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咦?等等……喂,谁他妈和你做爱了。”
“如果不是那个破玩意打搅老子,你以为你还能完整地躺在这里?骆佳白,你还真是个大众脸少年战士。为了维护爱与正义,这学期奖学金不要了,嗯?”
“……什么叫大众脸少年?”
“难道你觉得自己长得还不错?”提图斯松开他的下巴,惊讶地反问。
于是骆佳白觉得自己输了,在某种程度上还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他一直以为自己虽然不够威武雄壮,但是好歹算得上比较清秀?郁闷地躺回床上,想了想,一把掀起床单,盖过头顶。
等了一会儿,外面没了动静。
骆佳白掀开被子坐起来,这才发现,原本好歹还有另一个会呼吸生物的病房此时除了他中空无一人。门重新被推开,骆佳白打了个呵欠,看着医疗师推着一大堆仪器走了进了。
“怎么坐起来了?躺好,别碰着伤口。”和蔼可亲的中年女人,头上挽着简单的发髻。骆佳白曾经听嘉林学长说过,洛芬娜先生在这里就任职医疗师已经有了很长的念头,期间就算是有到军部医院工作的机会也放弃了,所以很多学生对这个总是满脸温和的女人抱有友好的态度,并尊称她为“先生”。
乖乖地躺了下去,让洛芬娜先生在自己的手上涂抹一层又一层冰凉的膏药,包裹乱七八糟的仪器管子。
“刚才在走廊上遇到一个高大的男孩,”洛芬娜在骆佳白的右手手腕处放上固定的仪器,“他看起来是从医疗室走出来的,是你的朋友吗?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哦,还能是谁?骆佳白微微一笑,摇摇头,淡漠地说:“只是同学,其实……并不太熟。”
……
将近下午最后一节课快结束的时候,骆佳白才得到批准从医疗室走出来,带着洛芬娜先生的一系列叮咛,比如三天内注意不要碰到水啦,要按时换药啦,如果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尽快到医疗室来啦之类的建议。
最后一节实践课好像就要结束了,骆佳白决定还是翘掉这节课。这么想着,他犹豫了下,走上了去机甲研究室的路上,一路上人不多,遇见了几个教授,好像都已经知道了下午机甲坠毁的事故,象征性地表扬了骆佳白几句之后,都不约而同地默默暗示他“下回不要这么干了”。
告别了教机甲包养的那个老头,推开机甲研究室的门,骆佳白惊讶的发现,原来翘课的不止他一个人。
一个虎背熊腰的庞大身躯正霸在研究室唯一的一台光脑前,带着耳机看什么东西正看的嗨。
骆佳白挑挑眉:“比塞尔,你怎么回事?”
光脑前的人听到声音,猛地扭过脸来,脸上的兴奋劲儿还没完全消退,见来人是骆佳白,立刻双眼放光,招呼他过去一起看。骆佳白无奈,走过去伸脑袋一看,只见屏幕上正在播放的是军方公开录像,看了眼目录,应该是上半年和帝国在塔维尔星系附近的空间战。
很老的视频了。
视频上,一台以红色为主色调的机甲神勇无比,横扫帝国战场,堪称所向披靡,所到之处,机甲残片遍地。视频播放到一半,那台机甲正在高速旋转,手中握的是一把外挂类(反应装甲,外挂装甲,智能装甲,属于机甲本身以外的装置)巨刃,巨刃周遭却意外地充数着蓝色光能类反应团,使得其削铁如泥,那红色机甲停止旋转,高高跳起落下,巨刃所落之处,一架机甲从中被一劈为二。
“太凶残了。”比塞尔啧啧地摇着头称赞,一边跟身后人说,“我今天没事干,就翻了下杨阳的文件夹,发现他的文件夹里全是教皇的视频,可见他是爱教皇爱得相当深沉。”
联邦的“机甲教皇”,就是民间给这台红色机甲的别称。这台机甲与其他军部通用机甲不同,它并非直接生产“联邦未来“公司,而是经过它的操作者从LJAR某个型号自己改造而来的机甲,标志性的象征就是那鲜红发亮的漆身,还有机甲头部额间一枚如同鸡冠似的红色凸起——据LJ公司官方宣布,这台经由改造闻名联邦帝国的红色机甲,所有自主权利权完全归“机甲教皇”操纵者本人所有。
这颗大约五年前开始暂露头角的战争之星,今日在与帝国的战争中表现越发出众。与据说,三年内,军部就有意向要将操纵者提拔为准将。然而,就是这么个为联邦战场上建立下无数功劳的操纵者,却只有联邦军部高层知晓其真面目。普通民众因为对他的爱戴与崇拜,便送了他一个称谓,机甲教皇。
“这个视频我看过了。”骆佳白拖过一张凳子坐下来,“比这个早一些,另个视频里面也是使用了外挂类武器,还用了外挂类防具——就好像这一次“联邦未来”的最新型号机甲差不多。”
“奇葩啊。”比塞尔佩服地叹息,“教皇早了全人类半年,有没有!”
