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魏老爷子

“黎生……”

黎生还在睡梦中听到有人在耳边低喃，他刚开始时想要置之不理的，但是声音一直在响，他很自豪睁开眼睛——

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虽然有两个人拥有同样的一张脸，但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两个人谁是谁——

“锦……”黎生声音软乎乎的。

“黎生，起来陪我们吃早餐，我们待会儿就要走了。”魏锦把黎生从床上抱坐起来。

“哦。”黎生任由他给自己穿衣服，一边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一般来说，魏家兄弟如果早上出远门的话，黎生都会起来陪他们吃早饭然后送他们离开——这已经成了习惯。

黎生起来的时候因为腿软差点扑倒，幸亏魏锦及时扶住他——黎生靠在魏锦的手臂上，微微皱了皱脸——

“还不舒服吗？”魏锦一边把他的手臂套进长袖里，一边轻声问。

“酸……”黎生小声道。

魏锦揉了揉他的腰，然后在他额上亲了亲，“抱歉，黎生，昨天晚上我们是要狠了些……”

黎生轻轻摇头，说，“我知道锦和绣要出去好几天。”

魏锦摸摸他的头——他的黎生就是这么乖巧。

魏锦给黎生穿好裤子，黎生坐在床边让他穿鞋——看着面前帮自己穿袜穿鞋的英俊男人，黎生咬咬唇，说，“锦和绣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

魏锦愣了下，以为自己听错了，抬起头看着脸上泛着粉嫩光泽的人儿，“黎生说什么？”

黎生低下头——自己好像多话了——“没……没什么。”

“黎生，你……”

“锦，怎么这么慢？”魏绣这个时候走进来，打断了魏锦的话。

魏锦有些不满地瞪了魏绣一眼，倒弄得魏绣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也没有打断锦做什么啊——

黎生穿好了鞋，蹬了蹬脚，见魏锦好像没有要有行动的样子，他对着魏绣伸出手，“绣……”

魏绣不知道魏锦为什么好像有些不对，他把黎生抱起来，“走，我带你去洗脸刷牙……”

“嗯……”

在魏锦和魏绣面前，黎生从来都是习惯地依赖他们，不会有什么别扭。

魏绣带着黎生洗漱好出来的时候，魏锦已经不在了，下楼的时候看见魏锦端坐在餐桌前——整个客厅里只有魏锦、叶管家和摆放早餐的齐妈——这个时间点，小福和东东都没有起床——

“是炒米粉哎。”黎生看见齐妈放在餐桌上的食物，惊喜地叫道——这炒米饭以前当然是不会出现在魏家的早餐桌上，但是后来……自从那次以后，魏家的餐桌那是出现了很大的变革，菜式都层出不穷，齐妈也会模仿外面的样子做一些类似的食物——这一点黎生都是很开心的，像是这炒米粉是那时在乡下时吴奶奶的拿手面食，黎生本来以为回来以后可能就吃不到了，没有想到齐妈竟然会做——这当然是魏家兄弟吩咐过齐妈的。

“黎生，过来吃早餐。”魏锦对黎生招呼道。

黎生松开魏绣的手，迈着有些别扭的步伐向魏锦走去，在他旁边坐下，然后享受魏锦对自己的“服务”——魏绣有些怪异地看着魏锦——虽然锦还是一如既往地对黎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自己进房看到那一幕开始他总觉得锦好像哪里不对劲——

“绣，吃早餐。”黎生手里抓着叉子，对着魏绣浅笑，两颊的两个梨涡看得魏绣心里又是一荡。

一餐结束，兄弟两也该走了，尽职的李秘书早就在门外等候了。

“黎生，有什么事都可以找叶管家商量，一日三餐记得要好好吃，齐妈会帮我们监督你。”魏绣叮嘱道。

黎生点头，“我知道。”

“东东和小福你不用太劳心力去照顾，东东有陈阿姨，小福读书什么的管老师会管教，你想做什么就做自己的事，别让自己累着。”魏锦跟着说。

黎生用力点头——每次他们走的时候都会叮嘱自己一大堆话，当然其实每次都差不多，而这次多了东东和小福的事情。

两兄弟这才放心地上了车，黎生看着车离开，才转身先去小池那边给小乌龟喂食。

而在车上，魏绣问魏锦，“锦，你今天早上怎么了？好像不大对啊。”

魏锦睨了他一眼，才说，“你知不知道今天黎生对我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

“他对我说让我们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魏锦想起黎生小声说着这话的时候，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什么？”魏绣挖了挖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

“不用怀疑了，那真的是黎生对我说的话，我本来还想要问他的，你就进来了。”魏锦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责怪的意思。

