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之檬+番外——洛梦笙
洛梦笙  发于:2013年07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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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鸟你啊?照我说的去做。”冷阙欢啪地扣下电话,手机却响了,拿出来一看,是亦杵。冷阙欢去洗手间洗了洗脸这才拿起车钥匙。

冷阙欢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公寓的门,桌上已经摆了不少菜,亦杵看见他笑了笑,“去洗个手,马上就好。”

冷阙欢洗了手出来,伸手叼起一块辣子鸡往嘴里送,亦杵好笑地敲了他头一把,“你多大了还这样?”

冷阙欢跌到谷底的心情才算好了点。

“你好久没有做饭给我吃了。亦宁呢?”

“今天没有叫他。是你太忙了,都没时间过来吃饭。”

亦杵递给阙欢一瓶红酒要他打开,然后回厨房拿了两个杯子出来。

冷阙欢抿了口酒,随意地问,“亦杵,你都这个年纪了为什么不结婚?”

钟亦杵握住杯子的手颤了颤,笑着问,“怎么想起问这个,这就嫌我老了?”

冷阙欢笑了笑,“你才35哪里老了?我只是觉得可惜,你这样体贴的好男人,那些女人眼睛都长到哪里去了?”

钟亦杵看了阙欢一眼,然后低下头盯着手中的杯子,眼神幽然,“我并没想过要结婚,你知道的,我一个人惯了,谁在身边都不习惯。”

冷阙欢难得地撇了撇嘴一副委屈的样子,“所以早早就把我踢开了。”

钟亦杵眸中光芒闪了闪又沉寂下去,抬起头已经是平常的样子了,“你还好意思说,你在我身边待到15岁才出去念书的好不好?亦宁老拿这事说我偏心,他才12岁就被我送去中学寄宿了。”

“亦杵,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冷阙欢这些年来隐隐约约觉察到这个可能,亦宁曾经跟他说过追亦杵的女子很多,但都被他轻描淡写的给拒绝了,整日就守着偌大的书店,看看书写写字,偶尔出去写写生,生活在亦杵这里才是真正的十年如一日,除了自己高烧住院那一次他真没看过亦杵因为什么而手忙脚乱过。

不知道为什么,亦杵一直一个人会让他有种内疚的感觉,好像这种状况是他造成的似的。

钟亦杵又喝了一口酒,眼神开始有点迷离,放在膝盖上的手在冷阙欢看不见的地方握紧松开再握紧,最后到底是松开了。

“算有过吧。”冷阙欢幽幽地说。

“是谁?我和亦宁认识吗?你为什么不去找她?”冷阙欢喉咙涩涩的,看见亦杵这样子他心里难受。

“他早已有了自己的爱人,而且是想生生世世在一起的那种,我不想拿这份感情去束缚他。这样的现状就够了,他幸福我开心。”

“那她知道吗?”冷阙欢想起亦杵曾经出国待过两年,会不会是在那里认识的?

钟亦杵摇了摇头,“等我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他那个时候已经喜欢上了自己的爱人。”

冷阙欢哽了哽,“那你也不能就为了她就这样一辈子吧?”说着站起来绕过桌子从背后抱住亦杵的肩膀,“哥,你答应我,遇到合适的要好好珍惜。”

钟亦杵脸上闪过千变万化的色彩,可惜冷阙欢都没能看到。

该说他残忍吗?除了他的小东西他向来都对别人的感情迟钝得很,米若和小齐都在一起一年了他才终于看出点端倪来,自己隐藏得这么深又怎么期望他来发现?

