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小安抬起了头，看着他笑，然后，伸出手，拉下了谢远的脑袋，说道：“我想要了。”

谢远愣了一下，才反应了过来，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小安眯了眯眼，舔了舔谢远的嘴唇。

谢远只觉得不对劲：“你怎么了，在那间房间出来之后，你就有点不对劲，是不是那个香水有问题？”

小安晃了晃脑袋，说道：“没有，只是有点……想要了。”

谢远捏了捏他的鼻子，问道：“真的？”

“真的！”小安扑到他，压在他的身上，舔着他的脖子，有点急不可耐的样子。

谢远看着埋在自己胸口的黑色脑袋，伸出手揉着他柔软的短发。

小安听下嘴里的动作，舔上了谢远的手心。

“我还真说错了，你真是一条狗。”谢远突然有了调笑他的心情。

小安轻轻咬了他的手心，算是警告。谢远抽回手，推了推身上的小安，说道：“脱衣服。”

小安眯了眯眼，舔了谢远的下巴，眨眼就变回了貂。谢远无语地看着趴在自己胸口的花貂，说道：“这么怎么……做？”

不过，谢远刚说完，就后悔了，很后悔，因为小安变回的人形，很不稳定，处于半兽半人的状态。

“开玩笑吧？！”谢远一声哀嚎，被小安毛绒的巨爪按住了双手。

等谢远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小安已经变回了正常的人形，感受菊花尴尬的痛楚，谢远有一种挠墙的冲动。

小安微微睁开了眼睛，看到了谢远纠结的眼神，当即回想起了之前的事情，白皙的脸上立即染上了红晕。谢远看着他脸上的那一坨红色，有些无语，伸出麻木的手，戳了戳他的脸，说道：“你害羞个什么劲？昨天不是很爽么？”

“……小远，你变粗俗了。”小安收了自己的羞涩，一本正经地堆谢远说道。

60.真

“到底谁变得更加粗俗啊？”谢远捏了捏他的脸，一脸无奈，“说，昨天是怎么回事？”

小安握住谢远的手，眯着眼睛说：“昨天啊，恩，有点发情，欲求不满。”

“……”不要说得好像是我的错，谢远一边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一边收回了自己的手。

小安伸了个懒腰，舔了舔自己的手，说道：“好了，我们出去逛逛街吧？”

“逛街？这个时候？”谢远瞪着他，指着自己的腰问。

“好吧，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小安讨好的揉着谢远的腰，问道。

谢远叹了一口气，伸手环住了小安的腰，说道：“老实呆着陪我，今天就放假。”

小安耸了耸肩，就这么趴在谢远的身上，揉着他的腰。谢远躺回了床上，一边享受着，一边在喉间发出舒服的闷哼。

“你再叫，我就忍不住了。”小安听了一会儿，在谢远身上蹭着说。因为谢远和小安都还没穿衣服，这蹭着蹭着就有点……

谢远咳嗽了一声，假装没听到，没感觉到。

就在俩人气氛越来越不妙的时候，房门突然响了起来。小安在谢远的推拉下，不舍地起身，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穿衣，然后去开门。

谢远也穿好了衣服，别扭地走去沙发上坐下。

“……你有什么事吗？”小安在门口问道，语气有些不善。

大概是苏或者是惜，谢远歪着身子坐着，即使沙发够柔软，也抵挡不了他的痛。

门外的人说了几句，小安就拉开门让他进来了。谢远抬头便看到小安跟着惜走了进来。惜没有了当初的神采，披散的发丝有些杂乱，眼下有着厚重的黑眼圈，似乎一夜未睡，嘴唇也干裂了，当初那股性感干练的气质消失了一大半。

惜无力地坐在了离门最近的，也是在谢远对面的沙发上，她靠在沙发上，整个人显得更加萎靡。

“有什么事？”小安走到谢远身旁坐下，看着她问道。

惜闭着眼睛没有回答，就在谢远都快以为她是到自己这里补眠的时候，她才突然开口：“能，帮我退出这次的任务吗？”

谢远和小安似乎想到了什么，对视一眼之后，异口同声：“为什么？”

惜往后蹭了蹭自己的身体，说道：“因为，有人威胁我，我想退出。”

“威胁？怎么威胁你的？”小安皱眉。

“不应该是问我谁威胁我的么？”惜勾着嘴角，浅浅地笑了一下。

“我问是谁，你会回答吗？”小安继续反问。

惜愣了一下，回答他上一个问题：“他用我的弟弟。”原来，惜会进入这个脑袋挂在腰带上的雇佣兵圈子，全是为了她的弟弟——真。真是在十年前因为车祸脑死亡，成为了植物人，惜为了支付真住院的高额费用，才进入这个九死一生的行当的。

而就在不久前，医院传来消息，说真被人带走了，没有惊动任何人，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被带走了。如果不是留在床上的信封，大概医院只会当做失踪事件处理。

