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清的家就在这里啊。”宫主突然冷了声音,气势一变,狂佞霸气。
我装作没有感觉宫主的浑身冷气,微笑着问:“冥王宫主,你还没有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呢?我记得冥王宫是曾经的北冥国煜城的雷云山,而雷云山有三分之一还属于曾经的西滇国,不过,西滇那边不叫它雷云山,而是叫西滇湖。因为地势地貌,所以,叫法才会不一样;那些传说我就不一一道来了。我只是想问冥王宫主,这里是郴城,根本就不是小苗口中的冥王宫,我说得对吗?”
宫主扶在我肩膀上的手用力紧了一下,松开了左肩膀上的右手,非常缓慢的把右手覆到面具上。
我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把自己的面具拿下来,虽然早猜到一点,但还是惊讶了一下,只是在心中,表面倒是云淡风轻的。
“清不吃惊吗?”欧阳灿淡淡的问,然后挑眉邪笑,“我还以为清会上当呢。”
我拿开右肩膀上的他的左手,退到床边坐下,说:“白痴!那种骗人的话我要是相信了,你也不会相信我会相信吧。还有,那个时候要杀楼的人把我绑出皇宫,是你吗?”
欧阳灿抿着唇,不说,走到我的身边坐下,侧着脸凝视着我。
我淡然的让他看,他红色的瞳孔突然幽深暗去,把我一下推倒床上,紧紧的压住,我还来不及呼出,嘴唇就被他掠夺了。
“呜,欧阳灿,你发什么疯啊?快放开我。”嘴巴是解放了,可是我不想好不容易穿上的衣服也解放啊?!所以,用力挣扎。
欧阳灿抬起埋在胸口的头,邪邪的笑道:“清,你真是热情。要是不想我伤了你,你最好不要太大力的挣扎。”
“你去死!”
我在欧阳灿放松的一刻,勾起右脚的膝盖朝他的下面顶去;他撑起身子侧身躲开的时候,我反方向一滚,跌到床下,头撞到了床脚,然后眼前飘忽着一圈金色的小星星。
欧阳灿轻笑出声,把我抱起,想继续。
我哪能如他的意,抬起左手腕想从手链中取针防身时,才发现手链不见了;只是眨眼的时间,上身的衣服已被欧阳灿除下了;本就虚软的身体经过头先的挣扎,喘口气都觉得胸口发闷。
就在我快绝望时,小苗在小院中似与一些人起了冲突,清脆稚气的声音紧张害怕又恭顺。
欧阳灿红色的眼中闪着凌厉和阴沉,转头对着门外的方向:“冥一,去把外面闹事的拉到地牢去,没有本宫的命令,今天谁都不准进冷院。”
“哦,表哥是想撕破我们的协议独食吗?”房门从外面被推开,一把慵懒高傲的男声在外面响起,在门被完全打开后,与欧阳灿一样黑衣锦袍穿着的重羽和抬脚跨进门槛。
我眨了眨眼,在欧阳灿和重羽和两个男人这间来回看了几遍,趁着欧阳灿发愣的时间,忙坐起来,一手拿被捂胸,另一只手俯身去床下拾衣服。
衣服的那头踩上一只上等的黑色软靴,我眉毛抽了抽,仰高脖子,看到重羽和深遂如渊的眼睛,和嘴角那一丝带着欲望的浅笑。
我头皮发麻,刚才撞到的地方似更痛了。
这前有虎,后有狼的,叫我现在这被月亮花封印了术能的身体如何能逃跑啊?!
第一百零八章
我非常别扭的姿势看着上方气势强盛的重羽和,看来衣服用这种姿势,这种力气是拿不出回来的,我只好扯过被单,可是被单被欧阳灿压住了。
要是有刀在手上的话,杀不了人最少可以唬人啊!
眼前的形势,让我汗都流不出来。
见他们两个虎视眈眈的盯着我露出的如玉般嫩滑的脖子和肩膀,我黑线了,问:“你们两个,怎么就成了表兄弟?我会莫明其妙的沉睡了一个大月的时间,也是你们两个搞的鬼吗?”
