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丹在你战爷爷家，老头子最近气管有些毛病，你爸和你小叔陪着去医院看看，不远，离这儿挺近的。”乐老太太接过话，“等结果出来就能回来。”

“奶奶，商场那边，你就找个人管着，跟爷爷也别太操心了。”乐一丁皱眉，“奶奶没跟着做个身体检查？”爷爷奶奶现在也是六十来岁的人了，身体肯定不会像年轻人，应该一年做一次体检。

“检查了，我身体没什么，我和你妈就先回来了。”乐老太太眯着眼睛笑，孙子贴心，知道关心人。

“妈，姥姥的身体怎么样？”关心完奶奶，不能忘记姥姥，乐一丁顺着嘴问了一句，乐妈现在对娘家，也就是对弟弟有些意见，对两位老人，乐妈说不好是什么感情，想起她临来前，给老太太打电话时，老太太念着不忘乐一丁，让乐一丁给她打电话，乐妈心里挺不好受的，乐妈清楚，只有人老了，才开始会念着人，把着人。“挺好。有时间你往你大舅家打个电话，现在你姥还住你大舅家。”

“行，等一会儿吃完饭我就打。”乐一丁立刻应着。

“一丁，吃了饭后，帮我找几本书拿下楼。”战天吃完饭后，决定等下把心里的疑惑问问。

乐一丁眨了眨眼睛，“等我打完电话的。”心里猜测到战天想要问什么，等下也只能背保密条例，希望战叔叔不会多问。“奶奶，晚上我想吃春饼，学校食堂做的东西都没有咸淡，超难吃。”

“好，好，奶奶等下给你做。”

第四十七章：开学（四）

回家的感觉真好，从房间里拿了几本书，跑到楼下，楼下被战天简单的装修过，四楼成了独立的房间，而一楼到三楼，则成了战天的“恒天地产公司”办公地。外面也被装修一新，听说里面的员工已经有三十几人。具体的，乐一丁没有问过，到了四楼，门是开着的，乐一丁象征性的敲了两下，便推门走了进去。

战天正拿财务报表看，听到门声，抬头看向乐一丁，“电话打完了？”

“嗯。”乐一丁随便找个地方把书放下，这些书也只是打打掩护的，“奶奶和妈妈等下要出去逛街，战叔叔找我有什么事？”

“来说说学校的事。”战天开门见山的问，没有那些七七八八的道道的，虽然觉得乐一丁不会骗人逃军训，但是他还要问一问。

“战天同志，我军保密条令第二条，第八条中的第二款，第九款，第二十五条，第二十七条，我军保密守则第二条。作为优秀士兵的战天同志，您应该比我清楚。”乐一丁站得笔挺，完全是军人的气势。

战天眉头皱起，随后嘴角上翘，似乎能从乐一丁身上找回当年在部队的感觉。“虽然不清楚你到底在搞什么，不过，不要辜负使命，在保证任务的前提下，不要受伤。”

“是！”乐一丁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在得到老兵的回礼后，乐一丁脸上露出笑容，“别跟他们说，他们要跟着提心吊胆了，战叔叔要加油养家哟！”乐一丁挥挥手，“我回去了。”

睡了午觉，乐一丁便听到开门的声音，跑出房间，看到开门进来的是爸爸，忙快步走过去，“爷爷的身体检查如何，没有问题吧！”

“肺子有些问题，没多大的事，医生不让抽烟，也别吸二手烟，给开了药。”乐涛看着儿子，“长高了些，壮实了。”轻锤了一下儿子的肩膀，“大学怎么样，习惯吗？”

“挺好的，我们是全封闭式的，除了吃的不对口之外，其他的都不错。爸，食堂的厨子做的东西老没味了，就跟多放点盐能要了他们命似的。”乐一丁忍不住抱怨，其实以前他吃东西也都是淡口的，但从重生以后，他习惯了东北的重口，这一下子吃那么淡的东西，不是一般的不习惯。

