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尘(穿越 N-P)下+番外——焦糖冬瓜
焦糖冬瓜  发于:2012年05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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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无霜就似知道莫飞尘想法,只是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看他。

“飞尘,无量大师说过要我放下执着。既然是执着,那当然是放不下……因为放下了你,我还剩什么呢?”

莫飞尘张了张嘴,君无霜背影曾经有太多颜色让他琢磨不透,而这一刻又回归了洁白。

“飞尘……我与何蕴风还有陆轻墨都不一样。何蕴风对你感情很柔软,小心翼翼不会伤害你,用沉淀了一世智慧来引导你。陆轻

墨包容你,和他在一起你永远不会累,因为你想做他都会为你做到哪怕伤到他自己。但是我不同,我是一把双面刃,固执要从你

那里得到什么,结果也只是划伤你再划伤我自己罢了。”

莫飞尘骤然上前,抱住了他。

君无霜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想要留住此刻温度。他手指嵌进莫飞尘指缝中,“飞尘,你一定要快乐。等我……能够控制自己执

着时,我一定会去找你。”

他缓缓掰开莫飞尘手,信步朝着台阶最高处走去,那里无量禅师正双掌合十等待着他。

莫飞尘仰望着。

这才发觉其实君无霜从来都是那个倚靠着客栈围墙侧目轻笑少年。

定禅寺外,陆轻墨飞身上马,何蕴风一把拉住了缰绳,“你不等他吗?”

“等什么?又不是再不相见了。”陆轻墨挑眉一笑,悠远山水黯然失色,“我只是要去雪山寻找一味药材来救温潜流罢了。”

“其实你什么都没有欠过温潜流。”

温潜流经脉反冲之后,不但武功全废神智如同七八岁孩童,而且失去了行动能力终日趟在床上哭闹。

“我自己知道我欠他是什么。”陆轻墨拍了拍自己胸口,那个冬日里唯一一点温暖他永远还不清,“我也不打算治好他,只是想

他能下床走动跑跳,做个快乐孩子。”

“但是雪山紫竹十年才结一次果,你确定你能等到?”

“十年而已,你等飞尘等了百年。”陆轻墨笑道,洒脱如清风。

“但是你记得你对我承诺,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要……”

“我会陪在飞尘身边,但是我做不到让他不想你还有不心疼。”陆轻墨拍了拍何蕴风肩膀,淡然到了句“再会。”

何蕴风对他说了一句话,陆轻墨表情如同绽开水墨,笑容淹没在风中,回过身策马而去。

莫飞尘红着眼睛来到定禅山山门处,看见何蕴风站立在那里,浅笑如昔。他三两步跑过去,却没看见陆轻墨。

“陆兄已经走了。”

“走了?”莫飞尘发怔,随即缓过神来释然一笑,“不愧是陆轻墨啊,只可惜我一句道别话都没对他说呢。”

“我替你对他说了。”何蕴风牵起他手,向前走去。

“咦?你替我说?说了什么了?”莫飞尘有些好奇。

“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一江水。”那是莫飞尘曾经随口对何蕴风念过,只是没想到他能记得如此清

楚。

何蕴风点了点莫飞尘脑袋,“怎么了?舍不得他们两个?别担心……总有一天他们都会回到你身边。”

“我才没去想‘总有一天’事情呢!我只知道此刻你在我身边,做人可不能太贪心!”莫飞尘握紧何蕴风手,拉着他快步向前走

去,“回家了回家了!我娘说做了很多点心!我要马上回去吃!”

“那不是为曲小姐出嫁而准备喜饼吗?”

“哈哈,李渡本来是我师兄,这回我做了他大舅子,我们俩辈分总算扯平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秀水宫啊?清宇写了好几封信催你回去呢。”

“唉,我本来就是赖着不回去盘算着让那小子继任宫主呢!所以管他呢!蕴风,活着最高境界可就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啊

!”

“你这又是吟了谁诗?为什么你说这些诗人我都没听过?”

——正文完——

番外

我觉得有些冷,世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但是只有她的脸庞却依旧清晰,仿佛我经历了一场镜花水月之后,唯一真实的只有她而

已。

“蕴风……蕴风……”她垂下脑袋,眼泪落在我的脸上,温润的,只属于我的眼泪。

“你不会死,我也不会让你死……”

“你只要好好地睡一觉,一觉醒来……我们会相逢,然后……然后这一次我们可以一起去做想做的事情,没有江湖,也没有拜血

教……我们一起去西域领略风沙的狂躁……去雪山看那峰顶的日出……”

她给我描述着美好的画卷,而对我而言,最美好的时光也只是此刻躺在她的怀里。

我笑了,不知道她是否能看懂我笑容里的无奈,我们一起经历了太多,那些刻骨的瞬间却从来与爱情无关。

如果可以,我不需要醒来。

因为此刻,我可以欺骗自己,她是爱我的。

我的身体沉入“良玉”之中,她的内力缓缓注入,让我感觉不到寒意,只是沉沉地睡去。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过去,一年……两年……或者十年二十年……我一直闭着自己的眼睛,不问世事沧桑。

我没有思考,也不再想念,时光从此停滞。

直到某一天,那一缕火光晃过了我的脸,我听见了一个孩子的声音。

“为什么你已经死了……我却觉得你还活着?”

