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城令 二 除魔前传(丧尸)上+番外——蛇蝎点点
蛇蝎点点  发于:2012年0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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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扯你后腿的!”随便急急打断他,表态道,“我保证,你教我怎样使用灵力,我一定能帮上你!你带上我,”他咬牙

道,“我要亲手杀了虚姬,给我姐报仇!”

“不行。”季逸林却仍是摇头道。

“为什么?”

“你没有通过除魔学院考核,不是除魔师。我不能将普通人带入危险中。再况且,”他顿了一下,声音冷淡下去,“我做的从

来都是最危险的工作,没有人能跟我一起行动,我不需要搭档,也不需要帮忙。”

见随便脸色苍白,他轻叹了一声,缓和道,“你姐姐的仇,我会替你报。但你不能跟着我,真的很危险。你不是……一直做普

通人做的很好么?读完大学,找一份好的工作,平平安安地过日子,这才是你对你而言最好的路,你姐姐要是泉下有知,也会

替你高兴。”

他见随便不甘地张了张嘴、似还想说什么,站起了身,道,“我还有事要出去,你好好休息。你现在灵力不稳,很容易失控,

要注意静心,不要让自己情绪太过激动。”

开门又关门的声音响起得很快。小兰端着杯水进来,困惑地朝外张望,“小季走了?什么事这么急呀?”

“他之前好担心你的呀,他把你从外面背回来,又一直守在这里等你醒,”小兰将水递给随便,趴在床边托着腮好奇道,“怎

么过了个中秋,你们俩感情就这么好啦?”

第13章

稍微能够压抑住身体里的力量之后,随便又去了医院。白姐老公的家人在医院大闹了一场,强行要将他的尸体带回家入土为安

,对于警方解剖尸体的要求更是坚决拒绝。老太太一屁股坐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嚎啕大哭,还有什么不清楚的?!都是那个变

态的死女人害死的!我老婆子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儿子连个全尸都没有!

矮个的警察冲随便耸耸肩,把热闹丢给高个的警察和其他几个同事,对随便道,“你也见到了,我们要留下尸体以待进一步侦

查。再说你和她并没有血缘关系,她没有亲人,按规定我们打个报告就可以直接对她的尸体进行解剖。”

随便站在那里低着头许久没说话,矮个的警察咳了一声,想想还是缓和了些口气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职责所在。节

哀顺变啊小伙子。”

“我在这里陪陪她。”随便说。

矮个的警察眼神有些警惕,扫了他几眼,没再说什么。

深夜的医院一片寂寂,尤其是太平间所在的负一楼。连灯也只在隔了数米才有昏暗的一盏。

随便独自一人坐在被锁上的太平间门外的长椅上。风从空荡荡的走廊上穿过,吹得墙上著名医师的画框发出啪嗒轻向。走廊尽

头的一盏灯似乎是接触不良,一颤一颤地闪着。

这样的夜里一个人坐在这样的地方,如何不让人心底发寒。但是,当门的那边是你重要的人的时候,心底的寒意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因为悲哀。

随便默默地点了一根烟。有些时间不曾抽,猛吸了一口便呛咳不止。视野有些模糊。

戒烟是几个月前的事情,搬出去与男友住的白姐来看他,给他打扫乌烟瘴气一片狼藉的屋子,一边开窗透气一边劝他,没事便

少抽些,这些东西对身体不好,我不在了,你要学会照顾你自己。

姐你要让我戒,我就戒。他当时乖乖地说。

说的时候信誓旦旦,但毕竟是从高中就开始的老烟瘾,自然有憋不住的时候,哪个哥们递一根给他他还是会大咧咧接过来享受

,心里想着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反正姐她不知道。

“姐,你不要我了,是不是因为我不听话。”随便对着太平间的方向道。

“你看,我真的很不会照顾自己。你走了,我要怎么办。”

“你们都走了。”

他将头斜靠在刷着白灰的墙上,没什么表情地坐着,只除偶尔抬手含一口烟的动作。走廊尽头的灯持续地闪烁着,映得他的脸

明明暗暗。

突然间哒哒的高跟鞋声出现在楼梯的方向。

女子突然的尖叫在夜里分外渗人。

“吓死我了!!”提心吊胆地下楼来仓库取药的小护士抹着胸口道,没好气地瞪了随便一眼,“你大半夜地坐这里干什么?啊

呀你还抽烟!医院里禁止抽烟的呀你知不知道!”

随便也给她的叫声吓到,心脏还在啪啪抖着,愣愣地看着她。

小护士哒哒几步踩上来抢了他的烟掐了丢了,“快回去吧!都十一点了!有什么事不能白天来……哎?哎你!又是你!你们一

个俩个的把这里当什么地方!都给我灭了!”

