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赤炎国皇后映容突死,为防止外敌趁机入侵。于是——
“靖玄。”
“是,父皇?”
“从今日起,由你假扮你母后直至父皇练成玄术为止。”
“……”
“你与你母后有九分相似他们自然无法认出,今夜起搬进璇玑殿与我同寝同行。记住,日后我不在是你的父皇,而是你的夫君。”(这一扮便是十年,这一演便是沉沦)
关键字:孤无崖 孤靖玄,独霸皇儿,沉桑
第一章:容后之死
西洲。赤炎国。大雪,一片苍茫。
放眼望去,璇玑殿巍峨庞大,紫黑色的台阶一路直上看不到尽头,呈梯形,肃穆而庄严。寒雾朦朦中只能仰望那一角金色飞檐,嵌着火璃珠,泛着妖异的火光。
即使下着鹅毛大雪,也熄不灭烈烈火焰。
这便是,赤炎国。
此刻,旋即殿中正隐隐传来女子哭声,千回百转,诉尽悲殇,只见殿内跪满身着白衣的侍女,趴地而跪,罩着深紫色纱幔的床上躺着一冰肌玉骨的女子,黑发玉颜,衣饰华丽,只可惜早己没了呼吸。
她是赤炎国的皇后,映容。
尽管她己死了,却没有任何侍女敢哭着喊她的名字,连哭声也含着压抑,与其说是压抑不如说恐惧己丝丝入扣。
狂风暴雪下,殿内更显死寂。
一直紧闭的门骤然打开,白光乍然流泄开一片刺目朦胧的白,那儿,站着一个身着玄色衣衫的男子,白雪肆虐中只见黑发丝丝魅乱,狂妄而又张扬。五官隐匿其中,无法窥清,混身透着凛冽狷傲的气势。
所有声音皆在这刻停止。
侍女们瘦弱的身影因狂风肆虐而入冻得僵硬却仍在战战兢兢颤抖着,脸几乎紧贴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面也不敢抬起半丝,生怕窥见男人高高在上的尊容。
“母后!”
一个少年的声音在这片死寂中蓦地响起,雪花飘飞中一道白色身影狂奔而入,犹似惊鸿照影,黑发泄出流水般旖旎的弧度,扑到床边跪下悲声喊着,细致清秀的眉目沾满绒绒雪花,竟有种令人心惊胆战的美。
黑衣男子听到他悲戚的喊声眉头深蹙,只见玄黑色长袖甩出,霎时间,殿内所有侍女顿时化为雪花融化,连半丝声音都无法听出。
“父皇!母后死了!”少年回头,明润的墨瞳是掩饰不住的凄然。
男子不语,身后九龙缠珠的云门却蓦然合上,一室黑暗。
西洲上有四界。赤炎界、妖界、灵界、天界。当下正是三界鼎立的紧张时刻,每个国家的王都在想着如何扳倒对方。而天界则从不与它们往来,十分神秘。
传闻赤炎国的皇后映容嫁给炎帝孤无崖的时候带来的嫁妆是一本流传千载的古书,后二人练成书中玄术,赤炎国亦从一个普通无名的国家迅速崛起与另二大国对立。
灵界宫主野心勃勃,怎耐实力不够。
妖界妖王蠢蠢欲动,一直静待时机。
少年哀伤了一会儿似想起什么事急急跑到男子身边,语气焦急:“父皇,怎么办?要是妖王知道娘死了你独自一人无法施出玄术定会攻打我们赤炎国。”
男子沉默良久,哑声道:“靖玄。”
“父皇?”