魏绣扶额，“早知道今天就我上去给黎生穿衣服了。”很是后悔——

“想到有好几天见不到黎生真不舒服啊。”魏锦靠在牛皮椅背上，叹道。

“算了，还是想想回来给黎生带什么礼物比较实际，哦，还有那两个小鬼。”魏绣看着窗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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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管家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他任职管家时期最大的难题就这样来了——在两个主人不在家的时候。

“都站在门口干什么？”老人的拐杖重重地敲打在地面上——“主人来了没有半点礼节就算了，还堵在门口不让进去吗？”

“老太爷，”叶管家感觉自己后背都是冷汗，一向自持冷静的他居然有些结巴了，“这，这是两位少爷的命令，没有他们的允许不让人进宅子。”

“什么狗屁命令？！”老人目光严厉地瞪着叶管家，“这还是我魏家的宅子，我是魏家的老太爷，怎么就不能进去了？让开，叶启孝，你老爸和爷爷都是我调教出来的魏家管事，现在你大了，就不听我的话了，你信不信我马上就让人炒了你——或者我让你爷爷亲自来领你！”老人气得嘴唇发抖了。

“老太爷……”叶管家感觉自己未免也太悲催了——自己不过是尽忠职守，却面临被炒鱿鱼的威胁，更何况还搬出了自己的长辈——算了，两位少爷，过后我会向你们谢罪的——“老太爷有请，你们马上帮老太爷搬行李。”

“是。”几个保镖整齐划一地道。

魏老爷子挥开叶管家伸过来要搀扶自己的手，自己拄着拐杖走进大门，一进去他就因为院子里与十年相比多出来的各种不知名“野花野草”而皱眉——“这些都是哪来的？我原本山茶玫瑰还有兰花铁杉呢？”

叶管家暗暗擦汗，“老爷子，这都是两位少爷吩咐改栽的……”当然也都是为了黎生少爷了。

“怎么把这么花俏难看的桌椅摆这里了？”魏老爷子指着前面的藤椅茶桌问。

“平时两位少爷经常来这里喝茶的。”当然也是陪黎生少爷一起。

突然楼上传来笑声，还伴随着婴幼儿咯咯的笑声——叶管家感觉自己身体都僵硬住了——

魏老爷子抬头看着传出声音的二楼窗口，他皱着眉刚要说话，突然一个皮球从楼上窗口砸下来，好巧不巧地刚好砸在老爷子的头上，老爷子只感觉脑门上一击，眼一花差点摔倒，幸而被叶管家扶住——

叶管家觉得自己真的是有可能被活活吓死——这时，从楼上窗口探出一个脑袋，精致绝美的五官再配上大大的笑容，能够让人一瞬间产生眩晕的感觉——

“叶管家，帮我把球拿回来——”黎生对着楼下叫，却同时发现站在叶管家旁边的一个老人——这个老人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呢……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起来好像有点凶的样子——

“黎生少爷……”叶管家觑了眼老爷子的脸色，实在难看。

“叶管家，这老爷爷是谁啊？”黎生好奇地问。

“你，给我下来！”

听着老爷子苍老但是依旧中气十足的声音，叶管家知道自己这次真的很有可能完了——

第二十六章：魏老爷子的“扫荡”

黎生下了楼，接过叶管家给他的球，然后乖乖地站在老爷子面前，不说话，只是盯着手里的球看——

“你这是什么样子？”老爷子很不满地瞪着黎生——一个男人长成这副样子也就算了，还一点都没有自知之明，也不想自己什么身份——

“什么？”黎生很不明白面前的老爷爷为什么一副这么生气的样子，自己并不认识他啊。

老爷子压下心里的火，让自己的声音稍稍平和一些，“你叫黎生对吧？”

“嗯，我是黎生。”黎生点头，然后在老爷子开口之前他又睁着大眼睛问老爷子，“那你是谁？”

其实黎生只是问出自己的疑问，但是这话听在老爷子耳中就是很没有礼貌了——

“哼，”老爷子恨恨的，“你仗着那两个小子的宠这样放肆，连我都不放在眼里……”

“太爷，”叶管家连忙道，“当年黎生少爷是在太爷离开以后才住进来的，所以没有见过太爷。”叶管家又转向黎生——

“黎生少爷，这是老太爷，两位少爷的爷爷。”

“哦，你是锦和绣的爷爷啊。”黎生点头道，“怪不得我觉得你眼熟，我看过你的照片……嗯，因为你长得和锦还有绣不像我才没认出来的……”算是解释吧。

当然黎生的话老爷子听得又不是很舒服——“哼，你这样的人我绝对是不允许你呆在魏宅里的……”

