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初如墨(穿越)——末小回
末小回  发于:2012年0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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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显女气的五官,清泉般的眼睛柔和出满满的笑意和宠溺,整个人竟如画中仙。周围很多人都看得愣住了,白衣少年没有察觉

,磨拳搽掌竟是准备再追上去。冼骆之身体先于意识,掠出窗外,一把抓住小叫花子,顺势站在少年面前,遮住众人炙热的眼

神,心里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

文清初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再看看被他提着后领子在那里大哭的小浩,有些无语。“放我下来,放?墨哥哥?呜呜呜?”小

浩边挣扎着,边向文清初求救。文清初醒悟过来,忙抱住小浩,并向黑衣男子道谢:“多谢兄台。我跟这孩子是在闹着玩的,

请兄台?”文清初有点发窘,斟酌着该说什么,毕竟人家帮了他的忙。

冼骆之看着少年纯净清灵的眼神,心里忽的闪过一缕悸动。他松开小孩,不理会心里莫名的情绪,脸上又恢复了淡漠,冷冷点

了个头,脚尖一点,消失在众人眼前。

06.山雨欲来

此时正是三月天,春江如练,莺啼燕喃。连府上下喜气正浓,今年春试,连二公子终于一尝夙愿,金榜题名,月末将参加殿试

。此时宾客往来不绝,道喜的,逢迎的?连赫均忙得焦头烂额。连书亦也一吐垢气,笑容不断,帮着连赫均招待宾客。整个连

府就文清初最是得空,每日依旧是追在几个小孩后头收拾残局。

“墨哥哥,看我的,我写的!”小珏举着一张宣纸,上面歪歪斜斜写着“小珏”两个字。小珏是之前清初从街上救下的四个孩

子之一,年龄最小,才六岁大,在小孩堆里头是最乖的。清初格外疼爱他,此时看到他举着纸,白白嫩嫩的手臂露出一大截,

接过纸忍不住捏捏他嘟嘟的小脸颊,把他逗得“咯咯”笑起来。

“小珏真乖。小浩哥哥呢?有没有乖乖练字啊?”文清初拿出点心,掰下一小片喂他。小珏受了夸奖,吃得很开心,含着点心

向文清初告起状来:“小浩哥哥坏死了,抢了我的石头!”文清初知道他说的是镇纸,忍不住一阵好笑,那几个孩子都把镇纸

拿去当小榔头敲核桃吃。

“三少爷,饭菜都准备好了,大少爷和二少爷都还在沁风楼宴客。大少爷交代了,让您先吃,不用等了。”小裳走了过来,后

面跟着三个挤眉弄眼的小孩。

“在亭子里吃吧,小浩你们几个快去洗手!”几个小孩嘻嘻哈哈跑开了,小裳张罗起饭菜,文清初帮着拿碗筷。

“小裳,你也坐下来吃,都是一家人,别那么多礼节!”