“从今日起,由你假扮你母后直至父皇练成玄术为止。”男子冷冽的黑眸朝少年深深望去,幽幽邃邃。
少年哑然。
“你与你娘有九分相似,他们自然无法识出。今夜起搬进璇玑殿与我同寝同行,记住,日后,我不在是你的父皇,而是你的夫君。”男子幽声道,说完转身离开。
少年惊措不己,尚未反应过来。
而,门外白雪纷纷,那一道傲然的玄黑色身影己渐行渐远。
是夜,墨色的云隐住皎洁冷月,幽光朦胧。
第二章:叫他夫君
璇玑殿内,帘影重重,红纱飘渺起伏中隐约可以看见一个纤弱的身影坐在里面,白衣黑发,正对着青琉铜镜,昏黄的烛火中无法看清面容,唯那露在长袖外的手指修长如玉,美得剔透。
“炎帝。”一直静守在门外的侍女恭敬喊道,匍地行礼。
孤无崖视若未见,径直朝红纱方向走去,每前行一步便有侍女率先将其勾起,只见原本紧闭的红纱一层层被撩起,烛光由昏黄变得灿亮,一室清明。
隐在纱下的女子身影骤然清晰,白衣似雪,曼妙轻逸,乌黑如流水般的青丝蜿蜒在地,泛着莹光。只是一个背影己美得勾魂夺魄。
待孤无崖走进最后一层红纱内时身后重重帘影又全部垂下,无尽旖旎,殿内所有侍女早己悄无声息的离开,只有他,和“她”。
“父皇……”孤靖玄转身望他,一双水墨色的瞳满是懊恼,黑发衬得脸颊小巧柔美。若不仔细看倒真以为是个女子了。
孤无崖听到他喊自己“父皇”后眉尖微蹙,附身凑到他耳边,手指掬起遮在他耳边的发丝不经意间摩擦过那白嫩的耳垂,感受到孤靖玄不习惯的闪躲后他眸色渐深,开口时,字字沙哑:“不是说过,以后喊我夫君么?”
他说话的声音从来都很轻,低低哑哑,明明很好听却让人有胆战心惊的恐惧感。
孤靖玄听了他的话后眉峰一下皱得更深,想开口但见到青琉铜镜内二人亲密的身影时又生生闭上嘴巴,神色却仍有几分暗恼。他明明是男人为什么要扮成女人,而且还是扮成他的母后与他的父皇……称为夫妻!
“容儿,百年前与妖界的那场圣战己耗尽我们赤炎所有兵力,若不是我俩使出上古玄术,只怕,赤炎早己不复存在,万千赤炎子民将成为妖王剑下魂,刀下尸,又哪来如今盛世康景。”孤无崖柔声道,淡热的气息不经意间拂过他晶莹白皙的耳垂,熏成淡粉色。
孤靖玄知道他说这番话是想提醒他赤炎国随时都有可能受到妖、灵二界的攻打,若他不配合将害赤炎遭来战乱。衡量再三孤靖玄只得妥协,但仍蹙眉道:“父……”说完咬住唇然后轻启:“夫……夫君。”
第三章:你是我的
“恩?”孤无崖将下巴搁在他瘦弱的肩膀上哑声应道,双臂亦将他整个圈入怀中,黑色长袍如墨瞬间染满白衣。
从未有过的亲密像一道电流击遍了孤靖玄的身体,微微颤栗着,男子独有的凛冽而又张狂的气息包围着他,明明不安,但脸颊却蓦地发烫了。孤靖玄强迫自己不去管此刻正埋在自己颈脖间轻嗅的男子,轻声道:“夫君,那,她你如何处置?”他指的是他母后,因为这件事不可张扬出去所以父皇早己将知情者杀尽,可是他的母后总不能连死都无法正大光明的安葬吧?!
孤无崖想都不想便哑声道:“我孤无崖此生只有你,没有她。”
“父……”孤靖玄身子猛震,心乱如麻。
“从来没有她,只有你和我。”孤无崖伸手勾起他的下巴逼迫他直视自己,二人脸颊近距离贴在一起,呼吸可闻。
孤靖玄望着眼前令人眩目的魅惑面孔,几乎窒息,颤抖着唇说不出话来。看来父皇已决定将此事隐瞒到底了。虽知道他是为了整个赤炎好,但心底仍掩饰不住悲伤。
抚育了他十四年的母后,像风一样,消失不见。
“吃了这个。”孤无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颗黑色丹药,递到他唇边,漆黑的眸深如幽潭情绪不明。
他虽不知是何物仍张嘴慢慢吃掉,苦苦的,涩涩的,他不禁皱起了脸。
孤无崖见他一副难受的模样无声笑了,手指缓缓摩擦他柔软的发顶:“很苦?”
