用。

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之后,蔡忠就回学校上课去了,老师对他进行了思想教育,说要老实踏实,应该能取得更好的成绩,要打好底子,到了高中才不至于被竞争下去。蔡忠点头表示知道了理解了,他会努力的。老师的谆谆教导,蔡忠把每一次的谈话都当做是鞭策,鞭策自己下一次别又被叫办公室了,因为坐在办公室里的人,是这天底下最光辉的职业,他们教书育人,但是蔡忠却是不喜欢的,所有人都会在他们上学的时候说,好好听老师的话,好好上学,就想他们认为老师永远是正确的,没有错误。蔡忠不喜欢那种笃定的完美,也更加厌恶那种自己永远是正确的圣人。

外表再光鲜再正直,里子谁也看不清,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就是这么说法么,蔡忠是希望远离那些人的,他无法对那种圣人产生什么好感。

回到租住的小屋,没有看到古小狗的身影,打算去学校接他放学。但是在门口等了半天,所有的学生都放学了,他仍旧没有看到古小狗的小身影。

“忠忠?”扎着满头小辫的小姑娘拉着他的手。

蔡忠蹲下身子,认得出来,是那次非得让他跟她爸比漂亮的那个小姑娘。“你是小年的朋友。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小年被带走了,不是忠忠接的他。小年是被一个绿衣服的人带走的。都好几天没来上课了。”小敏说。

蔡忠这才意识到,似乎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儿,他把古小狗交给方宏,是因为方宏会继续接他上下课,古小狗现在很听话,即使他离开几天也不会再闹,可是,这好几天都没上课,为什么没有人来通知他。

他慌忙给古家大宅去了电话,只有保姆听电话,保姆说小少爷回来了。蔡忠这会儿才放心,这小子什么时候那么牵动他的心了。

还没等他问什么时候古小狗能来上学,那边的电话就转到了方宏那里,方宏告诉他别再打来,也没给他一个信儿就挂了电话。

一头雾水的蔡忠觉得,自己还是过好自己的日子再说,古小狗,你该是古家被供起来的小祖宗,他这个忠忠陪着一段时间也该腻了吧。

第十九章:孤独的木偶

“小年呢?”古泽一回到大宅就问道。

“小少爷在房间里。”保姆战战兢兢的说道,“已经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

“我去看看。”古泽先去了古英的房间发现古英仍旧靠着窗户坐着,望着空空的庭院。关上了房门,就去了古年的房间。门外方宏直直的站着,看见他行了军礼,打开了房门。

房间里,婴儿床已经被清理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大床和更多的玩具。

古小年系着红领巾,穿得整齐,坐在小板凳上摆弄着一个木偶,他只是在不断的用手指戳着那个木偶,窸窸窣窣,似乎在说话,但是因为声音太小了,根本听不清楚。

“小年!”古泽把古小年抱在怀里,并没有看到他吃惊的表情,还是独自摆弄着,不理会他。“今天怎么不吃饭?”

古小年把木偶的胳膊卸掉了,古泽问一句,他就卸掉一件东西,直到木偶变得零碎。古泽没有办法只能把他放下,让方宏通知保姆,做点营养的东西。

古小年趴在地上,把那些散落的零件,一件件摆放在自己面前,整整齐齐的。再拿出一件玩具,拆散了,摆好。

古泽并不明白这种无意义的事情到底意味着什么,他只是觉得,或许该让小年重新上学,只是不能再见蔡忠了。古年不能一辈子跟蔡忠绑在一起,他也应该有跟别的孩子一样的人生,他应该认识更多的朋友,更广的朋友圈。

“小年还想回到学校吗?”古泽问。

这句话引起了古小年的注意,他立刻抬起头,带着审视的眼神看了一会儿古泽,然后微微点了点头。

“等舅舅安排好了,让小年去学校好不好?”

“唔。”古小年点头,把东西拼装好。

方宏喂古小年吃完东西,小肚子鼓胀胀的,古小年抱着肚子拱到床上,方宏给他盖上被子。

古泽招呼方宏离开,俩人就出去了。

“这件事,你怎么看?”古泽走在前头问。

在古泽还没有下命令离开的时候,方宏真不敢先去休息。什么是军令如山,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就是,已经好几天都睡眠不足的槽爷们方宏黑眼圈尤其明显。

“小少爷之前过得挺开心,每次去见小少爷的时候,他跟蔡忠都玩的挺开心。这几天,小少爷一起早就自己穿好衣服,带上红领巾,等着去上学,还问我,忠忠什么时候送他去上学。”方宏说着,尽量给蔡忠加加分,说说小少爷的可怜,让小少爷赶紧回去,“今天,小少爷跟已经知道不能回去似的,就呆呆坐在那里,跟那些玩具,说话。”

方宏的话让古泽脸色更黑了。“方宏,咱们好久没练练手了,跟我打几回合。”突然转了话题。

“是。”方宏觉得这次不止是黑眼圈了,全身的骨头架子会全散了也说不定。

古泽是从小就练家子的,进了部队,那散打更是无人能及,算是打遍部队无敌手,方宏早就听过威名。人本来就紧张,在看那架势身板,方宏有点怂了,动作也有了偏差。

“嗬——”“吼——”

方宏挡住了古泽的直拳,屈膝攻击古泽的下腹,腿弯。古泽一侧身反手给了方宏后背一个胳膊肘。后心的位置打得最疼,招招致命,方宏趴在地上动不了,说再来几场自己真给废了也就为部队省粮食,不让领导给自己操心了。

“怎么样?这就不成了,方宏,你是不是故意让呢!”古泽把方宏拽起来。

“真没故意让,都喘成这样了,没尽力肯定……”方宏把后半句咽下去了,脑袋一热,忘了眼前这个是上级了,又开始紧绷神经挺直腰板了。

“肯定什么,给我把后半句话老老实实说了,咱今儿就到此为止,不然再来俩回合。”古泽把额头上的头发全部撩起,散散汗水。

“没尽力肯定,比这还惨。”方宏噙着苦笑老实说了,仔细观察古泽的表情,生怕那人一怒了,自己就被逐出部队了。

古泽大力拍着方宏的肩膀,笑得豪放,“今儿这算爽快多了,以后要是我需要散散气了,你都来陪着打几回,这气立马就没了。”说完就回去了。

被丢在院子里的方宏觉得,这古泽不会是被什么妖怪鬼神缠魔怔了吧,怎么今儿那么和气,跟他称兄道弟的。抬头一看,今儿是月圆,十五了。大概是阴气重,脑袋被熏晕了吧。

夜里的小凉风一吹,满身汗水的方宏打了个抖。

方宏只是一个跟着部队,给国家人民服务的士兵,他不明白古泽为什么会露出那么苦恼的表情,他有气要撒?谁能给他气?他手上那么大权,虽然级别没到最高,但是也算是高高在上了,领导着他们这帮小兵指哪儿打哪儿,他还能受气?方宏不理解,他也管不着,只希望这撒气的频率不要太高了,今儿他不仅需要补眠还需要抹红花油。

古泽回了宅子里没有立刻回去休息,而是去了古英的房间,那个洋娃娃一般的人平躺在床上,微弱的灯光照着她有些苍白的脸,因为缺少户外运动,古英的身体一直很弱,当然也是小时候底子没打好的原因。

他还记得小时候牵着妹妹的手,在军区大院里看着人走方队,每次他都会跟在后边,学着正步,昂头挺胸的大步走,他妹妹就会在后头拍手说好厉害。那是一个很美好的童年,他不知道这些会不会存在于古英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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