原本就不想让他知道的。

前些年钟亦杵也常常会想,如果他早点说出来事情会不会有转机?那时候是有想着搏一搏,但是小檬不在的这两年,他彻底明白了,即使他说出来也没有用,与其这样不如永远藏着,起码还能像现在这样得到他全副身心的依赖,虽然痛,但是满足。

“好,我答应你,要出现这么一个人,一定。”钟亦杵拍了拍冷阙欢的手,“坐回去吧,饭菜都凉了。自己的胃自己顾着点儿。”

冷阙欢笑了笑坐回去。

两人吃了饭,冷阙欢帮钟亦杵收拾好后就准备走,钟亦杵却拍了拍他的肩膀,“到书房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冷阙欢跟着钟亦杵走进书房在书桌旁坐下。钟亦杵从抽屉里抽出一封信,“小婕给我写了一封信。”

“那丫头不是平均一个星期给你写一封信吗?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冷阙欢笑了笑,他这个不同父不同母的妹妹,从小就特别黏他,后来他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后也自觉曾经对她那些强加的厌恶有些过分,所以才在冷氏崩塌前将她送到澳洲。

也许是因为毕竟没有血缘关系,再加上因为她是个女儿,所以李玉兰几乎没怎么关心过她,亦杵这人温柔体贴,所以那个时候小婕也常常跑来找他。出国后更是经常给他写信。他这哥哥总共才收到过她几封信,而且还每封都是电子邮件。

“是啊,只是这次有点特别。”

钟亦杵浅浅地笑着,虽然笑容跟往常没什么特别,但是冷阙欢却觉得这笑有点不同,带着由衷的高兴,却又掺杂了莫名的感伤,让他一时有点弄不明白。

“怎么了?”冷阙欢挑了挑眉问。

“这丫头在信里跟我说她恋爱了。”钟亦杵用手指温柔地抚摸着信封。

“这就更没什么奇怪的了,她早就长大了,这个时候才谈恋爱才有点奇怪吧?”冷阙欢也笑了笑,这丫头眼光还真高,长得娇俏可人,却生生快把自己给耽搁成了剩女。

“是啊,我也替她高兴,只是她信里说,她很烦恼。”

“为什么?”

“那个男孩子太冷淡了,她都努力快两年了,跟那男孩子还是没有进展,逼不得已终于写信向我求救。”

“向你求救?她应该向我或者米若求救比较正常吧?”

钟亦杵笑了笑,“我可不知道你耐心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既然她向你求救你告诉我做什么?这丫头要是摆不平叫她自个儿来找我。”

“小婕给我寄了一张那个男孩儿的照片,虽然事关小婕的隐私,但是我想还是给你看看比较好。”钟亦杵说着缓缓抽出信封里的照片,却在抽到一半时莫名其妙停下来了,抬起头看着冷阙欢,眼神里的莫名波动让人心里揪紧。

冷阙欢搞不明白怎么突然停住了,“怎么了?你怕那丫头知道了跟你急?没事儿,不看也没关系,反正她跟谁在一起我都不干涉,只要她喜欢就好。”

钟亦杵看着对面俊美的脸孔,心里微微刺痛,真的要给他看吗?

冷阙欢见钟亦杵还是看着他,不禁又笑了笑,“好啦!什么时候那么畏畏缩缩的了?难不成那小子是什么洪水猛兽?害你纠结成这样?”

是,对于钟亦杵来说真不亚于洪水猛兽。

可是,他从来都是不忍心看到这个人不快乐不开心不幸福的,即使这个人的快乐开心幸福很多时候要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

“确实是洪水猛兽,不过,是针对你而言。”钟亦杵说着终于抽出了那张照片递给冷阙欢。

冷阙欢笑了笑,心想哪有这么夸张,伸手接过。

照片上的男孩子淡淡的眉眼,穿着一身浅绿色衣装,风神如玉。

并不知道有人偷拍他,因此旁若无人的走在墨尔本的街头。

一眼成永恒。

冷阙欢本来右手拿着照片只是随意地瞅了一眼,却突然双手捧住,像是不相信似的,拿到面前瞪大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

如果这是梦,那永远不要醒来好了。

钟亦杵看着对面已经傻掉的人,笑了,这个人的快乐永远是他最想要的。

第47章:恶魔的诡计

“你问那姓金的做什么?”米若站在冷阙欢的卧室里看着他收拾行李皱眉问。

“你少废话!赶紧说那丧家犬在哪儿鬼混?”米若随手塞进几件衣服。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掏出手机给亦宁打电话,“有没有票?”

