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几个人”
“就一个。”
“你喜欢那个男人让他住进来OOXXXXOO?为了他抛弃了你那可怜的小阿姨——”温阿姨开始脑补汇编情节。
温溪觉得脑门上的青筋抖擞程度直逼波音747,脸也绿了,刚想开口却见温岫突然神色淡下来:“租房这件欠妥贴的事先不提,”
温溪无言以对,是您一再的提话题好不好。
接下来一句:“你昨天和我在电话里讲的奇怪的事,和你的脸的变化有关么?”温岫阿姨直逼重点正中红心!
温溪点头:“前几天我出门采风时在山里找到一处泉水,感觉十分清甜就带了一大壶回来准备煮茶,结果我就喝了一杯,就变成这样了。”有些事还是不要全说的好,半真半假混着来。
温岫阿姨知道温溪素来喜茶到处找寻上好的泉水也不是做过一次两次了,只得问:“还记得泉水的方位么?”
温溪为难的摇了摇头:“后来再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温阿姨哀叹:“我真是苦命——LN这次欧洲旅游从布达佩斯露天浴场泡起,泡遍温泉。经过巴斯温泉时差点冲进去也洗了,埃维昂的依云温泉我泡上了整整三周,怎么效果没茶茶的一口茶水好呢?”
温溪小心肝那个抖啊心里拔凉拔凉的,乃居然背着您那位出门泡露天浴场,神呐——
温岫眼泪汪汪拉着温溪的手,涕泗横流:“你无法理解女人对容貌的执着——我也要喝那个泉水泡那个神奇的泉水。”
表示看不下去的粥粥默默爬出客厅。
温美人不适应的抽出了左手,不自在的一笑:“岫姨你不是刚刚喝了么?我带回来一大壶,还留了半壶呢。”
温岫阿姨“啊”了一声,立即喝干手中花茶,干净利落。
温溪可惜的看着空空如也的白瓷杯:“牛饮。”认命的去放洗澡水去了。因为根据他识海的资料,喝下泉水的人是要有个排毒的过程的。
偷偷在洗澡水里掺好温泉水后,温溪走出了浴室。
结果看见她家小阿姨嘤嘤作语:“疼——”
温溪看着温阿姨头上散出的黑气,白皙的皮肤渗出的黑色不明物,心里灰常纠结,改造什么的果然不同凡响。
他雌雄莫辨的声音清润甘甜:“阿姨不要担心,我当初也是这样,洗澡水放好了你去洗个澡吧。浴衣我早准备好了。”
冲水,淋浴。不一会儿,一个摇曳生姿的美女就裹着浴衣迤逦而出。“茶茶,阿姨变好看了没?”由于温溪浴室里的镜子上蒙着层水汽看不清,温阿姨直接问温溪了。
“很好看,岫姨——”这是真话,温岫本来就是个美人。
温岫把温溪拉到那个系着蝴蝶结大包裹前,笑着说:“拆拆看——”
温溪撕开包裹,里面是一个一人多高的洛可可式镀金穿衣镜。温溪摸摸镜子上的水晶:“我很喜欢,谢谢你阿姨。”
温岫刚说“你喜欢就好这是我精心挑选的,和你屋里家具挺衬”的时候,却在不经意间看到自己的脸:“天——真是——难以置信。”
温溪笑了笑。
谁知——
温岫阿姨揽镜自照后淡定开口:“还有泉水么?”
