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此星辰非昨夜 上——芊之小痕
芊之小痕  发于:2012年05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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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翔开着车往家走,心里想着小泽,不知道怎么样了,想着那个傻孩子,心里真的不知道要怎么疼惜。一刻不想耽误的进了小泽的房间,却看见小泽手上的点滴已经打完了却没有拔,回在管里很多血。尘翔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打完多长时间了,会不会有危险。赶紧拔了手上的针,“小泽,小泽。”小泽睁开了眼睛,睡眼朦胧的,尘翔看小泽没事,心里说不出的火大,不知道很危险吗。看着尘翔气的发白的脸小泽有些不知所措,轻声叫了声“哥。”

尘翔真是恨不得把他按在这拿马鞭好好教训一下,不过看看那惨白的小脸和害怕的样子哪里还舍得打。“中午吃饭了吗?”尘翔板着脸怒气不小的问。

“吃了。”小泽已经做好了充分对答的准备,虽然没吃到底是自己做的,总不会被问倒。不过还是不习惯对尘翔说谎,不知不觉的躲避尘翔的目光。

“吃的什么?”尘翔看小泽躲避的样子就知道没吃,还敢说谎,看你不说实话加上刚才的错一起罚,看你撑得住撑不住,尘翔赌气的想着,心里又哪里舍得。

“虾丸汤”小泽肯定地说。

“谁做的?”

这倒是问主了小泽,谁做了?自己。那不是找打吗,说不定尘翔还会说明儿,虽然这不怎么可能,可是总不好弄得自己和尘翔抱怨一样。

“明儿呀。”小泽尽量说得自然,声音却都在颤抖。对尘翔说谎挨过的打足以让他的声音颤抖,可是还是要说。

“明儿,我只知道他喜欢喝这个,从来不知道他会做这个。”尘翔简直想暴打小泽一顿,说谎还说得这么自然,还死倔,明明圆不了还一定要说。

“人总是在变的。”小泽小声的说。

然后就是被拉过来趴在床上,一把被退了裤子,尘翔气的满地转,找可以打的东西。小泽的房间实在是简单的什么都没有,记得小泽小时候,自己在小泽床对面挂了条鞭子,那段时间打得紧,小泽几乎天天挨鞭子,毕竟还是小,看见鞭子真的怕得厉害,晚上躺在床上疼得睡不着,借着月光看见鞭子的亮,一夜一夜的睡不着,重打加上休息不好,小泽后来天天咳血,尘翔发现的时候,小泽已经要不行了,尘翔才从屋里把鞭子取了下来,这是唯一一次尘翔的妥协,代价是五百下鞭子,打完之后小泽在医院住了很久,一个人的病房,没有手机,没有电视,没有书,开始昏迷的时候还好办,后来几乎那样坐着,从天亮到天黑,对于一个孩子来说那过于寂寥,从始至终尘翔没有来看过他一眼,从此以后医院的病房成了他不去的噩梦,白白的墙,窗户很小,坐在床上什么也看不见,没有人,那种寂寞,忘不了。

尘翔看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打的,从腰间抽出了腰带狠狠地就是一下子,小泽马上出了一身的虚汗,气喘的费劲。“人总是在变的?你还有什么和我对付的?”又是狠狠地九下,一点停息也没有,打完了小泽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瘫在床上,尘翔也舍不得再打了,第一下打完就后悔了,可是既然要教训就总要让他知道疼,不然以后怎么管,虽然十下也不见得会让小泽得到多少教训,不过再打下去尘翔是真的舍不得了。

小泽有气无力的趴着,真的好疼,虽然和鞭子差一点,可是完全不耽误自己的屁股今晚又不能挨床了。

“哥,别生气了,您罚小泽吧。”小泽几乎是滚到地上的,跪好是不可能了,扶着床跪起来,已经喘着粗气。小泽知道这只是个开始,尘翔的罚不上百不打的自己晕死过去是不会停的,说谎哪次不是几乎要了自己的命。

尘翔一把搂过那个孩子,“还有自己找打的?快起来,地上凉。”尘翔发现自己对于小泽是真的舍不得,那十下都像打在自己心里一样难受,看他苍白的小脸流下汗珠,觉得心都要碎了。

