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生子)下+番外——鬼策
鬼策  发于:2013年0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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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他与外界的一切都隔绝,让他的眼里只能有我的存在,这样做,有一定的效果,但是他的心里有个角落我进不去。

无论如何也进不去。

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也有点伤心。

可还是释然了。

他是被我禁锢在这里,我使尽了手段,才终于有所改变的。

我不能要求得太多。

他做不到,就算强求,也只是虚假。

假的,已经太多。

当知道他终于有了我的孩子,我高兴得连心都飞了起来。

我更加小心的照顾他。

为了他的身体,我终于答应让他到外面走动。

其实我知道,这样并不太安全,但是我必须这么做,他的身体太弱,长期在地下室生活,对孩子来说,可能会造成畸形。

他很高兴,眼睛里也有了点神采。

我陪着他在沙滩上散步,偶尔的时候,会亲热一下。

这时候,我的身体已经很差了。

大概是坚持不了太久的时间,所以也就格外珍惜眼前的一切。

那几个月,我们之间相处得很好。

他就像融化了的冰一样,脸上也有了各种不同的表情。

那天,我在岛上到处都找不到他,我就明白他逃走了,这件事我并不意外,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容易屈服和软化的人。

很快就推测出,他上了那艘运输船。

我开着飞机追了上去。

对他的逃走,我并没有太生气,只是他现在身体情况特殊,我很担心。

上了船,翻遍了,终于找到了他。

他躲在一个菜篓里面,看着我,眼神里充满着恐惧。

看到他那个样子,我很难过。

但是不能就这样放他离开,至少也要等到他把孩子生下来。

这些话,我告诉了他,也不会信。

尽管我已经和他说过很多次。

他害怕地往后躲!

我走过去,那一瞬间,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许是他的逃走,让我意识到,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我,这让我受不了。

我压着他,想借着身体的直接接触,再一次确认他还在我身边这个事实。

他拿刀刺向我胸口的时候,我的心痛得好像要裂开。

他没做过这种事,也吓得呆呆地。

我只好反过来安慰他

血液流失的速度太快,我觉得眼前发黑,全身发冷。

我知道,这一次大概是过不去了。

我用手摸着他的脸,哀求他把孩子生下来。

他茫然失措地坐在那儿。

以后的事,就那样了。

我有几个一直跟随着我,很忠诚的手下,他们会按照我的吩咐把一切都安排好。

任维会过来,把他接去照顾。

我很早就看出来,我这个好友对他也有兴趣。

这个世上,我唯一信任的人就是任维。

把他,还有孩子交给任维,我才能放心。

如果一直都平平常常的生活,还好,一旦遇到一些人或事,他没有自保的能力,更不用说反手。

这和他的性格有关,也和他无权无势有关。

他现在,早就已经不可能平平常常的生活,虽然他还认不清这一点。

还有一点,我也不会容许他逃走。

我要用孩子,用俞氏集团,把他牢牢的拴在我曾经存在的地方。

让自己的气息始终在他左右。

在我死后,也是如此。

这里面也有的私心在,我希望我的事业由我的孩子继承。

这样,不光是血缘,还有精神,他都会感受到我留给他的东西。

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在清醒的间隙,我一直在看着任维传过来的图像。

他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

任维告诉我,他受刺激过大,精神出现了一点问题。

我很想抚摸他的头发,亲吻他的脸。

走到他面前,让他知道,我没事,然后他会醒过来,抱住我,大哭起来。

我闭上眼睛,最后一个念头是——

其实我真正想要的,是和他一起生活,一起吃饭,一起购物,一起养育孩子,就好像他所希望过的平常人生活一样。

可惜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我有点内疚。

但是,我不后悔。

75、最后

当医生宣布身体全面恢复的时候,周子明松了口气。

在两个孩子,还有陈宜的高压下,他的神经已经紧绷到随时会断裂的程度。

新的住处是任维安排的。

本来周子明想单独在外面住,被任维阻止。

他入情入理的分析让周子明无从反对。

现在的情况,他已经不能脱身,不管是俞氏,还是其他方面都是这样。

他一个没学历,没体力的人,养活自己都不容易,何况还有个孩子。

先让一切步入正轨之后,再说其他。

新家是一个高层公寓。

四室两厅的结构,装修简约,干净利落,没有一点多余的东西。

周子明觉得这个风格有点眼熟。

直到任维说起这是他的房子,周子明才恍然大悟,这就是任维身上给人的感觉。

******

第二天,任维去上班,周子明在家学习。

门铃响了,周子明走过去,看到旁边的闭路电视屏幕,是陈宜。

他一脸不耐烦地按着门铃。

周子明犹豫了一下,陈宜可以不理,但是陈宜抱在手上那个,他有点不忍心。

最后,他只好开了门。

陈宜大步走了进来。

周子明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僵硬地站在离陈宜不远的地方。

陈宜把陈连州放下,“他要见你。”他对周子明说。

陈连州跑到周子明身边,拉着他的裤子不肯放手,眼睛里都是泪水,“爹地,爹地,你不要我了吗?”

