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拖拉拉……可以了!”
有了冯锐的首肯,许然梓再也无法克制,手指胡乱抽动了几下便抽了出来,在冯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腰往下一沈,迫进身下那
让他销魂的身体。
“唔……嗯……”
冯锐今晚格外的主动,气喘吁吁地环住许然梓的背,有力的手指在光裸的背肌上按压出一道道痕迹。
许然梓的喘息愈加粗重,汗珠从发线渗出,滑过英挺的的眉毛,滴落在冯锐的唇边。冯锐伸出舌头舔了舔,却尝不出任何味道。
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双唇便被含住。
轻柔地啃咬,缠绵地吮吸。
主动地将舌头探进许然梓的口腔,摩擦、勾弄,模仿着抽插的动作,许然梓感到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头晕目眩。
腰下逐渐没了知觉,后庭摩擦产生的锐痛挡不住一阵一阵令人战栗的快感。
冯锐真切的感受许然梓在他的身体里律动,肉体与肉体最情色的接触,他用自己的身体紧紧包裹住他高涨的欲望。
三年前三年后,同一间房子同一张床,却早已物似人非。
冯锐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多么真实的感觉,多么幸福的感觉!
“呃……锐,锐……”
许然梓迷失了心智唤着爱人的名字,加快了进出的速度。
冯锐的疼痛感一下子变得强烈,双腿却固执地缠上身上人劲瘦的腰,配合着他越来越快的节奏,义无反顾的放纵自己的肉体和灵
魂。
一阵热流在身体里化开的时候,冯锐的四肢还紧紧地攀住许然梓的身体,就像婴儿好不容易寻找到母亲的怀抱,害怕失去,死命
的纠缠。
47.如何能不爱,如何去爱?
长途跋涉让这场不算激烈的性爱变得疲惫不堪,高潮后的两人甚至没有说话的精力,靠在一起沉沉的睡去,直到中午才醒来。
许然梓一睁眼,就看到冯锐瞪大了眼睛盯着他看。
“怎么?”
“没事,就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
许然梓醒来就听见冯锐这么说心情大好,这样的情景让他有种天长地久的感觉。挪了挪身子让冯锐躺得更舒服一些,在冯锐鼻头
轻轻咬了一下:“都老夫老夫了,还没看够。”
其实要说老夫老夫还真称不上,两个人在一起满打满算加起来也就三年半,和杨俊言顾晓纬比起来简直九牛一毛,但是冯锐发现
,许然梓很喜欢这么说。
最重要的是,他也挺喜欢的。
但是在刚醒来得意洋洋的许然梓面前,他很清楚自己透露出哪怕是一点点附和的意思,将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看你脸上长了个痘。”冯锐似笑非笑,似真似假。
“真的?!”许然梓吃惊的顺着他的目光摸上自己的脸,果然在鼻子边上摸到了一个疙瘩。
“真丑。”冯锐嫌弃着。
“怎么回事啊,我都好几年没长痘了!”许然梓的自信心受到严重打击。
“可能是坐飞机太累,时差还没倒过来。”冯锐安慰的拍拍他的脸,手指在痘痘的周围轻按着,“你有时候加班太累,脸上也会
冒东西。”
“嗯?我怎么不知道!”
“你自己没注意,也看不大出来。”冯锐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意味深长的笑着,“或者是你自欺欺人,掩耳盗铃。”
许然梓被嘲笑,却丝毫不影响好心情:“那你怎么好好的!?”
“我不用倒时差,马上习惯了。”这是冯锐的一个特异功能,任何时间,任何地方,他都能马上适应。
“怪人!”
