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杀了。

林瑞的话太伤人了。他把他的心又给了他老婆，想和他老婆一起生活，一句日子还是接着以往那样过吧，把他心里一点残存的希望给浇灭了。

莫晴天，乐希澈也不成料想慕容雪这个女人来了个回马枪，没有太多的惊讶，细想片刻纷纷打道回府，说是改日再来看望。

墨阳个催悲什么，最讨厌了。

他进去就带出去女人，赫连明镜把怨气推在他身上，加大马力释放杀气，墨阳不甘负重眼尖的瞧出苗头不对闪人。

最后留下的三人，林瑞胤，赫连明镜，白洛川。理由充分明显，林瑞胤就不说了，儿子的身份抹不掉，赫连明镜以恋人的身份独挡一面，霸占林瑞卧室，白洛川是丧家之犬，跟林瑞打成协议，双方为利益的前提下为了促进更进一步的完善发展，物质方面就不分你我了。

“林瑞，我现在怎么办？”赫连明镜不满的低吼，无视卧室另外两个男人鄙夷的目光。

“我们可是在交往，彼此发过誓言，戴上戒指是恋人？你现在还和你老婆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林瑞避开赫连明镜咄咄逼人阴鸷的目光，有些心虚起来。

“……这些，我哪会忘了”

白洛川吐槽道“发过誓？戴过戒指又怎样？又没有登记结婚证，再这么相爱也是上不了台面”发挥伟大无私精神继续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搞的跟个女人一样，你没男人你活不下去啊”

赫连明镜弹了起来，脸部肌肉剧烈的抖动后归于平静，吸口气坐下。目光凌迟白洛川数遍。

盯着林瑞的眼睛，悠远深情，漆黑如黑宝石般的瞳眸似乎连灵魂都吸进去，意念跟着对方沉沦湮没。

“你忘了它，瑞”嘶哑中夹杂隐，指着彼此的戒指“我们说好的，不管什么困难都会在一起，就像这个戒指，你只有我的一个，而我，也只有你手中的一个。”

“……对不起。镜，有些事来的太匆忙，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你没结过婚，没有带过孩子，没有和己老婆生活十几年，不明白夫妻在一起的幸福和辛酸，十几年了，日子是慢慢的过下来，就像酿造的酒酿，是什么滋味只有己知道，每个人品尝的方式不同味道也不一样。我和小雪虽然没有多少感情，可终究是在一起十几年，生活是怎么样，别人怎么看，己的什么是不可能改变的，彼此有些了解，不是外人，双方有错对方坦白了，我也不能不给她机会。忽，小雪是个好女人”

林瑞胤沉不住气，讽刺“好女人？她要是好女人，全世界的女人独光了！这种恶心的女人也只有你当做宝％”

“林瑞胤！”林瑞一脚蹿过去，脸色阴沉，显然生气到极点。

“瑞？你……你居然踢我……你……居然为她？”不光是林瑞胤很吃惊，白洛川，赫连明镜同样有些不可理喻。

林瑞胤暗暗握紧拳头，低低的垂下眸子，阴暗的眼睑下划过一丝破碎的伤痕。

“她……值得你出手打我？”

“她值得！林瑞胤！不管你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有一点你要牢记，她是你的亲生母亲！肮脏，卑，下作！是她把你生下来的，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跟她发牢骚，女人爱美，虚荣，贪恋荣欢迷上新欢怎么了，这是她们的权利，因为我们这些男人不够好，不会赚钱，不会养家，不能满足她们想要的，这是男人的失责，让他们对我们失望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不要埋怨她，是因为我不够优秀”

白洛川“……”

大叔，讲的可真带劲，囧囧有神比他还牛掰！

赫连明镜“……话题拉的有点远，瑞，还是先说说我们的问题，你和你老婆我现在不管，你说我们现在的关系怎么办？”

做回原位，林瑞看的出赫连明镜的紧张，本来是个很郁闷的话题，但看他依旧十分在意的样子，眸子里的情意和不舍他是看到的，纠结的心豁然开朗，心情不由得愉悦起来。“我们以前在一起却很少同房”几乎是不同房的那种“所以，我跟小雪还是这种关系，谁也不干涉谁，就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我们可以在一起交往，就不知道你的意思……我知道我这样对你很不公平，但这是我现在的处境只能这样做。说句你不爱听的话，我和小雪还是有些感情的……”

赫连明镜眉毛可以夹死苍蝇。

“……你就不能留给我最后一点尊严？……林瑞，你有必要这么直白，把我最后的幻想都掐灭”

林瑞不急不缓的按下他躁动不安的手，解释“镜，若我直接一刀两端，你心底然高兴，可你不感觉这太假？十几年，呵呵，人心都是肉长的，是有感觉有情绪的，就算是一条狗，一只猫，跟在你身边几个月，心里总有一个地方是他的角落。若说什么都没有，还真是欺欺人，我也不想隐瞒，只是实话实说”

“男人什么都不说，不代表他就没感觉……这只是但方面的谬论……”

赫连明镜一把他抱在怀里，咬着他的耳朵，似乎咬一口一口吞进肚子里“我以为你是个温柔的人，但我错了，你，比谁都残……”

