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生之手(灵魂转换)下+番外——颜凉雨
颜凉雨  发于:2012年05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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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法真有趣,所以董东东挑眉,表示愿闻其详。

沙乐继续道:“以前你不喜欢我的时候随便你怎么说,但咱俩现在都这样了你就不能这么说我了。”

沙乐的理所当然让董东东莫名其妙之余,更觉狼狈难堪,几乎是直觉地反问:“咱俩现在哪样了?”

沙乐仿佛没料到他会这么问,一时间怔住。

董东东也没准备让他回答:“你听清楚,别总咱俩咱俩的。你是你,我是说,以前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别给你两天好脸儿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你不喜欢我干嘛亲我?”

“你他妈狂蜂浪蝶似的,哪个男的扛得住?”

“……我不是女的,你别把我当女的!”

“所以我没干你。”

05.

想知道恨不得把舌头咬掉是种什么感觉吗?

“慢、慢一点儿……”

“忍着。”

“你他妈给我忍个试试!”

“嗯……你别夹那么紧啊……”

“废话,我疼!”

“你没经验?”

“……”

“哎哎哎我知道错了,妈的,我要断了——”

激情时分的用词永远都是夸张的,董东东的宝贝没断。不仅没断,还在小孩儿身上充分发挥了它的价值。结束的时候,沙乐龇牙咧嘴,像刚刚结束一场酷刑。

“有那么难受吗?”董东东看不过眼,躺被窝里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小孩儿轻轻揉屁股。当然他也知道这治标不治本,那属于内伤,所以这举动只能算象征意义上了。

但沙乐很受用,他并没有回答的意思,反而趴着侧头冲董东东笑:“哥,你舒服没?”

如果要说实话,董东东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说舒服也不恰当,那种夹杂着莫名激动的仿佛能湮灭一切的快感,他从来没体验过。沙乐的那里又紧又热,几乎能把他融化。某个瞬间,他似乎可以忘记身子底下的是个男人。

真的干了。

董东东不知道自己究竟被什么迷了心窍,居然真被小孩儿三番两次的“试试吧”给煽动了,还踏进了以往自己最不齿的“校园周边小旅馆”,登记的时候,柜台那中年妇女能把他俩身上看出个窟窿。可在当时,他全然不顾,满脑袋就是小孩儿白花花的身体,无处思考。

“哥?”沙乐被董东东变幻莫测的表情弄得没了底,声音不自觉地怯起来。

小孩儿的表情就好像下个瞬间会被一脚蹬下床似的,看得董东东心里不太舒服,他想把小孩儿揽过来搂住,可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管他承不承认,他现在已经是变态了。那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控制这变态的程度。他可以跟沙乐做,反正都是那么回事儿,无非肉体上的一时痛快罢了。但精神上,他不能接受自己跟沙乐谈恋爱,确切的说是跟一个男的谈恋爱,光是想想,就浑身难受。

小孩儿似乎看出他情绪不佳,于是垂下眼睛,安静地躺在那儿,再没说话。

淡淡的霉味儿从斑驳的墙皮里散出来,随着空气漂浮,让人反胃。

可让董东东始料不及的是,他竟然会慢慢习惯那种味道,就好像他慢慢习惯了在男孩儿身体里的那种感觉。这过程恍若吸毒,你明知道继续下去是万劫不复,可你控制不了。董东东害怕自己以后跟女的不行了,因为他在沙乐之前就压根儿没人别人做过,每次跟沙乐做完他都后悔得要死,恨沙乐,也恨自己,但下一次依旧禁不住诱惑,抱着对方在破旧的旅馆床上滚成一团。

“你喜欢我吧,”沙乐总爱在事后的余韵里这样问,“你不喜欢我干嘛跟我做呢?”

