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硬生生绑在一起，最后熟悉了解彼此后发展成朋友的人之外，没有什么朋友，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于是，李玄就是

抱着这样的心态，让牟羽走到了自己的身边。

背后的方向，一张小小的字条通过一只只不耐烦的手传到一双很修长漂亮的手中，打开，上面多了几个字：“随便你”

第4章：失眠了

生活一如往常的无聊，李玄继续着自己“看小说，听歌，看美女”的生活，放纵的折磨着自己的眼睛，耳朵，还有那基本上已

经不存在的的正直形象。生活有了牟羽的加入，却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只是上课的时候，自己身边的座位不再是空着的了，

偶尔聊几句，继续各自忙各自的，李玄也没有兴趣和这个同样话不多的人多聊，同样，也不存在什么好奇。

只是，当一个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同样，当两个人的缘分到了，你不来就山，山也会跑到你那里去。

李玄发现自己开始失眠了，说是失眠也不准确，就是在每一个别人都在酣睡的夜晚，用大片大片的时间在睡着与清醒之间游移

着，脑中出现各种奇奇怪怪的幻想，长着各式各样的妖魔鬼怪，山猫野兽，诡异的形状，一如一幅灰度图，只有黑白灰三色。

这样应该是睡着了吧，但是外界所发生的一切，包括楼下的流浪猫在瑟瑟寒风中冻得凄凉嘶哑的哀嚎，自己都听的一清二楚。

睁开眼睛的时候，清醒的一如从来都没有睡过。

这种情况是在哪天开始的呢？李玄也在思考，好像是那个梦之后吧！

梦里自己抱着刘跃的大腿，哭着求他不要走，结果那个人只是冷冷的回了自己一句“你还要不要脸，这样到底烦不烦？”手就

那么松开了，等想起再去抓的时候，却无论自己怎么努力，还是差一段距离，最后，就像每次从自己身侧擦身而过的背影一样

，越来越远，最后，灰蒙蒙一片的空间里只剩自己一个人。

不禁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松手，如果，自己当初努力的抓紧，会不会就不会失去了？说你“不要脸”又怎么样，虽然你可以为了

别人这么说你而红了眼珠去拼命，但是这次是那个人啊，你就不能忍一下吗？

于是，偌大的空间里，自己一个人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哭着，喊着，抛弃了尊严，一点骨气也没有的哀求那个人回来，可是，始

终只有自己一个人

从梦中哭醒的时候，虽然胸口闷闷的，用手一摸鬓角，是湿的，自己还是没有用的真的哭出来了，苦笑一声，还真是狗血的情

节啊！怎么会做这样的一个梦，不过也许是在梦里，自己才会把自己一直想做，在现实生活中却做不到的事情做出来。

是的，现实生活中，自己永远也做不到放下尊严，所以，心中还有遗憾的吧！

开始还以为那只是个梦而已，结果，李玄不禁再次苦笑，当连续睡不好觉三天之后，麻烦开始大了睡不好觉引发的问题接踵而

来。

最严重就是记忆变差，还会出现混乱。

比如说：有一天，一个初中的同学给李玄打来电话，无意间说起中科大什么专业比较强，李玄顺口就这么来了一句；

“对了，阿廷就在中科大，问他不就好了”

“阿廷？”

“嗯，阿廷，他在中科大啊！”

“阿廷？阿廷是谁啊？”

“你记性怎么变差了，这么快就忘了？阿廷，他”就是端木廷啊，姓还挺特别的那个，蓦然收口，下一句话就卡在那里说不出

来，这时才想起阿廷是自己的高中同学，自己的高中和初中又不在一个地方，怎么能去要求初中的朋友认识一个高中的同学。

不停道歉的同时，心里想着，你还埋怨别人的记性不好，原来是你自己的记忆出问题了，真是，可笑的可悲。

失眠仍在继续，情况急转直下。本身就不好的体质终于在免疫力变弱到无法支撑的时候亮起了红灯——李玄，感冒了！浓浓的

鼻音任谁一听就能听出来，电话里的唠叨也就多了起来：

“睡前用热水洗脚，也别太烫了，四五十度，比体温稍热就好了，增强免疫力”

“嗯。”浓浓的鼻音。

“多吃蔬菜，水果，之类的清淡的，少吃油性的，记得吃药”

“嗯。”依旧浓浓的鼻音。

“早餐记得一定要吃，而且要吃好，什么东西对身体好你都知道，多运动一下，对身体也有好处，不过你现在感冒着，等好了

再说吧！少吃糖之类的，对牙齿不好，而且你吃的饭对你的身体所需要的糖的量来说已经够了”

“嗯。”鼻子稍稍有点酸，想起来的时候看到父母已经有了的并逐渐增多的白发，原来他们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已经渐渐变

