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和风——丹余
丹余  发于:2012年0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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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几个人仍旧来到一楼的餐厅就餐,这个餐厅一直都是自助的形式就餐,每个人都各取所需,几个人都跟着老黄的后面选择

了自己喜爱的食物来到餐桌上围坐下来,老黄说了句:“多吃点儿,晚饭没准就没有时间吃了。”

正吃的过程中,和风身后一人不小心身体碰了一下和风的椅背。和风吃饭的手被震动了,刚舀的一勺汤洒在餐桌上,和风下意

识的回过头,那人连忙陪笑道:“哎呦,对不起,对不起。”

和风眼前一惊,这个人他在祖阳那里见过,他心里一下明白了,祖阳已经得到了他的消息,和风的心平静下来连忙回了一句:

“没关系。”

过了一会儿,和风把剩下的小半碗汤喝完了说:“今天就这汤还不错,我再去盛点儿,黄叔,我也给你盛一碗。”

老黄看看和风答应了。

和风拿着两个碗来到餐厅的食品桌前,这时他知道祖阳安排的人也走了过来就在他的旁边在选择菜品,和风也不正视他自己嘴

里说了句“十点翠珀山矿石场。”说完后端着两碗汤回到了座位上。

吃完饭后几个人在屋里默默地数着时间,只等着老黄发话,挨过了下午五点左右,老黄发话了:“都准备好了吗?退房。”

和风随着一起出了屋,走到一楼等着老毕退房,这空挡和风向斜对面的小超市望去,门口的收款台的女孩正冲和风笑着,和风

也回应着微笑,很想上前去做个感谢,如果有可能,和风还真想请那个女孩儿喝杯咖啡,无奈自己不能做出行动。

几个人上了车往翠珀山矿石场的方向开去,一路上老毕开的很慢,老黄也不时向周围观望着,并没有发现有跟踪的车辆,心里

似乎变得踏实起来,于是开始和大家说话:“翠珀山在市郊,那个矿石场也是一个废弃的矿石场,据马来福说那地方很安全。

但还是要小心,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就赶紧撤,宁可不做这个买卖也不能冒险。”

车慢慢的开着,不觉天黑了下来,和风向窗外望去,周围的景物在夜色中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和风已分不清方向,任由把他带

到昏暗混沌的世界,心里并没有畏惧,因为他知道祖阳在这个混沌中正看着他,他忽而对自己行为有种悲壮的感觉,让和风有

点儿神伤。和风侧脸看看旁边的子毅,子毅拉过和风的手握住,目光平和的看着和风笑了着,和风转过头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他弄不懂是在为自己还是在为子毅让他如此的心伤,他感觉自己在走向那个黑暗的同时就再也快乐不起来了。在他心头一次

次掠过一种矛盾的意念:一切都快结束吧;一切都什么也没发生。然而那不可逆转的不可预知的未来正靠近和风和他身边的人

祖阳那晚就接到那个女孩的电话,接到电话后连夜就赶到了和风所住的树和宾馆,为了能和和风接触上,祖阳特意找了一个和

风见过面的但对老黄他们都是陌生的警员去接近和风,得知接货地点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在他们前面在矿石场部署了警力,祖阳

把和风的照片拿给所有没有见过和风的人看,“这个人叫和风,是我们的人,一定要保护他的安全。”祖阳一次次重复着这句

话,在他的心里默默的为和风祈祷着,在最后时刻的到来时祖阳想象着能和和风胜利相拥的情景。他期盼着那个结果。

车仍旧不急不缓的前行着,四周的灯光开始变得依稀,路上的车辆也越来越少,偶尔从他们身边穿过,老黄往后看看了,看见

几乎只有他们的辆车在孤独前行,心里有些安稳起来,过会儿车拐上了一条不宽的石子路,车走在上面发出吱吱的声音,在肃

静的黑夜中凸显着这种声响,让人心头感到空洞般的凄然。

“前面不远就是矿石场了,就在这里先停下。”老黄发话了。

老毕把车挺稳了后向四周张望着。

“就在这等着,先看看周围的情况,到点了在过去。”老黄吩咐着。于是几个人静静地在车里坐着。良久过后,老黄看了看表

,又向矿石场方向望去,这时从相反的方向向矿石场开来两辆车,前面是一辆小车,后面跟着一辆卡车,两辆车在矿石场边上

停下了。又过了一会儿,老黄对老毕说:“他们来了,开过去。”

