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穿越 第二卷)——蹲在墙角
蹲在墙角  发于:2012年05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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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指的当然是嬴政,扶苏突然觉得这人也是一个大喇叭,又不是多光彩的事情干嘛四处乱说,再说那时自己没点头。

看着扶苏脸色几变,姬婉开口道:“我只问你……你……你可是对他也有……”

首次被第三个人询问这样尴尬的问题扶苏顿时脸红,有些支支吾吾的回避问题,但他这副扭捏的样子已经让姬婉明明白白。“你

可知这是一条什么样的路?不能被外人知道,一辈子偷偷摸摸,这些你可想过。”姬婉一脸担忧,随即又继续说道:“你我都知

道那宫中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一步走错万劫不复。你如今可以找理由搪塞不成亲,可三、五年后呢?你能一辈子不成亲?成亲后

你又要怎样面对自己的妻子和责任。如果有一天你二人的事情被人揭发出来那天下将再次动荡,这些你可有想过。”

想过,当然有想过,只是没有想出来个结果。因为不想委屈自己,不想连试都没有试,况且以后的事情谁又说的清。

胡亥死了,吕雉亡了,对秦国威胁最大的便剩下那叫刘邦的家伙,可自己是不是能活过二十七还是一个未知数,十年间有什么变

数谁也预料不到。

扶苏沉默,他无法告诉姬婉十年后也许会有个‘沙丘之变’。“娘说的这些我都有想过,也知道从今往后要偷偷摸摸过活,可儿

子想试一试。娘也说过这人世间能遇到个互相喜欢的人是件不容易的事情,至于其他事情我相信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或许我和

他只是一时头脑发热,说不定过几天就没了这份心思,所以娘不用担心,我会保护自己,你要相信我。”

“傻孩子,这事哪有个准,”伸手摸摸扶苏的脸姬婉再未说劝。儿子的态度已经表明他的坚决,而能说得自己都说了以后的路要

怎么选怎么走也只能看他自己。“以后要是……就来找娘,一定记得知道吗。”

“知道了,娘你放心绝对没有任何事情。”抬手回握住姬婉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扶苏身子往前倒,把头枕在姬婉的腿上闭上眼眼睛

。“还是娘的腿最舒服,不似某人硬邦邦,不过他肚子枕着倒是挺舒服的。”说到这扶苏突然昨日自己受到的暴行,连忙拉开衣

领让姬婉看他背上的‘搓伤’。

“这是怎么弄得?”姬婉惊呼。

“他给搓得呗,还险些把我搓到水井里,要不是我命大就看不见娘了。”

“他怎么下得去手,苏儿以后记得别让他给你搓背了。”

“好!”点点头,躺在姬婉腿上扶苏给她讲起这些年来自己发生的事情。例如给蒙毅娶媳妇儿,给王离牵红线,跟大军去伐楚遇

刺客,还有他怎么跟这刺客结为兄弟。“娘你说到时我上哪里给他找一个叫‘虞姬’的媳妇,愁死我了。”

缕着扶苏头发的手一顿,姬婉疑惑问:“你说什么媳妇,叫什么?”

“虞姬,我大哥的媳妇,怎么了?”见姬婉不说话扶苏脑子一转,爬起身盯着姬婉的肚子。“该不是……”

瞧儿子盯着自己的肚子姬婉气得脸红,“想什么呢!你娘我都一把年纪了哪里还生得出来。”但因为没有给樊篱生下一子半女姬

婉心中还是有些难过。

“那娘你难道认识叫‘虞姬’的女人?”

戳戳扶苏的头姬婉没好气道:“不只我认识,你也认识。”

“怎么可能!”惊讶的直起身子扶苏把自己同姬婉都认识的女人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可就想不出来哪一个是,忍不住问:“谁

,娘快说!”

扯过儿子的耳朵姬婉低声轻语,接着就见扶苏一个高蹦起来把头撞到车顶上。“哎呦!”惨叫着捂着头,“不可能,年龄不对啊

!”

