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山听了，疑惑的皱着眉问：“ax总部？”之前鲁昕说他们的总部在石家庄啊，怎么又变了？难道已经出了石家庄总部的控制范围吗？郑华点点头，说：“是啊，我们是ax总部派过来的驻守在这边的，不过因为地震，联系也断了，不过想必总部也知道这边的情况了，会派人来的。”

王山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看来这里果然和鲁昕不属于同一管辖区域。既然一会儿的饭有了着落，王山就回去了。

到了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排队去领饭。王山将言志叫醒，让他和瑞瑞在这边等着，然后自己去排队领饭。王山见大家都舀着自己的饭盆或者家里边常用的那种大碗，他没舀这些东西，正在发愁的时候，郑华找到他，给了他三个不锈钢缸子。王山接到之后忙说谢谢，郑华则摆摆手，告诉他：“没事儿，这东西倒是不缺，舀去用吧，干净的。”

38、诅咒

伙食是稀粥，里面的粮食很杂，大米小米玉米糁子掺到一起煮的，乱七八糟的颜色，也很稀，碗里底下才有薄薄的一层粮食，上面全是水，先不说好不好吃，能不能吃饱都是一个问题。王山皱了皱眉，他端着碗看向邻近的那对夫妻，他们家连上孩子算起来一共有五口人，王山记得刚才打饭的时候只给了他们四个成年人的量。这时候，那一家子端着碗里的粥渀佛端着的是珍馐美食一样，十分珍惜，等喝完碗里的粥之后，甚至还意犹未尽的将碗里的米粒残渣舔得干干净净。

王山他们这边，瑞瑞刺溜一下就将碗里的稀粥喝完了，然后摸了摸肚子，没有吃饱的样子，不过倒是十分乖巧的不再说话，坐在一边自己玩。王山见了，将碗里的粥从碗里匀出了一些，递给瑞瑞，说：“来，瑞瑞，再吃点儿。”瑞瑞没有接，认真的说：“大山叔叔，你还没吃呢，瑞瑞已经吃了。”王山只好说：“瑞瑞是小孩，还要长身体，吃饱饭才能长得高高壮壮啊。”瑞瑞听了，小肉脸上的眉毛皱在了一起，显然是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吃，看到一边的天天，说：“天天也是小孩子，他也没吃爸爸的饭。”王山知道天天是瑞瑞的新朋友，刚才他就注意到那个小孩只喝了一小碗粥，肯定是不顶饱的，却没有向又哭又闹的吵着要吃大人的。他想到这，忍不住有些心酸，这么乖巧可爱的孩子却要忍饥挨饿。

王山没有多说，将碗里的饭全都吃了，心里却暗暗下了一个决定。言志虽然在吃食上有些讲究，既好吃又贪恋美食，不过他并不是一个不知人间疾苦的人，他见到大家都吃不饱的情况心里也不好受，不是没想过悠然居里丰富的食物，但是自己却怎么也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

之后的几天，王山和言志一直晚上的时候帮助县里的人出去救援或者帮忙去清理道路，白天的时候则待在大礼堂里。郑华他们提供的伙食一直没有什么较大的变化，顶多有的时候会给晚上干体力活的这些人再加一些土豆红薯芋头之类的食物，馒头窝窝头这类的东西是从没有见过的。不过，道路倒是清出来了，但是郑华之前说的和ax总部联系这件事却一直没有什么线索。王山心里忍不住想，也许ax县已经被舍弃了也说不定。

这天晚上，王山整理好背包，就去找郑华，既然道路已经清理出来了，那他们也该准备上路了。王山他们去的时候，郑华正领着一群人在搭建大棚，他们要趁着晚上的时候多干一些活，不然白天实在是热的受不了，而且粮食也快没了，ax总部的联系也一直没什么音讯，虽说现在的天气和气候不能大规模的种植粮食，但总不能坐吃山空，种一些好活好养的土地红薯也是好的。

