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学院默示录 中——文礼
文礼  发于:2013年07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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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吧,”琴筝摇摇头,“刚才那个是透明的,这个西瓜皮水怪可是实体呢。而且你看这里,”

琴筝指着长眼睛的部分,“这里虽然看起来像是个人头,但是,”他又指了指那块大的突起物,“这一砣可是很圆的呢,还是露出水面的部分。如果是个球形的话,加上水面下的部分,那得是多大一个球体啊,说是巨型西瓜还比较准确。”

“是啊,”藤原也说,“刚才那个透明的人影可是很标准的人类体形哦……不对,应该说是个身材很好的女人才对。”

易将也想起,在通往湖边的小径上,那个透明的人形所显示出来的轮廓的确像是个风姿绰约的女人。

“可是……”易将又犹豫着说,“如果是女人的话,那个透明影子的头部看起来像是没有头发的感觉啊。”

回放了那一段,透明人影的头部果然显得十分光滑。不过景画却不以为然,“说不定是短发啦,短发湿了水就会贴在头上,看影子当然看不出来。那个水怪可是住在水里的呢,身上自然会是湿的。”

箫白插嘴道,“对呀对呀,小宫被救回来的时候不也全身都是湿的嘛,说不定是遭遇了西瓜皮水怪的水属性攻击!”

“真希望你也遭遇一次那样的攻击,”易将把箫白拉到一边,又问景画,“但宫棋倒下的那个地方可是离湖很远的呢,怎么能湿成那样?简直就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啊。”

“是啊,”尚书同意道,“而且上次发现乐正老师的时候,他身上一点也没湿呢。”

沉默了一阵,大家都得不出任何可靠的结论。这时白梦在琴筝房门外对他们说,“喂,治疗结束了。”

藤原大叔急忙出去对白梦说,“宫棋没事吧?”

“没事,死不了,”白梦用充满敌意的眼光瞪了琴筝一眼,然后对藤原说,“这周要进行持续治疗,不过没有生命危险,最多睡个两三天就能自然醒了。”

“辛苦了,”藤原感激地道着谢,“我送你们回去吧。”

藤原陪两个女生回天元公寓,其他人又研究了一阵那些诡异的照片。虽然没有得到结论,但很明显,小树林和连碧湖里有东西,而那个东西看起来就是袭击了乐正老师和宫棋的凶手。

确定了这一点后,大家决定明天再开始行动,其他人都回了房间,只有琴筝一个人守在宫棋的床边。

第六十四章:语言不能

由于西瓜皮水怪的本体不明,宫棋又需要接受为时一周的治疗,所以除了景画和尚书继续在画院四处拍照以搜集资料外,其他人也做不了什么。

琴筝倒是把离家出走的用品都搬回了501,但宫棋受伤对他的打击挺大,这一周都请了假在寝室里自觉当看护。易将同情心泛滥,看他这几天都没出门,就好心做了他最爱吃的超级辣的香辣锅,结果那家伙居然说目前是绝食期,宫棋醒之前都不吃东西。

特地为了满足他的诡异味口而做得超级辣,这种程度的东西除了他以外也没人吃得下。但贫穷家庭出身的易将眼看着好好的食物面临着被浪费的危险,不顾满锅子的辣椒,自己把那盆超辣的香辣锅吃掉了。

结果可想而知,第二天喉咙肿得几乎快把气管都挤扁,痛得他不但吃不下东西,连喝水都很勉强,而且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个时候他无比地佩服不管吃多辣都跟没事一样的琴筝,但现在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自作自受的易将只有忍着痛疼拼命喝水,饭吃不了,就硬是把一棵生菜切成细末给塞到肚子里去。

“你要当兔子吗?”

见到易将的惨状,箫白没一点同情心地说,“虽然你长得这么结实,个把月地不吃饭也死不了人,但也不要连我的饭也一起全做青菜啊!我要吃肉!要吃肉!”

“你……呜——!!”

刚想吐槽的易将一出声,喉咙里传来的剧痛就令他头晕眼花地倒在了沙发上。这下他总算体会到为什么某些小说里要写什么“无声的悲鸣”了。既然都悲鸣了,哪能有无声的?原来只是现实世界里无声,在内心世界里,这种悲鸣可是强烈到足以媲美海豚音了!

