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纨绔不容易(穿越)——莫徽
莫徽  发于:2013年0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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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是聂廷倔强的声音。

“就是你。你偷了我的PSP,还藏起来了。为了找它,我的手都被砸伤了!”是聂聪尖锐的指责。

“我没……”聂廷话没说完,一声比刚才更响亮的啪的声音响起,然后是任扬大叫着哥哥的声音。

聂刚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道:“芬儿有时候脾气是太直了点。”但陈可盈已经顾不得这么多,赶紧往里跑。

但也不过就是这两三步的功夫,他们都已经听见屋里小孩刺耳的哭闹声和女人哄劝和责骂的声音已经吵成了一片。

“妈妈,打他!打他!”任扬被聂廷强硬地拦在身后,冷眼看着那个坐在床上抱着手的男孩蹬着脚叫喊,“好疼。呜呜,都怪他!打死他!”

这一刻,无数的情绪在他的心里翻腾。

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自己就不应该让聂廷回来的,应该昨天就想办法让聂廷一直留在自己家的。如果,如果自己不是这么小的话,如果自己现在已经是个成年人的话……可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吃,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所以,他只能看着眼前的一切发生,看着聂廷紧紧抓着自己的手,强硬地挡在自己的身前。

听着一声又一声巴掌着肉的声音,还有聂聪和这个被聂廷称为妈妈的女人的叫骂声,他的愤怒在最快的速度里燃烧至极点,然后变成了极度地平静,将所有的波澜都掩盖在了这种平静之下。看着聂廷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看着他抓着自己的手臂上青紫的痕迹,看着那个躲在一旁一边吵闹一边偷笑的男孩 ,看着再次扬手在聂廷的脸上落下清脆的两巴掌,另一只手上还抓着一根皮带的女人……任扬眯起眼睛,紧紧抿着唇:他是商人,锱铢必较,睚眦必报,所以他发誓,他绝对不会再让聂廷遭受到这样的对待。他发誓,他一定会让聂廷亲自来讨回这一场公道。

陈可盈冲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王芬儿收回打在聂廷脸上的手,回身哄着一旁抱着包了纱布的手哭闹的聂聪:“宝贝儿,别哭啊。解气了吗?啊?哭着伤身,别哭啊。”哄完,下一句对着聂廷就是横眉竖目:“没良心的小兔崽子,今天就要狠狠教训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说着又扬起了手上的皮带对着聂廷抽打了下去。

任扬看见陈可盈已经跑了进来,赶紧拉了聂廷一下。聂廷没有防备地往后面退了一步,原本该抽打到他面上的皮带落了空,但还是落在胸口上发出一声脆响。任扬心头又是一紧。

但聂廷这一下的闪躲显然更加惹怒了王芬儿。她瞪圆了眼,再次扬起了皮带:“会躲了啊?!你再躲!”说着皮带就落了下来。

陈可盈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愤怒地看着她:“你怎么可以这样打孩子!”

王芬儿看着她,怒道:“我管教自己孩子关你什么事!”眼睛一转看见任扬,又道,“快把你家小孩带走,别管我家的事!”说完把手挣了出来。这时候聂聪又叫了起来:“妈妈,妈妈,好疼!”

王芬儿赶紧回头去看他,把他抱着纱布的手捧到嘴前亲吻:“乖。宝贝,受苦了。忍一忍啊。乖,妈妈的心都疼了。”

陈可盈顾不得他,蹲下来查看聂廷的伤势。就见聂廷他的脸已经被扇的一片通红,眼睛上盖着的纱布歪了,露出一角的紫黑,而手臂上更是一道一道已经开始肿胀的紫黑的鞭痕,看得她触目惊心。

任扬跑到聂廷身前,一下子就把聂廷的T恤拉了起来。然后,聂廷单薄的胸口上那一道长长的狰狞的鞭痕就那么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而在那身体上还有其他的或浅或深的痕迹。任扬一下就想到昨晚洗澡的时候,聂廷穿得严严实实地从浴室里出来的样子。当时光着膀子的林劲森还笑他和个姑娘似的,没想到却是因为这样。他颤着手轻轻碰了下,就感觉聂廷的身体瑟缩了一下。抬起头,只看见聂廷的侧脸,还有被紧紧咬住了的下唇。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他伸手紧紧地抱住了聂廷。聂廷的背僵了一下,但是手却慢慢抬起,最后落在了小孩的背上,环住,收紧。

