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情的放纵,释放所有埋藏在心里常年的隐和不甘疼苦和愤怒,所有的无法言语的悲疼和记忆里的残缺的黑暗,那些一度一度纠缠着,像恶魔一样抓住他不放手刻在灵魂里的黑暗折磨的他半生的往事,他想在在这里可忘掉就这一刻埋葬所有。
很暖,很暖……
人的体温很暖和,靠在一起,冷的也可以暖和……
总感觉很冷,很冷,四周冷的冰人,手和心脏,冷的发疼,想要一些温度暖和起来,不想再冷下去。
像火一样的身体,真的很暖和,很舒服。
突然,车身剧烈的摇动,头顶猛喝一声,嘶哑迷离的,听的心生生的疼“抱紧我,快!”
他有些糊涂了,已经抱的很紧了,彼此没有一丝缝隙。
依言的抱紧,下一刻天旋地转,眼前黑了一下仿佛世界的末日,撞击声,爆破声,乱七八糟的咯吱声在耳边想起。
紧紧的护在怀里,颠簸着,旋转。
猛力的撞击,撕扯他的灵魂。
极致的疼苦和愉悦交织着,他想探出头呼吸。
可白洛川的四肢像铁焊住了一样坚固揽,锢着他动弹不得。
他张着嘴,大声的喘息着。
深红色的液体淌进他的嘴里,甜甜的苦涩,有股腥味。他挣扎的翻起身,努力的昂起头还是翻不了身,窗外的一只手伸进来抓住白洛川的头,揪住往外拉。
林瑞抬眼一看,险些晕过去。
纵横交错的血痕像破碎的蜘蛛网布满了白洛川的整张脸,一个婴儿拳头般大小的窟窿昭昭的在右额破开,鲜红的血液涓涓的流淌。
紧闭的双眼,和没有气息的鼻子,白洛川维持着环住林瑞的姿势,一动不动的宛如一尊雕塑。
第五十五章:等闲间(3)
“小,小白?”
林瑞惊惶的抓住他的手使劲的摇晃,白洛川动也不动,已经没了气息。
他看了眼车窗外的莫晴天,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还一脸倨傲轻蔑的样子,很理所当然,林瑞气得发抖“你给我滚!”这个人他再也不想看他一眼,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愤和怒气。
“你杀的人不够多吗?现在要杀他,对吗,莫晴天?”
林瑞扭身翻起,丝毫不遮掩是否没有穿衣服,将白洛川放好,靠在软座上尽量没有碰到他的额头,打理好伤口做了下最简短有效的处理。
穿好衣服,林瑞不瞧外面那人半眼,检查了下车子的情况,发现有些零件坏损,这在高速公路上很容易出现交通事故。
他猜,莫晴天是猜准了白洛川会救他,有意的想弄死他。
踢开门。扑鼻的新鲜空气使得有些发晕的脑袋变得清醒,身上的热气也释放了不少,没有刚才的燥热心慌。
破烂的车子里,白洛川静静的躺着,涓涓的鲜血不停的流淌。
大大的桃花眼扑闪着灵动的光芒,似乎在某一刻下定了主意,林瑞专注的盯着这人。
好像是第一次认识一样……
蹲子,潜进车子里,把白洛川抱在怀里,小心谨慎的一点点往外移。
“把车门打开!”
林瑞几乎是命令的说,口气不容置疑。
莫晴天悲凉的大笑,似乎被笑意呛到,有些喘不过气,眼前的林瑞变了,不但是性格还有气质,仿佛她整个人前一刻还是个诺诺的胆小看起来很脆弱不堪一击,那么他现在就是一把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他的严谨冷酷无情的一面淋漓的暴露出来。
这样的林瑞很久没有出现,久到他快忘了这样的他是他一手造成的。
按住有些发疼的心口,莫晴天挡在前面“救他?……不行!”