同样的问题小孩儿可以不厌其烦的次次都问,并且次次都好像第一次问那般期待,董东东不知道这毅力和韧性是哪里来的,但他的答案从来没动摇:“我喜欢你离我远一点。”

每到这时候,小孩儿眼里漂亮的光就会啪地熄灭,那样子就好像他真的死心了,放弃了,可转天,他就又能满状态复活。所以次数多了,董东东也就不把这个当回事儿了。他也没再去寻找更加恶毒的语言,因为知道小孩儿就是个金钟罩铁布衫。

焦躁的情绪来源于自我认知和自我行动的矛盾,而焦躁的表现,便是喜怒无常。不知道是不是太熟了的缘故,沙乐现在居然也敢跟他吵了,以前被自己说了骂了嫌弃了,小孩儿就扁着嘴,整出一幅可怜巴巴样,现在则是眉头一皱,便牙尖嘴利的回过来。

“你他妈找谁下手不好,非勾我!”

“那你有能耐别被勾啊。”

……

“你瞧你哪儿还有男人样?”

“你不总说要把我当女人么。”

……

“放松点儿,我进不去。”

“套呢?”

“用完了。”

“哥~晚安。”

“妈的我现在下去买行了吧!”

……

两个人本就没差几岁,于是什么都能拿过来吵一翻,当然董东东还是胜多败少的,因为有些狠话他说得出来,而沙乐再气恼,也出不了口。

自己算是被彻底毁了。

可他妈怎么就成了这样呢,董东东也说不清楚。

好像从沙乐站楼底下叫唤开始,他就踩进了这摊流沙,然后眼睁睁看着那细密的沙粒,一点点漫过自己的脚面,小腿,大腿,腰,胸膛,脖子,直至眼耳口鼻。

06.

雨点小:亲爱的,新年快乐!

雷声大:叫哥。

雨点小:哥,新年快乐!

雷声大:嗯。

雨点小:就嗯啊……

雷声大:你改这什么名字?

雨点小:配合你啊,嘿嘿。

东哥:服你了。

我爱东哥:时刻紧跟组织步伐。

东哥:……

我爱东哥:哥,我得下了,亲个,88。

东哥:嗯。

两分钟以后

东哥:妖精,新年快乐。

两分十秒以后

我爱东哥:我还没走哪,哈哈哈哈。

其实只要退出那肥企鹅就好,可一瞬间微妙而纠结的情绪促使董东东果断强制关机。

大年初一,这个开头有点儿愁人。而最愁人的是,假期才过三分之一,他就开始想念那个白痴了。是的,他知道自己会想念,却没预料到会来得这么快。而这念头一破土,便再也无法忽视。

可他不能回去。沙乐家在本地,过完年就一天到晚的唠叨多无聊多空虚,其实董东东知道那是给自己递话儿呢,可越是这样,他越不能回。像跟沙乐较劲儿,也像跟某种不知名力量较劲儿,反正每次沙乐一说放假好无聊云云,他就说自己在家可滋润了,几乎乐不思蜀。

到后来,不知道沙乐是感觉到了什么还是真的适应了,慢慢就不说这些了,电话也没那么频繁了,偶尔他发条短信过去,那边半天才能回。一开始董东东也没当回事儿,还乐得清净,可一次在电话里听见旁人的声音,他就有些不淡定了。

——那是李闯的声音,化成灰他也不能认错。

董东东没熬到开学,终究还是提前十天回去了。谁也没告诉,自然沙乐也不知道。回学校的时候正好晌午,他便先去食堂吃了饭。没吃完,就看见小孩儿跟李闯肩并肩的进来了。

不知怎么的,一瞬间他就想到了捉奸捉双这几个字。

他距离他们有些远,故而听不见说话。只知道李闯说了句什么,把小孩儿逗得笑逐颜开。那笑莫名地熟悉,仿佛很久之前他也见过,仔细想想,最近倒真不见了。看嘴形,小孩儿管李闯应该也是叫哥吧。呵,他的哥还真多。

董东东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看着他们打菜,找位置,说说笑笑的吃饭。看着看着,他就在心底把自己跟李闯比较起来。他比李闯略高一点,身材也更有型一点,但他没李闯帅,也没他那么贫。董东东不知道沙乐是喜欢高大稳重的,还是英俊幽默的,又或者,他两种都喜欢?