“你就没看出来她比实际的年龄小吗?”

“没有,她为人处事那么老练怎么会小。”

狠劲把扶苏的头戳了再戳,姬婉不解恨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不知道是聪明还是笨。她是顶着她姐姐的名字进得宫,

她原是楚国人没落的氏族,后来家亡后与其姐流落到咸阳这才卖身进了宫,今年刚好二十。如果你那义兄真这么好倒也不失一个

良配。”见扶苏一动不动姬婉忍不住伸手推了推。

处于震惊中的扶苏被马车载回住处,当他被嬴政从马车上扯下来时整个人还恍恍惚惚。“这是怎么了?”嬴政望向正要迈进门的

姬婉。

“打击太大!”淡淡的瞟了眼眉头紧皱的嬴政和傻笑的扶苏,认命的姬婉叹口气跨进门,“你们赶紧走吧,眼不见我也就心不烦

。”

望着姬婉的背影再看看手中的扶苏,嬴政更加疑惑这一路上马车里他们母子俩到底说了什么。

……

天刚蒙蒙亮,鸡鸣声还未断便有十几个人骑着马在街道上疾驰而去,直奔刚刚开启的城门。

“回去吧,别望了。”樊篱把衣服披在站在门边红着眼睛的人身上。“既然舍不得为何不留下他们,只要你开口他……”

“总是要走出的,知道他过得好没有怨我这就足够了。”擦擦脸上的泪水姬婉转过身对樊篱笑笑。“回去吧。”

既然是他们父子俩自己选的路那姬婉便希望他们不要后悔,所以她再未说过什么反对的话,因为说了也没用。只是姬婉让嬴政发

誓一定会保护好儿子无论在什么状况下,即便真得到了他们最不希望的那一天。

得到嬴政再三保证,姬婉这才郑重的把扶苏托付给他,其中滋味也只有姬婉自己最清楚,身为母亲她只希望儿子过得快乐平安。

回头望着身后的刻着‘新郑’二字的城门扶苏舍不得离去,这一走不知何时才会再来。

骑马走到儿子身边嬴政伸手揉揉扶苏的头保证道:“明年有空时我们再来。”

“嗯!”缰绳一抖扶苏调转马头。“我们这就回咸阳?”

“你可有想去的地方?”嬴政问。

来到这两千多年前不亲眼见证一下长城的建造过程是多么可惜的一件事。“看长城!”扶苏激动道。

“好!”

要想看长城不用特意跑到原赵国和燕国地界这么远的地方,秦国陇西岷县一带便有秦长城,而且距离咸阳也比较近。

从鸡头山到咸阳只需十几日的时间,比起跋山涉水到边关这是最好的选择。

长城并不是秦始皇下令特别建造,为了抵御关外匈奴赵国和燕国很早以前便开始在自己的境内修筑长城以挡外敌。当嬴政一统天

下后只是命人把秦、赵、燕三国原来在边境处没有连上的缺口修补上。

而其中光是已经修建好的燕长城就东起朝鲜清川江,北至丹东。抚顺、开原,然后向西一直延续到张家口以西,全长超过两千公

里,相当于半个万里长城。

尔后再经过两千年来历朝历代的反复修建和延长这才有了如今由上海关到嘉峪关的长城。

可不知从何时起这为了抵御外敌的长城就成了嬴政暴政的代表之一,后人们在不停的翻修和使用中还不忘大骂嬴政修长城劳民伤

财,扶苏怎么瞧都觉得他爹嬴政冤得很。

因为急着去看长城的建造过程所以这一路上扶苏他们并没有浪费太多的时间,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便回到家门口。