林瑞没说话,看着莫晴天的眼睛,冷漠且决然,大大的桃花眼不笑含情,恰似眼睑尾捎勾起万种风情,虽是有情,又是无意。
映入眼底的是讥讽和不屑。
“莫不是要我动手?就凭你的话,我单只手就可以做掉你!去,把门打开!”
跨前一步,飞起一脚,划出半个圆整个人抱起白洛川腾空一跳,一脚蹿在莫晴天的方位。
“林瑞!”
莫晴天快速的闪过,拳起生风,最准白洛川。
“莫晴天!你再动他半分,休怪我不客气!”林瑞浑身上下发出罕见的戾气,迫人的暴戾因子肆意的缠绕着“我不想跟你废话……”
“竟然你执意要救他……好!好!好!!!林瑞这可是你逼我的!”莫晴天按下暗影和保镖的传达指令“今天,我今天非搞死他不可!林瑞,你已经多次超越了我的底线,我的耐是有限度,游戏适可而止”
“对!”林瑞笑着看到从四面八方敢来的暗影,紧紧的搂住白洛川,冷声到“游戏确实可以停止了,玩了十几年,是该有个了结!纵然在所有人的眼里这是游戏,但是我还是要争夺摆玩具的命运,你们当真以为这么多年我默默的掩藏己真的就一无是处?!”
“莫晴天,你不要用哪种可笑的理由来束缚我,这些都已经过时了”
第五十六章:交换条件
“扔下他,跟我走,莫家就是你的”莫晴天抛下这个诱饵,莫家对于林瑞来说太具有吸引力了,奋斗压抑将近二十年,隐屈辱种种遭遇,绝对不是一个心机城府的人可以受的了。
林家的仇恨和阴影是林瑞一生的痛,但是对于两手空空又是寄人篱下的他来说,想推倒想打压林家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更忽这多年来,林家的各族嫡亲争夺族长之位,他和乐希澈私底下除了不少力解决一些窥觊的苗头,单凭他一个人,林瑞早不知埋骨他乡。
都是明人,彼此知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双方各不干涉但这不代表林瑞不知道。
只是没有说。
“爱情很美好,可是它不能带来利益。林瑞你有你的职责和任务,他活着不是代表一个人活着,你的身后还有一个灵魂在看着你,林瑞,这些你都忘了吗?”
声音幽幽的飘忽着,深沉有力,莫晴天远远的看着林瑞,仿佛要把他看穿看透。
“你违背了你的本意,林瑞,我为你感到很心寒,你的母亲真是死得冤枉!居然宁愿被人活活作死也要救你,她真是瞎了眼,几十年尸骨未寒,然而你却逍遥在,林瑞你的心还真是狠啊……”
莫晴天呢喃的,冷清的脸上显露出的心狠和辛酸,仿佛不是在说被人而是在说他己。
冷言少语,不被外在的因素干扰莫晴天有这样的本事,但在林瑞面前,他所有的负和高傲被打击的体无完肤。心里一直纠结的,为什么那些曾经不在意的日子现在却是如此清晰的刻画在脑海,一丝一毫都牵动着他的神经,林瑞那单纯的美好的只为他一个人的笑容干净明亮的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发光发亮。
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那个干净像下午的阳光明媚,消失了……
心空荡荡的,像有什么东西丢失了,连同呼吸也一并剥夺。
他想找回来,这一次不再放手,不管代价如何。
“你可以怪我,责备,埋怨,没有鼎力相助但是,这其中需要等价的交换,我不是神我也没有很宽大的胸襟,也做不到那些圣人的无私奉献,更不可能做到为亲人的两肋插刀己躲在角落里哭泣!我很私,很卑鄙,很狭窄容不下除你之外的任何人!这就是我的为人,林瑞,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你比谁都了解我的性格和作风,我不希望你阂之间再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多过了这么多年,相互之间折磨伤痕累累,不可以歇一歇吗?”