霎时间,我的血液奔涌了起来,那轻灵的声音敲击着我的心脏。

实在太久的沉寂,让我忘记了心跳。

“一剑渺然尘世羁,流光莫待倚千云。”

他吟诵起那一句诗,时光随着他微微拉长的嗓音骤然倒转,我的耳边似乎响起了潇羁的风声,还有她侧目一笑的容颜。

那些布满尘埃的时光就在那个孩子的声音里翻动了起来。

第一次,我有了挣扎的欲望,想要睁开眼睛,看清他的脸。

但是剑种还未复原,我甚至连睁开自己的眼睛都做不到。

他叫我“师祖”,声音里有几分对什么都不在乎的玩世不恭,甚至于我开始想象他眉目间的起伏,眼角的嘲讽,唇边无谓的笑容

当照耀着洞穴的火光暗淡下去,我知道他走了,但是我知道他还会再来。

又或者只是我自己在期待而已。

除了连云……我没想过自己还会期待另一个人。

也许,只是时间太长,沉淀到麻木的我忽然惊醒了。只是醒来之后的落寞,可怕到难以言喻。

于是,一切都是折磨,直到他再度出现的那一刻,他缓缓走来,坐在离“良玉”不远的地方,轻轻叫我“师祖”,描述着他在庄

里胡闹的情景,说着他的师兄于禁,哼着我没有听过的歌。

我用尽所有的一切去感受他,仿佛我现在活着只是为了他。

每一次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是那么短,而他离开的时间却又那么长。

有的时候我自己都会想笑,心中有无数的假设,如果当初连云选择的是我,我还会不会躺在良玉中。如果我不曾沉睡百年是不是

就不会遇见这只小猴子?如果这只小猴子就这样一直待在我的身边,是否永远无法离开良玉也无所谓?

“那你什么时候再来?”当我随着他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想要喊出来的时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是啊,对于我这个活死人,又怎

么能奢求那个小东西放弃挖土豆掏鸟蛋还有他的师兄于禁呢?他迟早会厌烦的,就在某一天……像连云一样,消失在我的时间里

一粒飞尘,随风而逝。

而我却是一个抓不住风的人。

“弟子有空便来拜望。”他停下了脚步,声音轻轻荡漾着,仿佛良玉在刹时间化成了水。

我笑了,他的一句话就能左右我的情绪。

良玉可以让我活上百年,足够很多张童颜变鹤发,青丝化白缎。而当你老去,我却还未醒来,那之后的痛楚,我又要如何承受?

还未享受欢愉便在害怕失去,如果被连云知道了,她一定会笑的很得意。

“我以为你是个拿得起放得下,尘世无羁的人,谁知道你会这么执着。”那一日连云执着酒杯,醉眼迷离。

我碰了碰她的杯子,笑道,“执着的人都很辛苦。所以我努力假装一个什么都能看淡的人……但是假装……更辛苦。”

然后,我们相视一笑。

也许,我会这样不可自拔地恋慕上她,就是因为她是这世上最了解我,也是与我最相似的人吧……

我就这样神游太虚,直到头顶的巨响和走入山洞深处不断接近我的脚步,让我确定,我的存在恐怕已经不是我和那个小东西之间

的秘密了。

有人想要取走我的剑种。

算了……这个世上总有那么多人把名利看的如此重要,活了这么久,也许确实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就让我的剑种来成全你吧!

灼热的感觉透过良玉的冰面,让我骤然一阵抽吸,心脏收紧到近乎痉挛,血液奔涌着……那种感觉……

是那个小东西!

笨蛋!你怎么……你怎么……

这个剑种对我并不重要!我已经想要就此结束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要……

我想要拥抱住他,甚至开始憎恨连云为什么要将我冰封在如此坚固的良玉里,明明近在咫尺我却无法触碰他!

剑种在霎时间充盈,冲出气海,我挣扎着破茧而出一般,终于一把将他牢牢抱紧!

连云,我知道……这真的是我最后一次心动。

很多很多年之后,我搂着他坐在落雨亭,看着黄花飘荡在风中。

他笑着告诉我,“蕴风,我不入江湖就永远不知道何谓江湖。站在江湖外看,我看见了江湖。入了江湖,我看不见江湖。离开江

湖,我看见了你。”

我淡然一笑。

傻瓜,我的百年孤独,也只为你。

番外

“冷……冷死了……”莫飞尘小声嘀咕着缩在棉被里,两只手抱着膝盖,只讲半个脑袋露出来,就像一只土拨鼠。

窗外飘着雪,深冬已经到来。

万籁俱寂,只是竖起耳朵还能听到雪花落在窗沿上的扑扑声。

何蕴风莞尔一笑,将窗子阖上,走到了床边伸长胳膊隔着被褥将飞尘圈入怀中,一个轻吻落在他的头顶,“今天是掌灯节,你不

想去看看吗?”