老毕发动了车缓慢的开过去,离两辆车不远处的对面的方向停下车。这时从对面的两辆车上下来六七个人,随后和风、子毅和

老黄他们也下了车,和风向四周看了看了,他看不出周围有一丝埋伏的痕迹,他不知道祖阳正在何方注视着自己。

老黄下了车认出是马来福的手下阿康,于是上前打了招呼后问:“货在哪里?”

阿康往后扭了头,带着老黄来到那辆装货的卡车边,借着车灯的光亮打开帷布,几箱毒品就夹杂在一些货物中间,阿康指给老

黄看:“这几箱都是,你自己看,我们马老板对这次货可是下足了功夫,你们就开这辆车走。”

老黄看完货后点了点头,阿康随后问:“钱呢?”

老黄看了看身后的老毕,示意老毕把车上那个装钱的密码箱拿过来。老毕拿着箱子缓慢的往老黄和阿康的方向走去,和风、子

毅和底汉强紧随其后,这时和风的心几乎吊在嗓子眼那儿,他觉得自己呼吸在加快,在黑夜里他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

声。

就在老毕递过密码箱的时候周围忽然闪过一道亮光随后听到有人喊:“都举起手来别动!”这时车尾处不知谁先开了一枪,随

着这声枪响,周围不知有多少的天兵天将就像从地底下钻出来似的,冲锋枪叭叭叭的射击声在黑夜旷野的寒气中惊魂夺魄!老

黄和老毕马上躲在卡车的后面,老毕和底汉强惊恐的朝周围开着枪,这时,和风看见子毅从后腰拔出手枪上了膛,然后把和风

拉到自己的身后,“和风跟着我。”

和风随子毅跑着,躲在一个废弃的机器后面,和风回头看到有几辆车开过来把他们停车的位置照的通亮,他清楚的看到眼前双

方对持的情景,发生的太快,似乎是在几秒钟中开始又在几秒钟结束,周围突然安静下来,偶尔还有几声枪响,他看到人群攒

动中毒贩基本都已就擒,亮光中和风看到祖阳的身影向这边跑来,这时子毅也回头看到奔跑的祖阳,一道光闪射在祖阳的身上

,子毅清楚的看到祖阳脖子上的那条围巾和和风的一模一样,正在片刻的疑惑中听见身后不远处有人低声喊:“是和风吗?快

过来。”

和风扭头朝说话的方向望去,正有一武警在暗处拿着枪对着他们的方向,和风向着他的方向跑去,这时和风听到自己身后子毅

一声大叫:“和风——”

和风扭过头,正看见子毅拿着枪悲愤的对着自己,和风看着子毅站定了,眼光流露出无奈的伤感,子毅双手拿着枪一动不动的

对着和风,眼睛似乎冒着火,这时和风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拿枪的武警正瞄准着子毅,冥冥中和风似乎感到子弹在枪膛里蠕动的

声音,他知道那颗子弹就要射向子毅了,瞬间和风下意识的转身飞速的跑过去抱住子毅,正在这时枪响了,正从背部射入和风

的胸膛,子毅惊呆了手里的枪落在地上,他抱住和风,只听见和风对他说了句:“对不起。”便滑落下去。

正往这个方向跑过来的祖阳看到眼前的一切撕心裂肺的喊叫:“不要……”但却为时已晚。

瞬间周围赶过来的人按住子毅,子毅看着和风仍处在在呆滞的状态之中,祖阳跑过来抱起和风:“和风……和风……”

