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夸 下——张瑾
张瑾  发于:2013年07月19日

关灯
护眼

“哥……我想……想要……”他不由自主的说出令人面红耳赤的话。

“想要?我不是已经给你了嘛!”陈旭稍微抽出一点,又顶了进去,“嗯?”

“动……我想要你……动一动……”他难受的扭起腰,脸颊红得让陈旭忍不住一口咬了上去。

接下来的时间里,不管弟弟怎么哀求怎么挣扎,他愣是一动不动的抵在他那一点上,双手绕到他前面,死死扣住他的分身上跳动的脉门,不让他释放出来。

后面绝顶的刺激,前面不留一丝余地的被箍住,让陈曦近乎疯狂的扭动着,哭叫着,不停的磨蹭着压在身上滚烫的肉体,陈旭低低的笑着,更用力的压紧了他。

直到身下的人声音沙哑,双目失神,唾液从嘴角不停的流出,浑身上下都软绵绵的没有了一点力气,只剩下得不到释放的那里仍旧在他手中挺立着,陈旭知道他该差不多了。

他松开手,看着弟弟闷哼了一声,手中立刻一片粘腻滚烫,湿了一片床单。

他抱着他紧窄的臀用力抽送起来,陈曦只是徒劳的动着嘴唇,随着他的律动浑身颤抖着,被他捧起脸吻住唇的时候也只剩下条件反射的用双臂搂住他。

清早,陈旭穿好衣服整理着装的时候,看到俯趴在床上的人微微张开眼睛。晨光照着他迷糊的脸,让陈旭一阵心动。

他走过去吻了吻他的脸,柔声问道:“曦,我可以去应聘了吗?”

“嗯……”野猫有气无力的瞪着他,却什么话都说不出。

陈旭回忆第一次要了弟弟的情形,捂着嘴低声笑了出来,下面也开始有了反应。抬头却发现野猫正站在床头瞪着他,那一脸受了委屈的表情让人忍不住想要好好欺负他。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回来这么晚你去哪里了?!”陈曦双手叉腰做出剪刀式。

陈旭笑着一把将他拉进怀里,翻身压着他,舔着他的耳垂低笑道:“我没有去过哪里,但是现在……我想要去那里……”

说着,他把手伸进了弟弟的腰带……

(二)

陈旭离开之后,办公室的门响了三下。

“进来!”唐子谦脾气不好,口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江飞一身陈旧的衣裳鞋袜,仍旧背着旅行包,他的形象和这个奢华的办公室很不相称。他仍旧以以往的一脸桀骜,朝唐子谦扬了扬下巴:“喂,我把他送回目的地了,怎么样?可以实现你的诺言了吧?”

唐子谦坐在沙发上,双手用力抹了把脸,不发一言。

良久,他抬头问道:“他怎么样?”

江飞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学着他的样子双手抱拳,胳膊肘撑在膝盖上陷入回忆之中。

怎么说呢?那个男人长了一张华丽的脸,五官的黄金分割堪称完美,是那种很容易吸引到男人女人的脸相。

江飞从中学时代开始就知道自己这辈子怕是没办法对女人动心了,对自己的性取向遮遮掩掩直到大学毕业,他以优异的成绩被唐子谦录用为助理。

当他看到仪表堂堂俊逸非常的老板时,他就知道自己彻底的沦陷了,更为难得的是,老板的性取向也不正常,他和那个当红影视男星的私生活被娱乐媒体传的沸沸扬扬满天飞,而那个男星,虽说名声不太好,可是凭着倾城的外貌和强硬的后台,他仍旧红得一塌糊涂。

也许是一开始就对他的偏见,当江飞鼓起勇气热烈追求自己老板的时候,他对偶尔出现在办公室引得所有同事侧目的洛轻扬嗤之以鼻。

可是等到唐子谦辞退所有助理,只留下一个陈旭的时候,他开始明白,也许自己真的是没有那个魅力从洛轻扬手中把他夺过来,他在唐子谦心目中就和那些一起被辞退的助理一样,毫无特殊之处。

失去工作之后,原本可以凭着唐子谦的亲笔推荐信轻易在别的公司找到一份好工作,可是他堕落了,整日在酒吧买醉,终于有一天被他撞见,曾经的老板搂着另一个男人在车里近乎疯狂的接吻。

