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底,最好看的女人莫过于母亲,至于最好看的男人是谁嘛,大家都懂。
「妈,来了怎么不去直接找我,反而把我叫到这里来了?小非他也很想你。」
「妈知道,妈还特地给你们俩都带了礼物,一会儿和你聊事了正事就去见他。」一坐下来,黄若便说道。
「是什么事儿啊?」
黄若面色一整,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有些犹豫。
「妈?」
黄若抚了抚梳得整齐的头发,想了想,说:「其实妈本来是想等你过年了再和你说,但你有事又回不来……眼看日子也不好拖了,妈就亲自过来了。」
周呈星没说话,就是直视着母亲,等待着她往下说。
黄若又看他一眼,下定决心,说:「呈星,妈找了一个人,觉得他挺好的。」
听母亲这么一说,聪明的周呈星又如何会听不出来,便是一愣,随即替母亲开心地道:「妈,这么多年你都是一个人,难得遇上一个上心的,当然需要把握住。」
「是呀。」黄若点点头,淡淡地笑了笑,「这些年我一个女人也不容易,他一直都陪着我,要不是他,我也不会有今天,他是个好人,其实我们早就想定下来了,今年也选了日子……但这事我从来没和你说,一开始是害怕你会伤心……」
「我怎么会伤心。妈,你是一个好女人,你值得一个好男人来爱来关心,妈,我知道,这些年,你一个人吃的苦够多了。」
周呈星说着伸手握住母亲放在桌上的左手,笑着说,「妈,哪天把得到你芳心的这个男人带来让我瞧一瞧吧,让我再为你把一把关,看他是不是真能让你幸福。」
黄若看着这个已经成长得如此出色的儿子,眼眶渐渐泛红。
「儿子,妈谢谢你能理解我。」
「只要你能幸福,我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呢?对了,我想小非知道这件事,一定也会为你高兴的。」
一提起霍非,黄若眼看就要忍不住的泪水顿时涌出眼眶,她抽出手紧紧握住儿子的双手,眼中含泪道:「呈星,小非他……一定要好好感激他……这孩子是我们的福星,知道吗?妈这些年一直在想,当初要不是这个孩子,我们真不知道会变成怎样……要不是他,我不会坚定的离开那个可恶的男人……要不是他,你也不会有今天这番成绩……小非他……他是好孩子,好孩子!」
周呈星扯过桌子上的纸巾给母亲拭泪,说起某人时眼中的温柔一直不散,「妈,我会的,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小非对我很重要,你放心吧。」
看着母亲好不容易止住泪意,周呈星左思右想,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他觉得今天是个好时机,而他最终也这么做了。
放下沾湿泪水的纸巾,周呈星坚定地看着母亲,说:「妈,我也要和你说一件事。妈,我和小非在一起了,我们彼此相爱。」
接到周呈星电话说要把母亲带回家看一看,霍非还满心欣喜,特地把冰箱里的水果都洗了摆出来,还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房间就怕黄若来时让他看见什么不应该看见的。
现在他和周呈星居住的房子自然是霍非看中并且很是喜欢才花钱买下的,住了快两年,平日没什么人来,家里让周呈星布置得温馨舒适,格外地像个家,仅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
等霍非什么都布置好了开开心心地迎接黄若时,一打开门就被哭得双眼红肿的黄若给吓到了,还未回过神,人又被黄若给紧紧抱住,震得他手足无措地看着轻轻带上门后一脸温柔凝视自己的呈星。
「阿、阿姨……这、这是怎么了?」嘴里叫着阿姨,可他的目光却笔直地扫向周呈星。
然而最先说话的却是黄若,只见她猛然抬头,说:「还叫什么阿姨,改改口叫妈了!」
——这下霍非是真的给震住了。
接下来黄若拉着霍非坐在沙发上说了很多话,说其实她早看出苗头了,但一直没敢确定。别人一样是朋友哪有他们感情好到这种地步?形影不离不说,简直是好到不分彼此,两个人的默契可能连相处十年的夫妻也比不上,恐怕她这个当妈在呈星心中的地位都不如霍非。不过又怎样,儿子能幸福就好,何必为了世人的眼光非要拆散一对恋人?她也是个苦过来的人,最期待的其实就是一份真爱,有了这个机会,能抓住就抓住吧。并且她也相想像不出来,离开了霍非的周呈星会怎样,为了这个因她受过苦难的儿子,她愿意为他承担一切。