温溪点头。自己还有一整个温泉呢。
“哗——”冷风过境,然后他听见了什么?他家小姨对着电话吼着:“杨舒杨度杨朔给我带衣服到茶茶家里来洗澡——”
第8章:温家住人 杨家上门(二)
温溪木然的抱着一个装着灵泉的元青花大罐往浴池里加水。这感觉非常不好,让自己感觉像个伺候主子的奴才。
其实坐在浴缸里的杨度大爷心里想的是古有红袖添香夜读书,现有美人添水洗白白啊。
温溪很怨愤,他们一家四口到自己家来喝他的茶占他的浴室就算了还要伺候他们洗澡——尼玛,温溪内心比中指。杨家不算富可敌国那也算肥的冒油啊,一个个的都挨到自家洗澡算什么。今天,光浴缸就收拾了三回!他又不是小厮。
杨度浸在温热的水里眼神直勾勾的,直到某人发现,“哗——”的一声最后半灌水被全部浇在杨度头上。
温溪拎着那个价值连城的元青花出了浴室,心里是郁闷无比:同样是喝了那神奇的水,泡了澡(请忽略那个浓度,只有温溪泡的是原装水)为什么杨叔和杨度还是健康的小麦色,只有自己弄得白嫩嫩脆生生和个白斩鸡似的。
杨舒和温岫听到了里面泼水的动静,诡异的笑了,杨舒这个温阿姨的女儿更是猥琐的摸着博古架上一个缠枝莲的盘子声情并茂:“雨后荷花承恩露,满城春色映朝阳——”
“少看琼瑶,小心变成圣母NC小白花。”温大美人一身水汽的出了浴室一听这话立马讽刺。
杨舒扁嘴,拿起花梨木镶玉石圆台上摆好的三明治咬了起来,唔,奶滑酱鲜西芹脆,咬在嘴里沙沙酥酥,香肠皮脆肉鲜,真是不错。
躲在暗处的粥粥死命的揪着尾巴:我的三明治我的三明治——
杨朔,他家小阿姨的老公摸了摸起码年轻十岁的脸,思量了许久。杨叔是久经世事的人,他鹰眼如炬,即使穿着懒散的浴袍也无法挡住那种“势”:“你要小心不要泄露你喝过这种泉水的消息,自家人我懂你是为我们好,但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上头的年纪大了坐拥天下后就喜欢长生不老这些事,你要小心别被发现。实在不行被发现——”
杨朔顿了顿:“到时候再说——”
温溪先是苦笑,他当然知道这个道理,怀璧其罪——父母死在缅甸翡翠公盘上,只是因为“好命”的切出一大块玻璃种帝王绿,别人谋财害命。但是原来感动严肃伤感认真的一塌糊涂的温溪在听到最后一句时表情龟裂惨遭遭遇滑铁卢。
裹上毛巾出来的杨度静静听着,只是对着让人崩溃的最后一句也没绷得住。他拍拍温溪的肩膀:“我们是一家人,我不会说——”杨度声音低沉有力,当听到那句“我不会说” 时,温溪下意识的看了杨度一眼,他看见了杨度眼里满满的浓稠的甚至胶合的温柔,他看见了杨度眼里那未说出来的后半句:请你安心。
温阿姨白了他相公一眼,看了眼儿子,和女儿交流了眼神:看见了吧?回答是一个心领神会的微笑。
温溪却回答:“杨度,我很高兴你这么把我当兄弟——我只有你这么个哥哥。”杨度失望的避开了温溪的目光。
杨舒立马哀叹一句。
恨铁不成钢的温岫冲上去给了温溪一个“爱的抱抱”。
被“压迫”得喘不过气来的茶茶小同学又差点被闷死了。
某风度翩翩的大叔立马化身醋缸烈焰霸王龙,把老婆抱开。
温岫立马叉腰茶壶状开始训老公——
温溪扶额,这是我家好不好,拜托这种事不要在我家做的熟门熟路,家丑不可外扬。
不经意间,杨度站到了温溪身边,一起看他的那对活宝父母:“人总是对未知充满了恐惧,对未来充满敬畏。然而有些事怕也无用,既已成事实,不如小心应对。你觉得呢?”
温溪淡淡笑:“真难得,今天你杨度给我当知心哥哥。我不觉得我会那么倒霉被人发现,不过听你的意思,你是觉得我会怕么?”
“我自然是不会——但是你今天有没有被我感动到?”