“有。已经给你订了,晚上八点十五分,从浦东机场起飞。你为什么要突然去澳洲?”

“这个你别管,我可能短期之内都不回来,公司交给你了,除非它倒闭了否则不准给我打电话!”

扣掉电话,又开始找签证,平时很少去澳洲,等到要用的时候该死的不知道放哪儿了。

“米若!到底在哪里?”

米若叹了口气,“是不是小檬在那里?但这跟姓金的有什么关系?”

“哼,那只丧家犬不总是想给我好看吗?你找人跟他透露我会独自一人去澳洲的事,然后把他的动向随时告诉我。”

“你到底想做什么?”米若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快步走过去抓住冷阙欢的肩膀。

冷阙欢抬起头对着米若笑了,“你不是说过吗?我的小东西从来都心软。既然如此那何不好好利用?这次我要让他彻底地留在我身边哪里都不准去!”冷阙欢眼里闪着决绝的光芒。

“你该不会想利用那姓金的来场苦肉计吧?”冷阙欢冷冷地看着冷阙欢,后者点了点头。“我不准!你知不知道那有多危险!”

“所以嘛,才说要你告诉我那丧家犬的具体行动,我好运筹帷幄啊!”

“阙欢,一定有其他办法,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还有,要是你哥知道了怎么办?”

“不准告诉亦杵!你放心,我还要留着这条命跟小东西长长久久呢!你要相信我的能力,区区一条丧家犬而已。”

“那可以找我们自己的人下手,为什么要找他?”

“我要清除所有可能出现的伤害,那条丧家犬不除就会像上次一样跳出来捅小东西一刀。如果不是他,小东西根本不会知道。等到蓄意伤害罪成立,江郁就会让他把牢底做穿,哼,跟我斗!”

“这两年你一直不管那姓金的就为了这个?”米若也不禁寒了寒,真是恶趣味。

“那当然。”

“你不怕小檬知道后跳脚?”

“米若,你说折翼的天使他还能飞到哪里去?”冷阙欢笑了笑,那种势在必得的霸气让米若不禁笑了。

“好。不过我要跟你一起去。”

“不行!亦宁要顾着公司,你要负责让楼绛天以为我还在国内模糊他的注意力。还有啊,你要是去了,你家笨蛋也要去,我可不想带一大堆麻烦。好啦好啦,总之我向你保证不缺胳膊不断腿,连头发也不少一根行了吧?”

米若看着冷阙欢。

“我说你只是结个婚而已至于变得这么婆妈吗?你老婆怎么受得了你啊?”

“我比你好多了,绝对是个称职的老公。你答应我,不许胡来!”

“是。”冷阙欢心情大好还给米若鞠了一躬。

米若拿他没办法,只能做到把事情安排得万无一失,从决定守护这个人开始,这个人的安全就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冷阙欢根本等不及,五点就跑到机场等,坐在贵宾候机室里,一个劲儿地想象小东西看见他后的反应,真是太值得期待了。

贝小檬背着白色的书包走在回公寓的路上,脑子里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事,脸上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

“快!跟上!那混蛋进那条巷子了!”几个男人凶神恶煞地拐进一条小巷子。

贝小檬心里一跳,中国人?

刚才那个蹒跚的影子感觉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贝小檬心里一揪一揪的。

不可能的!

贝小檬强迫自己迈开步子,走了两步却硬生生停下。巷子里传来的打斗声音让他心里阵阵紧缩。贝小檬握了握不是很有力的拳头,悄悄走到巷子口往里看。

昏暗的路灯下,几个男人竟然拿着长长的水果刀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男子。那男子看起来已经受了很重的伤。贝小檬强自冷静下来,左手食指窝进掌心,闭上眼叫起来。