“是!”小裳熟知文清初的性情,便不再多加推辞。六个人坐下来,刚好把小圆桌围了个满。小珏坐在文清初旁边的椅子上,

晃着肉呼呼的小腿,对着桌上的鸡腿流口水,一脸的垂涎。文清初看了好笑,夹了个大鸡腿,剔下腿肉喂给小珏。小浩坐在旁

边,嘟嘟喃喃道:“偏心?”文清初哭笑不得,也夹了个鸡腿给他,看着他得意洋洋的样子,忍不住敲打敲打他: “吃完饭

都给我把上午的作业交上来?”“唉阿?”三个大孩子都发出一声长长的抱怨声,只有小珏吃得满嘴油光,小脑袋晃来晃去,

一脸茫然。这个样子逗笑了满桌的人,一顿饭吃得笑语连连。

日子如水般潺潺流过。

清初发现,用现代教学方法对这几个小孩很有效果。之前连赫均怕他应付不过来,还请了一个老先生。无奈,那老先生还没讲

完课,几个孩子就都跑光了。其实也不怪几个小孩,这老先生一身儒气,讲话“之乎者也”,连清初自己听了也有落跑的冲动

。老先生后来是给气跑的,之后就都由清初一个人教。他不主张靠死记硬背的方法让孩子们学习,而是通过提高故事性来增强

孩子对文章的记忆。几个小孩倒也还蛮认同这种方法,有时为了多听他讲故事,主动要求多念一篇文章。当然,有时还是会调

皮捣蛋,逃课去爬树,掏鸟窝?只要不是太过危险的,清初基本上都睁只眼闭只眼。他觉得小孩还是应该有一个玩的童年的回

忆,而不是充斥着书本和教鞭。

转眼就到了月末,连书亦已经备好物什,准备进宫参加殿试。这几日,他越发紧张不安。清初见了,想着他大概是第一次进宫

见驾,难免有些紧张,便出言安慰:“二哥,别担心!你之前院试是第一,只要正常发挥水准就可以了。”连书亦张口欲言,

却一个字也讲不出来,大概是真的慌了。连赫均拍拍他的肩膀,温和道:“什么都不用想,不管什么结果,你永远是连家的二

公子!”言毕,唤了任伯过来,把东西搬上马车。

夕阳下,马车渐渐远去。橘红色的光在天边渐渐隐去,堆起片片彩霞,瑰丽如血。

07.进宫

水墨园里头书声朗朗,不时有小孩的欢笑声。

文清初看着四个小孩乳声乳气的腔调,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孩看他笑起来,也不肯念了,跟着撒起欢来。文清初收起笑脸,指

着小浩书上的一块污迹:“这是什么?”小浩“吃吃”笑着,气焰嚣张:“这是我画的小乌龟,好看吧?小珏也让我给他画了

一个,喏?在那儿呢!哈哈哈?”小珏正费力地握着毛笔写字,听到小浩叫他,一分神,毛笔就歪了,洁白的纸上画出长长一

杆,顿时扁了扁嘴,泪水在眼眶打转,委委屈屈地看着小浩。文清初忙走过去,帮他换上干净的纸,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开

始教起来:“要这样写?一横,对,这样写就对了!”小珏看到文清初手把手教他,立刻收了眼泪,咧开嘴笑得欢快,肉呼呼

的脸颊像个小馒头,白白糯糯,分外可爱。

正闹得欢,忽然贴身小厮大和跑了进来,脸色仓皇:“三少爷,大少爷?大少爷让您去书房一趟,快?”

文清初看他神色,便知事情紧急,于是让他留下来照看几个孩子,自己快步走向书房。

“大哥,发生什么事了?”文清初一进书房,立刻问道。

连赫均一改往日沉稳老练的样子,此时竟有说不出的疲惫和慌乱。

“水墨,书亦出事了?”

还没说完,门外任伯已经出声提醒:“大少爷,几位贵客还在沁风楼等着呢!”连赫均示意他去准备马车,回头对文清初说:

“水墨,你也一起去,我们边走边说吧!”

马车上,文清初总算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早上宫里来了几位贵客,据说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他们上连府传皇帝口谕,说是

连书亦殿试表现一塌糊涂,与院试大相庭径,更有人怀疑他院试乃抄袭他人。皇颜震怒,下令彻查,经多次拷问,连书亦才说

出,院试的文章乃是他的三弟连水墨所作。这几位宫人奉皇帝谕旨,请连水墨进宫一趟。

文清初有些疑惑:“这院试题目,并没有泄露,又何来他抄袭之说?”连赫均也有些不解,难道是有人陷害?陷害连家又有什

么益处?连赫均陷入沉思。旁边的连水墨忽然开口:“难道是那日?”

他想起来了,有一日他与连书亦在探讨古人君臣之道,连书亦讲起来无非都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文清初当时想到连

书亦多次参加科举,或许有一日将入朝为官,这种愚忠的想法对他以后不利,便出言劝导他。文清初记得,当时他是引用了韩

愈的杂说之一《龙说》。难道?

“大哥,院试题目是什么?”