原来他并不如外界传闻的那样爱洛轻扬,他们的感情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般无懈可击。之后,江飞时常去那条街,也经常看到唐子谦搂着不同的漂亮男孩出入烟花柳巷。

当洛轻扬的丑闻终于闹得满城风雨的时候,他意识到该自己出场了。

当他站在唐子谦面前,重新要求回到他身边工作的时候,老板却交给他一个匪夷所思的任务——护送洛轻扬去西藏。于是就有了那段充满意义的旅行。

旅途之中,他重新认识了那个男人。

那个曾经不可一世遥不可及的大明星居然失声了,并且变成一个病弱的拾荒者,一路上遮遮掩掩,独自一人默默旅行。

他以一个路人的身份切入到他的旅途之中,开始探究这个男人的内心。

整个冬季的朝夕相处,他感觉到,那个叫洛轻扬的男人,无可挑剔容貌之下却有着一颗残缺的灵魂。

他笑起来很好看,黑白分明的清澈双眼中波光流转,那沉默的笑容却让人忍不住的心疼。

于是生平第一次,他在寒冷的冬夜拥抱了自己多年以来的情敌。

他不止一次的在电话中追问唐子谦洛轻扬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了这个人消沉沦落成这样,但是唐子谦对他的疑问不屑一顾。

他死心了,他不再追问洛轻扬的过往,因为这个人好像变了。

褪去了一身浮夸的衣冠楚楚,簇拥的鲜花掌声,他的瞳孔变得分外明净,他常常看到他坐在河滩上双手抱膝出神的望着水面,唇角不自觉的扬起满足的微笑。

他不会说话,可是江飞能感觉到,那微笑之中,包含了一个人。

江飞开始把他当成一个交心的朋友,一路向西,一起踏上旅途。

这一路,他艰难的走过了自己心的旅途。

最后他看着洛轻扬双脚踏上那片人类最后的净土时双手的颤抖,眼中情绪的流露,他松了口气,却没想到洛轻扬早就一眼看穿他的身份。

真是个风华绝代的男人,他的灵魂和那片粗犷的高原相结合,完美得无懈可击。这使得江飞产生一种错觉:他原本就该属于那里。

他终于懂了唐子谦送他走的目的。

江飞在朝圣之路上默默祈祷,希望他可以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

“抱歉哦,助理的位置暂时没有空缺,不过你可以考虑做别的。”唐子谦笑道,“谢谢你帮我送他走。”

江飞并拢双腿,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了一小会儿,点点头站起身:“没关系,这场旅行我学到了很多,谢谢老板。打扰了,我会另外找工作。”

江飞想学着洛轻扬的样子,骄傲的转身一次,不求别人施舍,专心致志的朝向自己的目标,一路向西。

“等等!”他被唐子谦叫住。

他困惑的转身,唐子谦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不缺助理,但

是我缺个管家照顾我和儿子的衣食起居,你做得来么?”

(三)

心痛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水生到了这一刻才彻头彻尾的明白。

当他把那具瘦削虚弱得如同风中残叶的身躯拥进怀里的那一刻,心脏一次次的紧缩,那里痛得就快碎裂,他不由自主的收紧手臂,让他突兀的肩胛骨贴近自己的胸膛。

曾经多么光鲜亮丽万众瞩目的男人,此刻就这样缩在怀里发抖,在水生没有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伸手覆上怀中人的喉头处那道可怕的伤疤,他那里徒劳的动着,他再也不会明媚的笑,充满激情的唱,卖力的演出,忘情的拥抱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呼唤哥哥了。

可是为什么这个家伙转过身拥抱他的时候脸上却带着波澜不惊的笑容?那笑容让他心脏的悸动越发强烈,那是一种无能为力的痛楚。

小零还在旁边,他克制住了自己想要吻上去的冲动,放开轻扬,揉了揉通红的眼睛,低声说道:“吃饭!”