突然的软语和轻柔的安令林瑞错愕不已。他抿着唇,目光有些游离不敢正视。
他猛然醒悟他真的是个心肠狠辣的人,贪恋温情,现在又被权利所吸引摇摆不定,可恶又可悲的连己都厌恶。霸占了那么多,还嫌不够,他知道只要己一伸手所有渴望的他梦寐的东西都可以,可以摆年幼带来的厄运和疼苦纠缠的梦魇,母亲也可以得到安息,甚至心心念旧的莫晴天,昔日里一度是他的天一样的爱人又回来了,死心的复燃了?
“真的要这样?”没有别的路?
林瑞为己的恬不知耻唾弃,但话还是说出口“母亲?……仇恨……权利……”
他迷茫失措,像极了小孩子挑选玩具而苦恼不堪。
“他们什么都给不了,也无能为力,而且指不定成为你今后的累赘,在你的故事里并非所有的人都可以全身而退,死亡和是在所难免,你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那他们呢,你有问过他可愿意……如果你还这样执迷不悟,你的悲愤和仇恨这一生恐怕停滞不前,或者说你已经放弃……”
“没有”
林瑞委顿了下去,眼神枯萎无光,瞬间像变了一个人,而刚刚那番凛冽冷酷如同昙花一现,什么也没发生。
从头到尾他都是那个诺诺的很平凡起不了大风浪的胆小怕事的男人。
好像全都是错觉。
“你的条件我接受,前提这个人你要救。把你这里会护理的人叫过来,我想事情都掌握在你的手中,我也没有逃的余地,就一个不相干的人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不相干的人?”莫晴天吃味的问,似讽刺“那刚才在车里都那样,还说没有一点关系?”
“是又怎样,你也不同样,难道没做过?”林瑞反问。
莫晴天卡在那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林瑞的意思是指,他和白洛川没有一点关系,还是对这种事情无所谓……
“你!你!”莫晴天愤怒的瞪红了眼,气急败坏大吼“林瑞,你还真他……妈的每节!是不是只要是个男人你都让他上,都可以让你满足!”
“你就这么喜欢被男人!”
一句句尖酸刻薄的话,林瑞疼的心脏都哆嗦了起来。
他真的不知道当年事怎么过年的,为什么他每次都可以这么残冷漠的对他,他都不学乖,难道天生的犯的命……
“可是……可是……”他吸了口气,努力使己不想女人那样脆弱的掉眼泪,把要流淌的液体逼回去“这不是你的初哀吗?……可是你教我怎么男人,把我推到别人的怀抱?”
“一次,又……一次的……”
心脏好像不是己的,疼的快无法呼吸了。
第五十七章:以爱之名禁锢(1)
你不是不介意吗……
为什么每次都装出假惺惺的样子给我希望又给我绝望,这样无休止的游戏我已经玩够了,玩够了……
林瑞剧烈的喘息着,他不知道该痛苦的大哭一场还是该昂天大笑,悲凉又无奈,莫晴天总是一次次的把他推到悬崖又在绝境里向他伸出温暖的手掌……
眷恋的温度,割肌切骨的疼痛,冰与火的煎熬。
所有的埋藏在心里最深处的秘密,血淋淋的曝光在太阳底下,莫晴天你叫我情何以堪……
“……如果……是你的话,你想这样就这样……”他真的不想再多看他一眼,他怕他真的不住做出一些连己都不知道疯狂的举动。
“我已经变成了这样,怎么办……你说,你说我该怎么办?”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他努力的想伸长一些手,够的到的温暖和情感,却是这般的无奈,怎么也抓不住。
“……”
莫晴天极力的隐,似乎被人戳到了疼处,冷清的脸有那么片刻间的痛苦,破碎的哀伤深深的烙印在眼底。
颀长的身躯隐隐的颤抖。
“……上车,这人交给他们”
没有再多说一句废话,既然莫晴天答应了救白洛川,手下的人也不敢造次,跟着莫晴天钻进车里。
压抑,沉闷。
车厢里的气流凝固冻结,没有一丝流动。