“医生可是说了，吃太咸的可不好，以后咱家里做东西也要做淡一些。”乐老爷子靠着沙发坐下，爬楼梯也够累的。

乐一丁不敢说反驳的话，只能在心里做鬼脸，“妈陪着奶奶去逛街了，爸，以后商场那边您和小叔多担着些，别让二老再跟着忙和了，爷爷奶奶的岁数也大了，要是老两口觉得闲不住，不如去各地走走，旅旅游，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

“就你事多，去看书去，你现在专心学习，家里事不用你多操心。”乐涛给儿子一记，乐一丁捂着头回房间，爸爸表达感情的方式真的是太暴力了。

和乐一丁的悠闲比起来，陆昊的周末就没那么好过，在爷爷家拿保密条令都没见好用，陆昊只能深沉以对，在临出门的时候，陆老爷子才满意的开口，“好样的，如果你要是说了，我立刻把你给崩了。”

周日的早晨，陆昊顶着一头汗从家里跑到乐家，两家离得不近，一路跑过来并不是因为没有车，也不是因为有急事，陆昊只是在做体能的训练。训练这东西，一天都不能落的，不然身体就会发僵，再做运动就会混身不舒服，哪都疼。

乐一丁顶着黑眼圈，昨天他画了一天的图，在纸上做各种模拟设计，今天早晨出去跑步回来，本想睡一会儿的，还没等躺下，就被妈妈拉去讲药膳的事。乐一丁是因为爷爷的话被点到的，现在的人不重视养生，但是越往后养生这一块便越受重视，随着而涌现出一大批的各种养生专家，而这些专家，说出来的东西，总是互相矛盾的，这个说什么什么能吃，那个却说不能吃，说得有根有据的，跟真的似的，却把国人的饮食习惯全推翻了。听他们乱说，还不如自己找中医帮忙研究出一整套的药膳方子，他随口这么一提，妈妈就听了进去，今天一大早的便把乐一丁拉住，仔细的研究。

“来得好早，吃过午饭再回学校吧！让我睡上两个小时。”乐一丁打了个哈欠，他困啊！

陆昊看着乐一丁的样子，只能点头，“借你房间的浴室用一下，我身上全是汗。”

“行。”乐一丁领陆昊往房间走，陆昊看到长辈打招呼，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乐一丁已经回了房间，爬上床睡觉了，等陆昊进来，乐一丁睡得很香，陆昊站在乐一丁的床边叹了口气，“你对我也太不设防了。”无奈的摇头，把贵重的东西放到乐一丁的桌上，然后进了浴室。

等乐一丁睡醒，陆昊正坐在桌前，手里拿着图纸，身上穿的是战天的运动服，乐一丁才拍了一下头，“忘记给你找衣服了。不过，你似乎长高了，之前看你跟战叔叔还差点，现在居然能穿他的衣服了。”

“嗯，这些是你画的？”陆昊指着图纸上做各种动作的人物，他第一次知道乐一丁的绘画水平这么高，以前他没见乐一丁画画。

“是啊！画得不好，只是做简笔勾勒。”乐一丁把画纸收起来，“这些是下午我要找吴敦老师用的。”

“说说想法，你知道的，吴敦只是老师，大的决定权他是没有的。”陆昊不清楚乐一丁想要做什么，但是跟吴敦扯上，那就是跟计算机有关，画的那些小人，能跟计算机扯上什么关系。

“行，等到学校我跟你讲。”乐一丁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走吧！回学校吃午饭。”

“伯母都准备好了，你这会儿说回学校吃，不怕伯母生气。”陆昊斜了一眼乐一丁，他这两天在爷爷家也没吃到正经东西，爷爷居然用断粮的法子，还好有给他水喝，今天早晨放他出来，才他吃了早餐，只是一路跑过来，早就消化了。

“我居然忘记了，昨天晚上还说今天中午想吃鸡肉炖土豆，炒鸡架，酱鸡脖。我让妈多做了些酱菜，等下带到学校去，不是还有几人家是外地的，不能回去，再放假就要等到十一，我们整整比他们提前半个月上课。”乐一丁整理好东西跟着陆昊往出走，“对了，拿吃的没问题吧！”

