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明白自己是个警察，而褚默是黑道中人，我们的身份和立场完全对立，黑白殊途，就像两条无法相交的平行线，永远不会达成一个共识。也许，这样的感情注定不会幸福，因为一开始便是个错误，也许，我们注定无法长相厮守，最后终将曲终人散，但是，我仍然不想对自己的感情撒谎。就算不会有结果，就算明知一脚踏错便是无法回头的万丈深渊，我，也愿意跳下去。
因为，我爱他。
第四十二章
深冬的夜晚，窗外飞雪飘零，无声地散落一地。
褚默正在二楼的露台上打电话，打了很长时间，估计多半是青英会的事情。这段时间因为要陪我，他在会中很少露面，大部分时候是通过电话安排一些事务。
屋子里开着懒洋洋的暖气，我独自窝在客厅柔软的沙发上，似流水淙淙的轻柔乐曲幽幽地弥漫在静谧的空间里，角落亮着一盏温馨柔和的落地灯。我穿着睡衣，把头靠在沙发扶手上，困倦地打了个呵气，本来想等褚默打完电话一起进卧室的，可是我却在沙发上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朦胧恍惚间感觉一阵阵的干渴焦躁，似乎有一股灼热的气流贴着我的身体在四处游走，缓慢地移动，暧昧地抚弄，湿湿的，痒痒的，有时候还伴随着一点小小的刺痛，很舒服……
“嗯……”
我不自觉地抬起下巴哼了一声，忍不住张开嘴，微微喘息，可就在我张开嘴的瞬间，便有温热的气息迎面笼罩了上来，把我不经意间的吐气全数纳入其中。
我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刚觉诧异，却看见了一张俊美秀丽的面庞，正闭着眼睛，带着一脸的享受和欢愉，缠绵地亲吻着我的嘴唇。而我的衣襟，竟然已经在浑然不觉中完全敞开，裸露的身体被压在了他温暖的身体底下。
可恶！这家伙，总是喜欢偷袭！
看着那张似女人一样精致漂亮的脸，我呆了几秒钟后，眯起眼睛，偷笑着在心底闪过一丝邪念。
“醒了？”
褚默温柔地含着我的嘴唇，仍然闭着眼睛，却嗅觉敏锐地问了句。
我坏坏地一笑，忽然冷不防地抱住他的身体，用力一个翻身，把他压在了沙发上。
“是啊，被你弄醒了。”
我近距离地看着身体下的褚默，然后故意模仿他的动作，笨拙地啄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后带着一脸露骨的贼笑，用饥渴的视线饿狼似地直勾勾地盯着他。
褚默不挣扎也不反抗地躺在沙发上，不动声色地看着我，幽幽道：“怎么，你这是在勾引我？”
勾引？有没有搞错！我这么明显的猥琐表情，难道看上去像是在勾引？
于是，我试图咧开唇角，更加贪婪地笑，尽量让自己笑得垂涎欲滴的样子，然后用手指轻柔缓慢地抚过他白皙秀美的脸颊，压低了声音，不紧不慢地说：
“这不是勾引，这叫侵犯。”
褚默仍然一动不动，只是看着我的脸上似乎憋着一股强烈的趣味十足的浓浓笑意，从容不迫地说：“哦？侵犯？你知道两个字的含义么？”
我眨了眨眼睛，愣了一下，立刻红了脸，孩子气地倔强道：“当然！”
褚默颇具玩味地看着我，但笑不语。我却不由地被他看得紧张了起来，慌忙移开视线，耳根烧烫。
本来还指望能看到褚默被我压住时一副惊慌失措的狼狈模样，我甚至还幻想能听到他低声向我求饶，却没想到他居然能如此淡定？尤其是那一脸欠揍的笑，让我忍不住地冒火，那神色，就仿佛是大人在陪着小孩子玩家家酒似的。看来我的实力被小觑了。真可恶！于是，我整了整情绪，不甘心地抬起头，继续作战。
“默，你真诱人……”
我压在他紧实强健的身体上，略微侧头，细细地盯着他，然后一手撑在他耳侧的沙发扶手上，一手在他身上色色地摸索起来，可是动作却显得十分生硬，特别是在解他衣服纽扣的时候，由于过分紧张，手抖得厉害，无论怎么解都解不开，急得我几乎想用牙齿帮忙了。
这时，褚默终于忍不住地爆出了一串低沉愉悦的笑声。
“笑什么笑！”我恼火地瞪了他一眼。
褚默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然后帮我解开了他自己的衣扣，揶揄地说：
“没什么，你请继续。”
我羞红了脸，侧过头不看他，哆嗦着手继续摸到了他的长裤前径，却因为隔着裤子触碰到了他下身的突起之物而浑身一颤，一时间手僵持在半空，定格了很长时间。我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涨红着脸低垂着头，几乎埋在了他的胸口，犹豫迟疑着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而就在此时，一股湿热的气息贴上了我的颈侧。褚默靠在沙发上，一手捧住我的脸，亲吻着我的脖子。
一阵令人颤抖的酥麻感觉涌过。就像不经意间被电流击到。
我情不自禁地“嗯”了一声，刚想反抗，却被抓住了右手，反扣到身后。
