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一个笑,看不出心思的笑,只觉得很漂亮,
跟照片中那个放荡的样子一个样。
为什么还笑得出来,被做了那种事为什么还笑得出来?!
焰笑了,属于胜利的笑。
“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他质问焰,可看起来并不在意的样子。
“不知道,大概是想看看辉的表情。恩,总算不是那么失望。”
想让我失望吗,想让我恶心吗?我的表情,我的表情是什么?是惊讶,愤怒,或者是别的什么。我连替他悲哀的资格都没有,因
为我们都是一样的!
“辉,过来。”焰伸出了手。
我没有动。
才听见对方语气有点温柔,“我不绑你了,你自己选择吧,我只是,有点儿想你了……”
我忍不住了,管他三七二十一,我就过去了。
“辉,决定了吗?”慕轩的声音在身后。
“……”我没有停下。
走到他面前,焰牵起了我的手。
慕轩轻叹一口气,道:“温焰,我相信你只是运气比我好。”
焰始终学不乖,目光看向了慕轩,终于开始嘲讽起来,“你以为自己能斗得过我吗?你看看自己,还算是什么男人?”
……如果他不算是男人,那我更不是了。哼,原来你一直都看不起我!
我脑袋一热,以很强的冲击力把头撞向他的头。
脑袋相撞的声音——
“你干嘛!”连素来冷静的焰都被吓到了,摸着头就站起来,果然很高!如果他刚就站着,我肯定撞不到他。可惜这家伙目中无
人惯了,什么都摆出个高姿态。
我的头怎么可能不痛,可我得撑着,大声回道:“问你自己说了什么!”
他似乎察觉到自己说的话牵扯到什么,表情缓和了一下,但也不愿道歉,看了我一眼,随即把视线避开,语气依旧生硬,“……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嘴坏我早就知道了,可还就
他妈习惯不了。而且,会这么在乎还不是因为说的人是他。
“我要跟着慕轩工作。”
“工作?你觉得自己会做些什么?!”他嗓门有些加大。
“……”看吧,果然是看不起我,虽然说的也是实话,从以前就开始了,我确实是根废柴,可我也不是小孩了,能这样一辈子下
去吗?“我总不能,吃一辈子软饭吧……我也是有
自己的理想的……”
站在灯光下,唱歌,弹奏乐曲,接受众人的追捧。
如今或许我不再适合再站在有光的地方了,会觉得刺眼,可我至少得跟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吧。
“听到了吧。”慕轩挑挑眉,从桌子上跳下来。
“……”焰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看了过来,“我难道就给不了吗?”
“我不用你给,我想要的东西我自己拿。”
他沉默了,看着我,直到我不明的心虚,他才说:“不管我说什么,你就是决定了是吧?”
我点头如捣蒜。
焰的手上拿着一个茶杯,慢慢转悠着,然后用力往我脚下一掷。
“那你来干什么?好啊,我不束缚你了,那么,给我出去!”难得地见他有这么大火气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再怎么跟他说,用眼色示意慕轩该走了。
刚走到门口,听见焰在后面嘀咕:“你就跟他相亲相爱吧……”
我猛地一回头,冲过去,抓紧了他的领子,恨恨说道:“你丫是不是搞错什么了?我只是去找回自信心的,可没说要跟轩扯一腿
去!”
焰惊愕地看着我,不等他说话,我强势地对着他的嘴亲了上去。
这才发现原来我长高了不少,真晚熟。
结束了这个毫不浪漫,毫不激情,却让我感觉大好的吻,突然有种想法在脑袋里浮现出来,于是忽我咧开嘴笑,说:“我会变成
一个可以压倒你的男人,你就等着吧。”
这是,久违的优越感。
我要的便是这种感觉,即使不是俯视别人,至少别被人家俯视。
焰笑了,是种很适合他年龄的笑,其实如果不是环境因素,我们应该是普通的大学生。可总有不如意,为我们增添了沧桑感。
而这种笑容,很阳光。呵……焰不就是光么?
“好,我就等着看你怎么压倒我。”
出去了之后,没有上车,轩拉着我到处走。
现在逛到了服装店,我终于不满了,问:“你到底要干吗?”
“给你买衣服啊,虽说我们体形差不多,但总穿我的,你也不高兴吧。”他满不在乎地选着衣服。
“不用了,我觉得还是快点给我找份工,我不想这么清闲。”
“别急,你看,这件还行吧?”
