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还是没有办法放下你,齐寒。”
他说完,又立即插入齐寒的身体的刀子更深入了一些。齐寒的脸色都变的苍白,强烈的疼痛传遍了他全身,冷汗直冒。
“所以,我想要这样做。”
池忱把插在齐寒身体的刀子顺便拔了出来,连血都喷洒了出来。
池忱扔掉了刀子,似乎根本就不在乎齐寒这样的疼痛多少。
带着已经没有任何力气的齐寒连拖带跑的跑向高速公路中间,不远处就开了一辆车子,池忱兴奋的大叫:“我想要的就是这样,既然没办法和你在一起,那让我和你一起去死,我也愿意!”
齐夜临吃惊了池忱的行动,起身跑去时,看到齐寒最后一个眼神看向自己,那样的眼神充满了笑容,那样的眼神让齐夜临一辈子都忘不了。
齐寒那样从来没有过的如天空般纯澈的笑容……
再齐夜临最后看了一眼齐寒那样的笑容,马上看见齐寒的身影一瞬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齐夜临慌张的看向那四周,直直的看见齐寒与池忱的身体被车撞的抛在空中,那一刻,齐夜临只觉得这些动作就好像是慢动作,齐寒的每一动作都被齐夜临看在眼里。
随即“砰——”的一声,身体掉落的声音。
齐夜临从来都没有这么害怕过这样的声音,害怕到听到那样的声音,害怕看到齐寒死去的声音。
“哥哥……”一声轻轻的呼唤,就算是这样的距离,都被齐夜临听到了。
齐夜临抬着害怕震惊的脸看向齐寒,只看到齐寒的口吻再说着五个字。
随后就倒地不起,那样鲜艳的红色让齐夜临忽然失去了视觉似的。
不要这样……齐寒,我们还要一家人,七乐,七月。你,还有我离开的,去过平凡的生活,去过我们一家人的生活。
而且我还都没有来得及和你说我的话,齐寒。
齐夜临捂住他的双耳,双腿跪在地上,全身止不住的颤抖着。他宁愿不要听到那五个字,宁愿和以前一样他与齐寒互相厌恶着,互相讨厌着。也不要像这样!
他还没有和齐寒相处好多的时间,没有去过属于他们的生活。为什么这么突然,在此刻就,那样坏坏如痞子的齐寒就再刚才被车撞了。为什么?
不要,齐夜临疯狂的摇着头!为什么每次觉得是自己最幸福的时候,齐寒都被夺走了,五年前,被池忱带走了,五年后齐寒这一次彻底离开了!
他真的不敢相信,也不敢相信去确定齐寒的话语。
因为……这五个字竟然是齐寒最后的话语。
‘哥哥,我爱你。’
——正文完——
番外篇⑴
窗外的到处都是从树枝上掉落下来的枯黄的落叶,被风所翻卷停留漂流在这空中,仿佛是一幅画,而窗户里靠窗的桌子上一本外表有些旧实的日记本也被翻乱。
躺在桌子上的枕着手臂睡觉的一张精致好看的脸蛋,从那脸蛋上有着女人所没有的诱惑力但是此时却带出了一些成熟。
突然那被风吹动的书页翻乱的声音打扰了他的睡觉,他忽然突然睁开眼睛坐直了自己的身体,紧张的看向躺在他床边那一直未苏醒的人。
以为梦中那惊醒的动作打扰了他旁边睡着的睡觉,但是忽然一想,他已经有二个月三个星期都没有醒来了。
那人叹了一口气,把那本不停的翻乱的书本关上。那本本子上看上去多么熟悉,就是齐寒,他们的母亲留下的本子。
那人理了理了自己的头发,才重新看向那床上的人,他闭眼轻呼吸,一声不响。连个细微的动作都没有,只是那么静静的一直躺在那里。
床上的人黑色的头发恢复成了原本的蜂蜜色的头发,与五年前那个模样有些重叠在了一起,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此刻是那么安静无声。
齐夜临重新看了齐寒,发现他没有什么事,仪器上还是正常的心跳,才放松了一口气。
那两个月多前的事情还是胆颤在自己的心里。
在那个高速公里里,有好多的车都停了下来,那些人都纷纷打起了医院电话,紧急的送到了医院里,而那漫长的手术时间,齐夜临觉得比什么都要过的慢,不停的崩溃但是却又在坚强撑着自己。
后来医生说,一位病人已经无法救治,已去世。而另一位没有受那么大的冲击,只因为另一位再撞的时候替他挡了一下冲击,所以勉强的救了下来,只不过由于头撞到地上,所以能不能醒来还是说不定。
那一刻,齐夜临听了,心里终于稍微放松了点。
只要齐寒还能活下来就行。
只不过真正的离开的是池忱。
当齐寒被推入单人房的时候,当齐夜临看到齐寒那苍白了无生气的脸,心都突然被揪疼了好几下,他是真的被齐寒给吓坏了,那被车撞之前的笑容就像真的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表情,就连最后的话语也是。
他不想齐寒离开,如果失去了这个人,他不知道他还有什么能力去爱上另一个人。
病房门被“叩叩叩……”的敲了几下,齐夜临才把自己的注意转移到门口,进来的是头发已经长到齐肩的七乐,她手里拿了好一大袋的水果走向里面。
“小爸,老爸还没醒么?”