“没问题。”陆昊笑了笑，“不过最好是分给老师一些，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美味，食堂的厨子也不知从哪里请来的。”对食堂的吃食，连陆昊这种不挑剔的人都有意见，可见真是不怎么样。“部队上的吃的大锅菜都比食堂的有味道。”

“虽然吃淡点的对身体有好处，但是，也不能不放盐吧！”两个抱怨连连的人在某次去普通学生的食堂吃过一顿饭后，对食堂淡得出奇的东西再也没有意见，相比在食堂里吃出铁丁，能够保证卫生的超淡食物，还是能让人接受的。

带着五六个大保鲜袋的酱菜回到学校，叫上已经在宿舍的同学到休息区分享美食，给同学们留下两袋，自己留下一袋，拎着剩下的几袋，乐一丁叫上陆昊，拿着资料去找吴敦，虽然陆昊讲吴敦只是老师，但是在这个计算机刚刚在国内发展起来的时期，想要做游戏，并不容易，得让吴敦评判下，能不能做。

其实这些老师也够辛苦的，跟学生一样，他们除了放假才能离开，其他的时间，仍是要留在学校里，以保证学生想要找老师问问题的时候一定能找到人。

乐一丁把酱菜放到桌上，请吴敦老师代为转送给其他老师，吴敦看到里面的酱鸡爪，立刻起身去洗手，回来后也不在意是在学生面前，打开一包抓了个鸡爪便开始啃，“唔，味道不错，还带着些辣味，好吃。”直到把一个鸡爪啃完，再拿第二个，吴敦才想起问乐一丁找他什么事。

“是这样的，这是我画的画，老师能不能把这个用计算机做出三维图，然后能让他来回动，可以跑，可以跳，可以射击。”乐一丁说得很明确，也不知道吴敦能不能听懂他的意思。

“什么意思？你要让这个人在计算机的画面能跑能跳，还要射击？做什么？”

“老师，乐一丁的意思是讲，能不能以这样的人物为蓝本，做个射击的模拟程序。”陆昊有些怀疑吴敦的能力了。

“这个我知道，可是我想知道你做这个程序有什么用？”吴敦奇怪的看向乐一丁，在他看来，这个东西完全没有必要，如果要练习射击可以到地下室，搞这个出来有什么用。

“老师，这个程序可以有很多用途，可以做大型的模拟场，可以设计解救人质，可以设计出各种刁钻的位置进行射击练习。”乐一丁在心里叹气，难道在国外全息拟真游戏研究出来时，国内还在玩键盘流。上辈子乐一丁在事业稳定之后，玩过一段时间的网络游戏，对打打杀杀的游戏从开始的热血，到最后没有兴趣，每一款游戏讲得都挺让人期待，结果玩下去都是一样的，打怪，升级，做任务，都是一个模式，没有变通。

吴敦把手里的鸡爪子放下，拿手绢擦了擦手，认真的看着乐一丁画的东西，“你是不是讲说，做一个专门对战的程序，程序里包含解救人质，包含街头游戏机流行的格斗。那这款程序其实就是把街头游戏机里的东西搬到了电脑上，并没有别的东西。”

“老师，我讲的是拟真，三维立体。就是我站在这里，拿着配合程序用的工具，挥出的力道或是拿着枪按动板机的方向和时间，判定是否击重目标。”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想法很好，但是以目前的技术不可能。”吴敦耸了耸肩，不是不心动，而是不可能。“不过，我可以向上级打报告，看看上面有没有兴趣搞这个。”

第四十八章：拟真设想

对吴敦的话，多少有些失望，但是乐一丁也清楚，现在的技术确实如吴敦所说的那样很落后，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和陆昊回到宿舍，乐一丁心情很低落的倒在床上，学校里的隔音效果非常不错，外面的吵闹声完全听不到，也让乐一丁清静了不少。