“恩!”孤靖玄用力点头似又想起什么一样紧张抓住他宽大的袖袍,压低嗓音:“父……夫君,我这里没有怎么办?”说话间指了指自己平坦的胸部,颊上红晕蔓延耳根。
孤无崖没有回答,只将他一把横抱而起便朝床边走去。
“啊……”孤靖玄因没做好准备而惊出声,诧然抬眸便看到孤无崖好看的下颚弧线,漂亮的令人惊艳。
当身体骤然躺在那张柔软的丝绸床面时,孤靖玄心头一紧,睁大水润润的墨瞳不知所措看着眼前一身黑衣的冷峻男子,从未有过的紧张。
“夫君,我们……”他已经十四岁,男女间的情事虽不全懂亦懵懂懂得些,不等孤无崖开口便急急道:“我们什么都不做,就只睡觉好吗?”他可以扮母后但他又不是真正的女人,男人又如何与男人交合?
孤无崖无声拉下深紫色的纱帐,光线顿时暗下,他双手撑在他肩膀二边低头凝视那张绯红的脸颊,嗓音低哑:“容儿,我们是夫妻,夫妻躺在一起怎么可以什么都不做?”
孤靖玄顿时吓得脸色煞白,说话都开始语无伦次:“父皇!我……”还没说完唇便被他用手指抵住,冰冷的手指将他混乱的思绪稍稍惊醒了些,迷惘看着眼前一脸高深莫测男子。
第四章:暗使出现
“我们周围时刻都有敌国的人在监视,如果不想露出破绽令他们有机可乘。”说到这他顿住,手指在那红嫩的唇瓣轻轻摩擦,感受到孤靖玄的身体都因为他这个轻轻的动作而颤抖后才停住不动,望着他一字一句:“时刻记住你是我孤无崖的女人。”
“……”孤靖玄急促呼吸着,大脑一片混乱。耳边不断回荡着刚刚他那句“时刻记住你是我孤无崖的女人”。
“容儿。”他再次开口喊他,声音温柔的近乎蛊惑。果然,孤靖玄明润的黑瞳中紧张尽散化为惘然,只是脸颊的红潮却像抹了胭脂般明媚,发丝凌乱,冰肌玉骨,无处不透着销魂。孤无崖一遍遍低喃着他的名,附身,低头,一枚炙热的吻落在他白皙的颈脖上。
烛火熄灭。呼吸,乱了。
笠日。
赤炎国常年白雪纷纷,但屋内却格外温暖,坐在火盆边看着窗外飞雪苍山竟有一种与世隔绝之感。
孤靖玄怀抱紫色镂空暖壶,身披狐裘,坐在耀着火光的火盆边取暖,细致的眉目间几分闲适几分慵懒。
昨晚,父皇抱着他睡一夜。
他如婴儿卷缩在他怀中,他的手一直紧紧搂住他的腰,二具身体贴的是那样的亲密无间。
“时刻记得你是我孤无崖的女人”
耳边浮起这句话时孤靖玄轻抿的薄唇忽勾起一抹弧度,淡雅中含着几丝邪佞。
只要能做他的人。男人,女人,又何妨?
紧闭的门就在此时戛然而开,狂风中一道挺拔的身影站在那儿,男子脸上遮着半边黑狐面具,露在外的半张脸颊没有表情,黑眸深沉,披散的发丝亦是半黑半白,身上唯一颜色便是身后所负的火红色木剑,说不出的诡异。
孤靖玄闻声立刻敛去面上慵懒之色,变回淡雅如月的样子朝他望去,微微一笑:“不知明使来找本宫有何要事?”赤炎国没有官阶之分,谁灵力强盛便能成为炎帝麾下重臣。放眼整个赤炎国灵力最高的便只有明、暗使二人。眼前男子便是明使——师之彦。
师之彦丝毫不理会他的话径直坐到火盆边坐下,开口时声音和他的一样冷冷硬硬:“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孤靖玄脸上的笑僵了下复又更加淡雅:“明使大人说什么?本宫听不……”话还没说完便觉得手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敛眸一看,竟是师之彦用力捉住了他的手腕。
第五章:二人斗嘴
“孤靖玄,你非要我撕了你的皮才承认你不要脸假扮女人?”他沉脸又沉声道。
“咝……”孤靖玄痛的皱起了眉,可是一双温润墨瞳中却尽是戏谑笑意:“谁说我假扮女人?说不定我一直以来就是个女人只是你不知道罢了。”刚说完手腕上的痛更剧烈,他却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玩笑模样,分明就是个骨子透着桀骜的少年哪还有半分皇子的贵雅?