聂聪冷冷哼了一声,任扬睁开眼睛,黑黝黝的眼睛不带任何情绪地看着他,让聂聪硬是打了个寒战。王芬儿注意到了,立刻抱住他:“怎么了?宝贝儿,是不是冷?空调要不要调高点。”聂聪想告状,但就在他开口的时候,却不知怎得愣是因为任扬在那一刻扬起的一个几不可见的微笑而改了口:“是,是冷了点。”

陈可盈伸手轻轻地把聂廷眼睛上的纱布拉了下,盖好。然后她用力闭了下眼睛,睁开,站起身,看向站在一旁脸色有些尴尬,但是半点愧疚也无的聂刚,又看看哄着聂聪根本没有看向这边的王芬儿,最后再次把目光转向聂刚。她的声音很冷,这是任扬第一次听见自己这个总是爱笑的妈妈用这么冷的声音说话。

陈可盈盯着聂刚,目光犀利,道:“你们这是虐待儿童,我可以向法院提出起诉。”

“这……”聂刚被她的突如其来的气势所震慑,一下竟说不出话来。

倒是王芬儿哼了一声,拖着长音道:“什么虐待儿童?我们家是少他吃还是短他穿,还是不让他上学啦?哼。小孩子做错事,当父母的还不能管教了不成。少来拿这套糊弄我。还有我们家的事你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在这里插什么嘴!快带着你儿子滚。”说完,又对聂廷喝道:“长本事了啊!居然请人来管教你爹妈来了。我说什么来着。不是亲生的就是没用。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东西!”说着,又要拧聂廷的耳朵。

陈可盈伸手拦住了她,气势不减地看着她道:“你再动手,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我是注册律师,专打民事案件。如果你不信,可以打电话到民信律师事务所查一查。顺便可以问一问,虐待儿童的衡量尺度和量刑标准。或者,你需要我现在就告诉你!”任扬看着陈可盈简直眼睛都不会眨了。帅气!老妈V5!

“你!”王芬儿怒瞪着陈可盈,牙关咬了又咬,最后看向聂刚,“你倒是说话啊!哑巴啦!就这么放任这个疯女人欺负你老婆儿子!”

聂刚咳了一声,道:“这个,陈女士,你说得太严重了。就算芬儿打得稍重了点,那也是恨铁不成钢。这么小的孩子就学会偷东西了。不教育怎么行!你也是母亲,应该可以理解我们做父母的心情。再加上聪儿受了伤,芬儿她心疼聪儿,才这么冲的。”

任扬冷笑,这话说得还真是有够颠倒是非黑白不分,更难得可以这么理直气壮自以为是,以为世人都是傻子由着他们拨弄吗?!

陈可盈低下头,看着聂廷,问:“廷廷,和阿姨说实话。你有偷你弟弟的PSP吗?”

聂廷用一只眼睛直直地和她对视,“没有。”

“东西都在你柜子里找到了,还说谎!”王芬儿道。

“我没有。”聂廷扭头看着她,单眼瞪得很大,拳头在身侧握紧。

“小兔崽子!”王芬儿骂着,扬起手,但是被聂刚拉住了。在聂刚的示意下,她恨恨地收回手,但还是狠狠瞪着聂廷。

“我相信他。”陈可盈平静地道,“我现在要把他带回去,并且在你们平静下来之前都会住在我那里。希望你们同意,否则我将会采用法律手段。”

聂刚皱眉道:“这不好吧。明天我和芬儿就都要去上班了,聪儿在家没人照顾。”

任扬很想掏下耳朵,确认下自己有没听错。人怎么能无耻到这么理所当然的程度啊!