老，变得啰嗦了。但是，这啰嗦，很温暖。

父母的话好像总也说不尽似的，但最终，还是得挂上电话，自己的生活，还得自己过，已经不是在那个温暖的家里，现在的自

己，和家之间，隔着六七个省。

可是，为什么那么难受呢？鼻子不肯透进一点点的空气给自己，所以只能像离开了水的鱼，瞪着麻木浑浊的眼睛，徒劳的张大

嘴喘息着，感受着越来越干的喉咙，用尽全力的去咳嗽，像是要咳出血来，咳出自己的心来。

第5章：山动了！

“李玄，别忘了下午五点半开会，辅导员要点名的！”随着这一声提醒和“哐当”一声，李玄知道寝室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虽然喝了很多诸如“安神补脑液”之类的调理药，可是基本上没有作用，安眠药校医院又不肯给开，说是只是精神紧张引起的

失眠，过两天就会好的，可是不管怎样，现在的情况还真是很难熬。

这两天由于睡不着又感冒了的原因，只要有时间，李玄就在床上闭目养神，但是时间长了，就会不断地出现那些奇怪的幻象，

仿佛突然间，世间所有的声音都离自己而去了，只剩下样子诡异的妖怪在自己眼前放大，扭曲，变形，破裂……

受不了，睁开眼睛就会感到脑袋中像塞了个硬块，结在那里，淤住了，所有的思绪一到那里就被反弹，像原子弹爆炸，嗡嗡一

阵眩晕。胀胀的，闷闷的，热热的，在太阳穴周围一跳一跳的疼。眼睛鼻子像火烧过一样，还好被子里是温暖的，可是被子外

的温度，对李玄来说，绝对是种折磨。

李玄寝室的其他人要么和女朋友出去了，要么上自习室学习去了，寝室只有自己一个，可是这样反而让自己的好受些，总比大

家都在时候乱哄哄的强。不过一会下去要记得拿上暖壶，要打点热水，这样晚上会过得好受些。李玄如是想着，又被疲惫拉着

陷入那不断循环的境界。

再次睁开酸涩的眼睛，最后挣扎的在温暖的被窝里面蹭了几下，飞快的起身，穿上厚厚的衣服，下床。看表，还有十五分钟，

嗯，虽然时间有点紧，但是够了，转身出门。

面对着门掏出钥匙，正要锁门的时候，貌似自己忘了什么，是什么来着……啊！暖壶！

转身进屋，爬上床，坐定，嗯，很柔软，被窝里还有刚才残留的温度，真想就这么趴着不起来了，可是不去开会绝对会被点到

名字……对了，自己要干什么来着，额，好像是收拾床吧，不过时间不多了，干脆不收拾了！

下床，出门，转身关门……啊！暖壶，又忘了，这次进了门直奔暖壶而去，出门，站定，这次应该没问题了吧！

掏，掏，接着掏，使劲掏……钥匙呢？

当牟羽从寝室出来，打算去开会的时候，就看到对面寝室有这样滑稽的一幕：

一个穿的厚厚的像球似地人，转身关门，站定，想想，又进屋子里去。

一会出来了，刚关上门，手还没握牢门把，又冲进屋子里去。

第三次出来一只手里拎着暖壶，然后，另一只手掏，掏，掏……又冲回屋子里去了。

说实话，要不是习惯了面无表情，牟羽此刻心里有种想大笑的冲动。

“喂！快要上课了，你在那里磨蹭什么？”

李玄回头，看到是牟羽，揉了揉鼻子——

“没事，这就走了。”回到床上拿钥匙，拎上壶，锁门！

一出寝室楼的门，一股寒风扑面而来，刚开始还好，身上还留着从被子里带出来的热气，可是把暖壶放到水房之后，热气也散

的差不多了，吸进一口冷气，立刻，鼻子里面开始发痒……

于是，牟羽有幸看到了继“锁门事件”之后，李玄的第二个真面目。

只见他双手手指并拢，四指指尖左右相对，双手成塔形，指甲粉红中微微有点发紫。

虽然那有点奇怪的指甲颜色让牟羽微微一愣，但是更快，牟羽的注意力就让李玄的举动吸引了……

只见他飞快的捂住了自己的鼻子，身体微微躬了下去，可是脚下的步伐却丝毫不见减慢，继续向着目的地大步迈进，一会儿后

，李玄把手拿了下来，可是马上，又摆回那个姿势放了回去……

正在牟羽思考着李玄究竟要干什么的时候，一声响亮清脆的“阿嚏！”揭示了事实的真相——一个喷嚏而已。

然后，李玄左右甩了两下头，揉了揉鼻子，可能是这两天经常做这个动作吧，鼻子都被揉红了，伴随着无意间发出的几声类似

呜咽的鼻音和因为感冒而冒着水汽的眼睛，有点像小狗……瞬间，有什么戳了牟羽的心一下，然后，又归于平静。

“感冒了？”

“嗯。”浓浓的鼻音。

“吃药了吗？”

“嗯。”依旧浓浓的鼻音。

“照顾好自己。”