温溪不好说你这么够哥们我当然感动到啦——只是淡淡笑:“你那个表情像诱拐小萝莉的怪叔叔。”
“谢谢,我以为你会夸我泰瑞莎的……”这是无语的杨度。
“不要脸……”这是会错意的温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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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腻了一会儿,身单影只的杨舒大小姐一口一口吃完了所有的三明治——墙角的粥粥怨恨的眼神呢被杨大小姐当冷气使了。
为了有聊,杨舒舔舔唇边鲜甜的鱼子酱,唇绽樱颗声音那是黄鹂出谷清脆悦耳,可是这话的内容是劲爆的:“对了茶茶,不是有个男人要住你这里么?怎么时间这么巧,早不住晚不住,偏偏茶茶变成大美人后就要住了呢?我看是别有居心希望钱财两得的骗子——”
儿控温岫阿姨立即觉得女儿分析十分有道理:“我们必须要考察一下——”考察?温阿姨,你嫁女儿啊?
杨度脸黑了。杨舒偷偷瞥了一眼目测了下,愤怒指数五星,嫉妒指数五星。眯起眼得瑟笑,心里啧啧作叹——看看这咬牙切齿的样子,这个租房的男人要倒霉了吧。
站在温溪家门前707的顾少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但容不得多想,他已摁响门铃——
“叮咚——”
好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这个倒霉男人你惨了!
温溪觉得气氛很诡异,不过他迟疑了下,还是去开门了。
门外正是顾久然一行人。除了他本人以外,上次见过的四位美男每人手上都捧着两个红盒子,而他自己手上拖着一个大旅行箱。
温溪侧身让他们进来,客厅里一下子就拥挤起来。
杨叔不疼不痒的开口了:“这是搞什么,这么多红盒子红箱子,弄得和上门提亲似的。”
顿时有人脸僵硬了,有人脸红了,有人脸黑了。
那脸黑的是杨度,脸红的却是杨舒大小姐。她心里暗暗叫好:爸爸我们真是心有灵犀想一块去了。想到一场男男争男大战就要开始,一张俏脸一激动粉嫩嫩。
比起淡淡的杨叔,激动地杨舒,无语的顾久然怎么也没想到BL公司的董事会在这里,而且一开口就是一口火星儿真是一头的雾水。
本来顾少今天穿得很休闲,一身的慵懒气质。在某几个杨家人眼里就是浪荡了。可是顾少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谁都知道杨朔董事长疼老婆一等一的,马克思的重点论两点论告诉我们实践时抓重点打七寸。于是顾少下定决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规规矩矩开了口:“我是温溪学弟的房客,听说他鉴赏方面有一套,就拿了几件以前买来玩玩的东西请师弟掌掌手,没想到遇到了杨先生和温女士。”
顾久然深知这位为自己爷爷的收藏做过鉴定的大美人是个女权主义,生平最恨别人把她当靠男人吃饭的女人,喜欢别人在工作交往时称呼她“温女士”而非是什么“董事长夫人”,“杨夫人”之类的名称。知道了这一点,顾久然自然拿捏得准。只要哄得老婆开心了,杨朔就不危险了。至于杨度,早被选择性无视了。
顾久然挨着温溪坐了下来。
可怜那张精美的美人榻,挤满了三个人。
杨叔岫姨霸着罗汉床,杨舒倒是站着,新进的四人占了整整一套扶手椅。剩下能坐的只有温溪躺惯的那张美人榻。顾久然在左杨度在右温溪夹在中间。