这个季节的普罗旺斯花香馥郁,薰衣草正是收割的季节,放眼过去尽是紫蓝的花海,纵便是许然梓这样不喜欢女孩子一样多愁善
感的人也不禁心神荡漾。
冯锐倒是见怪不怪,找他的话说,他走过这种浪漫得让人流连忘返的地方,但最后他还是会回去。
他说,一个人是流浪,两个人才是浪漫。
许然梓对三年前让冯锐暂时失明的雪山念念不忘,他很想看看,究竟是怎样的洁白无瑕,让冯锐这么奋不顾身。但是10月份的法
国南部,仍旧一片郁郁葱葱。
两个人在普罗旺斯附近的几个小镇往返,许然梓称之为度蜜月。冯锐失笑,想起小舅舅和自己说的他和大舅舅二次蜜月的那段往
事。那时的许然梓还是小篮子,他会因为舅舅们带着晓言而不带他而吃一只猫咪的醋,还会揭露舅舅们的老底把天真的弟弟骗得
团团转就为了那张巴斯光年的床。他可以想象,那时的小篮子是怎样一个让人既爱又恨哭笑不得的小屁孩。
想到这里,不禁想到他们走之前哈哈也是千万的不愿意。不知道宝贝现在在做什么,没有每天给她打电话她一定不高兴,回去可
有得好哄了。
许然梓在前面逗着一只小奶狗,突然回过头贼兮兮的和他说:“我们把它偷回去,哈哈一定很喜欢。”
冯锐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是他也知道他也和自己一样,怀念那个柔软的小身体和甜甜的笑脸。
他承认,他很想念那个孩子。
尽管,她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让他最为恐惧的一件事。
但是,就在他们都在想念那个小天使的时候,他们却接到了一个让他们肝胆欲裂的电话。一瞬间,天地都变了颜色。
哈哈病危。
48.如何能不爱,如何去爱?(02)
顾晓经在电话里三言两语就把事情交代清楚了,她严肃冷静的语气让远在法国的两人得以镇定,他们觉得,事情其实没那么严重
。
两个长辈带着宝贝孙女去森林公园郊游,哈哈跟小朋友游戏的时候让毒蛇给咬伤了。虽然及时注射了抗蛇毒血清,但是孩子年纪
太小,身体反应不是很好。
挂上电话,甚至都没来得及和Matt告别,两人便坐了最快的一班飞机回国,一路上被焦虑折磨着,竟然都一言不发。
直到赶到医院特护病房,两人时刻紧绷的神经才得以稍稍放松。
不管怎样,见着了面才觉得她还活着。虽然那么赢弱,但孩子的的确确还活着。
哈哈暂时还不会醒,顾晓经和许清来带着两人去了医生办公室。
“是这样的,孩子年龄太小,所以对抗蛇毒血清有点不良反应。”
“不良反应是什么?”许然梓尽管神情冷静,但从语气听上去并非如此。
“简单地说,这种情况不可避免。这孩子可能在胎儿时期母体可能吃过带抗生素的药,对她的身体机能有一定的影响,所以她自
身缺乏免疫,对血清一类的治疗方式过于敏感,难以负荷。”
话说到这里,四人不约而同的沉默,如果是娘胎里带出来的,那他们的确无能为力。
“你们也不必太难过。”医生见没人有说话的意思,只能自己开口,“从某个方面来讲,这也是件好事,越早发现对孩子越好。
抗蛇毒血清虽然不是100%有效,到至少对这孩子还是很有用的,蛇毒队到了很好的控制,对今后的生活不会有影响。现在的问题
是,她对这血清一类药物的抗药性过低。”
“现在能做什么?”冯锐首先做出反应。
“其实只要注射合适的人体血清,就可以改善这一情况。虽然是个漫长的过程,但是可以逐渐争强孩子体内的抗药性。说句不中
听的,以后万一还有什么病,用药方面可以考虑的范围也要广得多。”
“什么叫合适的人体血清?”许然梓这时也理清了思路。
“就是不会和本体产生相斥的血清,血型首先要一致,最好是从父母或兄弟姐妹身上提供。”医生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睛在面前
的四人身上轮流移动,“我听说这孩子是领养的是吗?这样的话,寻找合适的提供者就会比较困难。最好是让亲戚朋友们都来做
个检验,保不准就会有合适的。”
听到这里,四个人有一次默契的沉默了。医生被晾在一边,正打算着是不是该说些安慰的话,许清却在这时开了口:“我们会想
办法的。”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四个人一起去看望了哈哈。小姑娘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带着氧气面罩的脸上仍然可以看出他苍白的脸色。
顾晓经让许然梓和冯锐先回家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再过来,他们没有坚持,听从了母亲的安排。
回到家,许然梓默不作声的收拾着行李,冯锐倚在窗前往外看,不知道眼睛里看到的是不是和许然梓在这里看到的一样的东西,
脸上一片清冷,看不出在想什么。
许久,他转过身走到许然梓跟前。
“然,你明天就去做检测吧。”
“锐!?”许然梓受惊般的抬头。
“我陪你去。”
“锐!?你……为什么……”
“她有危险不是吗?你要救她。”冯锐说得真挚,许然梓甚至有种错觉,冯锐的眼睛里似乎有某种湿润的东西。
“我当然会救她,锐,我们……我们马上打电话,让所有朋友同事都去做检测,一定能找到匹配的血清。锐,你别担心。”
“不,不是这样!”冯锐微微摇了摇头向前走了一步,逼近许然梓跟前,只是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
“然,你要救你的女儿。”
49.如何能不爱,如何去爱(03)
“锐……你说什么?”许然梓不敢置信的盯着面前神情悲戚却强装淡然的冯锐,“你为什么这样说?”