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的抓住,胸腔里的肺细胞空隙粘封的严严实实,里里外外堵塞个干净,绝望而窒息把人给逼疯。
启动车辆,不说话也不表示,连个招呼也没打,林瑞被巨大的惯性力猛的向后一昂,人差点颠簸离后座。头撞的不轻,前面的人跟不要命发疯了似的一路狂飙,车轮发出刺耳轰鸣的擦擦声,飞扬的尾气后是一串串火花。
林瑞坐的心惊胆颤,坐立不安,并非车子的外在原因,而是莫晴天,超速开车手脚齐力,可这人眼睛从进车门的时候就一刻不停的,透着后车镜像负了魔咒牢牢的抓着他不放。
似乎穿透玻璃。看清另外一个灵魂。
不知不觉中,林瑞浑身被阵阵的冷汗湿透了,他是在心虚还是害怕些什么……
浑浑噩噩,车子已经到了莫家大宅。
莫晴天喝令人提前退下,没有人出来迎接,疏忽刻意的隐蔽掩人耳目的从小门进去,然后车子停在林家隐蔽的后花园。
林瑞的到来,莫家没人知道,或者来说,他总是这样的进来出去,在那条见不得光的侧门小到进入穿出,所有的人都忽略了他的存在。
花园也提前锢封闭,没有多余的闲人,有的也是林瑞认识的几个年老跟他聊的上来的花王。
莫晴天凡是看到他和外人谈话每每教训一顿,但看在几个年老的面子上说的次数少些,然后后果同样的严重。
默默的跟在莫晴天的后面,林家有密室,有底下宫殿,神秘豪华的令人发狂惊叹。
记忆里,这里,不知道迷醉了多少人,摔碎了多少次心,一次次的捡回,摔破,再捡回,摔破……
无休止,快乐的,痛苦的,沉沦的,放纵的,堕落,绝望黑暗肮脏龌龊,像长满恶心发指的蛆,湿漉漉的匍匐在他的记忆深沉,怎么也忘不掉。
他又来了,又来到了原点。
所有的罪恶,污垢的起源,他又来了。
莫晴天牵引着他一步步的来到这座宫殿,恢弘大气的建筑,奢靡豪华的包装。
令人眼花缭乱的西式最尊贵高雅的金色魅力,纵然间醉生梦死也枉然。
飞絮般破碎的,完好的画糜憧而来。
就在他慌神的片刻,铁质金属特有的阴森刺骨的项圈咔嚓的一声,锁在他的脖子上,细细长长的铁索绵长的隐没在远远的前脚底下。
一股发内心的恐惧和不安瞬间扩撒在他的脑海。
这是,这是……
“你……”林瑞抓着脖子上的银色项圈,悲愤至极。
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这个男人是要圈他,把他死死的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
他居然反悔,莫晴天他疯了。
“你答应过我的,你竟然出尔反尔,莫晴天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林瑞拉着哗啦作响的银锁,细细的银色链子泛着靡靡的光芒。
奢靡豪华的地下室里,只能听到男人粗喘和愤怒。
“把他给我解开!”林瑞皱着眉,大吼。
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怕了,他的举动安全不在他的掌控着下。
他依稀记得,这人冷清,冷漠很少做这样不符合原则的事情,向来言必出,行必果。
莫晴天……
他变了,他居然变成这般疯狂没有原则性的一个人,这些是为什么。
林瑞感到后脊发凉。
“把你解开的话,你又逃了,我这么抓也抓不会来。所以,这次把你锁着,你就逃不了,完完全全的属于我”紧锁着眉头,冷清的眸子浸染着痛苦恨奈。
像是挣扎在弱水中苦苦的哀求援助。
“我后悔了……真的……希澈我当初就不应该那样,更不该打赌……可是这些都挽回不了,但这次我不会了,林瑞这次我要把你锁在我的怀里,不放手,永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