没有什么大事,而且朝中也需要人回去报信,因此嬴政命王贲先行回咸阳,他则和扶苏带着五名侍卫去陇西。

自家门口发生不了什么大事,联系起来也方便,于是王贲带着几名侍卫先行一步回朝安排事宜。

送走王贲后嬴政父子俩便与随行的侍卫朝陇西而去。

陇西不是个普通的地方,这里是秦国变法后收回的失地,是秦国兴盛强大起来的重要标志和转折。也是从这里开始秦国历代的君

王都把壮大秦国,一统天下当做自己重任并向之努力。

历任君王在身为储君时都到过陇西,这便好似是嬴氏一族不成文的规矩。陇西的失与得正体现为秦国弱小和强大两个阶段,它让

秦国的君王们切记变法对秦国的重要和国之根本所在。

站在高处指着下面广阔山河嬴政对扶苏说道:“你看见了什么?”

除了山,还是山,要么就是黄土。

当然,这话扶苏绝对不会说。陇西的意义他十分清楚,回答错今晚就不用吃饭了。“秦国历代先祖的努力。”

赞许的笑笑嬴政对扶苏的回答很是满意,“‘秦国只能在我们手中兴盛下去,这是嬴氏子孙的责任。’当日我父王把这话传给我

,今日我便把这话再传给你。”

“这话不会一直是从孝公那传下来的吧?”

“这是每任秦王都必须谨记的话。”

“好,即便以后我不是秦王这话我也会谨记一生。”油然而生的自豪感令扶苏挺直背,觉得自己责任重大。

这时一个侍卫走上前在守在一旁的侍卫长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侍卫长深思了一会儿才走上前对嬴政禀报道:“启禀陛下前面山

村正在举行私刑,村里开祠堂要烧死一名女子。”

“可知为何?”除奴隶外和卖身者外,大秦律法严禁宗族私刑,于是扶苏好奇问道。

“是一名寡妇,据说是偷盗。”

偷盗不过是鞭挞或剁手足,也不用要人家的命,还是放火。“走,去瞧瞧。”扶苏一马当先跑了出去。“身为妇女之友我有责任

保护广大女性群众的合法权益,保护弱者!”

妇女之友?合法权益?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嬴政深深怀疑将来把大秦天下交给扶苏到底靠不靠普。

不过听见‘寡妇’嬴政还是忍不住想起那已经被他遗忘了快二十年的女人。

第六十四章:嬴政爹的受难日(一)

烈日炎炎天气闷热,天空上连一片能稍稍遮住日头的云雾都有。走在灼日下,众人的衣衫都被汗水侵湿,闷热的天气让人犹如身

处烤炉之中难耐。

甩甩头,嬴政先是用手在自己干裂的嘴唇上蹭了蹭接这拿起水袋晃了晃,发现里面的存水已经没有多少,如不省着些很难保证他

们能否活着下走到下一个有水源的地方。

前方的鞭挞和咒骂声,脚下拖地的铁镣声嬴政都不知道自己如今这副‘惨状’要算谁的头上。谁能想到他堂堂秦王竟然在自己的

属地载了一个大跟头,被一群无知小民算计。

手脚上被日头烤得火热的镣铐让嬴政烦上加烦,好好出来一趟进弄成现在这样,丢人也就算了,万一把命搭上可真是不偿失。

“说你呢,快些走!”负责押送修建长城徭役的秦兵走上前对因为想事情而走得慢下来的嬴政举起鞭子。

冷瞟过去一眼嬴政一句话都没说,自行越过那高举皮鞭的秦兵。

举着鞭子脸色发白的小兵冷汗淋淋,犹如身至冰窖之中浑身发抖。

其他负责押送的秦兵见那人举着鞭子一动不动,于是走上前要去拍他哪知一走近竟见他抖着双腿尿了裤子,引得众人大笑起来。

“干什么呢,丢不丢人竟然……喂……喂……”其中一个围上前的秦兵本想讥讽两句这在大庭广众之下尿裤子的男人,见他一动

不动便伸手推了推,接着就见那人直直倒在地上没了气。

回头看眼身后慌乱一团的秦兵,走在左边里侧的扶苏扯了一下全身上下和自己一样只剩里衣与中衣的嬴政爹,小声说道:“你把

他吓死了。”