“嗯。”鼻子有点酸，李玄突然间觉得这场景特别熟悉，只不过一个是发生在电话里，一个是在情景之中。话说自己还真是…

…人家几句普普通通的客套话，竟然能让自己感动成这样。果真，人在生病的时候比较脆弱吗？那个人不理自己之后，自己还

真是，变得软弱无能了呢！连自己都忍不住瞧不起自己，心里小小鄙视一下。

一路无话，两个人顶着寒风走到了教室，依然坐了同桌。晚上也是一起回的寝室，路上不知道是有意无意，李玄觉得，风好像

小了不少，似乎身旁的牟羽替自己挡去了不少，不禁自嘲一笑，怎么可能！

有些东西，如果你不去争取，是永远不会有机会的，但是，尽管知道这样，依旧有自己的做法，不然，那就不是自己了。比如

刘跃之于李玄，比如……很多。

第6章：真相了

不久后，与其说李玄的感冒终于在拖拖拉拉中好了个差不多，还不如说他那不争气的免疫系统终于起了点微弱的作用，或者李

玄自己适应了这种痛苦，总之，虽然失眠的状况没有太大的改善，但是，最难熬的那段已经过去了。

依然稀稀拉拉的咳嗽几声，想起老爸说自己那句：“天气冷了就多运动，趴在被窝里面是孬种！”好吧，承认自己就孬种了！

无论怎样就是不想出被窝一分一毫。

想起那个冬天，两个人挤在一张被子里，自己比他矮八公分，所以，两人以他抱着自己的姿势互相取暖刚刚好。两双脚相对，

却只有脚背是温的，脚心一片冰凉。于是，两人都争着把自己的脚放到下面，让对方的脚放在自己的脚背上，最后，好似达成

了某种协议似的，先让一个放到上面，一会之后，再换另一个。仿佛属于一个人的双脚在交替取暖一样自然，直到两个人都睡

着。

那个时候，那个人还是很疼自己的……心里突然刺刺的，这次不像平时那种完全来自心理的疼痛，有一块在心口靠左的部分，

一喘气就会很痛。苦笑一下，蜷起身子，将一口气分成好多份，一点一点的吸入，慢慢的等待着这折磨人的疼痛过去……快要

入冬了，呵呵。

当李玄收到一条写着“我喜欢你”的短信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被告白了。第二反应便是，这个人在捉弄人吧！第三反应就是

，哈，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人喜欢，不错嘛！

可是，对方是个女孩，而自己只喜欢男的。再说了，即使告白的人是个男的，自己没感觉不说，也暂时不打算用这样一个不专

心的自己去迎接以一段新的恋情，这样对对方太不公平，这是自己恋爱的原则——追求极度的完美，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瑕疵。

喜欢是一种感觉，两个人看对了就好，和任何人没有关系。所以，对不起了……

“抱歉，我对你没有感觉。”

很直接的说出拒绝的话，无论对方是真心的还是开玩笑的，也不去想这样是否会给对方心里造成什么伤害，自己选择的做法是

对双方最好的。现在的自己连自己都管不好，不能给任何人承诺，也不能给任何人希望，否则，伤害恐怕会更大，更何况，某

些承诺，自己本身就给不了。

“你，真的喜欢男的吗？现在有很多关于你的谣言……”当没过多久对方发过来这样一条短信的时候，李玄沉默了。

他并不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有这样的感觉并且这样问，或者是自己露出了什么苗头。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这样的情况

如果被发现后传开了，将要面临多么严重的后果，可是，他也说不出否认的字眼。

想起那个人告诉自己的那句话——最完美的谎言就是真相，因为永远都不会被揭穿。即使失望了，潜意识里却还是按照他说的

去做。其实自己也知道，善意的谎言其实没有什么错的，甚至，自己可以用嬉皮笑脸的蒙混过关，但是，将来呢？总有一天要

面对的，如果自己一旦说出了假话，就要用更多的假话去掩盖，制造更多的假象去隐瞒，直到最后，不再是自己；所以倔强的

不肯隐瞒，仿佛自己一旦说出了假话，就再也失去了最后一丝的希望，最后一丝的资格——如果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那么，

还谈什么在一起。

心里不禁很庆幸只不过是通过短信的询问，不然自己一定会露出马脚。

自嘲一笑，用手机回复了两个字“谢谢你，晚安！”，关机睡觉。

因为超级讨厌别人不回短信的感觉，总让自己想起给那个人发完短信后，一分一秒的等待，然后一分一秒的失望。所以，只要

别人给自己发短信，李玄都会回复，哪怕只有几个字，让对方知道，他的短信自己收到了，仅此而已。虽然，今天的短信，真

的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对不起，也许等到自己知道的时候，也许自己再次学会相信别人的时候，希望那时，能给你一个完美

的答复。晚安吧，女孩！

这几天上课的时候，李玄总发现有不少人暗地里说着什么，自己一走近，又没有声音了，但是隐隐约约能听清“同性恋”“娘

娘腔”什么之类的。这两天李玄也想了很多，无所谓，又不会少块肉，该来的总会来的。

进了班级，牟羽已经提前帮自己占好了一个角落的位置，没有拒绝，从背后走过去的时候看了看牟羽，在很认真的背书，好像

根本没有发现什么流言蜚语的样子，暗自叹口气，无知的人真幸福。

课间的十分钟的时候，更是有其他专业的人在班级门前偷偷的对自己指指点点，怕自己发现，还故意伪装成一副做其他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