祖阳看到和风的嘴角动了一下,也许是想微笑,但却从嘴里涌出一股血,眼睛望着祖阳慢慢的瞳孔游离散去,祖阳高喊:“救

护车,快叫救护车……”

尾声

那晚,和风在去医院的路上就停止了呼吸。

祖阳缩在床边地下的角落里,整整一天多不吃不喝也不睡,他在黑暗里坐着,他想在黑夜里捕捉和风的身影,就像和风离开他

的那个夜晚,他试着伸手去抓住和风,可是飘渺的再也看不见那个熟悉的面容,祖阳忽然觉得和风的那种死亡意识是早已隐藏

在他们的欢爱之中,他觉得自己是造就这种惨痛的因素,他体会着和风说过的悲伤致死的感觉。

祖阳的妈妈进屋打开屋里的灯发现卷缩在一角的祖阳,惊奇的过来俯身问祖阳:“小阳,你怎么了?”

妈妈的问话让祖阳迸发出痛苦的释放,他抱着妈妈哭出了声:“我是不是不应该开始,我害怕开始,就是怕伤害别人。”

妈妈不解的看着祖阳:“你没有伤害别人,相反是谁让你这样难受?”

这一夜祖阳在极度纠结痛苦中度过,直到太阳升起天色大亮的时候,祖阳整理了一下衣装出了门。

那晚的抓捕中击毙了三名毒贩,老黄和其余的人也当场抓获,在车中缴获了大量的海诺因,毕天宏也抓捕归案,同时也破获了

马来福设在铺田乡的一个冰毒制造点,可谓是收获颇丰。刑侦总队长王队总结这次行动的收获并向上汇报着,他和队里的人一

天多了也不见祖阳的身影,王晓庚说给祖阳打电话也打不通,王队说:“也许祖阳太累了,就让他休息休息吧。”正说着,祖

阳进了门,王晓庚和王队赶紧迎了上去,王晓庚马上问了句:“你怎么消失了?是太累了吗?”

祖阳也没有回答,王队看着祖阳憔悴的神情:“估计是累坏了,不然就休息休息,我已经把结果和局里汇报了,这次行动无疑

收获很大,破获一起巨大的贩毒组织,得到局里的肯定,唯一不足的就是和风在这次行动中丧生了。”

王晓庚也难受的接话说:“真没有想到,和风会……唉,你说咱们可是权力保护他的,周围人都看的到,本来他是没有什么事

的,可他为什么非要跑过去保护那个刘子毅呢。这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举动。”

王队接着说:“是呀,和风的死也不能怪我们,他突然的举动也让我们的阻击手震惊了,那一枪本是保护和风的一枪,没想到

和风有意去挡,也许他有他的原因,但和风为我们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局里会给予他相应的称号和补偿的。我们已经和他的父

母见过面了。”

提起和风的父母,祖阳心里倍加内疚起来,他无法面对疼爱和风的父母,他想象着父母失去心爱儿子的悲伤情景,不觉得眼圈

红了起来。

王晓庚看着祖阳的神情说:“祖阳,别太难受了,和风这么聪明的一个孩子的确是太可惜了。你说他为那个刘子毅去死,那他

和刘子毅应该是有很深的关系吧,那反过来他怎么还答应帮我们来抓刘子毅一帮呢?真是矛盾呀!”

祖阳神伤的低着头说了句:“我要见刘子毅。”

王晓庚说:“昨天我们就突审他了,他一句话都不说。”

祖阳来到审讯室,子毅带着手铐走了进来,血红的一双眼睛死盯着祖阳。子毅一开口就问了句:“和风怎么样了?”

