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这样子么？”

小孩脾气有点好转，不跟他强巴巴才是好人。

呜，漂亮巴巴，是好人，如是林瑞在几句话里，由外人的角色转变成了好人。

“嗯，不信的话可以拉钩钩哦。还有啊，你以后要好好的照顾爸爸，知道没外公以后可能就不会回国，思瑞就代替外公好好的照顾爸爸，不要让爸爸难过，可以么，嗯？”

“嗯！”

小孩用力的点头。

“我知道了，原来巴巴最喜欢的是我，嘻嘻！”

偷偷的香一个，巴巴没发现，好开心。

第九章：梦里花落知多少

“墨菲，好好照顾孩子，你哥哥的事我会想办法的。”

“……”

好像没有回绝的余地，林墨菲抱着孩子心里千百般滋味。

造化弄人。

曾今沧海如今沦落成为面目全非的桑田。

他和他之间的距离，在那个时候是那么的近，想要靠近的时候就可以依赖的靠上去，而今，他和他距离是那么的近，可偏偏却是那般的遥不可及。

淡漠的，看不见的疏离。

爸爸，会是这样的对待儿子么……

林墨菲不懂。

林瑞说要走，是真的要走了，他的两个情人焦躁不安，看的紧紧的，以防出了什么岔子。

而离开的前天晚上，林瑞找来林墨菲谈话，这把两人气的脸都绿。

谁不知道林瑞是爱子如命的，喜欢不得了，这些年要不是他们两个强制的留在国外，林瑞是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来，而且，他的两个儿子都不是什么安分的主儿，肚子那点坏水他们还不知道。

后知后觉的林瑞，会不会被乘机揩油？？？

真是好头疼的问题，两人徘徊在房间里，脑海里已经有了千百种林瑞被那个啥的。

话说，林瑞那个家伙是个没节操的啊……

他的前科实在太多，不得不这样想……

“他们在说什么？”

莫晴天得知赫连明镜有着好比顺风耳的功力，直接把他当窃听器使唤了。

“……没，他们什么也没有说。”

“什么也没说？”不可能啊，就那小子的个性，不闹翻天誓不罢休。

“你耳朵最近没有问题吧？”

“……我们小看林墨菲了，他可能知道我们在偷听……他们两个没有说话，但是还是在商谈，他在用笔写。”这下赫连明镜郁闷了，平心静气凝神也只能听到写字的沙沙声，他还没有那种高超到可以听出别人写字的意思。

“……”

莫晴天同样郁闷了，千方百计的防备，没料到林墨菲还有这一手。

“话说回来，我想问你一件事。”莫晴天可是耿耿于怀好久了，不过这个问题问出来，就有些羞耻。

如是憋在心里。

“什么事？”

“你不是能听到整个屋子里的声音，那，那我和瑞在做那个事的时候，你会不会也听到了？”问完了就有些白痴了，很明显的答案。

赫连明镜一脸的高深莫测。

“……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素质挺不错的，应该没有兴趣到听别人那个那个的。”

冷冷的瞥了一眼，有些意外，难道他不知道杀手手段最高明之处就是窃听么。

“你觉得呢？”

“我相信你的人品，你不会做那种事情的。”

莫晴天点着头，感觉这个杀手虽然有点冷，不过跟他相处，很多时候也挺大度的，不至于落到听人那个啥的。

如是，无形中，赫连明镜的人品提升了一个等级。

“还有，就是……”

“你说！”赫连明镜依旧是冷漠的口吻，看不出什么不一样的情绪波动。

“这话我问的就有些自私，不过今天被林墨菲那混蛋提出来，我觉得是有必要说清楚，如果还是不说出，矛盾只会越扩扩大，波及到瑞身上，受到伤害更多的也是瑞，我们好不容易得到瑞，说好了要幸福的，假若三人之间在一起的不是快乐而是痛苦，这个问题值得我们两个好好的反思。”

赫连明镜点头。

既然瑞都下了决心，为他们两个付出那么多，他们两个还不做点什么，就有些惭愧了。

为了消除他们心中的芥蒂，远远的离开这块熟悉的城市。

为了更加的证实，离开了割舍不下的儿子。

心里想的紧，想的疼，说要离开，还是愿意跟着他们离开。

只是为了他们更放心。

对于他们两个，目前最大的情敌是瑞的两个儿子，林瑞胤，林墨菲在林瑞心中的分量无可取代。

对儿子千百般喜爱都是理所当然，而在爱人的眼里，却是烧心焦肺的难受。

之于瑞所做的，尽量的能让他们心安。

他们是不是也应该做一些令瑞心安的事。

不能让瑞不开心，也是不允许的。

“到国外，我们两人的矛盾必须化解，瑞很多事情是知道的，我们不能再让他操心，还有他的儿子，恐怕有得忙了。”