不知道面对别人,那家伙是不是也采取一贴二黏三色诱。

给沙乐打电话的时候,小孩儿惊讶得仿佛掉了下巴,那欢天喜地的语气真诚得不得了,让董东东特别佩服他的功力。说了旅馆等他,天没黑人就到了。

不给小孩儿寒暄叙旧甚至问一句“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的机会,董东东直接把人拖上了床,卯足了劲儿往死里做。

一开始沙乐还没觉出来,后来意识到不对劲儿就开始闹,但最终还是没闹过,任董东东胡乱做到昏天黑地。结束的时候,天才刚刚黑。可窗帘太厚,遮挡得室内恍若深夜。

沙乐怔怔趴在那儿,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只愣愣地说:“哥,我又惹你生气了?那你直接告诉我呗,我想不出来,明明放假时候好好的,你发短信还亲我来着……”

董东东轻轻拽了拽小孩儿的头发,忽然说:“把头发染回来吧。”

沙乐愣住,似乎没料到他提这事儿:“呃,染一年多了,我都习惯了。”

董东东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淡的:“我讨厌杂毛儿。”

小孩儿的眼睛好像红了,但他不确定,因为对方马上就把脸埋进了枕头里,好久,屋子里才响起他闷闷的声音:“追我的人能从沈阳排到铁岭,你别拿豆包不当干粮……”

某根神经再次被挑动,董东东微微眯了下眼睛,忽然覆盖住小孩儿的后背,手慢慢在他的入口附近轻轻地揉:“还疼吗?”

沙乐侧头,露出的小脸儿上有些受宠若惊,呆了好半天,才发出低低的声音:“还行。”

董东东猛然挺了进去,刚刚敞开过的入口来不及闭合,他几乎全根没入。沙乐疼的叫了出来,下意识地奋力往前爬,企图离开那凶器,可董东东死死压着他,然后一下又一下地愈发狠起来,到最后沙乐嗓子都喊哑了,这场情事才结束。

不,这不能算做情事了。

沙乐的眼神像被人狠狠虐待过的小动物,透着害怕,不安,伤心,还有浓浓的茫然,他好几次张嘴应该是想问什么,却都没发出声音。

董东东笑了,语气平缓地陈述一个事实:“你最近跟李闯走得挺近。”

小动物眼里闪过一丝委屈:“你就为这个?”

“你觉着呢?”

沙乐微微皱眉,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紧抿着嘴唇不再言语。

董东东露出个嘲讽般的表情,笑容变得很淡很淡:“对了,你们这回赌的什么啊?”

看小孩儿变脸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先是错愕,然后是紧张,接着转到害怕,最后又变成有话说不出的焦急。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董东东的瞳孔骤然紧缩,沙乐的这句话等于变相认可了他的说法。一瞬间,五脏六腑都烧起来,哪儿哪儿都火辣辣的疼。

“马上,立刻,给我滚。”

“哥……”

“别逼我揍你。”

07.

自打认识了这个小孩儿,董东东就一直处在纠结里。起先是烦,后来是不烦,再后来是疑似的喜欢,和随之而来的巨大混乱,那是一种精神和肉体的双重错位。但饶是如此,他却从来没想过去质疑这些的真实性,不管多么离奇,不管多么莫名其妙,它们就是真真切切发生了。可现在,有人跳出来告诉他,这只不过是个赌局,我们玩儿你呢。