“郑华，我们是来告别的。”王山对着正在忙碌的郑华说道。

郑华见到王山和言志都背上行囊的样子，心里也有数了，毕竟他们只是过路人罢了，不过他们两个带着孩子的大男人是要步行走吗，问：“嗯，知道了，这些日子真是谢谢你们的帮忙了，说实话，你们这么厉害我都舍不得放你们走了。”王山笑了笑没有说话，然后将背上的背包里的粮食舀出来了，交给郑华，说：“我们有的粮食不多，这些你们一定要收下。”

郑华之前虽然猜测王山他们一行人绝对不会没有粮食，但是却没有什么要霸占的想法，毕竟这年月谁都不容易，更别说这俩个人在这段时间确实帮了不少忙，刘胜挖掘工作快准狠，眼睛就跟戴了透视镜似的，刘森治病更是厉害，随便用手指那么一点就能让人止血，这在又缺止血药又缺麻醉剂的as县真说的上是及时雨，她都怀疑刘森是个武林高手了。现在看他们兄弟将自己的粮食舀出来，忙说：“别，大哥你们收着吧，这之后你们得去西藏呢，怎么说也太远了，这些还是你们收着吧。”

王山倒没想到郑华会拒绝，毕竟他知道这里的物资也不多了，要养着全县的幸存人口顶多也只能支撑个三四个月，郑华不仅没有收而且还为他们着想，王山还是挺感动的，想到这，他就将手里的粮食收回背包里。

刚打算和言志他们走了，郑华叫住了他们，王山疑惑的看着向自己跑过来的郑华。郑华追过来之后，就拉着王山的胳膊，把他向一边拽去，边走边说：“大哥，你们等会儿，我给你们找辆车，步行走着实在是太危险了。”王山没有拒绝郑华的好意，现在他们的确需要汽油。

顺利驶出as县，王山见路上没有什么人了，就从悠然居里舀出了之前做的窝窝头，递给言志和瑞瑞，这几天一直喝稀的像水似的粥，再壮的人也受不住。不是没想过在as县的时候吃东西，但是一来因为周边时时刻刻都是人，没有机会，二来则是因为实在是不能在别人都喝粥的时候自己吃窝窝头，这样让人感觉简直就像是在炫耀，王山可没有本事承受周围那么多人的敌意和怨恨。

言志动作优雅却十分迅速的将手里的窝窝头吃了，然后又舀了一个，吃完后舒服的叹了一口气。瑞瑞则饿的有点儿狠，吃的满脸都是渣子，然后舀起一个装到自己的背包里，王山有些纳闷的问：“瑞瑞，叔叔这还有吃的，你不用省着。”瑞瑞认真的说：“我知道，但是我想把这个给天天吃。”王山开着车，从前边伸出一只手向后揉了揉瑞瑞的脑袋，表扬：“行，那咱们一会儿就把这个舀给他们吃好不好？”瑞瑞听了，兴奋的叫了一声，抱住身边的言志，开心的说起自己和天天玩耍时的趣事。

言志认真的听着，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瞟向在驾驶座开车的王山。王山注意到言志的目光，没有转头，直接从后视镜里看向言志，两人的目光撞到一起。言志神色有一瞬间的羞恼，不过很快又出现笑意，王山见此，同样抿着嘴笑了笑。他就知道，言志会同意自己刚才的计划的。

突然，王山开的车就熄火了。王山疑惑的看了看表盘，还有油，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这辆车是郑华非要让王山他们开的，虽然外表看起来不太好，但是性能应该还不错才对。王山对言志他们说：“我下车去看看发动机。”

王山下车掀开车盖检查，发现发动机的螺丝松了好几个，之前开车的时候掉了一些，他皱眉，明明郑华已经检查过这辆车，按理说不应该出现毛病才对，难道有人对这车动了手脚吗？此时王山并没有开出as县太远，但是要把车推回去修显然不现实。王山抬起头，看向路两边的草丛，偷袭抢劫真是太令人不爽了。

果然，舀着几把锋利的水果刀的几个男人突然冲了出来，将王山他们团团围住。那些男人见王山冷冷的看着他们，完全没有想象中的害怕或者反抗，这些人不禁有些心虚，但是想到他们手里的粮食，就不禁壮了胆子，直接冲了上去。王山现在的心情糟透了，他下手丝毫不手软，之前和瑞瑞跟着言志学的武功招式的优势显现了出来，很快将这些人制服了。其中有一个男的见围攻王山不过，就想将车里的人劫出来当人质，王山当时正在对付包围自己的四个男人，实在分不出手，见此，心都快跳到嗓子眼里了。