跟着走下来的是那俩警察中矮一些的那个,说是矮,也有一米七五左右,给那一米六不到的小护士戳着点着一顿骂,“回回都

是你乌烟瘴气!警察了不起了?警察也要守纪律!”

警察悻悻地把烟掐了,举起手,示意她这样行了?

小护士恨恨地又翻了他们一人一个白眼球,又多教导了几句,昂着胸哒哒哒地走远了。

俩个大男人给批评得一句话不敢回,郁闷地看着她的背影远去。

“怎么?真的要守通宵?”警察在随便旁边坐下。

随便唔了一声。

警察朝着小护士离开的方向看了看,从兜里又摸了烟出来,分了一根给随便,一边给他点火一边道,“我知道你什么感受。你

也不要怪我们,我们这也是为了给你姐姐的死一个交代。”

随便微点了点头,哑声道,“我明白。”

“这案子也不怕跟你说,反正你也知道得够多了……”警察偏着头微眯着眼,一边给自己点火一边道。因为嘴里咬着烟,说话

有些含糊。

“前面还死了几个,”他将烟从嘴边捻开,皱眉吐了口黑气,道,“……加上你救上的那个女的——她现在还没醒,加上你跟

你同学在湖里发现的那一对,加上你所住的小区里,有个叫丁大壮和张小倩的,加上你干姐姐,一共是七对,十四个人。”

“里面大部分是女的杀了男的再自杀,也有一起投湖的,还有一对是男的杀了女的。”

“不管是哪一对,只要杀人的那个……”他顿了顿,“尸检时发现,颈后都有个红点。很小的毛孔爆裂的缺口。血液里的肾上

腺什么质激素,还有……TMD几个什么素老子记不清楚了,都超出正常标准。”

“一例俩例情杀或者殉情还算正常,突然间在同一个地方这么多案子一起出来,我们怀疑……”他偏头看着随便,“是有人故

意给他们注射了什么东西,导致他们情绪异常,心理偏激。”

随便回看向他,黑色眼睛里因为姐姐的死去而产生的挥之不散的哀伤很纯粹,还带着震惊,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你意思是

我姐姐有可能是因为被人下了药才杀了姐夫?!”

他当然比对方提前了解那是中了蛊的缘故,但多年来磨练出的演技炉火纯青,让他的脸上的讶异十足逼真。

警察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并没发现什么不合常理的反应,于是又道,“目前只是怀疑,还没有证据,也没查出导致死

者体内激素异常的东西是什么。你姐姐出事前的几天,你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先前做笔录的时候说过了,”随便道,“她情绪很正常,只是曾经在聊天时跟我说,她能理解那些女生为什么要杀死男友

……”

“哦,”警察打断他说,“我是说,她有没有和什么特别的人见过面?”

“这几个杀人的女孩子、自杀的情侣,应该是和同一个人接触过,做了一些相同的事情,这个人经常出现在命案现场附近……

”警察看着随便的脸,意有所指地道。

随便愣了一下,他看上去大大咧咧一根筋,脑子其实转得很快。对方说“同一个人”,而从那个湖中救起的女孩子开始,每一

个案子都或多或少与他有联系,他皱了眉道,“……你们怀疑我?”

警察挑挑眉,“我可没这么说,没有任何证据,况且嘛,现在你‘姐姐’也出事了。”

随便慢慢地将烟从嘴边拿开,也偏头看着他。

他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他们怀疑他,但是他的姐姐也同样出了事,他们在思考会不会判断失误的同时,也想到了会不会只是

他使的苦肉计、来混淆他们的判断。

汹涌的情绪突然间在胸膛里激荡,突起的耳鸣和巨大的心跳声,连随便自己都没有预料到。

他瞧起来只是脸色沉了一些,但实际上已经感觉到自己指尖轻微电流的翻涌,手指微微颤抖着。

情绪不稳,灵力波动,他现在就像绷紧的弹簧,像这样的稍微一点点语言的刺激,都会导致爆发。

竭力压抑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能嘶哑着说出话来,一句一顿,“不管有没有血缘关系。她是我姐。你们觉得不算什么。但我

把她当唯一的亲人。”

警察继续观察着他的反应,嘴里道,“我明白,我们都理解。你误会了,我们可没有怀疑你,你别太激动。”

“但上几次跟你一起的那个男生,”他又道,“我们查过了。他不是本地人,俩周前才刚到夙城,并没有在附近学校读书。你

上次跟我们说他是你同学……”

“高教区里叫同龄人都叫同学,这没什么好奇怪的!”随便沉着脸道。

“哦?那据你了解他是什么人?来这边做什么?他手上的伤怎么回事?”

随便的指甲紧扣着掌心,“海城人,被公司派来出差,伤是前几天做菜的时候烫伤的。”

这话与他们先前在随便家中询问季逸林时得到的回答一致,警察又继续问,“你这几天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举动?”