“不去不去……”何蕴风传来的温度和他发间的淡香让飞尘心猿意马起来,再露出小半个脸来蹭起对方的脸颊,而何蕴风微侧过

脸去含住了飞尘的上唇,一个悠长的吻,仿佛连落雪也融化了。

“可是我想你去。”何蕴风宠溺地一笑,“从上个月起,你就一直包着被子待在床上,动都不动一下。”

“谁说我不动啦!明明昨天、前天、还有大前天你把我……”莫飞尘忽然住嘴了,脑袋再度缩回被子里,只露出红透的耳朵根。

“我把你怎么了?”何蕴风拖长了嗓音,嘴唇轻轻蹭着飞尘的耳廓,浅吻着,却很磨人。

“没怎么……”总有一天我修炼到家,也要你今天明天后天被人反过来折过去。

就像已经猜到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何蕴风轻笑道,“别做梦了,快点起来,这么久一直窝在被子里,也不怕长毛。”

就让我长毛吧……莫飞尘倒回床上,一滚,把自己裹成毛毛虫的样子,贴在墙上不动了。

何蕴风倾下身,沉下嗓音道,“再不起来,今晚我就做死你。”

莫飞尘抖了抖,他做梦都没想过风度如此的何蕴风竟然会说这样的话。

“起来啦……起来啦……”嘟嘟囔囔转过身,不情愿地刚将被子掀了一个缝,莫飞尘就冷地缩了回去。只是何蕴风不放过他,看

准机会便将他揪了出来。

“冻死我啦!”莫飞尘的懒骨头被寒冬的温度一激,整个人倒抽一口气。

很快,温暖的棉袄便罩在了他的身上,何蕴风动作很快将他的胳膊塞进袖子里,连扣子也给他系好了。

“哪有那么冷?”指尖在飞尘的鼻尖上点了点,何蕴风有些好笑。

“嘿嘿……”莫飞尘摸了摸身上的袄子,原来何蕴风早就将它放在炉火边烤着了,现在贴在身上,真的很暖和。

“走吧。”拉起飞尘的手,何蕴风朝着门口走去。

山间的风总是比其他地方要大,推门的瞬间,冷风迎面而来,莫飞尘一下子就缩到何蕴风的身后去了。

“不出去了,不出去了……”莫飞尘将脑袋贴在对方的背上,“风太大。”

“我保证,山下没有这么冷。”何蕴风仰起脑袋,“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过掌灯节了。”

只是这样一句话而已,让莫飞尘的心霎时柔软了起来。

“好啊,一起去啊。”

摸了摸鼻子,飞尘拉起何蕴风,朝着山下走去。

这里的掌灯节和原来世界里的元宵节倒是一曲同工,唯一不同的是,赏灯的男男女女,倘若未婚,会在脸上戴着一个面具,倘若

即使不看见那人的外貌都能找自己的心上人的话,便是天定良缘,白头偕老。

看着眼前的繁华景象,烟火漫天,彩灯纷繁,莫飞尘眨了眨眼睛,他没有想到在这么冷的时节还会有如此热闹的景象。

人潮汹涌,带着面具的男女从他们的身边经过,小贩的吆喝声,彩灯的光晕,让他有种完全不真实的感觉,不自然伸手拉进了一

旁的何蕴风。

“想要买个面具戴吗?”何蕴风轻声问道。

这些面具都制作精巧,上面勾勒的花式多样。

莫飞尘微微一笑,“不用了,就这样看着那些戴着面具的人……他们还在寻找幸福,而我却已经很幸福了。”

何蕴风浅笑起来,眉目的起伏让人心动不已。

“走吧,一会儿我们去溢香楼烫一点酒喝。”

“好啊。”莫飞尘笑了起来,想起溢香楼的美味佳肴,不自然吞咽口水。吃了一个多月山上师兄弟们做的饭菜,他确实到了该改

善伙食的时候了。

走着走着,前面围了老大一个圈子,似乎是有人正在表演杂耍。

无聊久了的莫非忽然来了劲头,拉着何蕴风就想往人群里钻。

“去看看,这么多人围着,他们在表演什么!”

没两下,他便钻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原来是一对兄妹正在用烟花表演杂耍,他们在烟花燃起的瞬间跳起,做出各种漂亮的动作。这些动作对于莫飞尘这样的高手来说

算是小事一桩,但是莫飞尘却偏偏觉得新奇有趣。

他睁大眼睛不知道看了多久,等到一轮表演结束之后,他侧过头来想要说些什么,却发觉何蕴风竟然不在他的身边。

“蕴风……蕴风!”莫飞尘环视人群,却没发觉那张熟悉的面容。他费力地拨开所有人,只看见五彩斑斓的灯市还有戴着面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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