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筝呸地一下把体温计吐掉,然后露出妖艳的笑容。
“这种东西也能满足我?呵,我想含点别的……粗大而火热的……你的东西……”
宫棋淡定地从抽屉里摸出一块胶布,撕开后贴到琴筝额头上。
“真是的……”琴筝低笑了几声,“难不成,你是想玩点花样?扮医生也行哦~我的身体好烫呢……医生可要好好给我诊断一下哦~”
宫棋继续淡定地从抽屉里摸出一个纸包,把里面的药粉倒在茶几上的水杯里。
“比起药来,你更给让我降温哦~”琴筝嬉笑着抚摸宫棋的脸,“嘛,非要我喝也行,除非你用嘴喂我~”
宫棋继续淡定地拿起杯子自己喝了一口,然后对着琴筝的嘴灌了下去。
“唔……”琴筝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吞咽声,将柔软的舌头潜入宫棋的口腔。不过宫棋很快便强行推开了他,继续淡定地在抽屉里摸索。
“呵,真会吊人胃口呢……”琴筝伸出舌头舔着宫棋的耳朵,在他耳边喘息着说,“你是故意想让我着急吗……快……我等不了了……”
宫棋从抽屉里摸出了把水果刀,然后在自己右手拇指上划了一道口子。
鲜红的血液立即渗出,宫棋把血抹在琴筝额头的胶布上,顿时一道白光便从胶布中射出。琴筝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飞到空中悬浮起来。
那道白光像一条绳索一样将琴筝整个人吊起来,他双手捂着喉咙,用痛苦而充满仇恨的声音说,“你……给我喝了……什么……”
“符水,”宫棋站起来,推了推眼镜,然后抱着手站在琴筝面前,“虽然是去年和尚书一起来小白家的时候放着备用,不过没想到还真有一天派上了用场。”
“你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一开始,”宫棋冷笑着说,“没人教过你吗,要诱惑男人不能太直接,中国传统男性都对主动投怀送抱的没兴趣。”
“呵,等你……尝过女人的滋味,就不会……这么说了……处男小弟弟……”
“谢谢你的忠告,不过也得有女人才行啊,”宫棋勾起嘴唇笑道,“你附身的这个家伙……可是正宗纯爷们儿哦。”
因痛苦而挣扎的琴筝动作定格了两秒钟,然后怒吼道:
“不、不可能!男的……男的怎么会长……这么张脸……”
哈,我还想问呢。
宫棋翻了个白眼,这个灵也太搞不清楚状况了吧,附了身居然连宿主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还以为当年尚书花了一个星期才终于肯承认琴筝是男的已经很不容易了。
“是男是女摸摸这家伙双腿之间有没有凶器就知道了,嘛,不过想必这也不是现在你该关注的重点,”宫棋抓起茶几上放着的围棋盒子,从里面随意拿了几颗黑色的棋子出来,“我不太擅长把灵从被附身的人身上剥离下来,不过……”
话音未落,宫棋便将那几颗棋子向琴筝掷去。黑色的棋子像被吸过去一样贴在了琴筝手脚的几个关节上,宫棋口中念了几句咒语,棋子便发出光茫,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凄厉的女人的惨叫。
“不过,拷问灵体我倒是很拿手。”
易将满头大汗地盯着晕倒的箫白和爬在箫白肩上的灵。现在该如何是好?箫白晕倒了就不能净灵,用自己的火球术吧,这只灵又贴在箫白身上,自己现在的技术可不能保证不会伤到箫白。
其实生灵受一定程度的伤也能治,像以前乐正老师就被伤到过,有治愈系能力的人也能治好生灵受的伤。不过一来麻烦,二来自己队里没这种人才,还会被请来的外援嘲笑。
“怎么办啊……”易将在箫白的尸体(伪)边转来转去,一时半会儿拿不了主意,正想着是不是要给宫棋打个电话。突然,爬在箫白肩上的那只灵抬起头,用那张恐怖的脸望着易将。
易将打了个冷颤,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这个灵虽然看起来像个小孩子,但既然长得这么恐怖,肯定是个怨气很深的怨灵。琴筝说过,灵体不是按大小来分等级的,要看生物波的强度与他的怨气值。虽然生物波的强度易将现在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来,不过怨气值这玩意儿通过本能就能看出来有多高了。
“小朋友……打个商量哈……”易将尽量用最温和的声音对那个灵说,“你能不能别跟着这个躺在地上的大哥哥了呢?你看他都这样了……也不能帮你解决任何问题是不是?……要不,你有什么要求都跟我说,我看看能不能帮上你什么忙……”
易将心里打着鬼主意。就算是灵,也不过是个小孩子,哄哄他让他先离开箫白的身体,自己看准时机在他离开箫白身体的一瞬间用火球术把他消灭掉!