“我也不大清楚,书亦回来后也没有多说。”连赫均看着他,“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文清初当时也有问过连书亦,奈何他躲躲闪闪。清初以为他是考得不好,便没有再多问。今日一想,答案便一目了然。

“大哥,我曾与二哥讨论过一篇文章,是我们那个世界很伟大的人写的,二哥大概是?”

连赫均闻言大怒:“什么?他怎么这么糊涂?这可是欺君大罪!”

“大哥,对不起,如果不是我?”

“傻瓜,跟你有什么关系,是那个小子糊涂!”

“大哥,让我进宫吧!事情因我而起,就因由我去面对。”文清初坚定地说,“我会想办法把二哥救出来,连府不会有事的,

相信我!”

连赫均定定看着眼前这个稍显稚嫩的脸庞,已经找不到连水墨的影子,只剩下一个叫文清初的少年,竟是意外地融洽。

“我知道了!好好保护好自己,小初!”

08.分别

皇城内御书房中。

当今皇帝殷晟离,此时正斜卧在坐席上,星目微挑,流光四溢,慵懒而高贵。只是一开口就让人咂舌:“飞儿,父皇这里也疼

,快帮父皇捶一锤?”说完还不忘抛个媚眼给站在他旁边的少年。冼骆之看着眼前这个恋子癖、恋童癖、娘娘腔、两面派?(

原谅他实在词穷)的皇帝,忍不住开口提醒:“陛下,威仪!!!”殷晟离瞥了他一眼,不满地对身边的少年说:“飞儿,他

凶父皇?只有飞儿疼父皇,来来,亲亲父皇!”少年大概十一、二岁,姣好的脸庞跟皇帝有六分相似,清澈的眼神无半点杂质

,此时看到他父皇可怜兮兮的样子,立刻嘟起小嘴凑过去在皇帝的脸侧亲了一下。冼骆之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到他的侄子——

当今的大皇子殷飞,给皇帝保护得没有丝毫心机城府,在这样尔虞我诈的宫廷之中,究竟是好还是坏?殷晟离似乎明白他在担

忧什么,脸色微微一正,狂傲而掷地有声:“朕倒想看看,普天之下,谁敢伤他分毫!”此时的殷晟离,傲然霸气,皇者之风

尽显无遗。“终于像个皇帝该有的样子了!”冼骆之冷冷道。殷晟离满不在乎地摆手:“那些是给外人看的,我们哪需要这些

虚礼!”冼骆之转过头,脸色柔和出一丝笑意,转眼即逝。

“话说回来,骆之你今日竟如此好兴致,在这儿看我们享天伦之乐?”殷晟离打趣道,一脸的不怀好意。

“父皇,我饿?”殷飞一早上举着小手给他父皇捶腰,两个小榔头已经累的举不起来了,父皇还不让他停下,捶完后背捶肩膀

“飞儿真乖,累坏了吧?来,父皇喂你,飞儿最喜欢的桂香糕。”殷晟离看着儿子委屈巴巴的神情,忙讨好起儿子来。

冼骆之沉默地看着,好一会才道:“那连家三公子,你打算如何处置?”殷晟离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这冰山木头也开窍了,

竟会在意其他人?

“骆之啊,莫非你认识这连家三公子?”殷晟离拖着长长的调子,一脸好奇。

冼骆之没有开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那日在街头见到那少年后,他温润的面容,绝美的笑靥总是盘旋在脑中,挥之不

去。随后,他竟做了连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的事——调查少年的来历。想要了解他的全部,这种执着到底是什么?他有些迷茫

看他这样子,殷晟离有些无奈。冼骆之乃是先皇与青楼女子所生,但先皇忌惮太后一族,将他送入太崇派,拜冼义山为师。之

后被送进太子府,保护当时还是太子的他。冼骆之从小只知专研武术,不懂人情世故,无心,无情。现在,已经有了牵挂的人

啊!这连家三公子是该见见?