他委屈地哭音,让周子明心里也有点难过。

周子明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安抚着他,“乖,不哭。”

陈宜实在太狡猾了。

他无法拒绝这个无辜的孩子。

陈宜的嘴角露出一点笑容,让周子明觉得自己就像被野兽盯上的猎物。

他觉得两个人应该好好谈谈,把话说清楚。

可是陈宜从来不给他机会。

当他要说的时候,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周子明就没有勇气再继续了,也就只能这样混混沌沌地过下去。

******

任维早出晚归,过了一阵子之后,周子明开始继续在俞氏上班。

睽违了三年多,即使过了几个月的缓冲期,周子明还是不太适应。

周围的人让他紧张,手里的工作让他焦虑。

俞氏目前还是任维掌控着。

他被放在任维手下当了一个特别助理。

任维的助理有五个,他的工作是最简单、最轻松的,但是周子明还是手忙脚乱,每天不加班就完成不了任务。

在这方面,任维非常耐心。

手把手的指点他,遇到不懂的,也会尽量抽出时间教他。

时间久了,周子明心里就开始不安。

虽然任维不管是言行还是举止,都没有表露出半点暧昧,但是像这种毫无目的、毫无保留的好,还是让周子明有了一点迷惑。

就算是俞清的嘱托,这做得也太过周到和细致。

他不能不怀疑。

这天,他又提出已经让任维照顾得够久了,他可以单独出去住了。

任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没反对也没赞同。

周子明拿不准他的想法,又觉得自己这样受制于人,不太自在。

******

不过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周子明实在累了,他需要一个地方——只属于自己的空间,好好休息。

他开始关注租房信息。

找个合适的地方并不难,很快他就看妥了一处。

和房东签了半年的合同,定好了搬家的时间,他直接回了家。

任维已经先他回来了。

周子明看着那间关着的书房门,有些踌躇不前。

连他自己都不明白,本来应该理直气壮的事情,为什么临到头了,却这么畏缩不前。

想到任维那张冷漠的俊美面孔,话到了嘴边就咽了回去。

周子明鼓起勇气敲响了门。

任维干净、冰冷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进来。”

周子明推开门。

任维高挺的鼻梁上架着眼镜,正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

看到周子明进来,他略一示意。

周子明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正襟危坐。

过了十几分钟,任维终于把目光移开,他拿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有事?”

周子明咬了咬牙,“我、我、我找好了房子,这两天就搬出去,和你、你说一声,谢、谢谢你这么久的照顾。”

任维听了他的话,沉默了一会儿。

“也好,”任维看了一眼手里的眼镜,“什么时候?”

周子明呆呆地看着他,“什么什么时候?”

事情这么顺利,出乎他的意料。

他原以为任维肯定会反对,还准备了一个长篇大论来说服他。

周子明看到任维轻轻地抬眼看了他一眼。

他的脸上冒起了热气,结结巴巴地说,“明、明天下午。”

任维点了点头,“我送你。”

周子明非常诚恳道了一声谢谢,然后走出了房间。

******

任维实在是个很好的人。

周子明看着自己租的房间感慨了一句。

不但把他的东西全给送到了这里,还换了一些家具添了一些日用品。

周子明考虑到的他想到了,周子明没考虑到的,他也替他想到了。

甚至还找来了一个照看孩子的保姆。

等一切都安排好了,周子明抱着含着手指不停打量这个陌生地方的孩子,“宝宝,以后我们就住这了。”

他亲了亲孩子的额头。

普通的二室一厅,家具称得上简陋,但是周子明却越看越顺眼。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

从手忙脚乱到有条不紊,习惯这种生活也就用了短短的时间。

被娇惯坏了的孩子,不习惯这里的环境,大哭大闹。

周子明被他折腾得焦头烂额,对着那张酷似俞清的脸,咬牙切齿,最后还是得抱在怀里耐心哄着。

等他哭累了闹腾着睡着了,周子明已经快脱力。

还没几天,周六清早就响起了门铃声。

周子明摇摇晃晃的从床上爬起来去开门。

昨晚上,他陪着白天睡多了晚上精神头太足的孩子玩到了半夜三点,才刚睡着又被门铃声吵醒。

周子明打开门,脸色有些难看,“谁啊?”

