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只是噩梦,那是假的。清儿不怕。”紫非天的声音非常的温柔,温润的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打着我的背,像哄着
小孩一样。
几分钟后,我完全清醒过来,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低声说:“父皇,我没事了。”
“清儿还记得做了什么梦吗?”紫非天问。
我蹭着他的胸膛摇了摇头。
“再睡一下吧,现在还早。”
我听话的闭回眼睛,因为怕再梦到那紫模糊不清的画面,我的眼睫轻轻的颤抖了一下,眉宇也不自觉的轻蹙着。
紫非天的大拇指温柔的抚过眉心,慢慢的摩挲着向上面一点的紫莲抚去。
我低低的吟了一声,或许我该做点什么让自己分心,然后再集中精神去找昊天。
微颤的眼睫缓缓的打开,洁白如玉的手臂揽住紫非天的脖子,向下压,而自己抬高下巴,轻轻的吻上去,诱惑般的柔媚低语:“
父皇,抱我,好不好?我想要你。”
“昨天下午才做完,清儿不累吗?”紫非天眼睛幽暗几许,轻问。
“啰嗦,叫你做就做。”
说着,我紧紧的缠上他的腰身,在他的唇瓣上咬了一口,淡淡的血味在我们相贴的嘴唇上散了开来,飘忽在鼻翼间,添上一抹肆
虐的快|感。
“真是霸道,那父皇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紫非天说完,重重的吻住我,双手夺回主动权,在我的身上四处点火放电,让我的身体酥|软成一团……我浅浅的吟哦着,承受
着身上之人那又重又深的撞击和疼爱……
情|事过后果真好睡觉,睡梦中没有了那些让我看不清楚的画面了,也没有了那种悲伤到令人窒息的感觉。
紫非天已经不在身旁了,我撑着腰先坐起来,再赤脚滑到床下,踩在毛毯上没声没息。然后走进浴室,清凉从脚下的防滑地砖上
传来,沿着脚心一直到脑海。
我撑着洗手台的边沿,看着镜中长发披散而些微凌乱的绝色少年,柔和精致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睛清澈明亮却是千年的冰山
矗立其中,冰冷而漠然;被吻得有点肿起的水润红唇严肃地抿着,显得无情凌厉;秀气的下巴微翘着,高贵狂傲;那些黑紫的颜
色在光线下晃出诱惑的清香和漩涡。
掬起洗脸槽里一捧清水撩到脸上,脑子更是清醒,飞快的洗漱好,穿好衣服走到楼下。
洪英正在用吸尘机打扫卫生,见我下楼来,忙关了吸尘机的开关,扶着把手问:“陛下,您起来了,请问现在要吃饭吗?”
“不用了,我父皇呢?”我问。
“现在是下午四点,主上吃过午饭就回公司了,说等电话,也是为了让那绑匪放心,这样我们这边就更好去调查。”
我自己倒了一杯清水,在沙发上坐下,问:“有什么线索了?”