“你是要赶我走吗？”黎生紧接着问——他那副样子倒没有丝毫恐慌的样子，只是很纯粹地提出问题——

“怎么，你认为我不敢？”老爷子就是见不得挑衅——当然，这也是他自以为是的挑衅。

黎生刚要开口，却被叶管家截住话，“太爷息怒，大少爷和二少爷说过，黎生少爷的所有事情都必须先通知他们。”

“别拿那两小子来压我！”老爷子冷冷地瞟了一眼黎生，才对叶管家说，“不是说他们收养了两个乡下小孩，人呢？”

“不是乡下小孩，是小福和东东。”黎生马上纠正道。

老爷子不搭理黎生，威严的目光只是放在叶管家身上——

只要老爷子的注意力不放在黎生身上，叶管家心里都是大大松了口气——毕竟，他是知道的，在两位少爷心里，谁的地位都没有黎生少爷重要——“是，太爷，两位小少爷在楼上。”

本来黎生知道魏锦和魏的爷爷好像不喜欢自己，他也不想要和他多接触，但是现在他要去看小福和多动动，黎生怎么说都是要跟着的——其实，他觉得他说话的语气好像也不喜欢小福和东东。

于是叶管家领着老爷子上楼，黎生则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

“陈阿姨，这是老太爷。”进了幼儿房，叶管家向陈阿姨简单地介绍，然后恭敬地对老爷子说，“太爷，这是照顾箫小少爷的陈阿姨。”

陈阿姨当然看出了这位老爷子的尊贵，她也跟着恭敬地叫人。

而被陈阿姨抱在怀里的东东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在看到他熟悉的人——黎生的时候叫得更欢了，露出了刚刚长出来的一小颗门牙，因为笑得太开心，嘴角流出了可疑的透明液体——

黎生马上走过去，先拿手帕小心地擦拭了东东嘴角的口水，然后才把他抱到怀里，“东东乖……”

老爷子本来还想过去好好看看他的这个便宜曾外孙的，但是一看到黎生把他抱在怀里，就没有了什么兴致，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才说，“长得一般，一点都没有魏家子孙的风范。”

黎生背对着老爷子微微嘟嘴——不想要理他，这老爷爷为什么要说东东坏话？

东东见黎生嘟嘴，他伸出手去捏黎生的嘴，黎生张嘴轻咬住他的白嫩小手指，惹得东东咯咯笑——

老爷子听着小孩开心的笑声，本来应该是十分喜人的，但是现在他只觉得刺耳，心烦气躁——老爷子的拐杖往地板上用力一敲，然后气呼呼地转身离开——

黎生本不想跟上去的，但是看他的方向是朝书房去的，他连忙把东东放到陈阿姨怀里，追过去——小福要好好念书，不能让老爷爷打扰到他——

老爷子连门都不敲，直接让叶管家开门进去，进去的时候刚好看到小福在做昨天管阅留下来的算数作业，他听到开门声，以为是黎生，本来是想要对他露出一个笑容的，但是没想到进来的是不认识的一个老爷爷，身后是叶管家——

“笙小少爷，这是老太爷。”叶管家对小福说。

小福马上站起身，走到老爷子面前，小心地叫道，“老太爷。”他可不敢叫他曾爷爷什么的，这老太爷脸色可不好看。

“叫什么名字？”老太爷冷冷地问。

“锦爸和绣爸取了新的名字魏笙，小名是‘小福’。”小福老实回答。

黎生从叶管家身后探出头来，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面前的一幕——他一点都不想小福受委屈，虽然那个人是锦和绣的爷爷。

“听说你们的妈妈抛弃了你们，而你们的爸爸之前都虐待你们……”

老爷子说话的时候小福只是低着头，咬了咬唇。

黎生走进去，拉着小福的手说，“老爷爷，现在小福的爸爸是我。”

“你就不能安分一点？”老爷子指着黎生道，“如果不是因为魏锦和魏绣会让两个乡下小子进魏家的门？你是一个男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

“男宠？”黎生奇怪地看向叶管家——那是什么？

叶管家嘴角抽了抽——这种话也就老爷子敢说——不过如果让两位主人知道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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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午的时候，齐妈准备好了午餐，一桌子的菜，老爷子架势十足地坐在主位上——

黎生一点都不想上桌去吃饭，其实他觉得自己和那老爷爷同桌吃饭他肯定也会不开心——东东肯定是不吃饭的，小福说自己不想吃饭，黎生知道他也是因为老爷子的关系，所以他让齐妈把做好的饭菜送了一份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