“没有!”

“你……”警察还要问。

心里的怒意和莫名的情绪在对方的咄咄逼问下越来越盛,随便几乎要控制不住地爆发,突然间响起的手机铃声拯救了对方。

“便便便便便便便~~~~”女孩子自录的欢叫声在昏黄灯光幽冷太平间门口突然激荡,吓得俩个大男人手里的烟都一抖,差点没

抓住。

愣把随便指尖的电流给吓回去了,流着冷汗,随便抖着手从裤兜里摸了手机出来,“小兰?”

“你怎么还没回来!”女孩子喳喳的声音,“晚上外面不安全的呀!你等下……小季说,让你十二点之前回来。”

随便抬眼看了看身边的警察,道,“我在医院,你们放心,我跟警察在一起,很安全。”

小兰那边又喳喳了几声,不是对他说的,过了一会儿小兰说,“你等下啊小季跟你说。”

接着清冷的声音响起来,“喂?随便?”

“嗯,”随便闷闷地应了声。之前季逸林的拒绝还让他有些气堵和迷惘,不知道怎样面对他。

“你身边有人?”对方的声音有些戒备。

随便站起来往边上走了几步,站到走廊那头去,“现在没了。”

“你要在外面过夜?”

“嗯,我想在医院陪我姐一晚。”

“检查一下你的外套口袋,我放了一张符进去,小心收好,有危险它会通知我。”

随便往兜里探了探,“它在。”只是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塞进去的。

那边极轻地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你自己小心。别太激动。”

随便的眼角突然有些热。

寒冷孤独的夜里这样温和的、善意关切的一句话。

而家里有俩个人在等他回去,这个认知让他鼻子发酸。

在失去亲人、刺骨的悲痛与孤独中,他是不是可以偷偷地把他们当做家人,就算仅在这么短暂的一刻?

一夜没睡。警察杂七杂八又问了些东西,随便因了那个电话,情绪平复许多,镇定自若地一一答了,没让对方瞧出什么破绽。

问完了话俩个人就默默地坐在那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警察也没表示要离开。

到半夜的时候随便突然想到什么,去值班医生室里借了一根蜡烛,回来蹲在太平间门口点燃。

“你做什么?”警察问。

“……我们那儿的习俗,”随便没有抬头,“点了这个,魂魄在路上会暖和一些,不那么寂寞,兴许还能找着路回来看看。”

他都忘了这个习俗是什么时候传承到他这里的,幼年的记忆许多都模糊了,只记得曾被一只温暖柔软的手牵着,一起坐在冰冷

的地上,对方的另一只手,轻轻地抚过面前的一排蜡烛,有水一滴一滴坠在地上。

警察看了看黑森森的太平间大门,冻得僵硬的脸上,嘴角偷偷抽搐了一下。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小兰不住地打哈欠,瞧起来比熬了一整夜的随便还困。

“没睡好?”随便低声问她。

“广广那个死人……”小兰抹着眼角的哈欠泪,说,“之前说好跟我一样昨天就回来,结果昨天一直不接我电话,等到半夜才

给我发了条短信说没买到火车票,要到周五,就是明天才回来。我恨死他了!”

她扑地把脑袋埋在书本里,引得讲台上的教授怒目而视。

随便拄了她一下让她起来,待教授转过身去,劝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火车票一直都很紧张。”

小兰气嘟嘟地勉强接受这个理由,在桌上颓然地趴了会儿,偏头朝着随便的方向,突然伸手搭在他手臂上,“便便,你没事吧

?”

“我能有什么事,”随便笑着拍拍她的手背,“放心,我还好。”

“便便……”小兰低声道,抬手轻按着他的眼角和脸颊,“你总是这样,受了天大的委屈都乐呵呵的,成天没个正经……”

“……”你这是夸人么……

“我知道你其实很难受,”她说,“你什么都要自己一个人硬撑着。像昨天那样哭出来多好,你难受你告诉我,我陪你哭。”

随便哭笑不得,拍拍她说,“不用了,我已经哭过了。”

“那就好,”小兰耸起一边肩膀挨着他说,“别的忙我帮不上,借个肩膀给你哭还是能的!虽然没有小季宽。”

“……”

“要谈情说爱的给我滚出去谈!”盛怒的教授啪地把书丢到了讲桌上。

下了课,被骂得狗血淋头的俩人悻悻地去教室楼下的自行车库,一个推车一个手脚麻利地坐上后座,一个开始蹬脚踏板一个很

自然地把脚翘起来。后边几个同班的女生、小兰的好友便在那里哈哈地开玩笑,“小兰,你其实真的跟随便在交往吧?”“就

是就是,小兰你不厚道呀,公然劈腿,霸占资源。”“兰兰,广学长要哭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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