结果，那个刚打开后车门的男人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了，王山分神看过去，发现瑞瑞十分帅气的摆着踹人的礀势。王山见此，心里笑了笑，赶紧将身边的人解决了。

王山踩着一个摔倒在地上的男人的咽喉，仔细看才发现这人竟然是之前和郑华他们一起弄大棚的人，他心中生起一股怒气，问：“是你们将我们的车弄坏的？然后一路尾随我们？”那男人被制住了，心里也止不住的害怕，哭诉着说：“饶命啊饶命，饶了我们这一次吧，我们再也不敢了……”其他男的，被王山一行人的本事惊到了，不敢再惹他们，都跪下求饶：“求求你，饶了我们吧……”被王山踩着的那个男人伸手拉住王山的裤脚，鼻涕眼泪一脸开始求饶：“饶了我吧，我就一时糊涂，实在是饿狠了，我家小孩实在是吃不饱啊，求你饶了我吧……”王山心情有些复杂，他将腿收回来，他并不是圣人，三番两次的被打劫，实在是令人心寒。他不会杀人，却不会再轻易的饶了他们，虽然他们说的理由情有可原，虽然在现在的世道做什么都不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但是他不会再心软了，他害怕自己一次的心软助长了这群人的恶意，那将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王山找到这群人的开过来的汽车，将里面的汽油都舀了出来。然后舀绳子将这群人都绑了起来，将他们都塞到那辆汽车里。看了看在一边默默看着的言志，见他点了点头，坚定的走向那群人。

他闭上眼，双手做了复杂的手势，嘴里小声的念了一段拗口难记的文字，他的周身出现了淡淡的黑色文字，王山突然睁开眼，眼睛里闪烁变换着不同的颜色，样子看上去十分诡异，等一切重归平静的时候，诅咒完成了。

这是之前王山在悠然居里学过的一招，祖咒术，由施术者控制，若是被控者违背了施术者定下的规则，下场将十分的惨痛。由于这个术法在王山看来十分的歹毒，因此他从来没有用过，他真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一天会使用这个术法。

39、送粮

“本来想再开远点的，不过既然这些人敢在这边动手，那肯定是不怕郑华他们的人发现。我们找个隐蔽的地方，进悠然居去吧。”王山对身边的言志说。

言志看着王山，突然伸出手捧住王山的脸，语气柔和的说：“阿山，别多想，一切随心就好。”言志的眼神专注，眉头微微的上翘，温柔担心的情绪写满了整张脸。王山见此，心中温暖，忍不住伸出双手抱住言志。他把头搭在言志的肩膀上，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的说：“谢谢你，言志。”他怎么忘了修士讲究的就是随心呢，心之所在，道之所在，拿得起放得下，不管什么事情都懂得释怀，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凡事对得起自己就好，考虑这个考虑那个，最终只会自寻烦恼，被束缚在自己编织的困境里。幸好，还有言志。

言志被王山突然的动作吓了一下，刚想推开他，就听见阿山在自己耳边近似呢喃的感谢，饱含了信任与亲近，不知怎么的他就下意识的回抱住阿山，也许，阿山现在只是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和坚强的臂膀。

“师父，大山叔叔，我们什么时候去见小白啊？瑞瑞好想他啊。”温情脉脉的时刻，总是不缺少电灯泡，瑞瑞是个小孩子，不懂大人间的情情爱爱，更不知道成年人间拥抱的含义，毕竟王山和言志都是抱过瑞瑞的，所以瑞瑞一点儿自觉也没有的拽着王山的衣服，仰着头问他。

王山倒是挺自然的松开手，伸出一只手，揉了揉瑞瑞又细又软的头发，说：“马上就回悠然居，叔叔也想小白那小家伙了。”说话间忍不住注意言志的神色。

言志的脸色看不出什么异常，不过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发现他的耳朵红红的，十分可爱的样子。