“今天早上在西江新牙高架桥下的河滩处发现了弗利先生的司机的尸体,除了一张完整的脸能够认出他是弗利先生的司机外,身
体和四肢都遭受了很残酷的刑罚。所以,还是没有查到弗利先生昨天下午到底带太子殿下去哪里,又是办什么事。”
我喝水的动作一顿,双手捧着温热的瓷杯,看着杯中袅袅升起的轻雾,脑中思绪飞快的转动。
或许有哪里还没有想到,不然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呢?到底是哪里,我没有注意。
我将事件一边倒带,一边顺着它去理顺。
昊天不满弗利对紫非天的“追求”,所以,终于忍不住打电话要我去公司看他,实则是即由我的出现让弗利自动走远一点,别觊
觎有主的男人;然后弗利对我有种情敌那样的敌意,对我很是不屑,紫非天想出手,被我的亲吻安抚了;然后吃饭的时候弗利又
突然没有再对我表现出敌意,反而还夸赞我做的饭菜好吃,不过他当面向我挑衅,说是不会放弃紫非天。
我接受了他的挑衅,却让紫非天误以为我会离开他,居然说要再囚禁我,吓得我不得了;然后我觉得很累,想回家里,又对紫非
天眼中的害怕做了让步,留下来在办公室里面的休息间睡觉。
……睡醒后的事情省略;嗯,让紫天沸腾的那五分钟会议时间和半个小时的紫天游逛时间也省略了吧。
然后就是昊天他们的电话都无人接听,接着而来的是装着他们两个人发丝的奇怪方形纸盒和突如其来的诡异电话。
再来就是外来的信息:戴着太阳帽和黑框近视眼镜的女人;弗利家族和意大利黑手党组织雷萨拉家族的某些连系……
这种种加起来,无一不说明里面有个巨大的阴谋。谁谋谁?又谋什么?我不得而知。
紫非天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伤到他,我相信;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人可以伤到我,我也相信。
可是,就不知道昊天也是不是在此之列。对于这个高速发展的世界,古代的昊天就犹如初生的婴孩,懵懂、好奇。因为如此,他
可能会不自觉的放松了他为帝时的戒心,又因为我对他的宠爱,更是让他深埋在心底的孩子心居于冷静的上风。这是我之过。
我想我应该去那个司机的陈尸地点去看看,或许会让我思绪来个逆向思维,推理出昊天和弗利他们的关押地点,以及整件事的背
后。不过,有那么容易吗?
想做就做。我把手上的杯子一放,站了起来,说:“洪英,你送我去那个司机的陈尸地点看看。”
“可是,陛下,那里现在被警方围起来了。而且主上说要是陛下醒过来也不要想太多,主上说会把太子殿下完好的带回来的。”
洪英明明是为难的语气,脸上却还是面无表情的。
“哦,洪英话中的意思是已经知道了昊天被关在哪里了?说吧,我听着。”我走到洪英的面前,微抬仰着头看着洪英苍白清秀的
脸,和平静的眼神,柔声问道。
洪英的眼神微不可察的闪了一下,黑褐色的眼瞳上完完整整的倒映着我严肃的脸,他不干不燥的嘴唇微微张开,似有无奈从他微
张开的唇边跑了出来。
他慢慢的说:“郝红和郝青(两个精英青年)找到司机被抛尸前所关押受刑的废弃仓库,在那里发现了太子殿下和弗利先生也在
那里待过,只是后来转移了地点。现在主上正在排查,说会在绑匪来电前救出太子殿下。”
“父皇是否锁定了几个地点?!”我紧紧的盯着洪英的眼睛,厉声问。
洪英真的只是稍稍的顿了半秒的样子,不仔细的话根本感觉不出他停顿中的深思。他说:“弗利先生住的宽城大酒店、城郊结合
的马来街、西江出口的废弃工厂,还有一个地方就是紫天大厦。”
我猛的抱住洪英,他的身体僵硬一下就放松了,松开了扶着吸尘机把手的左手,然后轻柔又小心的搭上我的肩膀,似推未推,说
:“陛下,洪英身上现在尽是灰尘。”
“没有,洪英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有桂花的香味。”不让他推我,更是抱紧他的腰,在他的胸膛处蹭了蹭,温声说:“洪英,谢
谢你。我们现在去公司。”
脸上凝着温和的表情走进紫天,直接走进那部直达紫非天的专用电梯。
紫非天在讲电话,脸上的表情很是冰冷,见我进去,他嘴角轻轻的扬了一下,用眼神示意我到他的身边去。
他一边温柔的缠着我的长发,一边冷静的说电话。
“早上那单事,警方那里的调查报告说什么?”紫非天问电话那头。
电话那头的声音虽然有点小声,但是对于我们有内力的人来说,那是足以让我听得清楚。
“因为死者是外国人,警方很是重视,跟进后才发觉死者是丹尼尔·弗利先生的司机,然后警方打电话向弗利家族去证实。所以
,现在丹尼斯·弗利和阿利夫·弗利发现有人监视他们,已经六个小时待在他们各自的房子里没有出来,也没有打过任何的电话
;其他人那里也没有半点动静。凶手处理得很干净,现场搜索的警察还没有发现更多有用的线索,案件已经被刑事重案组接手。
”
“雷萨拉家族那边呢?”紫非天冷静的问。
“没有消息。不过。”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们从雷萨拉当家的第七个情人那里窃听到一个打到华国的国际长途,
而接电话的是。”电话那头又停顿了一下,似在斟酌着什么样的语气来说才好一样,最后用鼓起勇气的声音说:“接电话的是主
子的班主任苏瑞。”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七点左右,是从美国拉斯维加斯打出来的。”
“电话里说了一些什么?”紫非天冷若冰霜的说。
我甚至感受到了紫非天在听到苏瑞名字时他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缠发的手指也有一瞬间的顿住。他感受到什么了吗?