“应该是操纵者输入系统的区别,不然早就批量生产了。”骆佳白指了指屏幕里那台威风飘飘的红色机甲,“控制外挂武器、机甲本身移动本来就是双重困难,这是为什么外挂类武器并不那么受欢迎的原因,现在,这货还加入了光能聚束——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有八只手。”
比塞尔鄙视地瞅了某个满脸坦然的好学生一眼:“你只是嫉妒而已。”
骆佳白笑了笑,不置可否。
将视频暂停,比塞尔转过身体面朝骆佳白,严肃地说:“来,少年,让我们谈谈严肃的话题。”
“什么?”
“你手没事了?”
“能有什么事?”
“那就好。提图斯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比塞尔,其实你可以委婉一些……请问你什么时候才可以学会循序渐进?”骆佳白面无表情地说。
“他下午没来上课。”比塞尔皱眉,“我还以为他和你呆在一块,斯洛教授气疯了——因为他听说好不容易卡蒙回学校上课了,屁颠颠地跑来教室,结果发现——咦?轮到他的课……咳,卡蒙又翘课了。”
骆佳白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斯洛教授怎么说?”
“问你还活着没。”比塞尔满脸同情,“他说,如果你还活着,明天就把卡蒙带到他办公室去,如果不能,就和他抱着工资卡一起去死好了。”
为了不和斯洛老头还有一张工资卡去死,于是当天晚上,还是伤员的骆佳白,带着一大堆作业,又踏上了寻找某个小混混的路途。
第十二章
还是那条依旧风红酒绿拥有淫靡夜生活的梅嘉尔大街,还是那个破旧的小酒吧。然而这一次,;骆佳白却意外地发现,那个混蛋竟然不在这里。
真是闹了鬼。
就把老板是个中年人,他和蔼可亲地告诉骆佳白,提图斯今晚来了一会儿,拿了瓶酒,就带着茉莉儿回家去了。
茉莉儿?那是什么鬼东西?