不过这个小孩子貌似不是一般小孩子,听了易将的话也无动于衷,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把易将盯得手脚发凉。
“……妈……”
“哈?”易将没听清,歪着头发出疑问的声音。
“……妈妈……”
“妈妈?”
“……妈妈……救……救……”
会说话,能沟通,就算是个好现象。于是易将大着胆子跟这个看起来很恐怖但其实声音很正太的小男孩灵说,“你是说,让妈妈来救你?”
小男孩灵摇了摇头:“……救……妈妈……救妈妈……”
“救妈妈?”易将不解地问,“你妈妈在哪呢?”
“……家……里……在……家……里……”
家里?区区一个灵也有家吗?
易将正想不通,但他却突然注意到一件事。这个洞穴是古代刑场,这两天在这里遇到的灵能看出形状的身体部分多多少少都带着点时代特征。像是古代服装残留的破布片啊,锈掉的铠甲碎片啊之类的。但这个小男孩灵身上却很明显地穿着现代的衣服,而且从灵体的清晰度来看,绝对不是洞穴里这种存在了几百年,连原本人类的样子也失去了的古代灵。
一个现代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听到他说“家里”的时候,易将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无根据却奇妙的想法——
这个灵,是箫白从家里带出来的!
第九十三章:不要随地乱捡东西回家!
在易将好不容易忍着恐惧感,把背上贴着个恐怖小鬼的箫白扛回家时,天都已经黑透了。一路上就听着那只小鬼像快要断电的录音机一样在耳边说着“救……救……妈……妈……”之类的话时,易将就忍不住汗毛倒竖。
所幸的是这只小鬼看起来没什么恶意,也不像是会害人的样子。更何况一想到小鬼的“妈妈”还在家——也就是说家里原来是有两只鬼啊!
刚出电梯门,正想对箫白说“到家了”的易将却又倒吸了口凉气。走廊里的光线一片阴森,并不是说过道上的灯没亮,灯的光线似乎变了个颜色,整个走廊看起来就像是褪了色的老照片一样惨淡。
“喂喂……真的假的啊?是不是穿越了啊……”
易将回头看了看电梯内部,还停留在本层的电梯里的光线颜色十分正常,柔和而又温暖。想着“还是先坐电梯下去离开这个诡异现场”的易将正要再次踏入看起来像正常空间的电梯,电梯门却又好死不死地关上了。急忙用腾出来的手按按扭也不行,唯一的逃生希望就这样无情地降到了底层,再怎么按也像是知道这层楼有危险似地不上来。
呆在看起来像是异空间的易将死命摇着箫白,但这家伙自从被吓到后就像吃了一打安眠药一样睡得死死的,也只好当他是因为被小鬼附身所以晕了过去。
电梯坐不了,就只有走楼梯了。当易将正做贼似地往消防梯移动时,突然听见咔嚓一声,用眼睛余光一看,箫白家的门刚好打开了!
看到有什么人从门里走出来,易将正想呼救,却又马上闭上了嘴巴,迅速躲到了消防梯的门后面偷看情况。走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宫棋,但让易将无法喊出声的原因是,宫棋的身边跟着一个有一头长发的女人,而那个女人的样子看起来可不妙啊!
屋内的光线和宫棋身上的颜色依然是平时正常的色彩,但那个女人却跟褪色的走廊一个色调。诡异的女人口中像是在说着什么,但声音太低,易将听不到。宫棋听了她的话之后便走到了隔壁,伸手一拉那门,原本好好用防盗锁锁着的门居然就这样被他拉开了!
哇不是吧!见到宫棋像是要跟那女人一同进入隔壁鬼屋,易将淡定不能了,急忙冲出去大喊一声:“小宫快回来!那个是女鬼啊啊啊啊啊!!!!!!!!!!!”
宫棋一脸黑线地转过头来,与此同时那女鬼也转过了头。在看到她的脸时,易将的脸色也如同走廊一样褪了色,双腿打颤地靠在了墙壁上。
女鬼脸上也有着一道道渗着黄白胞水的钝刀口,与小鬼一样血红的眼眶里虽然没有看见蛆虫,但空空的两个大洞里却泛着诡异的红光!
看到易将后,女鬼面部还保留着的一点肌肉立即扭曲,随即发出尖嚎声向易将扑过来。吓傻了的易将想要在手中聚起火球,但手却不争气地打着颤,小火苗忽明忽暗地不成气候。眼看着女鬼就要扑到易将身上了,此时从女鬼背后飞来几道白光,一下子打在了女鬼身上。伴随着一阵惨叫,女鬼就像是被吸进时空夹缝一样消失在了几道白光组成的六边形中。
易将全身冒冷汗地贴着墙壁滑坐到地上,只见宫棋口中含了句什么,然后打了个响指,走廊上的色调立即恢复了正常。易将这才像是回到了人间一样彻底安下心来,差点像箫白一样晕过去。
“你已经升华为所谓的小白猪了吗?”宫棋走到他面前帮他把箫白抬起来,“真是的,关键时刻就知道捣乱!”