“嗯……就吃饭那会儿，你和林墨菲的话我也听的差不多，虽然那些话大多数是那小子小挑拨离间，但也是事实。长久以来，瑞到底是爱着你，还是爱着我，是因为同情，还是因为感激什么，才和我们才一起，这些问题一直压在心头，盘旋着，没有着落。”

莫晴天静静的听着，杀手打开话匣子，远比爱说话的人还要多。

这种事情鲜有的发生了几次，好比是那常年没有发生的火山，一旦爆发便一发不可收拾。

第十章：梦里花落知多少

“瑞的事，你怎么看？你觉得我们还这样下去？”

莫晴天首先反问。

赫连明镜倒是没有想到这么直接。

“……哼，你都发话了，我能怎么样，这天下再大可是再大的世界里，也在找不出第二个林瑞，没有林瑞我会想以前那样，当个冷面的杀手，不用担心不用害怕，也不用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伤透了脑筋，说实在的，林瑞就是一个大麻烦。”

“既然是大麻烦，为何你还这般？”

他想说，你怎么还不离开！

“你不也是，拼了命的想要得到那个人，当年你可是用刀子，一刀一刀的插进心脏上面，那种尖锐的刺疼可谓是人间地狱，连我这个杀手都有些却步，而你却是用这种极端的方法想要留住他，莫说是我，而且你还是一个心脏本身就有问题的人，何来那般的勇气？”

赫连明镜一下子把这个麻烦的问题抛给莫晴天。

涩涩的苦笑。

长长的叹了口气，有些话是不能和林瑞说的，说了只会更加的愧疚，而他的而良心更加的不安。

两人虽然是情敌，这会儿打开话匣子，嘟嘟的像到豆子般说个没完。

“我之于林瑞，就像是鱼和水。”

他想到第一次见到林瑞的时候，那个时候还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偏偏想要那个小孩子留在身边，用尽了各种残忍的方法。

“本来我和林瑞是一对的，谁也不能拆开，原本以为我们可以一直的在一起……”

“事与愿违……”

像莫晴天这样的，身为大家族的继承人，身后有着难言的重担，不仅如此还有子嗣问题也是很重要的，想要和心爱的人厮守很难。

“是啊，事与愿违，可一切的一切皆是因为我，在你们看来我很容忍那个乐希澈不是么？”

那个人？

好像从三年前就不见了，说是到别的国家旅游去了……

说，是要忘掉一个人。

“我提出的，因为我想活下去，我不想死，死亡真的很可怕，我真的不想死……很好笑，我觉得老天一定是在作弄我，真的，我用尽所有的力气想活下去，死神却是天天来敲门，你不知道我天天处于一种怎么的冰火两重天的日子里……”

他笑着说着，眼睛里留着明动的泪花。

回忆的种种，如今说出来还是辛酸的想要掉眼泪。

即使坚强如他，也不能避免。

“我想活下来，老天给了我一副破烂的身体，我的心脏不行，血液也不行，是那种非常罕见的类型，一亿人口中只有十几人有的，因为要不定期的输血，我身体本身所造血的功能弥补不上所需要的，然后我就很害怕，害怕我的身体便的冷冰冰的，然后我怕我听不到声音，看不见人，所有我以前可以做的，我都不能做到，每天的害怕失去，使得我的脾气便的脾气便的很暴躁，我的性格残暴不堪，家里的人都很害怕我。”

“……你的父母……”

“你也是这样的家庭，你觉得他们连自己都顾不上，还会管我这个没用的废人。”

那个时候，不是现在这种模式，刚刚的改革开放，不少地方还是秉承着古代那种，花繁叶茂，子孙满堂，认为子嗣越多家族越是兴旺，一夫多妻的生活还是照旧。

他的妈妈，算是父亲的一个妾，生个孩子位置提升了，不过生孩子的多了，也就不再重视，家里的孩子多，选择良莠是优选而他天生的心脏不好被家里遗弃不说，只身恶劣，家里更是厌恶。

想要活下来，又想出人头地，还想着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种种的折磨苦闷不已。

那个时候，林瑞的出现如同他处在漆黑的夜里看到的一盏明灯，照亮了他所有的生命。

他想拥有这盏明灯。

他想要他。

可是，他会死，可能是今天，也可能是明天……

他会死掉。

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他刚刚找到了生命活下去的动力，怎么可以就这么的死去？！

他想活下来，和正常人一样，跟他生活在一起。

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即使是变成恶魔，打入无间的地狱，永世不能轮回，他也要活下去。

因为，活下去，才能和他在一起。

他的明灯。

“这天下就是有这般蹊跷的事，我找不到其它的人，却是乐希澈这家伙有着和我一样的血型，他很聪明，他很小的时候脑袋就不同寻常，想到别人想不到的东西，他知道他的血型专门的蓄养血，大量的囤积，每个月进行抽取，他的个人化验室里头是他十几年蓄养的血，我当时惊呆了，一个人身上居然会有那么多的血。”