靠着温溪的顾少假装一本正经的注视温岫阿姨:“温女士,我记得很小的时候就是您为我家做鉴定的,后来您走了,我家老爷子可惜了好几年。”顾少故意说一半留一半,含蓄的捧着,飘飘然的温岫甚至忘了顾少家请的鉴定人员不知凡几,哪里需要温溪帮忙这一违背常理的事实。
“是顾家的小少爷啊,也五年没见了。那你倒是说说可惜什么?”温岫听着很受用。
“说是不如您聪慧也不如您慧眼独具,几个笨手笨脚的差点把老爷子最喜欢的几件家当给打了。今天又见着您,您好像没变过。”
“哪里啊,岁月不饶人啊——”温岫假模假样的感慨了两句。可惜依温岫这副年轻的面皮这幅沧桑相怎么看怎么怪,温溪杨舒看的直起鸡皮疙瘩。
顾久然假装为难的看了看红箱子,温阿姨立即说了:“来来,茶茶,给顾少的东西上个手瞧瞧。”没想到这房客是自家老主顾的孙子,这孩子小时候很懂事,那就不怕了,搞好关系准没错。(温阿姨你知道三岁一看到老一半,不知道有句话说: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镜头转向那张美人榻:杨度冷冷的勾起唇,表情那是赤裸裸的鄙视:“马屁精”。
顾少回他一个矜持的笑:“闷骚鬼”,又回头对温岫道:“学弟慧眼手法一流想必阿姨您教导的好吧。”
温阿姨含蓄的笑了。
看看,从温女士到阿姨的转变,这速度简直是跑步进入社会主义啊么。
杨朔是不管,本来是怕来个不知根知底的手脚不干净的色胚住进来,这下好,住进来一个知根知底的顾家小少爷。不管的理由有三:一来老婆听得开心红光满面,二来既然是顾家的小少爷有合作自然不吃亏,三来可以挡住自家那个小子何乐不为呢。
三全其美的杨叔才不会管呢,所以狡猾的顾少猜对了。
早就在两男之间被挤得又湿又热的温溪立即弹了出去,听到小阿姨这一句吩咐立即挨个掀红盒子看宝贝去了,留下暗潮涌动的两男眼神厮杀电闪雷鸣几乎可以爆爆米花了。
第9章:鉴宝&入住
温溪从红木书架上取下一个盒子,打开一看是手套和放大镜。温美人戴上手套,打开离手头最近的盒子一看,里面是个青花缠枝盘口瓶。釉色倒是鲜亮水润蓝得滋润,只是线条硬的很。
温溪小心取出瓶子,翻过来准备看圈足,却摸到黏在瓶底的几粒贝壳。
温美人立马凌乱了。他随手把那个瓶子塞进原来的那个盒子里,连盒子丢到地上。
丁萌看看地上那个华丽的大红盒子开口问道:“温溪,这个瓶子有问题么?”
温溪慢丝条理的拆着第二个盒子:“是假货赝品,这个是做成海捞瓷的样子来糊弄忽悠人的。瓶底的贝壳不粘也就罢了,那还能糊弄一下外行,海捞瓷在海水里浸泡百年,釉色不可能光鲜发亮的,这很明显是个赝品。”言下之意,买这瓶子的人傻缺二NC。
顾少淡淡的瞥了挑选此件的丁萌。
丁萌欲哭无泪,不是老大你要我们塞两件假货混在里面好上门虚心求教么?怎么好怪我呢?
接下来第二个盒子——
一尊何朝宗的罗汉。温溪嫌弃的拎起来,对比了自家神龛上供着的渡海观音,摇了摇头:“衣纹皱褶浮动无力,罗汉眼神涣散。颜色也不是象牙黄,象牙白。”
顾少再次眼神扫射丁萌。
丁萌往椅子里缩了缩,研究扶手椅上的西番莲,这花纹刻得真好啊——
第三个盒子里是一个掐丝珐琅的太平车,温溪拿出来在腿上滚了几下推了一把,还挺舒服的,小心的收回盒子里:“真的,就是年代晚了些,清朝中后期。”
顾久然盯着那个自己以前随手花二百块买下的太平车看了好一会儿,决定以后每天晚上都用这个东西滚一滚腿推一推腰。
下一个盒子里,一个斗彩瓶,上面一行半边刻了元代文字半边刻了汉字,黄地红花,看上去也到喜庆。问题是——温美人冷笑的合上盒子:“元代哪里有斗彩?做赝品也不思量着点!”
这个——好吧,还是丁萌同学的杰作。他的倒霉之处在于,挑的假货不是一眼就可以对比看出就是赝品造的违背历史进程。
所以顾少毫不吝惜的给了丁萌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