“什么都没有,那个雷萨拉当家的情人七公子说是打错电话,然后就挂了。”
“那查到苏瑞现在人在何处自助游?”
“在闽海省的那敏山。”
紫非天缠着我长发的修长手指缓缓的放开缠绕的头发,转而勾起我的下巴,低头吻了下来。
双舌纠缠吮吸时发出的声音靡靡而诱人。
我真是不明白紫非天怎么就吻了下来,还如此的情急和横蛮。
牵出的银丝被他的拇指轻柔的拭去,他气息平稳,拿起压在胸口的听筒,冷声吩咐道。
“撤走一些监视丹尼斯·弗利和阿利夫·弗利那里的人,留下一两个就好;去查一下丹尼尔·弗利比较亲近的属下最近一个月内
都做了一些什么,半个小时候要回报。再查雷萨拉当家七号情人七公子为什么会出现在拉斯维加斯。那个刑事重案组那里我会让
洪英去问,你们可以放手。至于在闽海省那敏山旅游的苏瑞。”
紫非天犹豫了一瞬,看了我一眼。我看懂了他的眼神,忙说:“要是他与昊天的失踪有关,我会知道怎么做的。”
紫非天给了我一个宠溺的温柔眼神,对着电话说:“苏瑞虽然是老师,但那是洪英特地为你们主子安排的人,身手非常的强,派
去的人不要超过两个。”
当时钟的分针指到昨天下午时那个六字的位置时,紫非天前面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紫非天按下免提。
金属质的假声隔着遥远的距离冰冷的从电话里传出。
“原来紫先生是如此不守诚信之人。至于你派去西江北等电话的人,我好心的帮你收回了。所以,我再给紫先生一次机会。让你
的小爱人今天晚上十点再去西江北,直接带好一千万美金。”
“我要听我儿子的声音。”我趴到桌子上,对着电话急切的吼。
“桀桀桀(笑声)……美人儿,我就再好心一次,让你听听紫先生儿子的声音。”
接着那边传出一声很重的开门声,一阵唏哩哗啦的铁链声响过,然后我终于听到了昊天的声音。
“君父,父亲,小……”一声重重的倒地声让我和紫非天都知道,昊天被敲晕了。
昊天的声音有点虚弱,有着久未进食进水的粗涩感,但是话筒掌握在金属假声人的手中,昊天那未能来得出口的词或话是什么呢
?这也让我们知道,昊天暂时没有危险,但是也没有半点的反抗之力。
金属假声轻佻的说:“美人儿,晚上十点西江北,不见不散。记住,是独自前来,否则我不介意送一点紫先生儿子身上的某些小
物件给你们作警告,那可不再是头发了哦。”
然后那边重重的挂掉电话,整个通话时间包括把昊天叫来说话也不到一分钟。
我在桌子上狠狠的捶了一拳,拳头的关节处立即红了,破皮处隐有血迹渗出来,凝成点滴。
紫非天不满的瞪了我的一眼,握住我的手轻轻的舔上手背上关节上的血珠。血在他的嘴唇上染出一抹艳红。他说:“清儿,别让
自己受伤,我会心疼的。”
“对不起,不会了。”手上的刺痛我的愤怒的心情冷静下来了。
把洪英叫进来帮着包扎了右手,然后提着一箱子的现金回到家里。有些沉重的晚餐后,我独自坐上了去西江北的出租汽车。
第七十二章:恐惧
出租车司机抱怨了几句,说这里黑灯瞎火的,让他的车子都被轮胎蹦起来的小石子刮花了。