“放心吧,院试夺得头筹的文章你也看过了吧!要真是连三公子所作,那此人可是旷世奇才,我自然会厚待他!”殷晟离话锋

一转,调笑道,“要不干脆招他做驸马得了。朕的香兰公主可是待屏闺中?再不然,还有?”话还没说完,冼骆之已经一甩衣

袖,闪身而出。

“呀呀,该不是去刺杀朕的公主吧?”殷晟离戏谑地对着消失的那抹黑影喊。

“父皇,不好这样,皇叔生气了。”殷飞用沾满点心的手拉着他父皇的衣摆,皱着眉头道。

殷晟离看儿子像个小老头一样摆着脸教训他,立刻给萌到:“好可爱啊!飞儿飞儿?”

另一边,文清初告别众人,与传口谕的宫人往皇宫赶去。身后,小珏淘淘大哭,小浩抱着他,倔强地不发一言,眼眶通红?

09.再遇

“王爷,皇上请您到御书房一聚!”叶公公微微一福,对着正在御书房外徘徊的冼骆之道。往常这个时候,王爷早就在御书房

议政,今日不知是怎么了,只一味在御书房外踱步。

冼骆之冷着一张脸,缓步走进御书房。别人也许看不出来,殷晟离可是看得很清楚,冼骆之的步伐是前所未有的僵硬,堂堂王

爷,征战南北,兵马倾天下,竟也会有害羞的一日。想到这,殷晟离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文清初站在御书房中,微微有些局促。座上正是九五之尊殷晟离,左侧站着一个着青衣的年轻人,右边是之前为他引路的叶公

公,右上首是后来进来的那个黑衣男子。清初行了礼之后,忍不住又扫了一眼黑衣男子,这个人很是眼熟,是在哪里见过?

此时的殷晟离内心已经笑到想起来满地打滚,冼骆之的反应不说了,像足了一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不知道他那些对他敬仰无

比的部下看到,下巴该是多久才能合上?!而连水墨这边更是有趣,人家显然已经不记得他了。殷晟离努力维持威严的表情,

余光不时地瞟瞟冼骆之。

“连公子,这位是我陌寮王朝大名鼎鼎的罗刹王。这位是翰林院学士林萧林大人。”叶公公在殷晟离的示意下,一一为文清初

介绍。文清初忙再次行礼,心里有些奇怪,座上这几人行为很是古怪:当今圣上嘴角抽的很厉害;罗刹王恍若未闻,冷漠地望

着窗外;翰林院学士则是撇撇嘴,一脸不屑。这唱的是哪出戏啊?

终于看够了戏,殷晟离这才开始进入正题:“连水墨,你二哥连书亦所说可是真的?”文清初闻言,微微踌躇,这话不好应,

说是吧,那就是坐定二哥的抄袭之罪;说不是吧,那二哥犯的可就是欺君之罪。略一思索,文清初缓言道:“不知陛下可否让

草民看看家兄的卷子?”殷晟离挥挥手,示意林萧把卷子呈给文清初。接过卷子一看,文清初了然,确是那篇《龙说》,只是

卷题略有不同。

文清初收起卷子,抬起眼直视殷晟离:“陛下,草民曾与家兄探讨过君臣之道,家兄说过圣君乃真龙,贤臣则如浮云,圣君与

贤臣则犹如腾云飞龙,圣君要依靠贤臣建立功业,贤臣则要仰仗圣君的识拔,如此才能相得益彰。草民听后突发灵感,作出这

篇文章。但是说起来,不过是拾了家兄的牙慧!”

殷晟离看他答得不卑不亢,不由地有几分赞赏:“既如此,那抄袭之说就是子虚乌有了?”文清初听出话中有息事宁人之意,

刚想答话,旁边翰林院学士抢先开口:“陛下,连三公子也不过十三四岁,能写出如此佳作,实在令人讶异,莫不是为了救人

才如此说的?”

殷晟离点点头:“既如此,林卿家可出题考他一考。”

林萧得意地看了文清初一眼,轻傲道:“连三公子认为圣君当依靠贤臣,就不知道何谓连三公子口中之贤臣?”言下之意竟是

在讽刺他年幼无知,更无为人臣操守,口出狂言。

文清初微微诧异,这林萧似乎对他有很大敌意。但是当下也顾及不了那么多,此题甚是微妙,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祸从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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