三个人默默的坐下,小零从来没有看到这个样子的父亲,虽说她只有十岁,可是那段时间生活的动荡也让她开始明白发生了什么,尤其是母亲在牢房里流着眼泪叮嘱她的时候。

她不喜欢这个人,因为从小到大父亲只宠爱她一个,直到这个人的出现,打破了他们一家三口平静的生活。

这不,刚吃完晚餐,原本答应陪她玩牌的父亲就嘱咐她进屋去做功课,自己忙活起来。

水生抱出一条崭新的羊毛毡子,他看了看坐在屋角的人,皱了皱眉。

此刻轻扬双手抱膝安安静静地坐在地上,谦恭有礼的表情仿佛就是个客人。

他冲轻扬扬了扬眉,故意在自己的床铺上铺上羊毛毡子,并且加了一个枕头。

当他抱起角落里的那个人,抬起他姣好的脸,将嘴唇欺上去的时候,轻扬不自觉的退让着,在他手心里轻轻划了个“脏”字。

他感到恼火,恼火得那颗假眼球在眼睛里突突的跳动着,他一把反握住他的手,嘴唇重重的压上去,触上他干裂蜕皮的嘴唇时,怀里的人颤抖了一下。他突然领悟过来,轻扬所说的脏,并不是指他灰头土脸的样子。

他从那个浮夸的凡尘俗世而来,带了满身的尘埃。

他把他抱起来,拥着毯子坐在床上,吻了吻他的额头,然后走到院子里,把整个冬天积蓄在水缸里雪水融成的清水搬进屋烧成热水,在房间里搁上澡盆,把轻扬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衣物剥干净,扔进了灶膛里。搬了张板凳坐在他身边仔仔细细的替他搓澡。

他瘦了很多,白皙滑腻的肌肤下骨骼一根根,清晰可见。修长的双腿紧紧并拢在一起,双脚互相踩着,却怎么也遮掩不了脚上的血泡。

他咬着牙,用丝瓜茎,一遍一遍的替他搓洗,直到在他背上刮擦出一道血痕引得轻扬轻微的颤栗了一下,他才惊觉自己用力过猛,擦得他背上肩上好几处已经皮肤发红。

“对不起……”他有些紧张的抚摸着那几处发红的皮肤,有些木讷的开口。

轻扬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一下。

被水蒸气泡得粉红柔软的唇完全盖住了他洁白的牙齿,只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抵在下唇上,鼻梁笔挺秀美,眉眼弯成好看的弧度,瞳孔中闪烁着纯净剔透的光。

电光火石之间,洛水生呆了。

他已经有很多很多年,没有看到轻扬露出这样明媚干净的笑容了。

他替他擦干净身体,用毯子裹住他,将他轻轻抱起。

轻扬的脸慢慢的红了,双臂绕上他的脖子,埋头在他怀里,乖巧温顺得像头刚出生的小绵羊。

水生将他轻手轻脚放在床上,捏着他的下巴吻上去,他们的唇舌彼此交缠了一小会儿,直到他听到轻扬有些轻微的气喘才放开他,拥着他躺下,面对面躺着傻傻对望。

然后两个人一起笑了。

“走了那么远的路,累坏了吧?早点睡吧!”他把轻扬往怀里按了按,裹紧被子挡住空气中的春寒。

轻扬脸上有那么一瞬间的失望,但是他乖巧的点点头,闭上眼,长长的睫毛扇动着,呼出的温暖气流吹在他胸前,白皙的脖颈弧度优美的弯曲着。

水生很快就控制不住了。

他是多么想要拥抱他,进到他身体里面去,然后从今以后,他的身体他的内心,每一寸都只属于自己,再也没有人可以插手。

感觉到抵在皮肤上的分身,轻扬微张开眼睛,惊讶的看着他,然后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俯下身,钻进被窝。还没来得及阻止他,水生就感觉他已经硬挺的那里被湿热紧致的触感所包围。