把小泽放到床上侧卧着,轻轻盖好了被子,“罚你?罚多少?”尘翔倒是一板正经的问,弄得小泽不知道要不要回答,要怎么回答,按理说尘翔抱自己起来,应该就是不生气了,又盖了被子就不会再打了呀,要不然其不是很麻烦。可是尘翔这么问自己也不敢不回答,“一百下?”小泽抿着小泽抬起头来看着尘翔试探的问。

“你说的?”尘翔问的很平淡。但是弄懵了小泽,少了?那也不应该问你说的?至少应该说“你再说一遍。”多了?还有嫌自己说多了的时候?现在是应该打开被子给尘翔打,还是等尘翔吩咐。

小泽正犹豫着,尘翔背对着小泽坐在床边,解开了衬衣的扣子,退下了宝石蓝色的衬衣,漏出了坚实的后背。随意的把皮带向后递给小泽,“按你说的数打吧。”

小泽彻底迷糊了,不知道尘翔要做什么,照我说的数打,打尘翔?是这个意思吗?这个世界还真是够匪夷所思的,要说尘翔的后背,小泽很不厚道的在尘翔几乎羞红了脸无地自容的时候就觉得,真的很诱人。肩膀宽阔却不臃肿,没有那种一块一块的肌肉,可是很结实,小泽想着想着赶紧收起了自己的花痴想法,应对现在的状况。

“哥”小泽小声的叫着。“哥,你真的生气了?您罚小泽就是了。”

尘翔还是背对着小泽,因为转过去会让小泽看见自己不自然的神情,原来只是脱上衣等着挨打也会这样的无地自容,那个薄脸皮的孩子,是怎么样在自己面前放下所有的自尊,不怨不恨的爱着自己。那天明儿来,小泽一样很伤心吧,被别人看到自己那个样子。

“哥。”小泽接过皮带,放在床上,艰难的起了身,把脸贴在尘翔的背上,轻轻的搂着他。

小泽,你知道吗,在你面前我越来越不像我自己,我很怕会因为你失去自我,可是却不自觉的沦陷着。你要我怎么罚你?罚你什么?罚你没有安排好人给你做午饭,还是罚你总是委屈自己?罚你承担着你本不应该承担的责任,还是罚你无怨无悔的帮我承担照顾明儿的责任?打你,你也不怨恨,你也不改你的脾气,你说我为什么还要打你,让你疼我原来还可以默然,现在只能让我更加的舍不得。没有照顾好你是我该罚,没有守护你是我该罚。可是你知不知道你找个样子让我有多担心,你有没有想过没有你我的世界要怎么存在,你到底有没有想过照顾好你自己是你对我最大的责任。还不如罚我,让你记住的更深一些,让我代替你痛,让你知道心痛是什么滋味。小泽,如果爱剩下了相互惩罚,我可以说他深刻也可以说他可悲。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

“小泽……”尘翔真的不是个善于表达的男人,不知道怎么去和小泽说心里的想法。

看尘翔没了下文,小泽在尘翔后背蹭了蹭,“哥,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会为你珍重身体。”

尘翔不知道该说什么,小泽的细腻和体贴,让他没有办法不沉沦,慢慢转过身,把小泽按到在床上,身子贴了上去,热烈的亲吻小泽身上每一寸肌肤。当小泽都准备好了不管身子吃得消吃不消都随尘翔折腾了的时候,“尘翔哥。”一句惊异的叫声让一切都戛然而止。尘翔赶紧从小泽身上做起到床边上。“明儿,怎么了?”明儿显然受到了惊吓,不知道怎么消化刚才的事情,虽然一直觉得尘翔对小泽不那么单纯吧,可到底说服着自己只是兄弟感情而已。可今天明明不是那么回事,尘翔那种动作和表情明明就是……

“没事,我回屋了。”明儿尴尴尬尬的离开了。小泽早就把身子缩到了被里,才不管什么镇定呢,呜呜,刚才那样被明儿看见,谁还能镇定吗。以后还怎么活呀,听明儿那口气就像自己勾引了他纯洁的尘翔哥一样,呜呜,呜呜。