师之彦看到他无赖无耻的样子冷哼一声,松手,然后敛声道:“他要是知道你明明会灵火术,心思清明却还要装出柔弱迟笨的样子,定不饶你!”炎帝的为人他太清楚了,毕竟他亦跟随他上百年,他眼里最容不得欺骗,哪怕,那个人是他的亲生骨肉。
“呵呵,大不了就是一死,从我爱上他那天就己做好准备。”孤靖玄漫不经心道,眉却暗蹙,锁着心事。
“真不明白你这个怪胎脑子是怎么做的?居然爱上自己的父皇。”师之彦双手环胸,表情肃重道,沉沉的黑眸连火光都一并吸入。
孤靖玄斜睨他一眼:“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似被人戳中最可耻的心事,师之彦脸色都铁青了:“不是说过不准你在提吗?!”说罢便要抽出身后红色火木剑。
他不让说,他就偏偏要说。
孤靖玄身形翩然闪到几尺外笑得不怀好意:“灵修时竟糊里糊涂被人给上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亏你还是堂堂赤炎国二使之一,说出去简直……”
“孤靖玄!你在说半句试试!”只见一道锋利红光闪过,师之彦以剑指他黑目阴忱。
“我又不知道那晚你是何等销魂,你要我说什么?若是我与无崖有过云雨倒也不吝啬讲与你听,可惜没有,不过你放心很快就会有的……哎!你别动手呀!好男不跟女斗你没听过?”孤靖玄边说边灵活闪躲他迎面而来的每剑每式,唇角挂着痞痞的笑。
“好男不跟女斗?!我看你是扮女人扮上了瘾!”师之彦极为不耻道,又几个凌厉的招式,快而狠。
只见屋内一白一黑二个影子不断来回旋转,伴着火红色的光芒,纠斗不停却没发出半丝声响。
门外渐有脚步声响,由慢至快。
“不跟你玩了,无崖来了。”孤靖玄潇洒侧身躲过一剑便闪至火盆边重新抱好紫色镂空暖壶,身披狐裘,桔红色的火光印在眉目如画的脸颊,柔和娇媚。
师之彦却是不信:“你以为每次都能骗到我吗?!”他一打不过自己便爱耍花招,说完师之彦举剑便要朝他劈去,门,就在这时开了,一股凛冽的寒风啸入。
师之彦怔然望着站在门口处玄衣墨发,眉目含霜的男子一时间手中剑竟不知该落还是该收。
孤靖玄眼底滑过戏意,开口声音却极为温雅:“明使大人,你的剑很漂亮。”
第六章:一天三次
师之彦原本尴尬的神色又懊恼起来,狠狠瞪他。
“本宫欣赏完了,你,可以收起来了。”孤靖玄保持优雅的笑,柔柔弱弱,好不惹人怜爱。
收剑,转身,行礼,离开。
“父……夫君,你今日不早朝了么?”师之彦离开后孤靖玄便起身走到孤无崖身边,扬起巴掌大小的脸蛋问道,水墨色的明瞳淡雾缭绕。
孤无崖未语,只深深凝视着他,漆黑的眸底有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孤靖玄心里有些慌了,语气也更柔软带着几分试探:“夫君?”莫非刚刚那一幕被他看到了?不会呀,他早己暗设结界除非他用灵力攻破,但结界若破他怎会不知?
“以后……”孤无崖终于开口,嗓音暗哑,孤靖玄面上虽笑心却收紧,感觉到他冰冷修长的手指至他的脸颊滑至唇边,停住。“喊我无崖。”
“恩?”他吓了一跳,还没完全听明白脸却红了。
那停在他唇瓣上的手指开轻轻摩擦,似在描绘姣红的唇型般,孤无崖抬眸直视他:“你母后生前每日都要吻我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