他急切的把在他下面肆虐的小绵羊给提出被窝。

“早点睡,别闹了!不然明天不给你饭吃!”水生半带玩笑半带微笑的威胁他,手指却忍不住轻抚上他白皙光滑的脸。

轻扬又笑了,咧嘴冲他傻兮兮的笑,然后挑逗的舔了舔嘴唇。

一瞬间,水生感觉到他又变成了那个当年刚刚被他捡到的傻小子,眼神干净,笑容单纯。

因为他已经不会说话了,所以只能用眼神和笑容来表达他的快乐。

他愣了愣,心疼的搂紧了他。

下面涨得有点难受了,他想着把怀里这家伙哄睡下自己去解决。这些年他一直禁欲,和阿兰结婚之后他们不多的几次夫妻生活也都是由阿兰主动挑起。三十六七岁的男人,原本不应该再有如此旺盛的冲动了,可是搂着他的时候却能这样不由自主的情动,迫不及待的想要他。

怀里人的手不安分的伸到下面,不一会儿,另一支火热的东西贴上他的,轻扬用双手把两个人的欲望捧在一起,轻轻的揉搓。

这家伙,原来也……

轻扬努力仰起脖子,贴上他的唇,他的吻是那样的火热,充满邀请的挑逗着他。

再也忍不下去了……

水生猛的翻过身,压住他,将他的双腿弯曲压在胸前,坚硬滚烫的抵在他的入口处,看着他的眼眸变得漆黑深沉。

哥,我爱你。他看到轻扬的嘴唇在动,这句话无声的说出口。

他挺了进去,专注的看着那一瞬间他的表情,他浑身颤抖着,眉毛纠结在一起,难受的把头扭向一边,额头上沁出汗珠。

男人之间的性爱,即使已经习惯了,多多少少也会有些疼痛吧?不知道他瘦弱的身体能不能顶得住?

他搂着轻扬消瘦的腰杆,停在那里不动,感受着他的紧致根据脉搏的跳动一下一下的收紧,滚烫的内壁褶皱包裹着他,摩擦着他。

他开始轻柔的顶撞他的内壁,轻扬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微张开口,用温柔得能融化人的眼眸看着他。

他知道,他这辈子逃不掉了,他们彼此都是。从相遇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命运就交织在一起,他情不自禁的拥吻他,然后,倾尽了全部的温柔。

轻扬在他怀中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发不出一丝声音,那道狰狞的刀疤毁了他的一切,水生突然记起上师还留给他一本深奥难懂的药书,他决定天亮之后翻翻书,说不定可以找到方法治好他。

他把那具滚烫的肉体狠狠揉进怀里,脑海中他们前半生所经历的一切都好似一个浮夸的梦境,就好像他当年拥着那个瘦弱的孩子沉睡,梦醒之后,什么都没变过。

(四)

虽然已经是春天了,轻扬还是不得不穿着厚厚的藏袍,坐在草地上看护他们的羊群。

回来已经三年了,小零被哥哥送去镇上年初中,寄宿制,一个月才回来一趟,家里冷清起来,只剩下哥哥和他这个哑巴。

他所有的语言,就只剩下微笑,和用明亮的眸子专注看他。

可是哥哥像吃错药一样,这三年从来没有放弃过医治他。他总是带他去寻找隐居藏土的喇嘛寻求治疗办法,遍寻无果之后索性把他像个佛像一般供在家里,一天三次,每次饭前逼他喝一碗极苦的汤药。那成了轻扬回来之后最可怕的经历。

没办法,那些药草是哥哥亲自出去跋山涉水采回来的,总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吧?

如此下来,嗑药嗑了三年,他的嗓子还是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可是他已经习惯了每天当着哥哥的面大口大口喝下那一大碗黑乎乎的汤药,为的,就是看到他喝完之后哥哥欣慰的表情。

这会儿,山脚下缪大叔家的母牛难产,叫水生去看看,哥哥放下修葺了一半的羊圈,二话不说,捋起袖子就走了,临走时还嘱咐他看好羊圈的这个缺口,别让羊给跑了。

轻扬看着白绵绵一大片的羊群,长叹一口气,叼着根狗尾巴草躺下,直愣愣的望着天空飘浮的破碎云絮。

真清闲啊!

哥哥什么事都不让他插手,他只好整天跟在他身后,在他忙的时候帮忙打打下手,或者做饭给他吃。

阳光暖暖的照在脸上,好困……

他眨了眨眼,终究没能抵挡得住这会儿软绵绵的春困。

他做了个梦,梦到好多事情,那些东西在梦境之中浮动,可是那些东西都是如此的虚幻如此的遥不可及。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