“小泽,出来,别哭了,明儿昨天就和我说准备走了,他们开学要比你早点。有什么可尴尬的。”尘翔连哄待骗,小泽总算是肯伸出小脑袋了。

“小泽你知道吗,我昨天去超市,你知道超市活鱼是十八元,死了就买十二元吧。”尘翔看小泽还算有兴趣,就接着说下去。“有一个男的在鱼缸那里等着鱼死掉,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于是把手伸进了鱼缸,抓着鱼就把鱼往玻璃上撞,咣咣的,声音非常响亮,周围的人都看他。后来服务员实在看不过去了,走过去说:“先生,晕的不算。”

小泽扑哧一下笑出来,他以为只有子枫能讲出诸如早上上学赶班车,有同学在后面喊“师傅,师傅,等等我。”然后车窗里伸出一个脑袋说“悟空,你就别追了。”之类的段子逗自己开心,原来尘翔也有这样的天赋。

第二十九章

看小泽笑了,尘翔宠溺的摸摸他的头,自己心里却有些打鼓,自己和小泽这样的关系,到底有多少人可以接受,虽然本不必什么人接受,需要别人接受的本身就是一种否定,可是谁又能逃过束缚自己的网,我逃不过,小泽更加的逃不过,这个孩子跟着自己到底还要吃多少苦。面上尘翔还是一副平静的表情,不想让小泽看到自己的不安和舍不得,小泽会知道自己有多疏远又依恋自己的亲情,童年母亲带着弟弟的离去给了他太多的震撼,父亲不准自己去探寻母亲的踪迹,可是他知道父亲一直在关注着自己流落在外的那个骨肉,从父亲的只言片语里知道他们过得并不好,再后来就没有了音讯,当自己长大了,那里已经成为自己心里的底线,不可触碰的记忆,试图寻找,却没有一点线索,没有人留意过那样一对太渺小不过的母女。这样的依恋,让他在看见小泽的第一眼就对这个和弟弟长的有那么几分神似的孩子充满了一种说不出是什么的感情,想要带他回家,想要照顾他,想还给他本应该也属于他的高贵的身份,可是他会发觉不是,他会觉得更加的亏欠,自己只能对一个素昧平生的人施与自己的怜爱,可是自己的弟弟却不知漂泊在什么地方,只让他痛恨那个孩子,觉得是他占有了尘艾该有的位置,有的时候也会厌烦父亲强加给自己的身份和事业,会恨自己养在家里的孩子不能像的的一样在父亲那里为自己分担丝毫,可是一切因为小泽的那份柔情改变了尘翔情感本应进行的方向,尘翔大概从来没有透彻的想过这个他不想剖析的记忆,可是他知道小泽明白,如果自己的家庭会成为自己和小泽的障碍,小泽会不顾一切的为自己保存那份亲情,那样对自己太残忍,对小泽更加的残忍,还是不要让他想这些了吧,他承担的已经够多了。

“哥,在想什么?”小泽小心的问,毕竟这么直接的窥探别人的心里有些不礼貌,可是看尘翔那么出神的想着什么,一直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头微笑着,忘记了要面前装出一副冷冰冰的表情,真的很想知道什么让他这么出神。

尘翔这才回过神来,看小泽抿着嘴一副认真又有些害怕的样子,眼睛里纯净极了。“想什么?还想知道我在想什么,教你的礼节全都忘了?”尘翔说着又给小泽向上盖了盖被子,虽然板着脸,可是让小泽觉得话语里的宠爱多过责备。

“晚上想吃什么,带你们出去吃。”尘翔转过去在小泽的衣柜里翻找暖和的秋衣,最后还是无功而返,心里烦躁不安,说带小泽去买衣服,这么久了一直都没有,自己还不知怎么的去找衣服,让自己愧疚不安,小泽也是有些不自然。