见骆佳白微微蹙眉,隐约露出不悦的神情,老板隐约想到前些天提图斯好像是跟一个身材比较瘦弱的少年行为暧昧来着,琢磨琢磨着,便越看骆佳白越像那个人,是了,这干干净净的书生气总不会错的。心里咯噔一下,就把老板顿时觉得自己可能无形中给某个祖宗闯了祸,立马苦下脸,赶忙说:“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告诉您提图斯家的地址的,就在梅嘉尔大街,离这里不远。”
骆佳白挑起眉,隐约觉得老板误会了什么。
果然,老板笑眯眯地说:“只要你不告诉提图斯,是我告诉你他带了女人回家的,嘻嘻嘻。”
“……”嘻嘻嘻你妹。
大约半个小时后。
手中拽着店老板写的地址,骆佳白拿出来,跟面前这栋明显有了些年数的筒子楼最后对照了下。
嗯,三楼挂了条大红内裤,猜测此户今年有人本命年;四楼有一件黑色廉价女人情趣内衣和无数条女人内裤,猜测特殊行业者;五楼有孩子用过的尿布,正噼里啪啦地往下面内衣上滴水,这个没什么好猜的……虽然同样是贫民楼,骆佳白忽然觉得自己住的那里街坊邻居忽然变得异常可爱纯洁,而这里……确实是提图斯应该有的品位。
老板给的地址是六楼A-13。
当然没有楼梯,就连楼道里都没有灯光,黑黢黢一片,骆佳白一路走上去,共计踩空两次。
终于找到了A-13,手搭在门把上,里面忽然传来高昂的女人呻吟的声音。
骆佳白一愣,就好像忽然摸到了什么灼热的东西似的,下意识地将手缩回来。
扭头就走。
就在踏下楼梯的第一步,骆佳白愣了愣——不对啊,为什么我要走?蹙起淡淡的眉,骆佳白犹豫着将脚收了回来,在楼梯边站了会,吹了阵子冷风。终于在三分钟之后,骆佳白终于意识到自己不能像八点档女主角一样流着泪轻轻撬开负心汉的房门,于是他果断转身,抬脚,一脚踹开了那扇曾经想要温和扭开的破烂木头门。
里面的呻吟戛然而止。
房间中乱七八糟,摆满了无数金属零件。破烂得露出里面棉胎的大红沙发上,一个卷发女人惊恐地瞪着门口,她衣着暴露,肩带滑到手肘露出半抹酥胸,正骑跨在某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身上,红色对于冬天来说过于单薄的裙摆潦到大腿根部,她的双臂拦着男人的颈脖,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
而房间中唯一的男人,听到踹门的声音,连脖子都懒得扭动一下。漫不经心地眯起深绿色的双眸,刚阳的俊脸上缺乏多余表情,他将香烟凑到嘴边,吸了口,缓缓吐出一口白色浓雾。
他在……
看新闻。
现在鲜少用到的数码36位电子屏已经有了些年代——也许早几年它曾经是商场中的最新款,但是现在只是骆佳白的家里可能才会想用到的规格。电视中在播放着联邦军师晚间新闻,身着正装的女主播那着稿子,用每个人都熟悉的平坦强调念着手中的新闻稿——
“联邦军方代表达尔菲斯中校在今天晚上八点发表了官方发布,在发布会中,达尔菲斯中校明确表明,此次在斜塔的坠毁事件已经检测出了非常规的金属物质,初步推测此种金属物质就是影响机甲稳定型的主要因素。联邦军部不排除是帝国的又一次恐怖袭击,但是目前一切尚在调查中……”
骆佳白放下手中的书包,斜靠着门,面无表情地抱臂站在门口。
提图斯把中的烟在烟灰缸中熄灭,轻佻地将口中最后一口浓烟尽数喷在挂在自己身上浓妆艳抹的女人脸上:“喂,你可以下去了。”
女人脸上有一瞬间的尴尬,但是很快被很好地掩饰掉了。她不敢有太多耽误从提图斯身上爬了下去,又立刻勾起一抹局促的笑,粘到一旁恶意地拍了拍男人身下某个半抬头的玩意儿:“这你怎么办?”
“我来。”
清冷的嗓音从门口传来。
女人愣怔,手上动作一僵,彻底傻逼了。
门口,身形清瘦的少年满脸不耐烦,扯松了领口的领带,露出一小节白皙的皮肤和清晰的锁骨。弯腰一手拎起塞满了作业沉重的书包,也没准备脱鞋就这么直接走进客厅。和女人擦肩而过,身上还带着组装机甲使用的特殊机油气味,和她身上的廉价香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骆佳白将书包往沙发上随手一扔,转身向女人:“出去顺手关门,谢谢,再见。”
这个名叫茉莉儿的女人脸上瞬间变得一块红一块青,好不精彩。
提图斯啪地打开打火机,重新点上一支烟叼在嘴边,换了个舒服点儿的姿势继续瘫痪状平摊在沙发上,终于开口说话了,吊儿郎当地对那女人说:“走吧,愣那干嘛?没见咱班长大人捉奸都捉上门了?”