然后,他又问我为什么这么晚还来这种地方。
我同样都没有回答。
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时,出租车司机怎么都不肯走了。回头戒备的看着我,左手深深的藏在他的身侧;从他蹦紧的姿势来看,
他的左手上或许握着什么工具,等我有异动他就会迅速的反击。
我本想慢慢腾腾的从怀里掏出钱包来吓唬司机,可是没有心情。所以,极快的付了车资,看着飙得比兔子还快的出租车,苦笑了
一下。
我长得面目可憎,还是前面那个黑暗的地方很吓人?
除了飙驰着远去的出租车声音,周围就只有西江水缓缓流动的声音,和风吹过岸边发出的呜咽声,确实很恐怖的地方。
我掏出手机拔通了紫非天的电话。
他的声音和我出门前的声音一样,平静中夹着丝丝的担忧和一丝我不明白的深沉。
就冲他对我的信任,我就不会让自己受伤,也不可能让别人伤到我。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可以(物理,偷袭不算)伤到我和
紫非天。
听他冷静的交等了一遍注意事项后,我挂断了手机。
手机屏幕的莹光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冷光,现在的时间是九点五十八分。
我提起脚边的黑色皮箱,感受着风里的湿气往江边的方向移动。
夏天的夜晚并不会暗到哪里去,可是将双目运上了内功,前面也都是一片模糊昏暗,阴凉的气息从那里翻涌着向外渗露。
我放下手上的皮箱,抱着手臂搓了搓,左看右看也没有看到似是电话亭的亭子,甚至我前后左右百米内都没有半点遮挡物。
那个可恶的匪徒不会是骗我的吧?还是说如此紧要的时候我等错地点了?!
走到江岸边,眼睛看着在夜色里泛着微光的缓缓流动的江水,里面倒映着一轮弯如铁钩的弦月,它散发着诡异的红色的光芒。
我慢慢的转身,幽暗中的虚空中晕出透明的涟漪,一个戴着惨白面具的黑衣男子从涟漪中现了出来,从无到有,从虚到实。
表面平静的我心中实则惊恐得不得了,不自觉后退着想躲开面具黑衣人的压迫感。
“你是欧阳灿?不是,你是谁!?”我强装镇定的问,后退的左脚有半步踏空,我不得不止住了后退,堪堪的站在岸的边沿,无
路可退。
我双手垂在身侧,紧紧的握住,修剪得整齐的指甲陷入手心,疼痛并没有让我冷静;看着一步一步向我跨来的男人,心中的恐惧
忍不住泄了出来,我轻颤着身体,大声吼道:“不要再过来了。”
声音中的颤抖被面具黑衣人听出来了,他的脚步不但没有半点停顿,还恶劣的低笑了出来。
再一步,他只要伸出手,就可以把我抓住;可他没有动,面具上两个空洞黑暗的洞口看着我,如此的专注,又是如此的深沉,还
有一丝意味深长的悠远。
“小清,我终于又见到你了。”幽幽而情深的声调,从他的面具后淡淡的化了开来,撞进我的耳膜,莫明的,恐惧中还夹着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