“哈?”易将脱力地仰望着宫棋,一脸求解释的样子。
“我正要让她带我去案发现场重现剧情呢,现在倒好,你一回来就乱嚷嚷。你都看得出来是女鬼我当然更看得出来啦!就算是吊车尾小队的队长好歹也有队长这个称谓,不是拿来吃白饭的好不?!”
“呃……”易将心虚地别开眼睛,“我怕你被鬼迷心窍嘛……”
“切,我是那种人嘛我?”宫棋眼睛往箫白身上一瞪,“哟,让你们去练习打怪,还给我带回来一个啊!”
“这个不是啦!”易将急忙解释道,“据我分析这个小鬼可能是箫白从家里就带出去的哦!原因有blablablabal……”
“我管你什么原因啊,”宫棋一脸头大的样子说,“我们屋现在正闹鬼也,你还给我把不干净的东西往家里带,既然带出去了就别带回来啦!马上扔掉!”
“扔……扔掉……”易将为难地左右看了看,目光落在走廊尽头贴着“可燃垃圾”和“不可燃垃圾”的垃圾通道上。
“就算你这么说……这东西能扔哪啊?”
“随便你扔哪,反正离家里越远越好!最好是扔到深山老林里让它找不到回来的路就更完美啦!”
“我怎么听着你的语气像是拐卖人口的人贩子……”
“不扔掉就灭了它,让它早点脱离苦海。”
“……脱离苦海不是应该用超度么?灭了它是什么意思……”
“不灭了它你难道还想养着啊?又不是猫猫狗狗……”
“可是……”易将圣母心态再次上涌,“它还只是个小孩子而已啊,不用这么粗暴吧……而且它看起来像是有话对我们说一样……这么小的小鬼不会是恶灵的啦!”
“看过咒怨没?这小鬼分明就是俊雄的升级版嘛!”宫棋无语,“这还不叫恶灵那得什么才叫恶灵?再说了,这玩意儿要是带进屋,让小筝看到了,肯定立马扔进马桶里冲走!”
“……这也能冲走?”
“能啊,”宫棋阴着脸说,“用他的怨念。”
“唔……什么……怨念……”
此时被抬着的箫白终于清醒了过来,宫棋和易将把他放下来,他一下子就蹦到易将的怀里作小绵羊状,双目含泪地说,“小将……人家做了个好可怕的梦~梦到俊雄了也~”
不,那不是梦,俊雄就在你背上贴着哩!
易将用求救的目光看着宫棋,宫棋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几粒白色的棋子,口中默念了些什么。几粒棋子就随之化为几道白光刺入小鬼的额头,一阵恐怖的鬼婴涕哭声后,小鬼顿时不见了。
“什……什么东东……”
箫白一脸紧张地抓紧易将的衣服,易将也不解地望着宫棋。
“嘛……只是让它进入另一个空间,所以我们的眼睛看不见它了。不过从空间位置上来说,它还在原来的地方哦。”
也就是说这只是暂时让眼睛看不见它而已,小鬼其实还在那里,总得把这事解决的。
三人回到屋内,但刚到客厅,易将便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只见琴筝倒在沙发上,上衣被脱下来扔在一边,洁白的上半身的皮肤上还有几处红点点!
易将目瞪口呆地指着沙发上的琴筝,憋了半天终于憋出句话来:
“不……不盖上么?会着凉的吧……”
说完真想扇自己一嘴巴,这明显是有基情啊!自己怎么可以说这么小白的话呢?!
倒是箫白挺镇定,一脸诡异表情地看着宫棋,用怨妇般的声音说,“你吃了吧?啊啊终于吃了啊,乘我们不在的时候自己一个人悄悄吃独食~”
喂!难不成你还想参一脚?
“BL天堂看多了吧你?”宫棋白了箫白一眼,扯过沙发上的毯子给琴筝盖好,“刚才这家伙被那个女鬼附身了,所以才用棋子打的好不好?”
说起来那些红点点都大小一至,而且又呈正圆形,的确跟棋子一样大小,要真是那个啥的话不可能这么均匀吧?也不可能是圆点……
“就算打了……用得着给他脱了么?”
“……脱了好给他涂点消炎的药上去,打得挺重的,估计会痛个两三天啊!”
“哼哼,”箫白不怀好意地笑着说,“那就是摸了吧?摸了吧摸了吧摸了个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