……
三分钟,女人踩着高跟鞋,保持虽败犹荣的姿态,昂首挺胸离开了。
“卡蒙同学,”骆佳白将脸从被用力摔上的门上拧回来面向男人,笑眯眯地问,“作业写好了没有啊,拿出来班长检查下嘛。”
“写了一半。”提图斯咬着烟,拿脚踩着遥控器换了个台,从军事新闻换成了农业频道,那上面正细谈养猪经验,“在裤裆里,自己掏出来看。”
“看你大爷。”骆佳白变脸似地沉下脸,冷声问,“说,今天怎么又翘课。”
“我同学都坠机了,我还上什么课啊。”某人吐出一口烟,忧伤地说。
骆佳白眯起眼:“看不出你那么有同学爱。”
“是啊,没看出来?”提图斯牙疼似地哼了声,“好伤心。”
于是骆佳白哦了一声,歪歪头,和蔼可亲地问:“我倒是一下忘记了,坠毁那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
“说啊。”捅了捅沉默的男人。
后者想了想,放下烟,特别认真地说:“丘比特?”
“维纳斯·丘比特?”
“对对,“提图斯点头,满脸赞同,“就是这个。”
骆佳白(面无表情地):“所以你连机甲里面的那个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对吧。”
“= =……”男人往后缩了缩,“骆佳白,你跟我学坏了。”
第十三章
骆佳白不理他,低下头去摆弄男人裤子上的拉链,在提图斯看不见的角度,骆佳白双眸中飞快地闪过一丝笑意,这家伙……裤子拉链都还整整齐齐地拉着。拉着那小小的拉链上下拽了两拽,手被一只大手摁住,嘶哑略带着些许不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提图斯说:“不用了。”
“怎么不用了?”骆佳白抬起头,眼神清澈柔和。
提图斯背后一僵,连忙到:“我自己来就可——唉——”
骆佳白低头,手快得很将那半硬的东西从拉开的拉链出掏了出来,握在手心里掂量了下,然后开始轻轻揉捏玩弄,并满意地感觉到手中的东西正快速地变得僵硬。命根子握在别人手里把玩,对方还玩的挺开心,提图斯无奈地抽抽嘴角,一抬头,正好对上少年的黑曜石般深邃的双眸,男人愣怔,这才发现原来骆佳白一直微笑着看着自己。
……一幅没按好心的样子。
提图斯清了清嗓子:“那个,其实真的可以不要——啊——”
握笔的白皙手指飞快地在顶端小孔上拂过。
骆佳白勾勾唇角:“不要什么?”
提图斯(无力地):“……不要停。”
那双习惯于控制机甲的、以好看整洁字体抄下无数课堂笔记的手确实灵活,缓缓地在坚硬如铁的柱身上来回滑动,在刚才女人的卖力挑逗下兴致缺缺的好兄弟就好像睡醒了似地,前端开始渐渐分,泌出透明的粘液。提图斯从嗓子里沉吟着,忽然感觉到另一只手握住了柱身下的小球把玩,顿时享受的神情一顿,差点儿跳了起来——
“骆佳白,老子可告诉你,那个不能捏!”
“我知道,没捏。”做着手活儿的人头都懒得抬,不耐烦地回答,“就你是男人。”
“那是因为你的表情春风和煦得让我觉得有点不安。”提图斯理直气壮地说,“其实如果可以,以后干这档子事的时候你能不笑就别笑算了,我看着怪寒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