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城令 二 除魔前传(丧尸)下+番外——蛇蝎点点
蛇蝎点点  发于:2012年0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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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吗?”

“……好吗?”

“……随便?”

“呃……”

“你……别哭啊……”

季逸林犯难地皱了眉,一只手被对方死死握着,另一只手受伤动不了,都没办法给对方擦眼泪。

只能低低地说话哄着,“随便……”

“别哭了……”

“……”

“你再哭我就吻你了……”

“滋啦啦——!!!轰!!卡!哐当!邦!!”

番外三:医生的烦恼

(上)

医生最近很忧愁。

虽然从旁人来看他实在是没什么忧愁的理由。

俩个月前,他申了三年的调职报告总算获通过了,几乎是片刻没停留地立刻收拾打包奔赴总部上任。开玩笑,虽然夙城与海城

只隔了半小时高速铁路的距离,但从地级市的朴实小镇到国际化大都市,更别提编制从东二区调到东区总部,工资那是蹭蹭上

了三个台阶!并且还进的是工作相对较轻松的养疗科室。有什么理由他不上赶子一路狂奔而去?

科室里都是些年轻漂亮的护士妹妹,总觉得无时不刻不有某些个妹妹含情脉脉地在角落里偷窥他——他觉得那是因为他实在长

得太过英俊潇洒,浑身上下洋溢着成熟男士风流倜傥的迷人气息的缘故。

不管怎样,怎么看都是事业与生活的巨大飞跃,照理说他应该感到非常高兴才是。

可是足足过了俩月,一切交接程序结束,眼看工作生活都渐渐走上正轨了,医生还是很愁。

他趴在办公桌上长长地叹了口气,无聊地回过头,见几个护士妹妹正在挤在窗前指指点点。

“哎?哎?看什么哪!到点儿了呀,还不快去给十三床的炉子降点温,要烤死人家呀?”

护士妹妹们吐吐舌头,满面兴奋地、哒哒哒一群人跑走了,挤在走廊上还在围成一团唧唧喳喳。

他隐约听到有人叫,“阿JO,阿JO快出来,楼下送来了俩个帅哥!”

“什么呀,正打针呀,没养疗科新来的大叔好看就不看了。”

“哎哟大叔那是不同款的!人家俩个又年轻又帅啦!出来啦!快快他们进来了,去门口看去……”

大叔……

医生抽搐着眼角,面无表情地把桌面上新抠出的五道指痕用病历卡盖了。

淡定,淡定,咱不和小孩子计较……

一边咬牙默念着,一边起身去给十三床调温。年轻人做事太浮躁,正事不做,居然丢下病人去看帅哥。又年轻又帅?口胡!能

有我家小蔡帅?!

十三床那倒霉催的孩子果然被火烤得翻来滚去的,调了温度,寻了冰毛巾给人擦擦汗,看看对方昏睡中呢喃得实在可怜,又去

寻了剪刀,帮对方把烧焦的发角给剪了。

这家伙大约是一周前送来,跟自己一样才从别的区调来东区总部,据说第一天执行任务就遇到魔物变异,给冻掉了半条胳膊。

不过没关系,等后天新研发的机械手从大中华区总部调下来就能给他动手术装上去。

总部就仗着这点资源优先,什么好东西都要揽去,害得他以前无论怎么努力推销也没人肯在夙城小诊所里卸胳膊卸腿。医生忿

忿不平地撇撇嘴。

一边上上下下摸手机一边回了办公室,正想着要不要给小蔡打个电话安抚下自己受了极大创伤的小心肝——“哟?!”

走廊凳子上坐了俩高高大大的男生。一个穿着皱巴巴的T袖休闲衫、牛仔裤,染了半身的污迹,脸色苍白,看上去疲惫至极。另

一个穿着一丝不苟的衬衫,一脸冰寒,把肩膀借给前者靠着,手里抱着对方同样脏兮兮的外套,丝毫不在意自己原本白净的衬

衫上沾染了不少尘土。几个护士围在他们身边问长问短,关怀备至,温柔可人。

“你不就是……”医生看着穿T袖的那个说。

“医生医生,”一小护士兴奋地凑上来悄悄话,“你也听说了吗今天早上的押送魔物的直升机事故?他就是那个的超——英勇

的驾驶员!就是他控制了变异的岩浆兽,救了另外俩个除魔师,还把被融了三分之一、燃料耗尽的直升机硬给开回来了!”