“恩,告你,我可没钱。”
他鄙视地看了我一眼。
——之后——
说起来,“这是在约会吗?”我望着眼前放着的香蕉船。
“差不多吧,你不挺喜欢吃这个吗?以前怕被人说你娘们儿,只敢跟我出来吃。”
我戳着这个颜色很不错的冰淇淋,不是很有食欲,淡淡道:“这跟之前有什么分别?”
“辉。”
“恩?”
“……没事儿,不想吃就放着吧,我把这吃了就走。”
看着欲言又止的轩,我当时没想太多。
走在街上,他像个怕走丢的孩子一样牵着我的手,我甩了好几次,最终妥协了,由着他。
我们来到一家乐器店,心一动。
可要进去的时候,我却不太想进去,便让轩自己进去。
我蹲在门口台阶上,迷茫地看着街上的人。
不想进去,是有原因的。犹记得当初还是学生的时候,那番对音乐的狂热。每次经过那家店,我会对着玻璃窗里的那把吉他暗自
许誓。最后我买到了,跟想象中一样,它陪我走过
许多欢乐的日子。
但是,现在却会想起不好的事情。我不想想起那些,所以不进去了,没所谓了……
“喂,发什么呆呢?”脑袋被敲了一下。
我抬起头,是慕轩拿着把吉他站在面前。
这个时候,我觉得我还是喜欢的。很想伸出手,抚着它的弦,可我却扭过了头。
“你在逃避什么?”轩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摇着头,说:“好累了,回去吧。”
站了起来,准备走人。却见眼前的不少人,停下了脚步。
我回头,是慕轩在唱。
何を探していたの『我是否记得自己到底要寻找什么』
逃げ込む场所はいつも心の中『每一次逃避都只能逃回自己心中』
変わりたいのに変われない自分が嫌いだった『渴望改变自己却又无力改变早已厌倦了这样的自己』
……
这是曾经很喜欢的,永远的明日。我被深深吸引了进去,那是我曾经拥有的光彩。
即使到现在,还是这么的,让人雀跃。
……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了,慕轩无视周围人喝彩,轩缓缓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送给你。”
我接了过来,看着手中的吉他,心跳得比什么都快,我知道这是一种无法言语喜悦。
我扬起脑袋,“谢了。”
随即,对着周围已经围成一个圈的人说:“该我出场了,先声明,这可不是免费的!”
周围的人明显愣了一下,我心说,难道是我气场不够?
直到某女声划破这宁静,“好帅呀!”
他们才或走或留,留的人都给了掌声。
我得意地笑。
“混蛋,堵在我门口吵吵闹闹的,还让不让人做生意?!”这家店的老板满脸青筋直跳地出来爆吼了一声。
看来也是功力不浅之人,我还来不及佩服,慕轩拉着我就跑。
75.暴躁
谁都可以抛弃我,就他妈我自己不行!
“你的工作,就是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就是慕轩说的原话。
做自己想做的事做自己想做的事做自己想做的事做自己想做的事做自己想做的事做自己想做的事做自己想做的事做自己想做的事
……
我想做的事多了,首先,买一套大房子给爸妈住,当然不能直接送,要么就以他们抽奖中了的名义。接着推倒焰,当回男人。虽
然我们都是男人,不能有个名分,但我在乎那些?
然后,打倒刺猬和木头玉!等等、
“等下,难道我在你说的‘等等’里面?”慕轩一脸惊愕,又有那么点期待地看着我。
“你为什么一定要在我想做的事里面?”
“啊!”
还没跟他说完呢,一声躁耳的尖叫传来,我厌烦地掩了掩耳。
然后还没来得及给个啥反应,我整个人就趴地上摔了个狗吃屎,原因是后面某个不明物体压在我身上,偏偏我姿势不允许,回不
了头。
“干,又他妈是你!”
慕轩的声音听起来很火大,接着我身上立刻轻了,我马上转过去看。
搞什么屁,原来是刺猬。现在被慕轩提着领子,这就是矮子的悲哀。
我没好气地站起来,拍着身上的灰尘,说:“你可别这么老套,打算告诉我这就是所谓的猿粪。”
“……我追踪你来的,放手!”他的样子丝毫不像在说一件很不该的事。
“你跟着他干什么?就不放!”轩跟他较上劲了。
“去你的,我有话对他说!”
“有什么话就说,别动手动脚!”
“草!你很碍眼啊,给我滚!”
“我才想对你说!”
接着,我抚着脑袋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冷眼看着那边灰尘遍布。
也怪我没用,如果我再强一点,就用不着人家帮我出头了。
“HI,咱们还真是缘分啊。”
我给吓了一跳,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着一个女人了,恩……貌似叫彭优翼吧?