小泽倒是躺在那里看尘翔去折腾了一圈没找到什么那副自己气自己的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觉得很歉疚,好像没有让尘翔找到想找的东西完全是自己的问题一样。对于尘翔的问题更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尘翔很少带自己出去,小的时候带自己出席一些场合,不管自己多努力回家总是会挨打,尘翔总是挑剔的责骂自己不够绅士的行为,后来就不会带着自己了,其实尘翔是觉得小泽已经够优秀了,不用再吹毛求疵的锤炼,小泽却一直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让尘翔难堪了,尘翔生气才再也不带着自己了,每次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做错了,犯了很大的错,甚至不可原谅。吃什么这样的问题更是没问过自己的意见,一年到头只有明儿来的时候尘翔会在家多一点,也总是带着明儿出去吃饭,一般都是明儿说带着自己,虽然很希望一起去,可是自尊心又不允许自己接受这样的邀请,偷偷看着尘翔阴沉的脸色谢着回绝,然后看尘翔带着明儿有说有笑的走出去,总是不明白自己差什么,不明白为什么可以有这么残忍的偏爱,每次自己都会在家里一个人哭,最后总是会告诉自己,差什么你还不知道吗,你就是尘翔买回来的一个玩物,凭什么要求尘翔给你怜爱,那种感觉只能说是一种彻骨的寒冷,很希望明儿早点走,可是明儿走了尘翔又会回来得很晚,自己又要开始那样的等待,看不到希望,看不到那个人看自己的眼神,很想抱着他大哭一场说“哥,我害怕,求求你不要这么对我,我也很希望你可以对我温柔一点。”可是还是要隐忍,还是要自己一个人偷偷的哭。寂寞的不是等一个人到深夜,寂寞的是等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小泽。”看着小泽在那里出神,自顾自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可以看出来自己再不叫他,眼泪就要留下来了,想到什么让你这么伤心,是关于我的吗?

小泽的身体慢慢好了很多,尘翔天天晚出早归,中午一定要亲自回来看着小泽把饭吃下去,等着陈医生来给小泽打针,到时候为小泽蒙上眼睛,省的那个孩子咬着牙看针一点点扎进去害怕的直想躲又逼迫自己配合的伸得往前些,打了太多天针的缘故,血管已经很不好找了,加上有几次自己没有看好滚了针,手上已经是青了一大片,找个地方打针实在是难上加难,纵使陈医生技术很好,每天打上三两次也是常事。尘翔不在家小泽也只好忍着,总不能对着一个医生哭,但尘翔在家陪自己打针就不是那么能控制的住了,尘翔总是一只手拉着自己的胳膊,另一只手为自己捂眼睛,让自己靠在他身上,有人拽着就总想向后躲,有的时候尘翔看着着急,总会不顾及陈医生在不在照着屁股就是一巴掌,小泽就只好委委屈屈的向前好好伸着胳膊,尘翔就在旁边冷冷的看着,可是没一会,看针头一次次的扎进去却没有回血,小泽吓得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尘翔就有舍不得板着脸让他自己害怕的伸着胳膊,重新把着胳膊为他蒙上眼睛。直到打上了针,调好速度,才不放心的离开了,还要嘱咐小泽不许睡觉,临走还要折回来威胁说要是睡着了回来就拿马鞭教训,反反复复不知道多少次才能放心的出家门。下午小泽总是尽量坚持不要自己睡着,可是漫长的下午什么也做不了,躺在床上总是会不知不觉的睡着,有的时候尘翔回来之前就醒了,有的时候尘翔回来了自己还在睡,醒来的时候尘翔总是坐在床边,给自己敷那只没有打针的手,或者看什么公文,轻拍着自己,说一句“哥,你回来了。”尘翔就会抬起头来,对自己微笑,问自己今天觉得好一点没有,从来不曾责备自己为什么睡着了。

明儿走的那天,小泽已经被尘翔允许下地溜达好几天了,尘翔一定要去送明儿的,小泽倒是让尘翔伤脑筋,虽说小泽身体没什么问题了,可是飞机场很远,又要在那里等很久,小泽一起去一定会累。可是要是自己去送明儿,把小泽留下家里,就正赶上打针的时间,自己就陪不了了,小泽又不愿意矫情到一定要自己陪着打针让医生晚些来,自己更是不愿意因为明儿让小泽迁就。这孩子这些天虽然不说但是心里到底有一点失落,明儿住在自己房里,自己也不好每天晚上留在小泽房里睡,就尽量的多陪陪小泽,等到了八九点再回去,可到底是回去了,回去还要和明儿说笑会,小泽自己在屋里一定也睡不着,不知道能不能听见这边的笑声,心里一定也不怎么是滋味,明儿的走第一次对尘翔来说充满期待,倒不是觉得明儿干涉了自己和小泽的关系,不是不再宠这个霸道的孩子,只是期待和小泽一种新生活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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