“爹地。”一声娇嫩的叫喊在他脚边上响起。

周子明浑身一抖,半开不闭的眼睛被吓得完全睁开,陈宜带着儿子站在门口。

******

看着陈宜登堂入室,周子明苦笑一声,他关上门跟着到了客厅。

陈宜把手里的白色纸袋递给他。

周子明顺手接过来,往里面看了一眼,是早餐。

“我们都没吃的。”陈宜坐在沙发上,看着儿子缠着周子明撒娇。

“爹地,我饿了。”陈连州也适时地喊了一句。

周子明无奈,进厨房拿出碗筷,把纸袋里的早餐拿出来一一放好,再煎了几个蛋,打了一点豆浆。

有个孩子,吃的用的,他都很小心。

把陈连州抱起来放在椅上,在他手里塞了只汤勺。

陈连州很乖的自己吃起了早餐。

等吃完了,陈宜看着正在看电视的儿子,突然说,“去外面玩玩吧,游乐园怎么样?”

周子明正在整理文件的手一停。

陈宜目光有些黯然地看着儿子,“他从来没去过,一直吵着要去。”

周子明随着他的目光,看向那个小小的身影,他嘴里有些干涩,“那,怎么不带他去?”

陈宜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那地方都是父母带着孩子在玩,我要是带他去了,他回来得伤心好几天。”

淡然的语气,却让周子明有些心酸。

他想起了自己还不懂事的时候,也有过类似的情形。

也许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不忍心。

所以他同意了陈宜的提议。

******

今天天气也好,因为是周末,游乐园里人山人海。

周子明吃力的抱着小一点的那个在密集的人堆里艰难的前进。

到了人少一点的角落,他疲累得擦了擦额头上汗珠。

两个孩子倒是兴高采烈。

连还不太懂事的那个,也一反平常的别扭,胡乱指着周围哇哇乱叫。

陈宜把一瓶水递给他。

周子明拿过来,喝了两口。

精力充沛的陈连州小朋友还没休息几分钟,就吵着要去做过山车。

周子明看着远处那急速俯冲的车道,脸色有些发白。

他有些为难的看着拉着他裤脚不放的陈连州,“这——”

无奈地抬头看着陈宜。

陈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似乎是知道他的窘况,但没有解围的意思。

周子明只好摸了摸陈连州的头,“——好。”他眼角看了眼那个过山车,等会儿不要连苦胆水都吐出来才好。

他这辈子就玩过一次过山车。

那还是十三岁的时候,何飞拉着他去的。

结果他从过山车上下来的时候,双脚发软,吐了个昏天暗地,从那以后,他就对这东西有了心理阴影。

以前觉得可怕的回忆,现在想起来,却格外温馨。

当时如果他知道,去游乐园的钱是何飞偷来的,那大概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的吧。

******

突然,他觉得自己肩头上多了个东西。

转头一看,陈宜的手就搭在他肩头,正不轻不重的捏着。

陈宜侧过头,“在想什么?”

周子明摇了摇头。

陈宜叹了口气,突然说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像他们这种大家子弟,看上去要什么有什么,但是其实很多一般人享有的快乐他们都没得到过,像他,从小就被压着一直学习,就连玩,都是限制了时间、地方和方法的。

对他们来说,玩从来不是单纯的快乐,而是另外一种相对来说,没那么枯燥乏味的学习过程。

陈宜俊美的眉目间有些怅惘。

周子明听他说着,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开口说,“我也就来过一次。”

“哦?”陈宜一挑眉。

“很狼狈——”周子明有些尴尬的把当时的情况略略描述了一遍。

“哈哈哈——”陈宜的放声大笑让周子明手足无措。

这虽然是有点——

但也不至于笑得这么夸张吧!

陈宜边笑边把陈连州抱在手上,“儿子,你爹地不能坐过山车,我们去好不好?”

陈连州小朋友歪着头,明亮的黑眼睛看着周子明。

周子明瞪了陈宜一眼,“宝贝乖,等会儿我再陪你玩别的好不好?”

陈连州小朋友满意了,高兴得抱着陈宜的脖子。

周子明看着陈宜混入人群中,直至消失不见。

刚刚那种亲密但又不会过分亲昵的氛围,周子明并不特别排斥。

******

他手里抱着的孩子,突然哭了起来。

没有尿湿,也不是饿了,看着张着嫩红的小嘴哭个不停的孩子,周子明手忙脚乱的哄着他。

他看着含着他的手指,小嘴不停吮吸的孩子。

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喜欢把他身上的某个部位抓在手里,或含在口中,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周子明觉得不能再这么放纵下去,狠心不理。

那孩子就一直哭,一直哭,哭到脸都父亲,身体抽搐。

几次下来,周子明彻底妥协了。

要拉就拉,要扯就扯,要含就含,要咬就咬,都随他。

想着,孩子还小,有点小毛病也没必要太严厉。

现在想来,当时的想法真是大错特错,现在这孩子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松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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