“恩,哦。”随便敷衍了两句,她跟刺猬怎么跟连体婴一样?说实话,我确实不大喜欢这妞,太叼。
“还真罕见啊,居然为了男人大打出手。”她有些嘲弄的笑了笑。
“干你屁事。”有些受不了,我也懒得在意什么君子女子礼节什么的了。
“呵,没错,这应该是干你屁事才对。”
“……”我被她意有所指的话语激怒了,最后才挤出几个字,“我不想对女人出手。”
“OK,那就让我对你出手好了。”
话音刚落,我愈加敏感的直觉告诉我——快闪!
听见断裂的声音,长椅已经裂了,就我刚才坐那里。我那个惊,连嘴巴都合不上。
“切,溜得倒快……”就彭优翼还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看那纤细的胳膊,我不敢相信她就是靠这个将椅子给劈了!幻觉,这肯
定是幻觉!
“喂,彭优翼!”刺猬急忙跑了过来,见此情况,呵斥道:“混蛋,你答应过我什么?!”
“哼,那你又答应过我什么?”彭优翼看起来跟平日那刻薄的样子不同。
“你没事吧?”慕轩过来。
“……”先担心你自己吧,这话我没说出来,见他那个狼狈样,我都不好意思说。
只见周围围观群众更加多了起来,我顿时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居然被女人揍(虽然没揍到)。
不过现在的情形还真是奇怪,刺猬对于彭优翼,竟有几分忌讳的样子。
难道……那女人比他更强?
这一猜想马上得到了证实,彭优翼一出招,果然连刺猬都招架不住。
“喂,刺猬,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我可没时间陪你被人围观。
刺猬看了我一眼,随后再次对上彭优翼,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接着就走过来了。
慕轩还是挡在前面,我皱眉,将他一把推开。
“跟我来一下。”刺猬走在前头。
我眼神示意慕轩不要跟来,自己就跟着过去了。
他走到河边,一屁股坐在青草上,一副约会的架势。
“找我这么急,有嘛急事儿?”我站在他旁边。
“坐下吧,这一聊,可得耽误你一些时间了。”
我坐下,看着眼前流淌得不怎么干净的河水,心里直泛恶心,说:“你就为聊天?”
“没错,你那个……怎么又跟这人扯一块去了?”
“他是我老板。”
“最近还好吧?”
“好得不得了。”
“……你怎么一问一答的?”
“不然呢?”
“没话说吗?”
“差不多。”
“……”貌似气着了,刺猬捡起块石头,狠狠往河里扔。
“没事我可走了啊。”他有狂躁症的,没准儿什么时候又拿我撒气。
“你敢走我就强暴你!”
“老兄,光天化日的,你想怎样啊?”我捂着衣服。
“你想试试?”
我跟吃了摇头丸一样。
风那个吹,我平板的头发也乱了,一直都是我在听,偶尔恩两声。
他也没说什么,无非就是发牢骚。说要不是对我有误会,现在我们会不会就不只是这种关系了?
鬼知道,当初谁当我瘟神一样地赶,再说他也没误会我什么,他看到的全都是事实。而且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我们还没
拿起个什么呢,他这么耿耿于怀,可能是喜欢过我吧。
我也很认真地说了,我对刺猬从来没抱着个什么想法,我承认在乎过他,可那跟被朋友抛弃的一样的,没别的意思。我们做过了
,没错,还是我第一次呢,那又怎么了?男人重视的初次是前面那根而不是后面的洞,我连我第一个女人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让他别想那么多。
刺猬听了,沉默了很久。最后,开始低语。
“对不起,以前那样对你。我自己的原因,不应该牵扯到你……”
“对不起,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都不在……”
“恩,哈哈,你这样子可真傻。”我拍着他的头,还是刺猬头,扎手,“你就不能换个发型?男孩子就该留利落的短发,学我!
”
刺猬眼下冒了几根无形的黑线。
“对了,有件事,我想还是告诉你比较好。那个苍煌,是那个阎慕轩家的手下。”
“哦……”
我们有说有笑地回到刚才那地方,人都散了,慕轩跟彭优翼都是双手抱胸的样子,而且冷着脸。
“挺开心的啊。”彭优翼先开口了。
“别发牢骚,回去了。”刺猬这才像个大男人一样,走在前面。
彭优翼用手顺了顺刘海,一不小心就看到了我,站起来走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