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城令 二 除魔前传(丧尸)下+番外——蛇蝎点点
蛇蝎点点  发于:2012年0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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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迎上随便憋电憋得通红的脸。

孩子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抱个大男人抱了一路,还是公主抱,面上也露出窘然的神色来,连忙放下随便,退了一步。俩个人尴

尬地别着头,都不敢看对方。

“……我靠。”随便呆了好一会儿,突然咬牙低声道。

“对不起。”季逸林说。

“不是,我骂我自己。”随便闷着头说。

“……哦。”

“……我自己能走。”

“……嗯。”

话音还没落呢,随便似乎是要证明自己能走,往边上垮了一步,却被一块石头绊了伤腿,一个趔趄。季逸林急急去拉他,于是

往回又撞进怀里了。

“……”

这下连季逸林天生神情冷淡的脸上也似乎染了层粉色。

俩人彻底没话了,齐齐闷着头往回走,虽然还是一个搀着另一个,但只要luo露在外的小臂或手指互相一接触,就会火燎了一般

轻颤着弹开。

……

走着走着,突然从路边草丛里噗啦一声滚出一团泥来!

随便小心肝本就在咚咚乱跳,再被那东西一吓,差点就从嘴里蹦出来。重心不稳地一倒,又好死不死地摔回某人怀里去,这次

季逸林倒没时间脸红了,一手将他揽到身后,另一手化了剑出来。

然而那东西毫无杀气,以二人熟悉的姿势直直滚了过来。

随便陡然有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那东西啪嗒一下章鱼一般贴在季逸林小腿上。“呜呜呜……恩人……好可怕!呜呜……”

“……”随便。

季逸林松了口气,拍拍对方缠绕上来的叶子以示安慰,“不要怕,怎么了?”

“呜……狗狗……狗狗和坏人打架……好多血……”

“狗狗?”季逸林凛眉,“和谁?”

“呜呜呜……扯我叶叶的坏人……”

藤蔓带了他们去离地下车库不远的一块草坪,说自己当时就在这里一棵树枝上睡觉,突然被打斗声吵醒,看见下面虚姬和俩只

狗狗打架,后二者似乎受了伤,后来逃向随便季逸林所住的那栋楼去了,虚姬也跟了过去。

“后来有一个黑黑发现我了……呜呜呜……人家跑了好久才跑掉的……”她委屈地拼命在季逸林裤子上蹭眼泪,又期盼地举起

长眼睛的那只枝条往上看着季逸林肩膀的位置,然后失望地发现随便倚靠在上面,占了她的老位置。

“黑黑?”随便没听懂。

“黑黑就是黑黑啦!”藤蔓一边失望地擦着眼泪,一边暂时把自己“委屈”在季逸林一边手臂上。

“怨魂。”季逸林替她解释说。

“恩人最好了!雷雷你真笨!”藤蔓高扬起她的一根枝条对着随便,上面有双撅起着表示鄙夷的红唇。

随便额角暴起青筋,忍了半天说,“……我不姓雷。”

“没差啦,反正你只会打雷啰!”藤蔓又扬了扬那根枝条,红唇满不在乎地撇了撇。

“……”随便。

二人带着藤蔓下地下车库看了看,一片狼藉血迹,与他们的屋子相同的腐臭气息。

前一日乘六开车送了随便季逸林到诊所附近,因为怕被医生发现,便和乘尧先回了涵云小区。现在看来,估计是虚姬发现了他

们的行踪找上门来,他二人不敌虚姬,想去季逸林那里求救,却发现他们还在诊所没有回来……

季逸林又回屋子里探查了一番,在阳台护栏边上发现几个向外的血爪印,想来他们后来又经由这里出了屋,只是不知后来是成

功逃走还是被虚姬追上。

“这里暴露了,不能住了,”季逸林回自己房间里将那个黑色皮箱拎了出来,“你有什么要带的,我给你拿。”

“恩人你们要走吗?呜呜呜……”藤蔓扑了三根枝条在季逸林胸前蹭着哭,“人家可不可以跟你们一起走,到处都好可怕……

呜呜……人家身体好多了,不需要树树和土土了……”

随便感觉自己眼皮狠狠跳了跳。

……

宾馆房间狭窄不堪,双人间刚够摆下俩张床一个电视,加上一点点供行走的间隙。

藤蔓趴附在电视机上细细地尖叫着,挥舞着她瞪得大大的眼睛,“箱子!箱子会说话!”

随便坐在卫生间马桶盖上擦身,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又被藤蔓叽叽喳喳叫得他心烦,一不小心洒了一片水在伤腿上,终于没忍

住低骂了声,“靠!”

“雷雷怎么了?”藤蔓滴溜溜滚过来,嗖嗖钻了几根枝条进厕所门缝。

“别看!”随便叫道,手忙脚乱地找东西遮自己。

藤蔓嘁了一声,“你穿了裤裤。”

“那也不能看!”随便怒道。这东西真的是母的么?口水,他看见那张嘴流口水了!