欧阳灿现在仅着一条亵裤,从背后把我紧紧的抱住,气势同站着的重羽和一样的霸气威严,没有丝毫的尴尬。
“小清,我好想你。”重羽和突然一把把我抱住,将头埋在我的光光的肩膀,温柔的说。
他呼出的热气让我不适的动了一下,紧跟着肩膀被咬了。
“啊,你属狗啊。”痛得我大吼出声,忘了先前的问题。
重羽和抬起脸,看着我,黑色的眼睛闪着嗜人的幽光,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却因为牙齿上沾着我肩膀上的血迹,而显得阴冷冰寒,轻柔的说:“小清,我要把你吞下肚去,这样我们就融为一体了,你就真真切切的属于我了,再也不用我到处去寻找你。”
听了他的话,我寒颤了一下,冷着眼看着他,说:“重羽和,你是疯子!你们通通都是疯子!”
“为你而疯狂!”重羽和和欧阳灿异口同声,齐凝视着我的眼睛,似能穿透眼睛,想要看进我的心里。他们两个的眼神,真的闪着疯狂和痴迷。
因为他们谁也不让谁,倒是让我逃过一劫,谢天谢地!
在他们炽热的眼神中飞快的穿好衣服,走到他们坐着桌子边坐下,然后两个人一左一右紧挨着我而坐。
我忍!
我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掀起杯盖在茶水上轻轻的拂着浮在上面的茶心,淡淡的说:“我不想知道你们两个的关系是怎么回事;不想知道你们丢了皇位爵位为什么就不难过;也不想知道我怎么就睡走了一个大月,然后醒过来大陆就统一了而不是更加的烽火连天。我只是想对你们说,我不会喜欢你们的,永不可能!趁早死了心吧!不怕与你们说,再过一个多小月,我就可以回家了。”
也许是我最后的那句话让他们不解,都是一脸疑惑的望着我。
欧阳灿说:“回家?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这里就是你的家。知道为什么会让轩辕擎天那快的统一大陆吗?正是因为清你的突然逝去,让所有为你疯狂的人或国家都悲伤了,所以才会被轩辕擎天一举夺得整个天下!”
是这样吗?难道我是战争的灭火器?可是,这战争的起始好像也有我的一份功劳呢。嗯呢,我果真是妖孽来着!我黑着脸想着。
“难道小清还以为可以回到皇宫吗?早在艳月,小清,你这个南轩的帝君就在郴城病薨了。现在的永清是没有帝君的,而且,我还告诉小清哦,轩辕擎天疯了,他每天白天虽然是好好的人,但是到了晚上,他就会抱着那个假的小清共眠。哈哈哈……小清,你不是想离开他吗?为什么现在要回去?我们带小清去大陆游历,去海外探险,不好吗?”重羽和的声音冷冽而悲哀,淡淡的看着我,说。
我低着头,想了想,现在只能先骗过他们了。
“我有一样东西要送给我的弟弟轩辕飞凤,在花月初十之前,我一定要送到。你们和我一起去,我不进宫,只是送东西。”我翠眸凝雾,颤着长卷的眼睫,慢慢的说。
“不行,好不容易让轩辕擎天上当,我们不能冒险带你出去。”欧阳灿冷酷的拒绝。
“轩辕擎天既然相信了你们的计策,那么就算我们此时出现在他的眼前,他也不会想到我是真的轩辕清!我求你们了,只要送出东西,我们马上就离开。我,我会试着爱你们,只要你们觉得无所谓三个人一起。”我的声音越说越低,脸烧得我几乎想挖个洞钻进去。
身上感受着他们两个逼人又怀疑的视线,我轻轻的放下杯子,淡然的与他们的视线相接。
“小清,你,说的是真的吗?”重羽和不但没有高兴,反而皱起眉毛,冷淡的问。
“那你把衣服脱了。”欧阳灿更是凌厉深沉的说。
我眼神也冷了,半敛着眸子看着他们,把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看着泼出的几滴浅绿茶水,我突然说:“我的‘医’之术能只有你们两个加轩辕擎天知道,所以,郴城城主府上的那杯酒是你们让人下了月亮花,你们知道苏向阳对我怀抱别样的心思,让他的‘空’术能把酒杯调换了,所以,轩辕擎天的那杯酒中是蓝芷;就算知道我喝下两杯毒酒也会没有事,所以,轩辕擎天没有阻止我喝下那杯下了蓝芷的毒酒,因为他想借苏向阳之手引出你们,就是当初在我与他大婚前将我绑出宫的幕后主使。”
“你们都早有自己的江湖势力,加上自身的原因,所以,失去国家也没有觉得怎么样。换句话来说,就是你们故意抛弃自己的国家,只是为了更深的隐藏在深处。有时候,在朝野的势力比朝庭的势力来得更强更团结。”
“然后,你们利用苏向阳给我和轩辕擎天下毒,再在街上埋伏着,用那个我看过的面具引我下车……苏向阳利用你们引开轩辕擎天,好带我离开;轩辕擎天利用苏向阳将你们引出去以便一举拔除。你们,不想知道我的想法吗?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喝下那两杯毒酒吗?”