虽然知道自己的设定里没有吐槽一项,但在此时又不吐不爽。于是易将找来便签本,在上面狠狠地写了一句话,然后拿到箫白眼前。

“真、要、个、把、月、不、吃、饭、我、就、变、干、尸、啦、感叹号。”

箫白一字一句地像小学生读课文一样把原本就懒洋洋的声音拉长了照着便签本上的字念道。

易将又迅速写了一句,然后一脸扭曲地把本子放到他眼前。

“不、要、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好、难、听、感叹号。”

依然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的箫白用鄙视的目光瞪了他一眼。

易将再次用划破纸的力气写了一句,举到箫白眼前。

“不、要、把、标、点、符、号、也、念、出、来、啊、蛋、笨、感叹号。”

念完后,见易将还想写什么,箫白及时说道,“别写啦,我不想跟哑巴交流,太累了。”

NANI?!这个臭小子,居然敢跟自己的衣食父母这么讲话!呃,不过说起来也不算是衣食父母,毕竟买菜的钱是大家平摊的嘛。最多算是保姆,敢跟每天给你洗衣做饭的保姆这么讲话?这听着也不对啊!自己是保姆的话,那箫白不就是主人咯?主人跟保姆这么讲话也不算什么哈!

一肚子怒气不能从嘴巴里发泄,写字又太慢,而埋头扒饭的箫白看都不看。吐槽吐不出来的易将用怨气十足的眼神瞪着大吃特吃的箫白暗下决心:哼,既然如此,在我喉咙好之前,天天都给你做青菜吃!

当然,易将如果自己不吃的话,完全可以不做饭,毕竟箫白又没给他工钱。但可悲的是已经完全从骨子里变成保姆状态的易将却没想到这一点,只是眼馋地望着能吃得下饭的箫白。

今天是星期六,用不着去图书馆打工。于是易将和箫白也决定去画院帮景画他俩一起调查一下。谁知刚敲响419的门,景画和尚书便每人身上背着一个大包,还一手拖着一个大麻袋,一副正要出门的样子。

“你们这是要去哪啊?”箫白开口问。

“上山取材啊,”景画说,“就算不是职业的,但好歹我们也算是靠画漫画吃饭的啊,如果不多画点东西可就要喝西北风啦。虽然离那个著名的画草稿开天窗加以外出取材为借口随地搞失踪的富奸义薄那种程度还远着呢,但去山上取材还是必需的。好歹我们学校建在可以当原始森林用的大自然里嘛。”

“啊咧?”箫白失望地说,“小将还说要来帮忙,一起去画院调查呢。”

“正好,”景画从包里拿了个卡片机递给易将,“我们要在山上露营,到明天才回来,你们就自己去画院调查吧。”

“咦咦咦?”箫白指着卡片机说,“这东西是干嘛的?”

“当然是用来拍灵体痕迹的啊,”景画解释道,“这回的灵体有点特殊,我们去试过了,用灵感是感觉不到西瓜皮水怪的。如果它出现的话倒是能用肉眼就看到它,但那也得能碰上啊。不过用照相机却可以拍到一些痕迹,你们就拿照相机去吧。”

“我说的不是这个!”箫白嘟着嘴不服气地说,“为什么给我们这种傻瓜才用的傻瓜相机啊!明明你们自己都用高级货!”

景画面目狰狞地对他说,“给傻瓜用当然要配上傻瓜相机啦!我的高级货可不是你们这些混混能随便碰的!给你个三年前被时代淘汰的卡片机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谁是混混啦!”

“哟,你居然还学小将吐槽哈?!”

“补充说明一下,”尚书面无表情地说,“那个三年前被时代淘汰的卡片机是我的,虽然已经被时代淘汰了,但好歹也曾经价值千儿八百的,弄坏了可是要赔的,不用赔多了,再给我买个同样牌子的最新型号就好了。”

你抢劫啊!虽然很想这么吼回去,但失声的易将此刻只能满脸怨气地瞪着尚书。

立下相机的不平等条约后,景画和尚书便搬着行李出了门。易将和箫白拿着这个三年前被时代淘汰的破卡片机来到了画院。

那个三年前被时代淘汰的破卡片机果然不愧是给傻瓜用的傻瓜相机,只要把想拍的地方框下来,然后按一下快门就行了。于是易将和箫白便来到案发现场的小树林,从那里开始一直拍到连碧湖。

漫无目地的拍了一阵之后回放刚才的照片,结果什么痕迹也没照到。就算是在以前景画拍到过灵体痕迹的那些地方,结果易将拍下来却什么都没有。

不禁有些失望,是自己的能力不够,所以才拍不到灵体痕迹吗?正当易将想着要不要换个方式的时候,箫白却打了岔。

“小将小将~”

顺着声音望过去,易将的心跳都给吓得差点停止。只见箫白在湖岸围栏的柱子上蹲着,正在向他招手。

“……@#$%^&+……呜呜……”

着急的易将忍不住想开口叫他下来,结果一出声,喉咙又像有千把刀在刮一样地疼。他无语地捂着脖子,等缓过神来之后,用眼神和手势指挥着箫白让他下来。

“小将小将~别拍那些无聊的东西啦,都被景画拍了好几遍了,”箫白一脸兴奋地说,“拍我吧拍我吧~我好久没照相了呢!”