陆昊把战天的衣服拿到外面的洗衣机洗，等洗回来，就见乐一丁睡着了，想到刚刚乐一丁失落的样子，陆昊思考着能为乐一丁做点什么，如果乐一丁想到的程序上面很有兴趣研发，乐一丁一定会高兴的吧！而且乐一丁讲的东西确实挺不错的，上面如果有些头脑肯定会相中的，他也听爸爸讲过，以后要发展信息化，完全可以以这个程序为依托进行转型。想到这些，陆昊想起，同学中除了他之外，还有两位很有背景，拿着乐一丁画的图走了出去。

休息大厅中间最大的桌边围满了人，大家聚在一起吃着乐一丁带回来的东西，见到陆昊出来，几人忙打招呼，“陆昊，过来一起吃，乐家阿姨做的东西够水准，可比得上饭店里的大厨。”

“他家就是开饭店的。”陆昊笑了笑，对于这些以后的伙伴，虽然现在还不能说放心的把后背交给对方，但是陆昊还是很欣赏这些人的，不论是男，还是女。

“太好了，等以后放假不回家，我们就去他家混吃的。”叫得最大声的郭伟拍了一下手，他家是外地的，来回一趟要三天，虽然可以乘飞机，但是现在没有钱，他之所以报这里，主要是因为家里没钱，这里的学费便宜，上次来面试有钱还是学校出的，郭伟是个非常聪明的人，进来之后立刻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而且能看出这些同学里谁家有钱，谁家的势，像是乐一丁别看不起眼，但是能跟着陆昊，绝对也不可小看的。

“他家的饭店不在本市。”陆昊拿着一把椅子坐到几人的中间。

“陆少，手里拿的是什么？”开口说话的叫沈泉，父亲是某炮的参谋长，和陆昊家同住一个大院，因为陆昊是后搬到的，而且他们也有固定的圈子，陆昊为人还不太合群，之前没有什么联系，这次分到一起，经过一个月的观察，沈泉觉得陆昊不是不合群，而是干脆少了交朋友那根筋，除了乐一丁那小子之外，看到谁除了必要的打招呼之外，就没有多余的话。据乐一丁说，他第一次见到陆昊时，看着陆昊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直想抽陆昊，沈泉觉得很有理。

“一丁想做一个程序的设计图……”陆昊简单的把乐一丁的设想讲了一下，刚讲完一直没说话的认真吃东西的女生抬起头。

“我觉得这个设想非常好。”洪娇猛的起身去洗了手，然后又折回来，把陆昊手里的图纸拿过去欣赏。“乐一丁画得不错。”大概看了一下后，洪娇把图纸转给身边的两个同样洗了手回来的女生。“我觉得如果技术能够突破的话，这个设想完全可以采纳，在不浪费人力和物力之下，我们可以进行全方位的模拟作战，做出来的枪支可以依照我们现行的武器做出相同比例的实物。这种模拟比电视里演的纸板的可要真实。”

洪娇的话让其他男生也勾起了兴趣，纷纷洗了手回来看图纸，其实图纸上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人物和枪支的分解，还有几解是场景勾画，“我觉得洪娇说得有道理，如果现行的计算机技术能把这个搞出来，到时我们只要在室内做对抗。”张磊的爸爸是某飞行大队的，“如果以这个设计为点，还可以搞出很多的程序，像是飞行，炮兵，那么培养飞行员，炮兵完全可以在不折损实物的前提下将人员练成手再上机，能够大大减少机器的损耗。我不清楚一台坦克多少钱，但是我清楚一架歼击机的要值多少钱。乐一丁真的是太有才，这个一定要搞，如果我们专业申请不通过，陆昊帮我跟乐一丁讲讲，我转头让我爸向上级申请，到时记功，不会忘记乐一丁的。”

“我说你就不要想了，这么好的东西，上面又不是傻子，我们想到，上面能想不到，除非他们……”龚宝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人已经站了起来，“首长好！”

随着龚宝的声音，几人同时抬头，随后都站了起来。“首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