“你不就是当年轰了你旁边那家伙一枪,还……”医生说。

穿T袖的英雄绿着脸扑上去把他嘴捂了。

医生抵死挣扎,“唔唔唔!”还在我诊所里炸了俩次电先是毁了地下室最后毁了半间房并且搞得你旁边那家伙多躺了半个月的

菜鸟……

“你别乱动了!坐下休息会儿,”白衬衫的那个在后头哄,冰山一般的脸因紧张担忧而有些松动,“好了好了我帮你捂他,你

坐下,先坐下……”

“唔唔唔……”还有你!什么编号零一灵力多得没处塞了似的乱送人还总搞得那菜鸟拼命炸电的装模作样的家伙……你们俩真

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俩个呆毛!

他挣扎得再厉害,还是被那白衬衫的一脸淡定地、轻而易举地捂安静了,“护士小姐,他灵力耗尽,麻烦你们去开下电疗室。

“呀,那个要医生开单子签字。”

“医生在哪儿?”

“被你捂着……”已经翻白眼了……

究竟你们俩是有多少秘密被医生知道,要这样杀人灭口……她们汗涔涔地想。

……

白衬衫的那个似乎还有任务要执行,送同伴过来、把他安置好后,嘱咐了几句,便匆匆又离开。

医生一边深呼吸一边阴笑,摩拳擦掌,一边用橡皮装备武装自己一边去摸手术刀。

“我想他不需要动手术吧?”穿白衬衫的那个及时地绕回来,又补充了句,“医生,辛苦了。他就麻烦你了,我晚上再过来。

声音清冷,语气谦恭有礼,听得趴门口里偷听的小护士们酥了纤腰。只有医生看到那刻意打磨过的目光寒上加寒,比碎冰渣还

糁人。

最后一句还故意顿了顿,怎么听都是少了一根寒毛唯你是问的意思。

“……急什么呀,我给他刮胡子。”医生举着手术刀憋屈地说。

白衬衫的牵了唇,露出一个仿佛是笑(请原谅医生对此的判断能力实在不佳)的表情,冰雪雕琢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抹微红,

略微羞涩地说,“不用了,今早出门的时候我才刮过。”

今早出门“你”才……

门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医生抽搐着嘴角,“……那我给他刮脚毛。”

白衬衫的又笑了笑,“那就谢谢了,不过别刮太多,太滑了手感会有点奇怪。”

门外此起彼伏的喷鼻血声。

“林林……”躺电疗台上正被滋啦滋啦灌电的青年忍无可忍地呻吟,“你是伪冰山,不是人妻,也不是腹黑!不要再看蝎子塞

给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了!”

“呃……好。”

医生蹲在厕所里憋屈地跟小蔡打电话,“……就是这样的呀,我他妈越活越过去了,居然被俩小孩子威胁……除魔师都不是好

东西的呀,都是流氓,尽会欺负我们这些做文职的。你说我要不要给他电疗里加点料,几微克就能致癌……当然是开玩笑的呀

,我是谁呀?我多有职业道德呀,最多也就往他开水里吐吐痰……”

“你要是在就好了呀,”他忧愁地说,“什么?打不过?我知道呀,你也是文职的呀,我们哪有他们那么暴力。不过打不过你

至少可以开小绵羊(电瓶车)载我跑了呀,你知道不,这边地铁三块钱坐四站路,三块钱,太过分了……你在那边要好好照顾

我的小绵羊知道吗?传家之宝呀……”

又唧唧歪歪说了几句,“什么?不说了?你要陪女朋友去买东西?你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前天?……啧啧,人家追你倒贴货

你也要的呀……我?我哪吃醋了,我们不是早分手了嘛。我那不是走了东二区缺人不肯放你也走嘛,再说你资历不够没个三五

年也调不来东总(东区总部)的呀,异地恋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儿,我一把年纪的干嘛要等你那么多年?啧,没了你,我在海城

海阔天空,我美男如云,我……总之你爱陪谁买东西跟谁去!!”

挂了电话莫名其妙就气急败坏了。

狠踹了马桶一脚,瘸着腿单脚跳出来看着镜子。

很好,淡定,我要淡定,别跟小蔡一般见识,他也是个小破孩,淡定,淡定,不淡定会……妈的!这是什么这是神马?!

小蔡你个混球气得老子长了他妈一根皱——纹——?!!

(中)

“至于么,”穿T袖的小伙子闲闲地抠着插电板,看着医生悲愤欲绝地在他病房里走来走去,“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皱纹啊?”

时间是把杀猪刀,正太总要磨成叔。实在是没什么好忧愁的。

医生是先前看了对方填的病历卡才想起来,这穿T袖的家伙名字叫随便。据说当年大学毕业以后才申请入东区总部,因为接受正

规训练的时间太晚,资质虽不算差却长废了筋骨,只被分配到后勤部做驾驶员。

“你知道个屁!”医生瞪他,“等你被人叫大叔的时候你就知道哭了!”