瞥了扶苏一眼嬴政连哼都没哼就拖着脚上的链子往前走。

“我知道你生气了,好嘛,都是我的错咱们才落得这份田地。”撇着腿拖着脚铐扶苏最上前拉着嬴政的衣袖。“我不该出头做什

么‘妇女之友’,不然……我们也不会招惹了小人,弄得沦落成徭役,侍卫长那些人也下落不明。”想到几日前他们的遭遇扶苏

就悔不当初。

如今他们身上不要说能证明自己身份的物件儿就是一个铜子儿也没有。四周黄土,即便逃出押送的队伍,在没有水、粮的状况下

他们爷俩也逃不远。

这个道理扶苏懂,嬴政也懂,因此两人才在发现自己被贱卖进徭役队伍里后没有贸然逃离的原因。

从帝王变成徭役嬴政心中还是有些怒气没有消,所以他依然没有搭理扶苏,自顾自的往前走。

“爹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

用余光瞄了身边儿子一眼,嬴政没说话但意思很明确。

“唯独这个不行!”如不是因为双手带着镣铐不然扶苏便把手背到身后捂住自己娇嫩的小菊花。

见扶苏一脸戒备嬴政不屑的哼了一声,这时队伍的最后面却传来打骂声和污言秽语,使得整个队伍都停下来完后望。

平生最喜欢凑热闹,一听说后面发生的暴力事件扶苏便事儿事儿的探头张望,左右打听这才得知队伍最后面那些没有饭吃,没有

水喝,衣不遮体,身上镣铐不但比他们重还带着锯齿的几百人是来自原赵国境内的奴隶。

队伍里男人居多只有几个女人,不过一个个面黄肌瘦一脸病态。据说出发前有一千多人,可到了陇西已不足两百人,其他人都死

在了路上。

见自己好歹还有水喝与衣服穿扶苏顿时觉得好过不少,徭役和奴隶毕竟不一样,一个是被朝廷征召,一个比畜生还不值钱。

朝廷有明文规定,如果各地不能按时把规定数目的徭役送到指定地方便追究当地负责官员的责任,而徭役要是死在路中没有抵达

其上工的地方则追究负责运送人员的责任。

因为有上面的规定所以为了怕徭役跑掉,徭役们这才都被上了手铐脚镣。怕他们死在路上才给水给粮,但这一切仅仅只有这一路

上才能享受到。

当徭役们一被工地签收所有就会马上消失,死活各由天命。因为律法上没有硬性规定这些徭役必须在完成义务安全回到原籍的规

定,所以他们的性命在交接后便再无保证。

每三个月各地都要征召一些普通百姓充当徭役修建朝廷的各项工程,而且还是有薪酬的,不过这薪酬从未有人领导过。

很少有人能活着完成三个月的徭役,因而这由国库下发的钱银都进了当地官员和监军的腰包。

负责监管工程的人钻得正是这个空子。

如果不是亲生体验了一次那么嬴政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签发的钱财去了哪里,秦国有多少劳力损失在这里,长此以往下去便会形成

恶性循环。

走回到嬴政身边扶苏低着头走路半天没说话,因为他刚刚才发现自己这些年来的失误之处。

秦国的兴亡不是一个胡亥,一个刘邦或是项羽便可以颠覆的。当一个朝廷失去民心才意味着走向灭亡,那时即便没有他们也会有

其他人出来。

做徭役有去无回的可怕现实逼使人逃走,而秦朝廷关于徭役少一人便连坐受刑的规定这才使刘邦上演‘斩白蛇起义’,带着屡受

压迫的徭役起来反秦。

如今改变眼前硬性强制的制度才是改变一切,保住大秦根基的根本。

看着身边一个个因为马上要到达目的地而绝望的众人扶苏捅了一下不知在瞧什么而发呆的嬴政,小声问道:“虽然脱逃不是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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