藤蔓有点惋惜地又嘁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把所有枝条都收回去了。

湿透的牛仔裤布料与下面的绷带黏在一起,随便只能轻手轻脚地把它往下拉,时不时撕扯到肌肉,疼得眼角直抽。

正这个时候突然外面传来有人开门进屋的声音。随便一惊,裤子皮带的铁头啪地打到大腿伤口上,登时闷哼了一声。

“怎么?!”刚回来就听到惨叫的季逸林急急开了卫生间的门,吓得随便一跃而起,也不顾疼了,一手撑着洗手台一手提裤子

,“没什……”

么字没出他就因为疼痛站立不稳,一个趔趄,半褪的裤子绊了腿,往前重重一扑!

刚开门就猝不及防地被这么大个人一撞入怀,季逸林也没能站稳,抱着他往后晃了一步重重跌到地上,肩背碰地撞上后头的墙

趴在电视机上的藤蔓转过数根枝条。

只看见卫生间里跌出来的他们一个压着另一个,扑在上面的随便裸着上半身,下面的牛仔裤褪了一半,露出被内裤包裹严实的

半个屁股蛋。

“哇!”藤蔓惊讶地说。

“哦……哦!”她了然地又说。

“噗!”她最后说。

……

“我出去四处看了看,没有小六他们留下的什么痕迹。希望他们没事。”季逸林说。

“唔。”随便。

“我买了盖浇饭和包子。”

“唔。”

“水在这里。”

“唔。”

“你先吃,吃完了我给你擦身。”

“唔。”

“那……我去洗澡。”

“唔。”

俩个人低着头对完话。季逸林脸红红地走开。随便脸红红地坐在床上,闷头使劲啃包子。

藤蔓趴在随便肩上,伸了一只眼睛下去看他的脸。“噗呵……”

“笑什么笑……”随便低声恨道,狠狠瞪她。

……

心里揣着事,夜里就燥热难安,加上伤口的瘙痒疼痛,随便翻来翻去睡不着。终于撑着床勉强坐起来。

隔壁床季逸林立刻睁眼,偏过头看向他。他夜里都浅眠,警觉性极高。

“怎么?”他问。

随便被惊得身体一颤,“不……我,我上厕所。”看季逸林起身要扶他,“不不用!我自己去!”

一瘸一拐进了卫生间,随便对着镜子看自己挂着黑眼袋的脸,下颔隐约青灰的胡茬,又是一副欲求不满的衰样。

狠狠捶了洗手台一把。一声低低的闷响。

躺在外面床上的季逸林偏过头,眨了眨眼。

良久随便一瘸一拐地走出来,疲惫地坐在自己床边。黑暗里季逸林似乎睡着了,卷着被子静静地,头偏向另一头。

随便默默地坐在那里看着他的方向,手指绞紧床单,深呼了一口气,屏了半晌,接着轻轻地叹出来。

“你在做什么?”黑暗里突然伸出一只睁得圆溜溜的眼睛。

随便重重倒入床里,抓着枕头恼怒地低喝道,“睡!”

第24章

睡至半夜,隐约听到窗外消防车警铃呼啦而至呼啦而去,随便迷糊中翻了个身。

睁开眼时,季逸林那床只剩下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电视机的声音被开至最大。

“今天凌晨五点,位于书读湖高教区XX街道的XX厂房突发大火……所幸无人员伤亡……”

随便眯缝着眼将目光晃向房间各处,没有季逸林,昏沉沉地想,失火……

他之前画给季逸林的图表里,也有标识失火事件的符号。这些天来,高教区接连几处无人的房屋夜半失火,大部分是工厂的厂

房,虽然没人受伤,财产损失却不少。

被电视机声音吵得头痛欲裂,随便冲着趴在电视机上面的藤蔓喊,“喂,小声点!”

“事故原因待查……有关部门……”

“喂!!”

“市政领导亲切慰问……”

随便伸手自己扒拉了遥控板,减了音量,“喂……你叫什么名字?”

藤蔓那根长眼睛的枝条还一动不动地对着电视机,只有嘴唇转过来说,“恩人叫我‘魔人’和‘你’。”

“……没有名字么?”

“不记得了呢,”藤蔓的红唇撅起来说,然后痴痴地伸了一片叶子进嘴里,口水滴答地说,“我想恩人叫我‘亲爱的’,或者

‘达令’,或者‘哦巴’,或者‘藤儿’……”

“……”

一个早上就已经领悟了数种版本肥皂剧的精髓的你应该被称为异世界来的人才么?还有“哦巴”是用来称呼某地特产的小白脸

男人的好吧!

随便一边套外套一边嘴角抽搐着建议,“……还不如叫绿巨人。”

“这名字真雄伟!”藤蔓兴奋地张大嘴说。

“是啊,对啊!”随便说,迅速结束了这个毫无意义的话题,“林,咳,他人呢?”