祖阳看着子毅说:“他已经不在了。”

听了祖阳的话子毅痛苦的低下头哽咽着,几次无奈的抬起头又低下头嘴里说着:“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子毅哽咽着哭出声来,忽然抬起头对着祖阳大骂:“操你妈,是你让他干的,你利用他。你为什么要利用他……”

祖阳站起来挨近子毅逼视着他:“他为你的命而离开,你悔过吧,在你的活着的时候,在你能思维的时候,只要活着就要悔过

,因为你的命是和风给的。”

祖阳眼睛湿润了他看着子毅的眼睛:“告诉你,我爱他。”

听着祖阳的话子毅低下头,那种复杂的痛苦情绪围绕着他,他现在知道和风爱祖阳,却为了他的生命而离去。

祖阳又问了:“和风最后说过什么话吗?”

子毅摇了摇头,“没有。”

子毅站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停下来对祖阳说:“和风在印象画廊订了一幅画,那天晚上和风和我提起过,不知画好了没有

。这是他最后和我说过的他自己的事。”

祖阳找到那个印象画廊,进了门问:“有个叫尹和风的人是不是在这订了一幅画?”

画廊的那个画家说:“是呀。”

“我来帮他取回去。”祖阳说。

“好,早给他画好了。”说着画家从后屋取出那幅画递给祖阳。

祖阳接过那幅画仔细的看着,那幅画上有座美丽葱郁的青山,两个男性的身影远远的坐在青山的一侧,互相依偎着看着远方,

画的一边的题字是“朝阳和风”。

那个画家描述着那天的情景:“这个男孩长得很漂亮,在他身上有种空灵不挨尘世的感觉,这正是我想捕捉的气质,我很想给

他画一幅肖像画,但他想画一幅别的画,他说这幅画要送给他爱的人,他给我描述了一个叫云野山的地方,他形容那里的绿树

如何葱郁,山顶如何飘过奇怪的云朵,不时会有阵雨在山间飘过,转而又会升起朝阳般的光辉,和自己爱的人相偎在这美景中

,迎面吹过柔和的风……”画家继续感叹道:“我仿佛看到了这个男孩儿描述的景色,真是一幅美丽的风景,我按照自己的想

象画了这幅画。”

祖阳看着这幅画眼睛涌入了泪水,他低头擦拭掉眼泪拿着画向外走去,这时画家叫住他:“拜托你告诉那个叫和风的男孩,我

想给他画一幅肖像画,我不收钱的。”

祖阳回头说了句:“他不会再来了。”

画家不解的看着祖阳的背影。

祖阳把这幅画挂在自己卧室的墙上,良久一动不动的盯着画看。

范兰萱敲门进来,看到面容憔悴的祖阳轻声叫了声:“祖阳……”

祖阳没有回应。

范兰萱扭头看见了那幅画,眼睛湿润了,“祖阳,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慢慢的好起来,一切都会过去……”

祖阳眼光飘渺的望着远处:“当我爱的时候,我放弃了自我的中心,我希望获得一个新的世界,一种新的存在,但却没有任何

的把握,真的,一切已不再是原来的样子,永远不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世界被摧毁了,我又焉不知它是否还能重建,我怎么

知道我还会不会重新获得自己?我一觉醒来,发现整个世界都在摇晃,它何时才能停息,我又将栖身何处?”

范兰萱从背后抱住祖阳,眼泪止不住流下来,“祖阳,你别这样……”范兰萱感觉祖阳渐渐地离迷在遥远的不可知的地方,一

种恐惧的哀伤袭上她的心头。

祖阳只给妈妈留下一封信,然后他驱车往那个和风期盼的云野山开去,他打开车门,让冷风随意的吹掠过来,直到他的内心感

到一种彻骨的寒意,他想感觉此时和风身处的那种冰凉,祖阳点燃一支烟,向旁边的副座位看了一眼,想象着和风正用那种惯

有的俏皮的温情的微笑看着他,祖阳不觉也微笑起来,他似乎载着两个人进发去他们都向往的地方,让祖阳心里开始愉悦起来

,似乎并没有了悲伤,车停在山下,祖阳望着满山本是郁郁葱葱的景象,但现在在初春的季节却还是满眼的苍黄和零落,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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