“真被带走没多久，他就来找我了，他说，他说只要配合他，就还我一个完整的真，一个活蹦乱跳的真。”惜捂住自己的眼睛，语气有些不稳。

不过，谢远和小安已经从她的话语里，基本确定了一件事——苏，不是好东西。

惜在说完之后，捂着脸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最近，我想了很多，真已经死了。即使他的身体还活着，但是他真的已经死了，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只想要他能走得平静一点，我了解他，他不想我因为他而受限于人。”

谢远和小安听着她说的话，脑子里都在捋着思绪。他们都知道，这是一个不错的突破。

惜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絮絮叨叨地讲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的废话。不过，谢远和小安还是从她一大堆的废话里找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譬如，真是在这个任务发布之后才被带走的；每过一段时间都有真的照片发到惜的手机上，而真的照片背景应该也是医院或者是研究院，因为背景是一片白色，入目的没有一丝灰烬；真，醒了，但是没有一丝神智，就像是，一个人偶，会动的人偶。

惜捂着脸，似乎在低声哭泣：“我受不了了，我最爱的真，我不想连真都变成怪物！”

看来，惜是认为真被他们变成了那些半成品，会动会叫，却没有身为一个人的自觉和理智。

“我们，可以帮你。”这是在惜絮絮叨叨的一个小时里，第一次被谢远打断。

惜将手从脸上拿开，红肿的双眼盯着谢远，干裂的双唇开合着问道：“真的吗？”

“为什么不呢？”小安递出纸巾，问道。

惜咬着下唇，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那我先回去了，你们答应我的不要忘了。”惜似乎怕两人后悔，立即起身告辞。

看着关上的门，谢远看了眼在自己身边的小安，问道：“你相信她说的话？”

小安眯着眼睛，回望他：“除了你，我谁都不信。”

谢远沉默地看着他，过了许久，才说道：“你是谁？”

小安一爪子按在谢远腰上，谢远哀嚎一声，歪着倒在了沙发上。

“你说我是谁？”小安一边戳着谢远的腰，一边问。

谢远忍着腰上的酸痛，忍着笑，说道：“你是我的小安大人。”

“今天，我俩都不正常。”小安作了总结，从谢远身上离开坐了起来。谢远就这么躺在沙发上，他实在没力气起身了，他想了想，说道：“其实，我对惜还是处于怀疑态度，她的话只有七分可信。”

“半真半假才像真的。”小安低声说了一句，就站了起来，说道，“我去买点吃的，快饿死了。”

“我不要海鲜！”谢远立即提出要求说道。

“知道啦，安心休息。”小安无奈地理了理他的头发，拿了房卡，出门。

谢远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脸严肃地想着什么。

小安走出去没多久，就掏出手机，按下一串数字。

——

算是相安无事地过了三天，五人再次聚集在了孙武的房间。

“大家思考得如何了？”孙武环视一周后问道。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没有人想要退出吗？”孙武挑眉继续问。

惜咬着已经恢复红润的下唇，看着谢远和小安，有些犹豫不决。小安回给她一个抚慰的眼神，让她平静了下来，低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吧，既然没有，那我来说说下一个任务的具体情况。”孙武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叠纸，一人一张，“你们具体的任务都在这张纸上，自己去做吧。”

“你呢？”谢远看着到手的两张纸，问道。

“我也有我要做的事啊。”孙武叹气，“放心吧，你们的任务是在一起的。”

“……谁担心这个。”谢远无奈瘪嘴，还是收下了纸条，问，“为什么要让我们分开你行动。”

“上面有上面这么做的理由。”孙武说了这句话，就挥手让他们回去收拾东西了。

谢远捏着纸条，暗自揣摩，大概是因为有叛徒吧。

61.山（上）

谢远和小安的任务很简单，去Q市区的一座山脚下等着，还配了一副地图。

Q市是山城，连绵不绝的山，让他们在山城里找一座不知名的山，谢远俩人还找了两天的时间。而一到山脚，谢远和小安就看到了一顶军用帐篷。看来有人已经提前到达了。

谢远和小安在远处观察了一个下午，确定了这个营地里只有孙武一人之后才走了出去。

孙武正在吃自己带来的罐头，身前的火堆里烧着鱼羹。

“终于现身了，看了一下午了。”孙武解决掉最后一块肉，平静地说。

谢远一点都不意外孙武知道了自己的监视，反倒拉着小安坐在了孙武对面，自顾自地用简易汤匙舀了一勺鱼羹。

“味道怎样，我熬了一下午。”孙武用手中的罐头舀了一点。

小安在背包里翻找出吃饭用的家伙递给了想要继续吃鱼羹的谢远。

“没想到是你们先到，我还想那两人先到的话我还能试探一下。”孙武捧着手里的罐头。

小安听出了孙武的画外音，反问：“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任务其实都是一样的，只要到达这里就可以了？”