现在可不是玩的时候!而且你快点从那里给我下来!很危险会掉下去的啊!

一边用手势和眼神把上面那句话的意思传达给箫白,易将一边在心里狂吼。但毕竟他跟箫白可不是白梦和游依,只要游依一个眼神和一个动作,白梦就知道她要说什么。这种心灵感应的特异功能在易将和箫白之间是不存在的。

“啊?是这个POSE不好看么?”箫白擅自把易将的行为艺术理解为了对自己照相POSE的不满意,于是又换了个站起来双手叉腰的POSE,“这样呢?是不是很霸气~”

霸气个头啦!更危险了好不好!

易将着急地走过去想拉他下来,这个动作箫白倒是看懂了,乱挥着手不让易将靠近。

“我不下来我不下来啦!我要照相我要照相啦!”

像泼妇一样作出夸张行为的箫白让易将一头冷汗。虽说是周末,但还是有部分学生会呆在学校里,到画院来的人也不少。不管是想找个安静地方念书的学生,还是为图个情调而藏在角落里的情侣,画院的各处可都还有不少人。继续让箫白在这里大吵大闹下去可是会引起群众围观的。

于是易将只能满足他的要求,胡乱地给他拍了几张,他才心满意足地跳下了柱子。

但易将却大错特错了。以为给他照了几张后他就不会胡闹了,没想到一开始照起来,箫白就没个完,在湖边摆着各种诡异的POSE不说,还让易将从不同的角度给他照。

被箫白指挥得团团转的易将忍不住青筋直冒。要是在平时,非得马上教训一顿这家伙才行。但可悲的是他今天失声了,没有直接的语言攻击,手势和眼神对箫白都不起作用。结果早就很羡慕尚书能经常照各种诡异照的箫白今天也彻底臭美了一回,沿着湖边一路照了下去。

你有完没完啊!

易将被他折腾得精疲力竭,以会把这个三年前便被时代淘汰的破相机按坏的恐怖力道带着凶狠的表情把一脸白痴笑容的箫白框到了相机里。

突然间,易将愣了一下,出现在镜头里的一个充满违合感的物体吸引了他的注意。

连碧湖并不是全部都被围栏围起来的。在靠近小树林这一边的湖岸,因为湖水较深,所以这半圈的湖岸用做成中式窗阁样式的栏杆围了起来,目测大概有一米二三的高度。

而在易将对面的那半圈湖岸却是没有栏杆的。那半圈正好就是易将第一次来画院时遇到景画和他们班同学在岸边写生的地方。那边的水比较浅,为了营造园林的自然效果而修成了天然湖泊的感觉,从水面边缘处算起往湖中走,有大约五米的地方水深都在膝盖以下,并从岸边开始便铺了一层鹅卵石。湖岸边还堆着一些为了美观而布置的长着青苔的大石头,所以对面半圈的连碧湖的风景是要比小树林这边半圈的风景好得多的。

但这却不是重点。吸引了易将注意力的,是对面湖边一块大石头上的东西。

虽然隔得远,但视力不错的易将却能看见,那个红色的圆形物体看起来像是一把伞。打伞的人似乎是侧坐在石头上,从易将这个角度,正好看到伞这一面,也就是打伞的人的背影。

人影是看不太清楚,但鲜红色的伞却格外醒目。一种奇妙的感觉在易将心中升起,于是他举起相机,对着那把伞嚓嚓地拍了好几张。

“小将你在拍哪里啦!”

摆了好半天POSE却没被理会的箫白不满地嚷嚷,“我手都举软了!”

易将也没理他,只是摆弄着相机,想要找到能调焦距的地方。把镜头拉近的话,应该就能把湖对岸的情况照得更清楚一些了吧?

“喂喂!居然无视我!”

箫白跑过来怒气冲冲地对易将吼道,“你在干什么啊?”

易将无语地瞪了他两眼,想着要怎么跟他解释。但凭自己这种程度的行为艺术和箫白的注水脑袋,想必一定会沟通困难。身上又没带纸和笔,不过倒是可以用箫白手机打字出来,但那样一来又太慢了。

应该先跟景画他们问清楚功能啊。无奈之下,易将只得放弃寻找调焦距的功能,想就这样再拍几张。结果当他重新把镜头对准湖对面时,红伞却不见了踪影。

走了?易将有点失望,总觉得想再看仔细一点——那把伞,和伞下的人。

“发什么呆啦!”

箫白抢过相机说,“小将真是没情调!不给我拍,那我自拍好了。”

说着,箫白把相机反过来对着自己按下快门,结果却听到相机发出滴滴滴的警报声。

“咦咦?”

不明所以的箫白拿着相机左看右看,只见相机的显示屏变成一片蓝色,中间出现了一个电池的形状,底下写个四个字:电量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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