说到后来,不止黄若哭了出来,连霍非都流出了泪水,他没想过会得到家人的同意,更没想到幸福来得如此容易。上一世他机关算尽也得不到一份渴望的爱情,这一世他不过是换了个方式,这么快就得到了上一世求而不得的一切。
最后是周呈星,把两个哭成泪人的人紧紧拥在一起。
一个是母亲,一个是至爱,他此刻拥有了整个世界。
黄若在他们居住的屋里只等到傍晚就走了,现在公司离不开她,她还要坐飞机赶回去,给他们带来的礼物都一一交到他们手里,是一对手表,分别刻着他们的名字。
霍非傻傻看着刻着自己名字的手表,还是没有回过神,他总觉得这一切就像是在作梦,一个美好得让人不敢清醒的梦。
周呈星怜爱地看了又看这个和母亲一样哭得双眼红肿的人,抽走他握在手里的手表戴在自己的手腕上,然后把写着自己名字的手表戴在了霍非手上。
霍非回过神来,看着这一切,哭着笑了。
周呈星索性抱住他,用热烈的吻让他忘了一切,只记住他的爱。
终于懂得,不再执迷不悟,换个方式,也许得到的就是幸福。
——正文完——
番外:学车记
某日霍非无聊时翻开汽车周刊,一下子就被最近推出的一辆汽车吸引,仔仔细细看了又看,还就越看越喜欢了。
终于他很快就决定了送这车辆给周呈星作为他十八岁成人的礼物。
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就要留给自己最爱的人。
当然另一个原因是,他觉得这辆车特别适合周呈星,可以说在看到这辆车的照片的第一眼,他就有一种这辆车完全是为周呈星量身打造的感觉。
香槟色的车身,流畅明快的线条,没有过多余的点缀,庄重之中又不失年轻人的活力。
可因为是最新款的车型,更何况国外的这家汽车厂商都没想过在国内销售这辆车,且又必须要在瞒着周呈星的前提下办妥进口车出入境等一系列手续,于是真等这辆车出现在周呈星眼前,已经是他十八岁生日过后的第一个星期,这还是霍非想尽办法用尽手段紧赶慢赶才赶回来的时间,要不然当年之内他甭想拿回这台车。
不过礼物到早到晚都没关系,只要霍非有这份心周呈星就心满意足了,就算霍非把车钥匙丢给他时还一脸大爷的践样并且颐指气使:「听着,今天起你小子就是我的专属司机了,一定要早晚接送,风雨不改,这一辈子都不准离职。」也还是让周呈星爱他爱到忍不住把人狠狠搂在怀里亲了又亲。
也因为有周呈星这位专属司机,霍非这条大懒虫这辈子也便心安理得的当起了乘客没再想过考驾照。
可他也就舒服了两年,慢慢地开始有了要去再考一次驾照的意愿,一是因为他经常学校公司两头跑,而周呈星为了接送他每天学校公司家里总是要多绕很长一段路,霍非怕他累着,心疼了;而真正让他下定决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那日市里的一段路面上发生了一起重大交通事故,死伤不下十人,周呈星那段时间刚好就在那段路上,自然受到波及,而且他之所以会遇上这起事故,就是因为要去接正在公司里处理事情的霍非。
上一刻还在新闻播报里听见这起死伤过十重大的交通事故,下一刻霍非就接到警方打来的电话说周呈星遇上交通事故现在在医院,从那一刻起,霍非的心情完全可以用如坠深湍来形容,待在他身边的人甚至可以明显地看到血色刷地一下从他脸上剔除干净,面白如纸虽不至于,可是也好不到哪去了。
霍非什么也顾不上了,死死地拽了一个公司里有车的人士,睁着血红的眼睛颤抖着让他送自己去医院。
一路上霍非心急如焚,好几次都恨人家车开得太慢想抢过方向盘,要不是这兄弟知道老板情绪太过激动让他开车准会出事死死霸住方向盘不放,说不定还真让他成功了。
好不容易终于赶到医院,霍非再次被迎面而来的悲凄气氛震得双脚发软要不是有人扶着早趴地上了。
匆匆忙忙的医生护士,不断从眼前被推过去躺在病床上的伤患,大人的悲鸣,孩子的啼哭,还有独属于医院的消毒水味,一而再的震痛霍非的心灵,他完全不敢想像,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呼吸,他就这么傻在原地,害怕可能会出现在眼前的画面……