“恩。”齐夜临笑着摇了摇头:“还没。”
七乐看到齐寒这样,而看到齐夜临的脸那么憔悴,心里真的是难过,但是脸上还是笑笑说道:“真不知道老爸要睡到什么时候,我们都说好了都要去其他地方,过我们的生活呢!”
“是啊……”齐夜临的眼神直直的注视着齐寒,眼神中有着深情还有悲伤:“都说好了要去一个地方,过我们的一家人生活的。”
为什么你……一直不肯醒来呢?
池忱不在了,没有人会打扰我们的生活了,为什么你还是一直都不肯醒来。
“哦,对了。小爸。”七月把水果放到旁边的桌子上:“我刚才在医院的楼下看到好像很熟悉的人,嗯……好像是我们上高中的时候,小爸那个时候的班主任吧……”
高中的时候班主任……尚城云?
他来了么?不是应该现在都奋力的追齐风洺吗?
齐夜临刚想到这,门口就有些小跑的声音传来,穿着一身深灰色的风衣,内穿针织衫,橙黄色的休闲裤一身休闲衣服的走来,依旧是冷灰色的头发,不过却散落了下来,显的有些美的撩人。
尚城云望了望里面,又看了看齐夜临:“是这里没错了。”
齐夜临有些吃惊:“你怎么来了?齐风洺呢?”
“啊……”说到这,尚城云的脸上露出有些苦涩:“唉,小风洺是真的死心眼,我都追了好大时间,别说不给我碰了,连给我追求的机会都不给。不过……我不会放弃的。现在他在美国呢,我没有告诉他这个事件,否则他又要跑来了。”
齐夜临想了想,笑着说:“也是。”
尚城云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七乐。疑惑道:“这是?”
“这是我的女儿,七乐。”
“你女儿?”尚城云显得有些吃惊:“你和谁生的?而且这么大了。”
“说来话长,反正她是我和齐寒的女儿。”
七乐对着尚城云礼貌的说了一句,就说了七月还在超市的门口等她就先走了。
尚城云等到那七乐走了,啧了几声:“你们还真像一家人。”
“本来就是。”
“我对小孩不喜欢,闹腾,烦死了。”
“……”话说,七乐不是小孩子。
不过,尚城云很快注意到了齐寒身上:“怎么?还没醒来?”
“恩。”
“这家伙还真能够睡了。”尚城云哀叹了一声不过,:“池忱死了吧。”
“恩。”
“唉,他死了也好。不再去折腾你们,也不用让他自己这么痛苦,搞的跟疯子一样。”
“……”
说到池忱,那人就是对齐寒太过迷恋了,怎么也想不开,放不了手,到了入魔似的程度。导致一直变成这样的结果,如果池忱能够想开懂得放开,结果或许就不是这样,他之后也会遇到真正对他好的人存在。
尚城云忽然看到齐寒身上注意到了什么,把手放到齐夜临的肩膀上:“你先出去休息一下吧,瞧你一整脸疲惫的,就连你那个什么女儿都要看的心疼了吧,这里也让我这老是昏迷睡不醒的齐寒说几句,你去冲下脸。”
齐夜临想想也是,自己好像有好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过觉,洗漱了下自己了。于是起身走去医院里的公共厕所。
尚城云眼看齐夜临真的出去了,倒是一屁股坐在那椅子上:“喂,你还要装到什么,他可是真的担心你,还不醒来。”
番外⑵
齐夜临在厕所里用水随便的喷洒了下自己的脸,那冰凉的水才终于将那神经苏醒了过来。
“呼……”齐夜临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用纸轻轻的擦了下了自己的脸,想想尚城云和齐寒说的话也应该差不多了,就回去齐寒的病房了。
走到门口,尚城云笑着从病房里出来:“齐夜临,如果你们这一次还有什么困难的事,尽量和我说知道吗?还有你可得好好谢谢我,如果不是我,那家伙或许都不醒来了。”
咦?什么意思?!
尚城云说的那句话……意思就是齐寒醒过来了?!
齐夜临的眼神透过尚城云的身体,果真看见身穿医院的病房坐了起来,眼神直钩钩的看着齐夜临,那一刻,齐夜临只觉得许久的心脏突然狂跳了起来,喉咙哽咽的厉害,鼻子忽然变的又酸酸的——
真的是齐寒醒过来了!!!!
就这样,齐夜临的眼神与齐寒的眼神一直互相对视着,而齐夜临此刻觉得除了齐寒,再也无法融入了其他人的存在。
而尚城云也很识趣的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就把你们医药费付一下就离开了。拜拜。”
齐夜临是听到了尚城云的话,但是他已经无心对尚城云道别了。
好不可思议啊……
自己只是去了一趟厕所回来,齐寒就醒了过来,一直盼着齐寒醒来,终于醒过来了!