“没错，”孙武眯着眼喝了口鱼羹，“但是有一点不一样，地图。”

“……”所以呢？谢远没继续问下去，他也知道并且确信，即使他问了孙武也不会告诉自己。

“嗯……他们还有一两天就要到了，你们就先上山去打探一下情况吧。”孙武说着，将最后一点鱼羹舀了起来，给了小安。

谢远应了一声之后，也迅速地解决了自己的鱼羹，也给小安留了一点，防止他吃不饱。

是夜，谢远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当即和孙武聊了起来。

“哦，关于这个，”孙武扭头看着身旁幽黑阴森的树林，“很简单，你们明天上了山就知道了。”

谢远挑了挑眉，继续看着这座诡异的大山。这座山独立于其余连绵的山脉，海拔也比一般的高上一些，但是在这个接近夏末的时节，别说蝉鸣，连蚊蚁都没见着几只。

似乎连飞鸟都刻意避开了这个诡异的地盘，不在他的上空和四周经过。难怪孙武会吃罐头——在之后的任务里，不知道还需要多少的时间，像罐头之类的消耗物一般都是能省就省的，即使很重。

看来是在这个山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入口的活物了。

小安和谢远窝在两个睡袋里相互讨论了一会儿之后，决定有什么事，都等明天入山了再下定论。

第二天，谢远拿着手上的衣服一脸纠结。小安从睡袋里蹭了出来，看着他问道：“你怎么了？干嘛看着衣服又不穿？”

谢远干脆将衣服塞进背包里，对小安说道：“你在这里看着营地，我用雕形去天上看看再说。”

小安想了一会儿，还是点头答应了。谢远立即变换成雕，扑扇着翅膀往山上飞去。小安看着谢远叠放得整整齐齐的睡袋，叹了口气，起身整理了自己的东西之后，就拿着一个杯子去洗漱。

谢远刚飞上这座山的上空，就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几乎是本能的想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谢远整理了一下呼吸，继续自己在空中的滑翔。谢远一眼望下去，基本没有什么异常，除了诡异的安静之外。

谢远降低了自己飞翔的高度，虽然说对于他的眼睛而言这根本没有什么变化，不过谢远还是觉得这样对下面的情况更加的熟悉了。

但是谢远在天上盘旋了将近一个小时，却没有任何收获，就连一只动物都没看到，更别说和半成品有关联的东西了。

就在谢远准备找棵树歇息的时候，划破空气的声音让谢远立即提高了警惕，闪躲开了向他射来的子弹。当谢远望向子弹飞来的地方的时候，他只看到了摇晃的植物，连对方的身影都没见到。

谢远也不打算休息了，直接飞回了营地。

到营地的时候，谢远敏锐地感受到了营地里多了一个人的气息——苏。

谢远停在不远处的石头上，歪着脑袋，惆怅自己该怎么做。帐篷外孙武和小安坐在火堆的两旁，苏在帐篷里弄自己的事。

“他怎么来了。”谢远看着小安的嘴唇，根据唇形猜测他说的话。

孙武拨弄了一下木柴，说道：“按照计划，他应该是最后一个到达的，时间在四天后。”

“关键是他已经到了。”小安也开始拨弄柴火，“或许，他比我们都还要先到。”

话音刚落，小安一抬脑袋，就看到了停在石头上的谢远。小安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飞过去，谢远扑扇了一下翅膀，甩了甩脑袋，一副抵死不过去的样子。

小安叹了口气，扯了扯嗓子叫道：“再不过来今晚没肉吃。”

这下，连孙武都转过头看着他了。

谢远觉得自己如果变回人，浑身赤果，即使是在五人的郊外也十分的，有伤风化，所以，他还是维持着雕形，扑扇着翅膀蹦蹦跳跳地飞到了火堆旁，然后理了理自己的羽毛。

小安挠了挠谢远的脑袋，一脸“风水轮流转，你也有今天”的表情。

谢远当然是舍不得啄他，只能用一双乌黑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身前不断跳跃的火苗。

因为小安的那一嗓子，苏很快就跑了出来，看着白头海雕状的谢远，双眼难以抑制的放光。

“来，远远，这是苏，给苏打个招呼。”小安挠着谢远的下巴，指着苏介绍。

你才是圆圆，你全家都是圆的！谢远在心里默默地吐槽，对着苏低声叫了一声。见此，苏两眼的光芒已经藏不住了。

“远远是我的，收起你如饥似渴的眼神。”小安抱住谢远的脖子，对苏说道。

苏咳嗽了两声，坐在了谢远的旁边，用余光不住地大量着他。谢远觉得自己这一身细密的羽毛都是装饰了，在苏的视X下，谢远觉得他身上的毛都快掉光了。

小安拍了拍谢远的脑袋，托起它，谢远立即领悟，趁着小安向上抛力，飞走了。

苏眼里的失望很明显，小安调侃他说道：“你这么看着我的宠物我会吃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