十几天前通过那个所谓“校友”的QQ验证时,他从来没想过会发展到今天。甚至在沙乐变相承认之前,他都和自己说或许不是这样。但真相,往往就是这么难堪。

难怪小孩儿敢在楼底下那么喊,他还真以为自己成了万人迷呢。

整整一个学期啊,呵,他还真是傻得冒了泡。

撵走沙乐,董东东在小宾馆的脏地毯上坐到了深夜。什么也不干,就把电视声音调到最大,这样手机响他就听不见了。

沙乐打来多少次电话他没数,反正手机电量蹭蹭往下走,但他就是死活不关机,关机多没意思啊,那边就不打了,你也就体会不到那种报复的快感了。当然,他也只能这么幼稚的报复报复,不然呢?把沙乐捉过来打一顿?还在再弄床上折腾一次?他没那个信心不动摇,尤其是小孩儿眨巴着眼睛一动不动望着他的时候。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其实沙乐挺成功。

后半夜董东东迷迷糊糊就在地板上睡过去了,好在小旅馆暖气很足,倒也睡得踏实。早上自然醒,盘点手机,四十五个未接来电,二十七条未读短信。

董东东觉得自己改把收件箱清空,可落到指尖,却还是鬼使神差地把短信一条条打开来。清晨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溜进来少许,把手机屏映得微微反光。

『一开始我是跟王川打赌来着,他说我不敢站楼底下喊,我一冲动就……』

『可我后来是真喜欢上你了,我要不喜欢你能那么死皮赖脸缠着你么,我那个赌早赢了』

『你别生气了,要不你打我一顿骂我一顿都行,你别不理我啊』

……

『你不知道,同志圈儿可乱了,我跟他去过一次,我不喜欢那样。』

『我真想和你好好处对象的。』

……

『对不起。』

……

到最后,小孩儿似乎文思枯竭,只一直重复对不起了。董东东把手机丢到一旁,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水很凉,冻得脸有些发木。他索性把脸浸到洗手池里,直到再也忍不下去,才猛地起来,水珠模糊了大半面镜子,镜子里大口呼吸着的人影,产生了微妙的扭曲和变形。

不知不觉间,有什么东西已经偏了。

并且再无法回到正轨。

08.

整个春天,沙乐想尽了一切道歉办法。有时候董东东都惊奇,他怎么那么多鬼心思。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最初的愤怒好像慢慢消失了。董东东很想努力把它们保留下来,奈何沙乐就像一缕坚韧不拔的风,执着的吹散所有灰尘。

以前沙乐说的最多的话是我喜欢你,现在加了一个字——我真喜欢你。其实对于这个真,董东东是没那么多怀疑的,小孩儿对他怎么样,他心里比谁都有数,不然……他怎么可能跟一个男的扯这么久,还不是自己动心了。是的,他确实动心了,哪怕只一瞬间。

可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在知道那个赌之后释怀不了。他有时候也会想,自己对小孩儿差劲到几乎到恶毒了,那人为嘛还要赖着,单单是喜欢能有这么大的力量?不是他要把人心往阴暗面想,但这样的疑问总是克制不住的从心底往外冒。

就这么,两个人的关系从闹僵慢慢进入了微弱缓和的不冷不热。

五月下旬,天气好得出奇,阳光和煦微风阵阵,沙乐不知从哪儿得到了他们班去海洋馆的消息,非要跟来。董东东直截了当拒之门外,不想出发那天,小孩儿居然自己过来了,他故意不理,结果倒好,人家直接找李闯去了。

如果说这还能忍,那无意间听到小孩儿也叫对方哥的时候,他可真是用尽全身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把人揪过来揍一顿。于是整个旅程,他连条鱼尾巴都没注意。饶是如此,忍耐还是在看海豚表演的时候到了极限,生拉硬拽把小孩儿拖走的时候,他是真想就地给那家伙分尸了,可那不知死活的家伙还冲他乐,乐得……那叫一个好看。妈的!他占便宜就占便宜在那张脸上了!

“你不生我气啦?”

“你是不看见个男的就往上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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