齐夜临挪着自己的脚一步一步的向齐寒的身边走去,哽咽好了一会儿,才终于可以说出话:“齐…齐寒……”
然而齐寒看向齐夜临的眼神充满着不带一丝感情的色彩,脸色的表情就如仿佛千年都不会动表情的雕塑般,只是眼神看向齐夜临。
“齐寒……”齐夜临又叫了一声,发现齐寒看向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而且过了这么久了,齐寒按照道理来说,他不可能会露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表情……
难道?!
齐夜临心底一个惊讶,医生和他说了,就算有着池忱来挡了许多的冲击,但是还是头着地撞了一下……所以就说,齐寒之所以会对他露出这样的表情的原因是……他…失失失忆了?
齐夜临抿了抿自己的嘴唇:“齐寒,你有没有感觉到不适吗?有没有记得我?”
“……”齐寒不说话,还是把眼神一直看向齐夜临。
到底他在齐夜临什么,齐夜临不知道,那样的眼神里,他看不出什么原因齐寒能这样不说话一直看着他。
“你…难道不记得了吗?”
说到这句话,齐寒的眼睛似乎终于有了反应了,眨了一下眼睛看向旁边桌子上七乐刚拿来不久的水果:“我要吃这个。”
“……”齐夜临顿然反应了过来,走向那水果篮上:“你要吃哪个?”
“梨子。”
“那我削给你。”
“……”
于是之后齐寒又不说话了,只是吃着梨子,吃完之后又把眼神落到齐夜临的身上,一点腻烦的都没有。
齐夜临被齐寒一直这样光明正大好不忌讳,赤裸裸的眼神看向他,自己咳了几声,脸上有染起了红晕,被齐寒这样一直看,心里噗通噗通的跳有些急促。
于是齐夜临又问他:“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
终于齐寒转移了眼神,指了指桌子那本日记:“我要看那个。”
“……!”
齐夜临有些吃惊:“可不可以不要看?”
“为什么?”
“因为……”齐夜临眼神闪躲不定,因为他自己也写了东西在那本日记本上,被齐寒看到,总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我就是要看。”
齐寒的语气坚定得不得了,似乎容不得齐夜临说不。
齐夜临无奈齐寒现在是个病人,于是把那本拿给了齐寒,反正齐寒现在失去记忆了,看看那个,也没有关系吧?
齐寒看的时候每一页似乎都很认真的看,齐夜临从来都没有看过齐寒现在此刻看书的样子,是那么安静,侧脸在窗户的光亮下是那么耀眼,全身都发出了光那般。
不一会儿,齐寒就那本书合上,对着齐夜临说道:“我是齐寒,你是谁?”
“齐夜临……”
齐寒听到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来我们是这样的关系。”
“……”
他懂了?!
齐寒把书放置一边,继续对着齐夜临说道:“我现在要出去走走,陪我一起。”
番外⑶
是秋天了,水泥路上都是落叶,一脚踩上去会发出“嘎吱嘎吱——”清脆的声音。齐夜临推着齐寒的轮椅,看着齐寒依旧一脸恬静的表情,心里不禁有些难过。
齐寒刚才已经说了:“你是谁。”他真的不记得自己了。
难道曾经那些回忆都可以这样消失不见的吗?
“停下来。”
齐寒的话突然说出,齐夜临拉回自己的神连忙停住轮椅。
“怎么了?”
“没什么。”齐寒继续说道:“你站在我的面前,然后蹲下来。”
恩?齐寒要做什么?
但是齐夜临还是按着齐寒所说的话停在他的面前,缓缓的蹲在了齐寒的面前,微昂着头看向他,此刻他们的双眼一瞬间互相深深的注视着彼此。
风吹落两边树上的落叶,他们此刻停在路的中间,因为有些天凉,出来的人只有他们,安静的就只有风的声音,这样的场景唯美的犹如画。
忽然齐寒眨了眨那纯净如湖水的双眼,钩起了笑容渐渐的靠近齐夜临。再齐夜临以为齐寒正准备要吻他之时,他紧张的闭上眼,然而听到的却是他的声音。
“落叶,掉到你头上来了。”
齐夜临迅速睁开眼,果真看见齐寒的手上拿着一片枯黄的落叶。
心里顿然一片黯然。
“谢…谢谢你。”
齐寒还是笑着说:“不用……”他把齐夜临的表情全部收入眼底,他兴起把落叶放到齐夜临的头上之时,头也情不自禁的靠近,再齐夜临疑惑齐寒要干什么,他的嘴唇就被齐寒的嘴唇所贴住了。
惊讶的眼神填满了他此刻的感情。
不知过了多久,齐夜临只觉得只是那样的触碰,就好像身边都天旋地转,只是这么简单的嘴唇与嘴唇贴着而已,却让他的心砰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