我看着桌边两个男人,看着他们眼中迸出的精光,淡淡的问。
我长长的叹了一声,接着说:“我想利用那两杯毒酒独自离开,离你们这群疯子远远的。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我没有想到冥王宫的用毒是如此的厉害,居然让我不知不觉的沉睡了三个小月之久。反倒是成全了你们的计谋。”
“清,我想说清楚,你的无故沉睡根本就不是我冥王宫用药,要不我们怎么可能顺利的用假的轩辕清把你从轩辕擎天那里偷换出来。”欧阳灿似得意的说。
“我都‘死’了,你们还偷我做什么?真是变态!”我满额黑线,怒吼。
“冥王宫有圣物,死者含之能保持生前的样子,身体千年不硬不腐。想着就是我死了也要与清同衾而眠,那样的话,我和清就会一同转世,做生生世世的爱人!”欧阳疯子说,“让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清你只是深度沉睡,就算不吃不喝不含冥王宫圣物也不会出事;只是怕小清突然醒来,所以,我和重羽每日都会喂你喝下加了月亮花和忘魂草的汤药……所以,我们就用摄魂药控制了那个小丫环,让她照顾你,要是你醒来她就像今早你醒来所听到的那样去说话;而隐在暗处的影卫会立即将你清醒的消息禀报于我。只是,清太聪明,根本就不上当,或许说清除了被月亮花抑制了术能,完全没有因忘魂草而失去记忆。不过,这才是我们所爱的人。”
“疯子!”我低咒一声。
“好了,表哥,与小清说了那么久,刚醒来的他应该也累了吧。小清,今天,我们是体恤你初醒,所以,才顺着你的意思没有动你。其实我与表哥早就商量好,因为互不相让怕伤到小清,所以,我们各退一步,就是共同拥有你。只有这样才能护住你,不被你那神秘强大的父皇夺回去。”
我几乎感觉到后牙槽的紧咬而尝到的腥甜味,可是想到刚才说的‘试着去爱他们’的话,我真想掴自己几巴掌。
第一百零九章
这里是冥王宫在郴城的城郊一处别院,我所住的院子是最小最偏的,担得起‘冷院’一名了,虽然它是编出来骗我的。
除了小苗一个被控制的小丫环,清醒后的三天来,欧阳灿和重羽和天天在眼前晃着,连晚上睡觉也留在了小院中。我被逼喝下加了月亮花的汤药,每次喝药,我非常的庆幸他们没有变出一点点星星草,不然,清白危矣。三天来被两头随时会扑上来的恶狼抱着睡觉,真是考验我的冷静和耐力!
今天是第四天了,身体除了不能施出术能,沉睡过多的酸软几乎消失了。
一早被憋醒,使劲的拿开身上缠着的手脚,再把头发小心的扯出来,坐起来时,有点气喘,可是一低头就看到欧阳灿和重羽和睁着狼样的眼睛看着我。
“依那天的话,你们现在不可以动我。”声音很冷,却因初醒而柔软沙哑。
欲望之光渐渐的从他们两个人的眼中隐去,露出一个不置可否的邪恶笑容,看得我眉心轻皱,心中一寒。
三个人一起洗漱过后,坐在桌子边吃早餐时,我一边喝粥,一边问:“今天可以出去吗?”