“好早就出去啰,”藤蔓伸出一支枝条指向门又指向床,“你睡得像死掉的噗呼一样!”

“……”直觉那什么噗呼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给你盖被子呢。”藤蔓发出小女生八卦时捂着嘴发出的咕咕笑声。

随便闷着头单脚跳着迅速奔进卫生间。

乌黑的窗玻璃支离破碎,映在地上的光亮斑驳不匀,脚下踩过一些铁物的残块,噶嚓噶嚓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厂房里回响。焦臭

的黑气还在屋内盘桓不散,季逸林捂着口鼻,在房间的角落里停了下来,用剑尖轻轻挑了一挑墙角边粘着的一块胶状物体。

他突然微侧了头,警觉地皱眉。

厂房外隐约有嘈杂声传来,火虽然被扑灭,警备还未散去,外头仍有一大堆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

他侧身躲入旁边一个半颓的柜架后面。

一个全副武装的消防员在门口晃了一晃,用手电筒往内里的乌烟瘴气照了一照,重又折了回去。

听他脚步声远了,季逸林侧身出来,重新在偌大的房间里搜寻一圈,发现厂房深处,地面一个向下的铁门。

他用剑柄往门上击了一击,听了一会儿里面动静,接着握住门把,一用力将厚重的铁盖掀了开来。

一柄飞刀伴随着烟尘扑面而来。

季逸林微一仰头便避开了它,手腕一翻将掠影推了出去,听得里面一声惊呼。

光线从打开的道口洒了进去,被掠影钉住了衣角的乘尧,站在下头恨恨地看着他,指尖还拈着另一枚小六的飞刀。

小六的咳嗽声从通道深处传来。

……

回到涵云小区地下车库的乘尧和小六的确遭到了虚姬攻击,不过却不是在他们警觉防备的深夜,反而是在虚姬之前因为灵力虚

弱而并不常出现的白天。小六被力量似乎大涨的虚姬重伤,再次连人型都无法维持。

最倒霉的是他们为了躲避虚姬也为了疗伤,躲藏到了附近的一处厂房的地下室,结果今天一大清早地上面莫名其妙失火了,出

也出不去,差点在里头被呛死。

乘尧倒没受什么伤,但是被烟熏了一脸焦黑。还顶了一头白里透着灰的卷发,销魂的小卷。

“又……又是我烫的?”随便张大嘴。

乘尧坐在宾馆的床上,浑身各处缠满绷带的中华田园犬趴卧在他腿边,一人一犬很一致地看向他。人的表情很愤怒,狗的眼神

很无奈。

是的。随便那一夜牺牲色相,被洛曲强行扯出车座,痛得不能自已,发电把洛曲给炸飞了,就在车旁边的乘尧自然也不能幸免

,再次被烫成大型贵宾毛。

随便很诚恳地表达了自己的深切同情,但这次不赖他,他当时已经神志不清了是吧,放电是很自然的自我保护行为。然而鉴于

乘尧的眼神实在很愤怒,尖锐的指甲似乎都深深嵌进被子里了,随便瘸着脚往后缩了一缩,跌坐在自己床上。

季逸林上前一步挡在随便前面。

乘尧冷哼一声。

季逸林冷冷看了乘尧一眼,带着些许警告意味,从黑色皮箱里翻了几张符出来,说,“我去查失火,你们待在这里不要出去,

”看向随便,“有事通知我。”

随便偷瞟眼暴怒的乘尧,期盼地看向季逸林。

季师父摇头说,“不行,你伤没好。”

没等随便跳起来单脚蹦跶几下显示自己的健康,季逸林迅速别了头去,在门口筑了道结界,匆匆离开。

剩下随便和乘尧大眼瞪小眼。

“萌萌,站起来,站起来……”藤蔓趴在电视机上娇滴滴地说。

……

“哥哥。”站在四面烧得焦黑的工场废墟里,长着一头橘红色的头发、俩只耳朵尖尖长长的小男孩低低地叫道,摇着手里一片

半熔的铁片。

瞧上去只比他大了没多少的、同样橘红色头发的少年摸摸他的头,扯下那块铁片,扔到一边,说,“走吧。”

“不住这里了么?”小男孩啪嗒啪嗒小跑着跟上他哥哥的步子。

“不能住了,听话。”

小男孩边跑边说,“我不喜欢这里,我想回家。妈妈在哪里?”

“妈妈不在这里,”少年说,回头来牵着他的手,接着皱着眉把他弟弟眼睛里嘟着的俩滴眼泪擦掉——那泪水是橘红色的——

“我都说了不要哭了,你再哭下去,我们又没地方住了。”

“可是我想妈妈……”

少年不耐烦地道,“不是有我在么。”

“我晚上害怕,妈妈都抱着我睡。”

少年露出厌恶的神色,“胆小鬼,我小时候都自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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