“Here!Here!Here!”又怕那几个中国人听不懂,赶紧加了一句,“在这里!有人打架斗殴!”边说边来回跺脚。

巷子里几个男人一惊,抄起水果刀就跑,其中一个犹自不解恨,临走还在那男子腿上又扎了一刀,鲜血直流,男子闷哼一声,眼中闪过冰冷的杀意。

几个男人慌不择路地沿着巷子奔逃。可惜了,刚跑出巷子没多远就被拖到一个暗巷里狠揍了一顿,米若看着躺在地上的人,这个姓金的混蛋!临走居然还扎了阙欢一刀!从来面无表情的米若脸上一片阴狠,飞起一脚踹了下去,“咔嚓”,肋骨断了。这些人通通被废了双脚双手,然后被送去了当地警察局。两日后由澳洲警方派专人送回中国交给中国警方,剩下的就是江郁大人的事了。

话说贝小檬仔细听了听声音确定那些人都走了,这才从隐着的地方跑出来,迅速跑到那倒在地上的男子身边。

银灰色的西服早已经不成样子了,到处都是血,男子捂住腿上还在大量流血的伤口。贝小檬根本没去看这人是谁,赶紧手忙脚乱地先检查了伤口。

伤得好重。

如果不是他这人恐怕就要死在这里了。贝小檬抬起头,本想说点什么,却傻住了,以为自己在做梦。

对面的男子反应就比他正常多了,虽然也先惊讶了一下(果然演戏要专业啊),随即伸出还能动的右手抚上贝小檬呆怔的脸,“我怕是伤傻了,竟然已经出现了幻觉。小东西,再留一会儿。”

面前的男子已经有点神色涣散了,但那眼眸深处醉人的宠溺却那么清晰。贝小檬慌乱地握住脸上的手,一片黏湿。

“冷……冷……”贝小檬只觉得喉咙卡了东西一句话都说不完整,浑身筛糠一样颤抖,眼泪汪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冷阙欢心疼地点了点小东西的鼻子,“别哭,先送我去医院。不然,真要挂在这里了。”

贝小檬惶惶然地擦了一下眼泪,把冷阙欢扶起来。

冷阙欢太重了,身上又那么多伤口,贝小檬怕碰到他的伤口,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

“小傻瓜,先给医院打电话,你想扛着我去医院啊?”

贝小檬这才慌手慌脚地拿出手机,英语说得结结巴巴的,不过总算是表达清楚了,对方要他待在原地不要动,他们马上到。

不到五分钟医院的救护车就到了,几个人轻手轻脚地把冷阙欢抬上担架然后送上车,贝小檬依然眼泪汪汪地跟着,一直握着冷阙欢的手,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躺在面前的人。

冷阙欢心里的痛铺天盖地,暗暗发誓,这是最后一次让他这么害怕。

“小东西,别哭。我现在可是高兴得很,疼痛让我终于弄清楚在我面前的是活生生的你,不是每天夜里来我梦里捣乱一通又不负责任跑掉的坏孩子。”

贝小檬胡乱地擦了一下眼泪,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拼命点头。

到了医院,手术室已经准备好了,贝小檬被挡在门口,一个人慌乱无助地走来走去,他根本不敢想如果刚才没有去看一看,这个人就死掉了,而且死在他不知道的每天经过的小巷子里。他会在第二天的报纸上看到这则新闻,但说不定根本不会知道死的是谁。贝小檬的颤抖从确定那人是冷阙欢开始就没有停止过。

摸出裤兜里的手机想给楼绛天打个电话,但是拨了几次都没有拨成,最后终于放弃。一个人靠在墙上,希望这样能够稍微平静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贝小檬只觉得两眼昏花。

主治医生走出来,看着他,嘴里说着什么他根本没有听明白。医生见这小伙子肯定是吓傻了,于是停止解说,只是对他安慰地笑了笑,然后回头让护士把病人送去加护病房,今天晚上悉心观察。

贝小檬只看到护士把冷阙欢推出来了,他浑身上下上了好多的绷带,脸色苍白。贝小檬踉踉跄跄地跟着护士把冷阙欢推到病房里,两个男护小心地把冷阙欢抬起来放到床上,然后给盖上被子,对贝小檬点点头,然后把担架车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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