这样的想法，三人都有。

林瑞只是笑笑“怎么，你反悔？”

赫连明镜准备回答，慕容雪擦着香汗淋淋的脸颊敲门进来“饭做好了，快出来吧”像是没看见锢在林瑞腰身的手，优雅的拉着林瑞上桌就餐。

第三十九章：断禁之恋

慕容雪将小妻子的本事发挥的淋漓尽致，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也不说，很是体贴入微。

菜端上来，腼腆羞涩不好意思的说“这是我初次做这么多菜，有些不习惯，可能有些不符合你的胃口。不过呢，瑞，我以后会天天做饭煮好吃的菜等你回来。来，尝尝，我做的冬笋肉片怎样？”夹了块竹笋，递在林瑞的嘴边。

慕容雪这话完全无视另外三个男人的存在，好菜好汤一股脑的推在林瑞面前，喂完，也不只哪里弄了个帕子亲插嘴。

亲热的能化出来。

林瑞暗中推开妻子难以招架的热情，心虚的瞧着镜的变化，虽然男人吃醋可以装作看不见，但太明显过于了然，很在意己林瑞总有点不安。

“吃饭，吃饭。小雪，你也夹菜，我己会来”不动声色的将菜推向中间，给每人一次夹了些菜，添些饭，众人脸色稍微好点。

没有人说话，饭桌上气氛莫名的压抑，米饭的吞咽和筷子的磕碰声尤其明显。

这时，林瑞碗里的饭刚好见底，立马起身回厨房。

林瑞添好饭一转身就装在一冕实的胸膛，温热的男性气息充斥着所有的感官，手里的碗差点掉了。

“啊！你……来，我给你添吧”

林瑞准过拿过儿子的碗给他添上，端碗的那只手下一刻被人抓住，因为两只手端着碗不能动，林瑞僵硬着身体被抓着手半天说不出话来。

林瑞胤阴晴不定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依旧冷若冰霜。

“……你和他好了，我该怎么办？”

莫名其妙的话，可是听起来为何这样的悲伤。

不过，这里的他是谁？

“……？”

“你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乐希澈，莫晴天，你惟独偏偏不要他们，为什么却要他？……那么，那么我呢，我，你该怎么办？”

林瑞胤失控的大吼，强烈的情绪波动使他双眸充满血红血红的一片。抓紧的手力气出奇的大，似乎要一点点的扣进肉里，彼此不分离。

“瑞，你为什么要他？为什么单单只要他……你不是，不是从来都不会爱上别人的人，为什么会对他不一样？明明我们才是最亲的人啊，我们都生活了十几年，为什么你非要选一个外人，就是不选我？！”

林瑞望着儿子因得不到答案痛苦，怨愤歇斯底里几乎发狂的模样，狂躁的就像个得不到玩具和家长整个脸红脖子粗，因为没有得到正常的父爱使得感情上畸形的发展，心里又是责又是无奈。

他只是他的父亲，他能给他什么，教育，抚养？男人天生很少顾及到家里，要出差要公务，孩子本是妻子来照顾，慕容雪是个列外孩子落单就由他来带。吃饭，洗澡，睡觉，哄人，天长地久相处把孩子的感情扭曲，等他发现父子感情不知在什么时候变质，不在是单纯的依靠和爱恋，所有的弥补已经无力回天，就连他那个可爱天辙邪的小儿子也发生了畸形的感情变化。

林瑞不明白他做的一切都错了吗，为什么人家的小孩子就能健康的成长，他家孩子是断？

这些，林瑞然是不会回应的，他该检讨己，同时杜绝这样的事不能发生。他真想给孩子一个正常的感情世界，上次喝酒发生的事一直让他耿耿于怀，他不该给林瑞胤任何机会，但事情往往离己的掌控，那些事情发生，没有预料的激烈，但林瑞胤的回应实在叫他伤心。

林瑞想还是早点掐断的好，彼此没有幻想，儿子还没有真正的长大，感情的事变化无常，谁说的准会发生些什么变故。

默默的看林瑞胤，就想他小时候不听话那样抬着父亲的威严，柔声呵斥“胤，我是爸，你不要胡闹！镜，是我喜欢的人，和他在一起是情理之中的事，至于晴天和希澈我们纠缠了大半辈子，生生绑在一起，说不上是喜欢，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谁也离不了谁，选他们，不是寻死路吗？而你，是我的儿子……若说有可能的话，早就有了，还会迟迟不肯动手？”

挣扎出端着碗的手，放下己的那只，添好。客厅里的人间厨房两人半天不出来，面露疑惑，想进来。

“你想要的那些，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他放出狠话，想断掉儿子最后的意思孽念。

“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我可以什么都可以为你做，你想做什么，我也不会阻拦，包括我的身体”他想到那次喝酒误事“但是，出了身体，我什么也不会给你”