湿热的气息缓缓在我颈侧滑动，我感觉到肩头的衣物被褪到了手臂，褚默按着我的身体，用柔软的舌头舔噬我的肩膀，然后沿着肩骨轻轻啃咬，带着微微的疼痛和舒适，一点一点地移到锁骨。
我趴在他身上，几乎被这种酥痒的舒适感击倒，不想动弹，也无法动弹，只能带着喘息，轻声喃喃：“不、不要……”
褚默微微地笑，轻轻扯住我的头发，昂起了我的头，然后双唇贴着脖子吻住了我的喉结。我的下颚轻轻颤抖起来。
“浅含……”
他用滚烫的舌头一遍一遍地舔噬我的喉结，含糊不清地叫着我的名字。而与此同时，我感觉到了有一只手，不知何时竟已经从背后滑入了我的内裤，修长轻巧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我的臀部，我一阵阵地颤抖，全身瘫软。
“浅含……”
他的舌头沿着我的喉结一路滑到我的下巴，轻吻了一下，然后闯入了我微启的唇间，纠缠住我的舌头。
我几乎呜咽着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呻吟。
抚摸着我臀部的手指已经驾轻就熟地摸索到了我的股间，悄悄探入，用一根手指抵住了我的后庭。
我禁不住全身震颤起来，在他的热吻中急促地吞吐气息。
随后，那根手指缓缓地深入了进去。
刺痛的感觉。好难受。
我紧紧抓着褚默的衣服，忽然一声悲鸣，紧紧地并拢了双腿，身体僵硬。
“浅含，放松点……”他轻抚我的头发，在我耳边低语。
可是我放松不下来，并且越来越紧张，不知所措地惶恐地看着他，哆嗦着下唇，眼底泛起了泪光，颤巍巍地说：“我、我害怕……”
褚默温柔地笑了，把我的头按在他的怀里，柔声道：“傻瓜，别怕，我会等你适应了再进去的。”
“嗯。”我依偎在他坚实的胸膛，紧抓着他的衣服，闭上了眼睛。
股间的那根手指进入得很缓慢，可是仍然伴随着巨大的疼痛。
褚默让我依靠他的怀抱里，曲起一条腿，从我的双腿之间插入，分开了我紧紧并拢的膝盖。
“浅含，你喜欢我么？”
他轻抚我的背脊。
“嗯，喜欢。”
我闭着眼睛，点点头。
手指继续深入，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抽出。
“那你爱我么？”
他抱紧了我的身体，手指开始缓慢抽插。
“嗯，我爱你。”
我的声音颤抖，身体也剧烈颤抖。
疼痛。疼痛。疼痛。
“有多爱我呢？”
手指在那个地方来回穿插。
一阵一阵，电流涌过。
“我爱你，为你做任何事我都愿意。”
褚默心疼地笑。亲吻我的额头。
“傻瓜，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
我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贴在他温暖的颈窝。
抽插的快感，以及，痛楚。
“可是，我愿意，只要你能幸福，我做什么都愿意。”
忧伤的，疼痛的目光。紧紧地拥抱。
“傻瓜，只要有你在身边，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这句话，让我的泪水决堤。
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干涩的疼痛，不知何时，已经消失。
只剩下了，舒适的快感。
“浅含，你是我的。”
激情的拥吻。缠绵。深厚。
交融的口水从我的唇角滴落。
喘息。喘息。喘息。
“浅含，答应我，永远在我身边。”
两根手指。更深入。来回抽动。
电流蹿遍全身。在身体里激荡。
无法忍受。让人崩溃。
我紧紧抓着他的衣襟，跪趴在他身上，微微翘着臀部，昂着头。发热的大脑。红烫的脸颊。泪水。口水。蔓延下来。
“嗯啊……嗯啊……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止不住的呻吟。所有理智，全都，断了线。
“默……”
急促地，粗重地喘息。我透过迷蒙的泪光，看着他。
褚默温柔地笑。捧住我的脸。吻去我的泪。
“怕么？”
我摇摇头，抓着他的衣襟。
“我要你……进来……”
说完，立刻红着脸羞涩地躲进他的怀里。
褚默笑着抱住我，翻了个身，把我压在了沙发上。
“浅含，我爱你。”
狂乱的气息吻入我的嘴巴，双腿被高高抬起，大幅度地分开，膝盖弯曲，押到胸口，一个坚硬灼热的物体，缓缓推进来……
“浅含的身体，好温暖，好舒服。”
褚默的目光，深情。深沉。深邃。如同黑夜中的大海，将我吞没。
当他的吻落在我的额头，幸福的泪水从我的眼角滚落下来。
那一夜，窗外纷飞的大雪，一直没有停。扬扬洒洒。铺天盖地。悄然无声地湮没了整个世界。
而我，无可救药地，一次又一次地，沉沦在了褚默如暴风骤雨惊涛骇浪的狂野激情之中……
我们身体交合，十指相扣，将彼此的温度与誓言，镌刻于灵魂之上。
灵魂不灭，此爱永生。
第一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