“我就算是大叔,那也会是很帅的大叔!”随便翘着鼻子道,手上仍漫不经心地扒拉着插电板。

“别灌多了呀!”医生看不下去地道,“多了你又得炸,这里器材可比我诊所贵几十倍的呀。你们现在年轻人,啧啧,俩个字

,浮躁!三个字,太浮躁!你说你们……”

“大叔你真是个话痨,”已经被他念得耳朵起老茧的随便摇头感叹道,“不会再炸了。我去年专门去受了缚咒,已经不能靠身

体直接放电了,必须经由法器才行。””

“干嘛要去做那个?”医生奇道,“那法器要是不在手边你就不就危险了?”

随便脸上不知为何跟先前那冰山青年一样泛了微红,支吾了半晌说,“反正就……不关大叔你的事。”

“本来就不干我事!”医生一脚蹬在隔壁病床架上。把随便吓了一大跳。

我记得他以前脾气没这么差啊,随便想,莫不是到了更年期。男人也有更年期?

“你……那个助理怎样了?”看他心情不好,随便没话找话道。

虽然他其实是想问你“跟”你那个助理怎样了……

当年季逸林伤势因来自,咳,方面的原因加重之后他们不得不在医生的小诊所里多待了半个月,地下室还没来得及重新装修,

又新塌了半间房,活动范围就显得尤其窄小。外间躺了季逸林,里间就是医生的卧室。每天晚上随便就只能一边塞着满耳朵棉

球竭力抵抗隔壁传来的和谐声音一边帮季逸林手心画防电的符咒……

对于刚刚两情相悦且又年轻气盛但一方又身受重伤只能有心无力的孩子们来说简直是无间地狱一般的折磨……

“别提他!”医生火大地又踹了一脚。

“我问你,你跟刚才那个,现在是搭档?”他没好气地问随便。

“呃……”随便苦笑着摇头,“当然不是,他在专案部,我在后勤部,我们俩编号差了那么多,能接的任务层次差太远了,做

不了搭档。”

“不是你搭档他专门送你过来?”医生眯缝着眼睛,果然他当年就看出点问题了,“你们俩,嗯?”

随便很坦然的,“嗯!”

医生皱了眉,“听说你大学毕业才入总部,就大概一年前的事?”

“是啊。”

“那之前一年多你在夙城,他回海城,你们怎么过的呀?”

“呃,就……”随便说,“花了不少电话费呗。周末什么的过来过去也就几个小时的事。不过他经常出去执行任务,一俩个月

才回来。”

“这样也行?憋着不难受的呀?”

“呃,什么憋……”青年脸登时粉红粉红的,“也,也还好吧。那时候他也要读书,又要执行任务,本来也蛮忙,也没那么多

时间见面。不过现在蛮不错啊,至少是在一个城市了。”

“所以你也觉得分居两地不好对不对?”医生说。

“呃,当然不太好。”

“那就是了!”医生一锤掌。这么简单的道理,连小孩都懂!所以我甩了小蔡不要太正确!这下俩个人多自由呀!做不成恋人

还能做朋友呀!陪完了女朋友他还不是得乖乖接电话听我唠叨!这个分手的决定不要太好!

我愁个屁!

医生在短暂的愉悦中一边哼着曲,一边翻着病历本准备去看隔壁病房还在烤炉子的可怜孩子,“忙处抛人闲处住,百计思量…

…”

“没个为欢处……”随便在后头接。

医生回头一瞪眼,“哟,你还会唱的呀!”

“昆曲是我们以前必修的选修课……”随便摆出副囧脸,虽然他几乎就睡过去了。

这牡丹亭的开场接下来怎么唱他倒忘了,但这一段完了以后、后面还有句念词倒是让他记忆深刻,摇头晃脑地就开始念,“情

不知所起,一往而生。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打住打住,没完没了还,”医生道,“等我看了隔壁回来我们慢慢唱!”

当天晚上轮医生值夜班。深夜十一点了才见下午那白衬衫的青年完成了任务姗姗来迟。换了件干净的一模一样款式的衬衫,拎

着个保温桶还有一袋换洗的衣物,径直进了病房。

医生哼了声,继续他咿里呀呀,正对着走廊里一片愈远愈深邃的黑。

“世间何物似情浓?整一片断魂心痛……”

渐渐有些困顿,趴在办公桌上只觉得自己也要似杜丽娘般死过去了,没病都要给莫名地愁死了。

都是浮云,都是浮云……

小蔡你这混球!!老子的皱纹!!啊呀呀可愁死老子了!

死气沉沉地趴了良久,突然警觉地竖起耳朵。

什么声音?

唔……嗯……等……唔唔!……呜……

吱呀吱呀吱呀吱呀吱呀……

医生悲愤地跳起来,蹬蹬蹬跑去敲病房门,“喂!你们俩个,悠着点!这里的多功能病床一架要十几万的呀!隔壁还睡着其他

病人,别打扰其他人休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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