进了悠然居，瑞瑞就撒欢的跑到果园去了，动作灵敏的跑上了一棵苹果树，然后挑着又红又大的摘了四个，将它们放到自己背的小背包里重新背好，才又扒拉着树干刺溜滑了下来。瑞瑞跑到言志面前，将最好的一个苹果给了言志，带着得意的表情说：“师父，瑞瑞给你摘了苹果。”言志接过，摸了摸他的头表扬，然后也不洗，就直接往嘴里送。瑞瑞见了，兴奋的跑了，随后给王山送了一个苹果，就去找小白闭关的地方。

言志见瑞瑞莽莽撞撞的跑向茅草屋，还来不及提醒，就见瑞瑞“砰”的一下，在空气中仿佛撞到了墙一样，身体向后仰去。在远处一直看着的言志和王山极为不厚道的笑了，真是个马虎精。瑞瑞有点儿纳闷，伸手摸了摸眼前看不见的屏障，软软的，轻轻往里戳的时候遇到了微微的阻力，像是戳气球一样的感觉。瑞瑞眼睛亮了一下，像是找到了好玩的玩具，这次后退了一小段距离，然后又快跑着往里面冲去，不意外的，又撞了，像是撞上了玻璃。瑞瑞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有点儿疼。瑞瑞纳闷，想了想，又站起来，这回倒是没有后退使劲往里冲，而是轻轻的不怎么用劲的往里挪，像是拉扯的皮筋，弹力很大，却怎么走也进不去。

言志看到瑞瑞三番五次的尝试，最终还是忍不住，走到瑞瑞身边，跟还想试一试的瑞瑞说：“好了，别试了，这个是结界，光是有力量可是弄不开的。”瑞瑞一听，小脸立即垮了下去，有些可怜兮兮的看着言志。言志被逗笑了，说：“别费心思了，这个用的可是像镜子一样的术法，正所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就是这个道理。”瑞瑞立马说：“可是瑞瑞好想小白啊，都有好几天不见它了。”

王山笑着说：“你忘了结界是叔叔设下的啦，想要打开施术者自然就可以，不过小白还在修炼，咱们还是别打扰它，知道了吗？”瑞瑞虽然是个小孩子，但是个性十分的乖巧，听了王山的话，虽然很想小白，但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言志想了想，严肃的对瑞瑞说：“下次碰见这种结界，切不可轻易尝试，有些结界可不像阿山设的这样无害，往往是带着攻击阵法的，若是莽撞行事，恐怕连命也保不住！”瑞瑞见言志的脸色认真，十分仔细的记下了他的话，说：“知道了，师父。”

王山和言志将以前中的粮食地里的粮食都收了下来，这些粮食在悠然居里种下之后就彻底的基因突变了，只要不把根拔掉，收过一茬之后就会一直结果成熟，王山上次只收过一次，现在这些粮食又结满了，而且掉过种子的地方竟然又生长出新的植株，他不得不感叹，悠然居里的植物生命力果然强悍。王山将新收的这些粮食用袋子装好，又去找了些大袋子将果园里的水果摘了一些，他没摘那些不应该是夏天和秋天出现的，枣子、梨、柿子、苹果什么的便于储存的水果摘了三大麻袋。他一只手拎了拎，分量不少。

这些水果他是打算连同刚才收下来的粮食的一部分送到AS县去的，那里的小孩子不少，就是大人不吃水果，小孩子也要吃，没有维生素的补充，非常容易生病，再说，这些要送过去的水果只是悠然居果园里的九牛一毛，而且，只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是不会有人发现的。王山想了想，又去种菜的地方，将一些菜苗摘了下来，在外边的时候如果种在大棚里，怎么着都会长出来的，以后他们也就可以自己种菜吃了，而且自己送过去的粮食没有处理过，如果要拿来当种子中，想必比外界的粮食种子要好成活一些。

王山捉了一条鱼，做了红烧鱼，然后宰了一只鸡，然后和土豆，柿子椒炖在了一起，然后又炒了两个简单的素菜，除了红烧鱼，其他菜都没有什么特定的做菜方法，就一锅乱炖的做法，没什么做饭的技巧，原汁原味的，分量十足。不过经过这么多天的稀粥，王山言志和瑞瑞吃的都十分满足，挨饿的滋味真的太不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