这是他的裁决。

林瑞端着凉透的米饭，心神不宁的咽着，连菜都忘了加，赫连明镜示意的眼神瞧不见，更是尝不出这米饭的冷热。

刚才那番话并没有表面那样轻松，林瑞胤说到底是个孩子，表面再坚强是死撑。

那孩子是他养大的，他怎么不清楚有几斤分量。

浑浑噩噩的这顿不算早饭也不算中饭就这么过去，慕容雪不说有多贤惠，但今天一天又是持家又是搭理家务繁琐细微末节做的确实叫人心锐诚服。

男人在外，女人持家，男人回家劳顿女人端杯热茶，这样体贴入微的好妻子不用太温柔，不用太漂亮但她懂你，晓得什么事该做不该做打理的有条不为，让男人回家倍感温馨舒适，这样的女人，其实是每个男人内心需求的。

慕容雪这点做的游刃有余，几个男人跟丈夫搞些不寻常的关系，留在住宿他也不多问，谈到说是否同房说，笑笑无所谓的摆手，还是和以前那样吧。

你看，这样的女人多讨人欢心。林瑞当然是不清楚慕容血的内心真实想法，他提出同房睡，不是真的要那个啥，而是家了实在没有多余的床可以供应，但他还是不想同时和两个大男人睡在一起。

“……瑞，你阂一起睡吧……我不会做什么”林瑞胤难得解释，但他这样说，更加抹黑了事实。

林瑞关上门，并没有过去，就立在门边“今天在厨房……”

“林瑞胤打断他的话，冰冷的眸子闪着阴鸷”我是爱你的，你不能把我的爱判死刑！父亲又怎样，断又怎样，那些狗屁跟我有什么关系？！瑞，我喜欢你，不管你是男人，是女人，或者是动物，我都不介意，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个体，是你的这个意识形态，跟你本身没什么干系，何来顾及你是我的爸爸？！“

第四十章：没有空气的爱情

“我只是喜欢你，可这有什么错？……你以为我愿意吗？”林瑞胤低着头，灯光下投下一片暗影，黑压压的看不到黑色瞳眸里隐藏的悲伤……

“是它，是它己跑出来的”他死死的捂住心脏的手，睡衣蹂躏个不成样子，五指纠结缠绕，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它给挖出来。

“我也控制不了……我掌控不了它……是它跑出来了，每创到你它就不听话，乱碰乱跳，我想让他静止，想要它听话……可是它很不乖，它偏要跑出来，我阻挡不了。你说，瑞，我该怎么办？”他哭了，丢弃了冰冷蓦然的外壳，像个迷了路，丢失找不到回家的小孩子。

丢掉所有的伪装他脆弱的像个孩子，眼里婆娑，漆黑的眸子是令人绝望的茫然不知所措，他呆呆的坐在哪里，仅仅之隔林瑞几步，就几步的距离林瑞却是无形的隔他千万般遥远。

“胤，对不起”

这句话是今天第二次说了，很不负责的推掉所有的罪责，最廉价刺耳惨白无力的言语。

但，除了这个，林瑞不知道他究竟说那句才好，他不能给儿子带来任何念头，也不能用过激的言语重伤了他，两者他都不能，步步为营错了一点，谁都会伤害。

林瑞胤摇摇头，有些苦涩的笑道“不……瑞，你没有任何对不起，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你只是拒绝了我。”

话锋一转，突然厉声大吼“这不能把我对你的喜欢抹杀！爸爸，我爱你！”

林瑞震了下，这是胤近几年第一次叫他爸爸，深情和绝望，揉进血肉的嘶吼和愤怒想要毁灭一切的执念。

“胤，你要的爱，我给不了。”

沉闷压抑的房间里，胸腔里的空气都是浑浊的，林瑞深深的喘了口气“你可以试着和别人交往，你现在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懂。两个人在一起，要承担很多东西……”

“我可以把这个当做是你逃避的借口吗？”他转过身，擦干眼泪，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既是蓦然又是狠情的决然“竟然你这样懦弱胆小，那疽一个人来吧”

林瑞吓了一条，环抱着心口“你，你想干嘛？”

林瑞胤嘴角抽了抽，揉着发胀的额头“唉！……你防着干嘛呀，我不会做什么的。竟然你执意要拒绝我，我也只好正面出击，和那几个人一样，光明正大的追求你，这是我最后的通缉，你不可以违抗！”他接着说“还有就是，如若你要是在喜欢我们当中的某个人，一心多用，瑞，我是不会饶过你的！”

林瑞看着这个从不多话的儿子，今天成了话痨，没有常规的父子间对话，演变了间的争吵。他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琢磨着，他和儿子还这样，出事是迟早的。

林瑞胤看他眉头深锁，不用脚趾头想，这人肯定是在折磨着怎样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

“瑞，你先睡。我出去走走”

今天的话出奇的多，憋屈在心里，发酵膨胀，像颗小嫩芽破土而出，说出来才不至于扼杀在坚硬的壳子里，可撑破了壳，外面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适合他的空气，他的爱情在林瑞这片干枯的土地，没有他的空气。

这样下去，他会慢慢的缺氧窒息而死。

下了楼，漫无目的的行走在街上。

有些晚，街上没什么人，冷冷清清，三三两两的路灯散发着昏暗的晕辉。

高挑清瘦的身影，寂静的在无人的街道徘徊，在他身后是一道阴森森的拉的老长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