陈可盈深吸了一口气,道:“这是你们做父母的问题。我现在要把廷廷带走。”

“带走带走!”王芬儿抱着聂聪喊道,“快把这丧门星白眼狼带走。”

陈可盈看都不再看他们,对任扬道:“牵着哥哥。”说完,拉起聂廷的手就往门口走。

身后传来王芬儿的叫嚣声:“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告诉你,你今天走出这家门就别回来。敢回来老娘打断你的腿再把你扔出去!呸!”

任扬感觉到聂廷瑟缩了一下,但是却马上又马上停止了。等他看过去的时候,聂廷的侧脸还是一片平静,背依然挺得笔直。他微微笑了一下,拉紧了聂廷的手,没有说话。

楼外,阳光明媚温暖。

第十四章:拥你在怀中

打开大门,陈可盈让任清涟进来。任清涟皱着眉问:“出什么事了?怎么电话里不说清楚?还让我瞒着爸跑出来。”

陈可盈关上门道:“有点麻烦。”刚才带聂廷去医院坚持治疗了之后,她怕吓着老人家,不敢把聂廷带回任爷爷那里,于是就把他带回了自己的家。安顿孩子们睡下后,才打电话通知了任清涟。

任清涟眉头皱得更紧,一看没听见任扬的动静,有些担心地问:“扬扬呢?该不会是扬扬出事了吧?”

陈可盈引她往楼上走,道:“不是扬扬。是廷廷。他……唉,你自己看看吧。”

说着,两人上了楼。陈可盈轻轻推开任扬的房门,任清涟满腹疑惑地跟着她走了进去,但是当她站在床前的时候就呆住了。

蓝色柔软的床上,之前说要照顾哥哥的任扬早已经微张着嘴睡得天昏地暗了,甚至手脚都扒到聂廷的手上。而之前一直很平静的聂廷却睡得不甚安稳。他仰面躺着,脸面已经完全地肿胀了起来,脑袋看着大了一圈。他皱着眉头,呼吸略急,睫毛有些不安地颤动着,不时呢喃两声,但因为太过含糊,所以他们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任清涟在床前弯下腰,伸出手到聂廷的脸上,但却在快要触碰到的时候收了回来,转而伸手帮两个孩子把落到腰际的薄被拉好。

“出去说。”陈可盈拍拍她的肩,小声道。

任清涟点了点头,又看了眼亲密地躺在一起的两个小孩,目光划过聂廷的时候,忍不住摇了摇头,无声地叹了口气。

两人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关上房门。

站在门外,任清涟问陈可盈:“他妈妈打的?”

陈可盈点点头,道:“是,我就迟了他们一小会儿进去……你没看见,他身上还有些没消的旧伤。”

任清涟终于忍不住咬牙道:“怎么就这么狠心!”

陈可盈拉她:“我们下去说吧。这事儿,不好办。”

任清涟自然知道,看看紧闭的房门,脸色也有些凝重。

两个人下了楼,没发现就在他们刚刚拐下楼梯,任扬的房门上的把手就慢慢转动了起来,然后房门被轻轻拉开了一条缝隙。一双眼睛透过缝隙悄悄地往外窥探着,确定门外没人之后,房门又被拉大了一点。片刻后,一个小小的身影利索地从里面溜了出来,回身轻巧地关上门。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房间里的床上聂廷仍然陷在不安稳的睡梦中,怀里抱着个任扬的枕头。

任扬跑到了楼梯拐角的阴影处,竖起耳朵偷听着楼下客厅里的谈话。

“太狠心了。”任清涟掩不住激动的声音传来,“可盈,现在准备怎么办?他们手上有监护权的。……要不,告他们吧?”

“我知道。”陈可盈的声音比较沉着,有条不紊地道,“刚才在医院,我找子华来帮忙拍了照存证了。但是,说实话,要走法律途径告他们虐待儿童是可以,可是基本不会起到什么作用的。国内对虐待罪的量刑,一般情况最多只判到2年以下。重伤死亡,也才到2年以上7年以下。像廷廷这样的伤,如果告到法院,根本不会被量刑。最后孩子被送回他们身边,结果只会更糟。而且……”她停了一下,“就算要告,那还得廷廷自己有这个意愿才行。”

任清涟沉默了一下,问:“那孩子是什么意思?”