还是开车送他来的下属体谅他的心情,便扶着他一起到一旁去咨询,而几近木然的霍非只是在他们提问时下意识地回答,随后又浑浑噩噩地让人扶着去坐电梯,扶着来到医院临时挪出来的一个休息室里。
而霍非一下子就看到了坐在休息室角落里的某个熟悉的身影,当看到这个人的刹那,扶着他的人忽然感觉这个人的身体在往下沉,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现在周呈星可以说浑身是血,一张脸毫无血色,没有半点人气地合着眼睛缩坐在角落,让人看着就觉得揪心。
很快扶着霍非的人就被他用力推开,力道之大,仿佛是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这人以为霍非会扑过去,可事实上他每朝周呈星走近一步,就如同被千斤重担一点一点加诸于身,每一步都格外艰辛。
最后他坐到周呈星面前,小心翼翼地蹲下来,还未说话,泪已夺眶,他哑着声音喊:「呈星……」然后伸手推了推他,见他没任何反应,泪流得更是厉害,声音也越来越大,「呈星……呈星……呈星!」
似乎疲惫万分的人终于悠悠醒来,一见哭得泪人儿似地蹲在他面前的人,却是一惊,「小非……非非?」可很快又明白过来,赶紧把人扶起来安慰,「别哭,我没事,身上的血不是我的……你别哭,我有安全地护住了自己一点伤都没,真的!身上的伤血是别人她看起来才四岁,我从车里跑出来时看到她被夹在车里就跑去把她救出来了……她妈妈用自己的生命护住了她,我在救她时被她妈妈的血沾上了……你看,我真的没事……就是救小姑娘时不知道什么把手臂的皮蹭破了皮流了点血……非非……」
看着周呈星安然无事地站起来,一直提着一颗心的霍非如同被人点了哭穴,再也忍不住像个孩子似地嚎啕大哭起来,而且怎么止也止不住,让路过休息室的人都忍不住回头一再查看。
周呈星又是手足无措,又是心疼万分,只好不停地向他解释:「我有想过立刻给你打电话,手机我在跑出车外时都有记得拿,可是最后坐上救护车里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可能是在救小姑娘时掉了吧。非非……非非……别哭了……对不起,我错了。」
霍非一边哭一边抚着他受伤的那只手臂,虽然他说是蹭了点皮,但似乎也蛮严重,医生直接把他整条手臂都包扎起来了,白色的绷带上还渗了点血。霍非哭了半天,才终于哭够了,抽噎着道:「你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
不顾这里是人来人往的休息室,周呈星轻轻把他揽进了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
而送霍非来的人在短暂的震惊过后,还是很能理解地离开了这个地方,不去打扰这对此刻亟需彼此安慰的恋人。
两人从医院回到家后,霍非头一件事就是把周呈星往浴室里推,周呈星深知他见不得他这一身血,乖乖地进了浴室。因为他手上的伤不能碰水,霍非就听从医生的建议拿保鲜膜给他严严实实地裹了一层,然后让他把受伤的手臂尽量抬高,由霍非小心细致地帮他冲洗身体,擦干,穿上睡衣。
最后霍非把周呈星推到沙发上坐,并给他倒了一杯水,「你先在这坐着,喝点水,你嘴唇有点干。我去铺床,你今天累了,先休息一下,晚饭想吃什么,我来做。」
周呈星接过水还没来得及说话,问对方想吃什么霍非却已经转身走进卧室,看着他的身影,周呈星伸手揉了揉额头,不知该怎么办地无奈一笑。
而在卧室内,看似已经冷静下来的霍非摊开床单铺着铺着,又不禁悲从中来。如果是别人又何至如此,可霍非却是个活过两世的人,上一世的悲剧画面仍历历在目,在被大火吞噬的船上,周呈星在他怀里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情景仍如此清晰,那一刻失去一切的绝望无止无尽笼罩而来压得他看不清眼前的一点光亮,就算船没有爆炸,他也失去了活下去的意愿。
今天,当接到那通周呈星在医院里的电话时,这种绝望到无法呼吸的痛苦再次袭来,他的世界几乎再次坍塌。
对周呈星的爱已至斯,他也是今天才深刻明白。
「非非。」
有人从身后把沉浸在苦痛中的人抱住,于他耳边叹息,「别哭了。」
他又哭了吗?