当时很震惊，完全的震撼住了。

“我觉得那个时候的我，像极了吸血鬼，我渴望得到那些血，和我同一种型号的血，有了他们我就不会死。满满的，装在透明的玻璃器皿中，大约有三大桶的样子，我觉得它们漂亮极了，我想要它，用所有的东西交换都可以。”

第十一章：梦里花落知多少

“那牺牲的人是林瑞，你用他来交换，你和乐希澈之间的交易？”

讽刺且冷漠。

莫晴天说他会愿意用所有的东西来交换。

在林瑞不知情的时候，竟然成了别人交易的对象。

在很小的时候，那个小小的，弱弱的站在角落的小孩，作为家族的交易物品，好像从那个时候就没有脱离过交易这个词。

更可悲的，林瑞一直蒙在骨子里。

被心爱的人，当成东西送给别人。

知道后，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为了活下去，好像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如果，还要选择，我还是和当年一样的想法，很自私，很卑鄙，就算林瑞厌恶。痛恨，背弃，我野不会改变我的想法。你不是每天每时每刻都在受到死亡的威胁，自然是不知道对求生的渴望。”

“我想活下来，不管后果的活下来，如果我没活下来，不仅是我，还有林瑞可能现在都不在了……没有人保护的瑞是一个易碎的陶瓷娃娃，所有人窥觊的对象，而希澈可以保护他同样的可以爱着他。我送出他的时候，看着他一步步的离开，看着他脱离我的怀抱，投进另一个人的怀抱，我还要强装着什么事也无所谓，微笑的装作很清高无尘的圣人。装作在意，不心疼……我想，等我有能力了，等我这幅破败的身体好一些了，瑞又是我的，这是我一直一来的想法，现在也是……”

“我不是乐希澈……”

没有同样的血型，但是爱着瑞却是一致的的。

“但是，我可以比希澈更爱瑞，不需要要挟，不需要手胁迫。”

“他也没有，他同样喜欢着瑞，比我还深，他虽然聪明，可惜那个人却只知道一味的付出，默默的，为了林瑞做很多很多，充当一个恶劣的角色，而林瑞从来没有爱过他……”

说到这里，莫晴天不由得一阵痉挛。

心脏抽抽的痛。

不是以前发病的那种，是心痛，辛酸，委屈，痛苦，无望，无助的疼痛，默默的蔓延在心间，缓缓的流动全身的每一个角落，痛到骨子里。

那可心，好像会感觉到疼……

独立的，有着自己的生命……

他有着自己的感觉生活着，有着自己的感情，在他的身体里，却是不属于他……

“你身上的每一滴血都是他的，除了那颗心脏，他流干了一生的血，为了只是让你活下去，牵绊住林瑞的脚步，可以留在林瑞的身边，希澈他现在……”

“……我觉得，他还在着……”

他的手放在心脏那里，可以感觉到里面轻微的呼唤。

“你这是，他的心……”

“他的心在这里，除了他，谁还会有和我一样的血型，符合条件的，还是如此的及时，那个时候也就只有他了，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我输了，彻底的输了……

不仅是身体被改造了，连同控制感情的心脏。

在漫长的岁月里，血液的侵蚀，微妙的变化，他的血变得不再是他的了，再一次的活下来，日里夜里，他都在想，会是谁的心，西侧为什么不见了……

为什么，他没有了自己的感觉，为什么他没有那种悲愤的，狂躁喋血的性格……

原来的他去了那里，为什么那种深深怀恋的日子不见了。

还有他的瑞……

为何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情看到林瑞的时候像是层层的海浪翻卷过来，怎么也控制不住，那些不是他的，不是他，是属于那颗心脏的感情。

那颗心是活的，它活着。

凶猛澎湃的，炙热的，狂热可以燃烧所有的激情。

那时掩藏在一切冷漠背后的情绪。

属于希澈的……

那，他的心呢……

他的感情呢，为何从前的那种感情不在，他的暴戾，他的喋血的性质，变了，温和了，温润了，喜欢笑了……

这不是他自己。

他去哪里了……

他，没有心了，活着，感情却不是它的……

那颗心，还是活的……

“……瑞知道吗？”

赫连明镜有些担心，莫晴天如果出事，林瑞会担忧，林瑞担忧，他会很苦恼。

他不希望那个人有任何皱眉的机会。

“他好像还不知道希澈的事情，如果知道，希澈死了而我还活着，一直都是，原本死的人是我，一直都只有我，他身上的血，每个月大量的输出输进我的身体，只想着林瑞，他或许不知道，也不害怕会因为流干了血死掉，可是我怕，害怕着死，偏偏我没有死，一个健健康康的人死了，林瑞一定会把我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