“我还没和他说。”陈可盈道,“让他休息一下。等晚上了,再问问他。唉!不好办。”

任清涟也跟着叹息:“那,如果不告的话……孩子要怎么办?要是最后让他们把孩子带回去了,只怕……”

坐在楼梯上偷听的任扬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但左思右想却想不出个办法。正纠结着,却被轻轻地抱住了。他吓了一跳,差点没叫出来,还好及时意识到自己正在偷听而把声音吞了回去。

好险好险,他拍拍胸口,扭头看向把脑袋搁在自己肩膀上的聂廷,就看见聂廷微闭着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他有些狐疑,不知道聂廷在身后站了多久,有没听见楼下的谈话。但是看着他一脸迷糊的样子话就问不出口。

聂廷双手环抱着小孩,觉得怀里一下子柔软温暖了起来,于是舒服地长出了一口气。刚刚从梦里惊醒,发现身旁的小孩变没了,怀里只剩下一个枕头。他不知道能用什么语气来形容那一刻的感觉,只知道要出来找到小孩,把小孩抱在怀里才行。其他的他都不想管。而这一刻重新把小孩抱在怀里自己怦怦乱跳的心才安定了下来。现在,慌乱退去,被他勉强压制住的困意又汹涌而来。他抱着任扬摇了摇,道:“扬扬,我们回去睡觉吧。”

任扬侧耳听了下楼下的动静,但聂廷喷洒在他耳侧的呼吸让他没办法专心,又漏听这么一会儿,也拼凑不出大概了,于是就点点头,“好。回去睡觉。”

聂廷满意地站起来,拉起任扬,朝房间走去。不过没走两步,他就忍不住困意似地合上了眼睛。任扬只好牵着他往前走,走两步还要回头看看脑袋一点一点的小孩,确认他没有要撞到墙上的迹象再继续走。

终于把聂廷牵回房间,被抱着躺到床上的任扬扭了扭自己的脖子,感叹:还好自己的房间离楼梯不远,要不然脖子得扭断了不可!

但是,他看看紧紧抱着自己的聂廷的胳膊,上面的鞭痕已经变成了紫黑色,看着格外渗人。然后他突然想到自己这么被聂廷抱着,恐怕会压到聂廷胸口的伤,但是他才一动,马上就聂廷抱得更紧了,然后就听见聂廷闷哼了一声。没办法,只好一动不动地让聂廷抱着。

一时睡不着,他的思绪慢慢飘远。别人看不出来,但是他自己知道今天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了。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挂心聂廷呢?

他合上眼,依稀看见另一个和聂廷有些相似的身影。是大哥,做什么事都很严肃很认真,越大脸上就越缺乏表情,但是无论是小时候还是长大了,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却总是温柔呵护的。不管自己再怎么调皮捣蛋,他也只是无奈地念上两句,回头还是替自己收拾得妥妥当当。然后他又看到了另一张倔强的小脸,满是泪痕却一声不发,还紧紧护着另一个哭泣的小身体。是自己的大儿子,从小就和哥哥护着自己一样的护着弟弟……

心里慢慢充满了酸涩的感觉,却无法阻止回忆把自己吞没,只能抱紧自己,连着聂廷抱着他的手臂,靠着这样的温暖抵御汹涌而来的痛楚和失落。

聂廷,给了他太多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无法不多倾注一点情感,然后再多一点,多一点……

所以,他睁开眼,目光坚定,自己绝对不会让聂廷再回去那个家!他要把聂廷留在自己的身边!无论如何!

但是背对着聂廷的他不会看见,抱着他的聂廷嘴角微微地翘了起来,紧合的眼睛睁开了一点看了看怀里小孩乌黑的发顶,才重新合上了眼睛。

无责任小剧场:

半夜,白天睡得太足的扬扬偷溜到书房,抱着被子看鬼片。一边发抖害怕,一边目不转睛。

正在最恐怖的时刻,他的腰被紧紧抱住了。“聂廷!”和电脑里的惨叫一起在书房里回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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