霍非伸手摸了摸脸颊,发现了一缕湿意,他哑着声轻轻说:「我还没哭得这么惨过。」
周呈星用脸颊磨蹭他的颈窝,「对不起。」
霍非忽然拉开他的手转过身去,再次让他的手环上自己的腰身,而他的双手则用力地抱住周呈星的肩膀,仍带着湿意的眼睛笔直地注视他,坚守地道:「呈星,抱我。」
周呈星认真地看了他一眼,不知从他眼中看出了什么,蓦地低头用力含上他的双唇,坚定而义无反顾,带着霍非此刻渴望的炙热和强烈存在感。
将近五分钟,带着野性强烈索求的热情,让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周呈星抬头再看一眼霍非的眼,看出他在无言诉说着渴求,便不再有半分迟疑地把人往还未铺好的床上推,然后再把自己的重量如数压在他身上。
素日里总让霍非嫌弃的体重此刻却让他分外安全,他的双手紧紧搂住身上这人,深怕一个不小心,就又会让他消失不见了。
有个低哑性感到让人浑身发颤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非非,我爱你。」
「非非,我很爱你。」
霍非的回答是更用力地抱住他,任由泪水自眼眶中满溢而出。
周呈星一边不断地诉说着这一句话,一边开始用吻在他身上留下专属于自己的印记,手上则贪婪地抚过每一处让他眷恋不己的皮肤。他的行为比平日更为狂野,这一次更是大胆地在霍非的大腿根部留下了两个牙印,而这种恰到好处的粗鲁,却是心情仍不平定的霍非所需求的。
先是用嘴帮霍非释放了一些,后面稍稍做了些扩展就在早已等不及的霍非一再催促之下,急切地冲了进去。
肯定会疼,两个人都是。
但霍非为这股疼痛满足,周呈星被夹得有些疼,但看着爱人哭着勾起嘴角终于一丝淡淡的满足,更多是心疼。
他能理解他今天的疯狂,正如同设身处地去想今天出现在医院里的人时他自己的心情——不,他甚至无法去想。
而他身上的人刚刚适合这股疼痛,就又开始迫不及待地道:「呈星,快些……快……」
周里星轻轻抚着他的脸,深深地凝视着他,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腰,如他所愿地一口气抽出大半又猛地刺入。
疼痛与爱欲交杂,让霍非享受地颤栗着。
匆忙之中不禁想,他是不是有点受虐体质,为何呈星越粗鲁他的快感也越强烈?
一直看着他的脸,深知他所知所想,周呈星一改往日的温柔,粗暴地一而再的侵入再退出,让彼此都在这种灭顶一样的快感之中沉没,发出最直接也最魅惑的低吟,漫长的暴风骤雨之后,霍非的前端不用任何爱抚光是被剧烈的插着都能承受不住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