“小清,你想出去做什么?要知道,你现在可是被冥王宫宫主贬到冷院的男宠,没有宫主的口谕,不得私自走出这里。”重羽和夹了一个水晶虾饺放到我前面的碗中,淡淡的说。
“我不是在问你们吗?”看着碗中欧阳灿又夹了一个糯米煎糕放进碗中,我厌恶的撇了一下嘴巴,说。
“等一下我们易容出去。”欧阳灿松口了。
重羽和叹一口气,对欧阳灿说:“表哥,你就不怕吗?”
“你忍心拒绝吗?更何况,难道我们一辈子不出世了?就像清说的,轩辕擎天守着那个假的轩辕清,而我们就带着清在大陆好好的游玩。就算我们不是皇族了,但是我们还是冥王宫的宫主,冥王宫可是与天旨宫在江湖并列第一位置,而且更神秘!”欧阳灿狂傲的说。
然后我低着头慢慢的喝粥,白瓷调羹刚好遮住了我勾起的一丝上弧。
因为五大国的一统太过迅速,在很多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轩辕擎天就全大陆发布告示,他已经是统一的大陆新国“清”国的最高统治者了。
所以,郴城很快在帝君病薨在此的悲痛和杀乱中恢复过来,郴城的城主也换人了。
三个人扮作游学的富家公子,以兄弟相称,身后跟着除小苗以外的另五个小厮,以及暗处多达三十个人的暗卫。
在热闹的街道上走走看看,身旁的两只看着随意散漫,实则把我看得滴水不漏。
抬头看到斜对面一家珍宝轩,我拉了拉欧阳灿的袖子,仰过头看着他,像个可爱的、不谙世事的弟弟撒娇一般的声音,轻柔而娇怯的说:“哥哥,我想买件镯子,左手戴惯了手链,突然空了下来,很不习惯。好吗?”
欧阳灿低眸凝视着我,深遂的眼中闪着宠溺的笑意,轻点了一下头,温润的大手牵起我的手,向对街的珍宝轩走去。
走了三步台阶,我停下脚步,看着旁边角落坐着的一大一小两个乞丐,不忍心了,可怜的望着他们。
“好可怜。哥哥,二哥,他们好可怜。”
“你想怎么样?”重羽和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低沉着声音,问。
“小苗,你去那边买点饼子过来,我要自己去送。”我说。
三分钟后,我接过小苗手中的热饼和一壶清水,不准两只跟过去,自己慢腾腾的走到角落那两个乞丐的面前,把油纸放到他们两个的脚前,轻声的说:“给。”想了想又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一大一小两个乞丐不解的望了我一眼,飞快的拿起油纸上的热饼往嘴里塞,喝水的时候还呛到了。
珍宝轩的店员客气的把我们几个迎了进去,坐在柜台前着着各种精美高档的玉镯时,跟在身后的小厮不见了两个。
“客官,要是这些您不合意,小的店里还有几样没有拿出来。要是客官真心想要买好的,请客官您随小的进内堂。”掌柜或许是看到我的脸色似不屑,挂着讨好的笑脸热情的说。
我用眼神无声询问了一下欧阳灿和重羽和,见他们点头,灿然一笑,抱住他们在他们的胸膛蹭了蹭,然后让掌柜领进内堂。
玉是好玉,镯子是好镯子,只是我根本就没有买的打算,拿在手上看了半天,轻轻的放回绒布盒子里,撇着嘴巴说:“男人带玉镯太女气了,我还是不买了吧,而且太贵了,我没有钱。”
掌柜的被我这句话说得一噎,小眼睛精光闪逝,继续笑着,巧舌如簧,“公子,这镯子多衬您啊,简直就是为您量身定做的。这玉是暖玉,冬暖夏凉,戴久了,玉有了灵气,能宁神定气呢。”
“清,你喜欢吗?”欧阳灿问。
“哥,看小清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还依依不舍的样子,肯定是喜欢了。好了,掌柜的,不用收起来了,我们买下了。”重羽和示意后面的小厮跟掌柜的去付账,而他拿起盒子中的玉镯小心翼翼的套到了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