“你要救她。”冯锐答非所问。
“锐,你……孩子……”
“然,你一定要救她,只有你能救她。他是你的女儿,你不能不救她!”冯锐似乎有点激动。
许然梓愣愣的看着他,像是被抽了心神一般:“你都知道……锐。”
还没等冯锐开口,他又突然回神,眼睛像是要喷火:“你一开始就知道!你都知道对不对?”
冯锐迎着他咄咄逼人的目光,竟渐渐的失了焦距,像是想起了什么痛苦的事,闭上眼睛,幽幽的点头:“对。”
“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许然梓一步一步向他走去,猛地一下抓住了他的肩膀,“你怎么会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做?”
与其说是质问冯锐,不如说他在唾弃自己。
冯锐避开他的目光,一脸苦笑。
我怎么会不知道,她长得跟你那么像,她的眼睛嘴巴跟你一模一样,我又怎么会看不出她和你的至亲血缘?
我不知道你在亲子鉴定的报告上做了什么手脚,但是我能肯定你是不想让我知道。既然你想这么做,那我就不知道吧。
可是现在,现在不一样。
她需要你。
你的女儿需要父亲,我不能这么残忍。
“我很喜欢她。”
冯锐抬起头,认真的说,“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不管她的母亲是谁……”
闭了闭眼,像在积蓄能量一般:“我很喜欢她,那么漂亮,那么可爱。然,你不喜欢她吗?他是你的女儿,你亲生的孩子,我知
道你也很喜欢她。”
“锐,你……你为什么这样?”
“然……”
“你这样,让我怎么办?”
许然梓瞬间失去了全身力气,软绵绵的摊在冯锐身上。冯锐稳住他的身子,把他的头揽在怀里。
“你这么做,让我怎么办……”许然梓在他怀里低声呢喃,像是自言自语。冯锐渐渐感到胸前的湿意。
然,你哭了吗?你为什么哭?你不要哭。
虽然那个孩子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我你曾经的背叛,但是她始终是你的孩子不是吗?
她是你的孩子,我就会爱她。
她最后就会是我们的孩子。
“锐,你为什么这样……”
许然梓还在不断的低吟,冯锐轻轻揉着他的头发:“我们在一起,一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她及时出现了,像天使一样,这
样不好吗?”
“可是她……你……”
“别想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她是你的孩子,你会爱她不是吗?我也会爱她,当做我们的孩子。”
冯锐停下叹了口气,仿佛在积蓄能量一般,又补充道:“我不能让你为了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亲子分离。”
许然梓终于不再压抑也克制不了,在冯锐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他知道冯锐是为了自己把孩子留下来,说是喜欢她,他只是自我催眠,说那是自己的孩子,他应该要爱她。
那是爱人活生生的背叛啊,如此不安如此害怕背叛的他怎么能让自己爱上她?
不可否认许然梓很感动,可是感动之余的心疼折磨得他撕心裂肺,痛彻心扉。
这样的冯锐,让他如何能不爱,如何去爱?
第二天,许然梓在冯锐的陪同下去医院做了检测。
医生惊喜的感叹:“竟然能这么快找到如此匹配的血清,那孩子和你们真是有缘啊!”
坐在对面等结果的三个人神情严肃,只有冯锐一脸微笑。
于是,漫长的治疗开始了。许然梓每个月都到医院献一次血,血清提取之后注入许哈哈血管,帮助她,让她一天天的强壮。
这个过程需要持续很久,但是三个月之后,哈哈对抗蛇毒血清的过敏症状已然消失,身体对许然梓的血清适应良好,也就是说,
可以出院了。
许然梓给她办好了出院手续接她回家,许哈哈一进门,就看到冯锐牵着富贵吉祥正等着她。
小姑娘不顾一旁最喜欢的正兴致勃勃的富贵吉祥,径直向冯锐奔去。
“叔叔,哈哈想你!”
冯锐笑着把她抱起来亲了亲:“叔叔也想你。”
“叔叔,爸爸。叔叔爸爸!”许哈哈手舞足蹈,满眼期待的望着抱着自己的男人。
许然梓以为女儿在叫自己,走上前想抱她,但是哈哈却黏在冯锐怀里不动,嘴里还在叫唤着:“叔叔爸爸,叔叔爸爸!”
“哈哈叫叔叔爸爸,那真的爸爸怎么办?”
两岁的孩子再聪明也不能把话说的完整,冯锐听了一会儿,猜到了哈哈的意思。
“爸爸爸爸,叔叔爸爸。”许哈哈一脸认真,不容置疑。
“好。”
冯锐眼里带笑,一脸宠溺。
许然梓看着他们,千言万语,此刻也不及一个拥抱。
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