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清风(穿越 一)+番外——猫小碧
猫小碧  发于:2012年0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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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干,哪能不让康熙生气?

不多时菜肴端上来了,胤祈把自己尝着味道不错,又清淡易克化的菜指着,劝康熙吃,康熙才笑眯眯地享受了小儿子的孝心,

又听到一旁十阿哥冷哼的声音。

康熙皱了皱眉,却也没有立时发作。他想着的是一家人和睦,也就没有和十阿哥计较,瞧也不瞧他一眼,只道:“李德全,把

这盘菜给四阿哥尝尝。他好吃素,这大雪天里,青菜倒是难得的,就给他吃了吧。”

话音未落,又听见十阿哥哼了一声。

这回可是忍无可忍了,康熙顿时摔了筷子,道:“胤礻我!你究竟是做什么!?”

十阿哥也分毫不畏惧,大声道:“儿子只是觉得,有些人装出一副恭顺孝敬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厌恶极了!”

康熙冷声道:“你却是说谁装出来恭顺孝敬的模样?”

十阿哥却也不敢直接指责四阿哥,只瞪着胤祈道:“还不就是那小奴才!整日里惯会装模作样!叫人看了就心烦!”

康熙用力一拍桌子,喝道:“你给朕闭嘴!什么小奴才!那是你亲弟弟!”

十阿哥撇嘴道:“不过是个下贱包衣的儿子!不是奴才是什么?搁草原上,这种贱秧子就是要被撵去牧马……”

他话没说完,康熙便用力将手边的一个青花小碟朝着十阿哥丢了出去。准头是够的,却是气力不济,没打到十阿哥的头上就落

了地。

不过也是震慑了十阿哥,他顿时闭了嘴。

眼见着在座众人,大多都脸色难看,康熙更是狠狠地瞪了十阿哥一眼,道:“若是再听见你开口说一个字,你就给朕当心你的

脑袋!”

实在是,十阿哥那一句话,连带着骂了好些人。

四阿哥是养在佟佳氏皇后身边的,说起来身份贵重。可他的生母德妃,也不过是正蓝旗下包衣出身罢了。如今也还没能抬旗,

说起来不也是奴才而已?

十六阿哥生母密嫔,不单单一家子都是包衣奴才,且她还是汉人。

弘昼的生母耿氏,原本也只是德妃身边的宫女,身份又能高到哪里去?

这一句话,十阿哥就得罪了四个人了——第四个却不是胤祈,而是康熙。

康熙胸口起伏波动,显然是气急了。过了好半晌,才道:“你这几十年的日子,都活到狗身上去了?滚出去!朕不想看见你!

十阿哥满脸愤愤,马马虎虎行了一个礼,就转身出去了。临去前竟然还转头恶狠狠瞪了胤祈一眼。

康熙就在胤祈身边坐着,哪里能分清十阿哥瞪的究竟是谁?顿时气得直咳嗽。

胤祈连忙又是拍背又是递水,四阿哥五阿哥十六阿哥等人,也都是满面惊惶,道了声失礼,就凑上前来献殷勤。

过了好一会儿,康熙咳出一口痰来,胤祈在一旁用帕子接了,他摆了摆手,让胤祈把帕子丢掉,然后才算是喘过气来。

重新坐正,康熙脸上显露出难掩的疲态。他眼睛挨个从几个儿子孙子身上瞧过去,叹了一声道:“养不教,父之过。胤礻我如

今这样子,全是早些年,朕教养失当啊……”

四阿哥立即道:“是儿子未尽身为兄长之责,没能教训好兄弟。自身又德薄寡恩,不能以身作则。”

康熙摇头道:“不说他了。就是个混人!”

瞧着康熙面色好转,众人也都各自退回自己的位置上。胤祈瞧着康熙神色仍旧有些郁郁,便小心开口道:“父皇,十哥一向是

心直口快,倒是不存坏心思的。父皇平日里也不少见识那些个只会口里花花的人,十哥这样,倒是难得的新鲜清爽呢。”

康熙看着他,似是在端详。胤祈只垂着头,正襟危坐。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康熙道:“他言语辱及你,还有你额娘,你就不气

愤?”

胤祈勉强一笑,叹道:“十哥说的……原都不是谎话。既是真的……儿臣也不能当做它不存在。额娘是包衣出身不假,身份低

微也不错。可儿臣总不能因为嫌弃她出身,就不认了这个额娘。狗还不嫌家贫呢,儿臣没必要回避这些。

“十哥言语辱及额娘……”胤祈抿了抿嘴,低头道,“他总归是儿臣的哥哥,是父皇的儿子,与儿臣是一家人。儿臣气归气,

可总不能打他杀他,就只能忍了……”

然后复又笑道:“再说了,天下间谁不是父皇的奴才呢?便是他出身再高,普天之下,也都是父皇这真龙天子的奴才,谁又比

谁高贵多少么?

“且刘师傅还告诉过儿臣,英雄不问出处。等过上几年,儿臣年纪大了,也去为父皇办差,开疆拓土,谋求个巴图鲁的名号。

到那时,看十哥还敢不敢小瞧儿臣!此时他瞧不起儿臣,不过是觉得儿臣没本事罢了。八哥……”

说到了最后一个词,胤祈忽然停下,一副说错话了的模样,顿时张大了眼睛。看了看康熙,没有着恼的样子,便又重新低下了

头。

康熙听他说话,初时是连连点头,而后听到胤祈猛然住口时,又皱起了眉。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叹了口气。

伸手摸了摸胤祈才剃的头,康熙道:“你能看得开,这样很好。不过,有话也要说出来,莫要在心里记恨你的哥哥。”

他又看了一遍四阿哥十六阿哥两个,十六阿哥仗着这些年受宠,看了一眼没有说话意思的四阿哥,这才连忙半是玩笑半是辩解

地道:“父皇也忒地小瞧儿臣了。难不成儿臣一个二十五六的大男人,格局还不如二十三弟一个小孩子?要是真记恨,十哥可

真不够儿臣记恨的——十哥也不过是可气,倒还不至于可恨呢。”

等他说完了,四阿哥才道:“儿臣自然不会跟十弟计较。”

康熙这才点了点头,道:“你们亲兄弟,且还不要有了间隙才好。胤礻我的性子暴躁,却也不是品性败坏,你们平日与他相处

,能忍则忍,能让则让,这才是悌道啊。”

虽说他这样说,可胤祈瞧着,在他说到十阿哥名字的时候,眼睛里还是闪过了一丝厌弃和锐利。

而当他说到那几句悌道的教训时,则是看着四阿哥说的。

几个阿哥,连带着几个皇孙,都站起来垂手听皇训。倒是没有谁特别注意了康熙的神情变化。只是除了胤祈是站在他身侧,大

着胆子悄悄抬头看他,瞄见了一眼。

原来康熙也预测到了,四阿哥是个面冷心硬的人,日后上台会让和自己敌对的兄弟们,个个都遭殃,这才借着十阿哥的事情,

给四阿哥留下了训话?

只是他难道不闻,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四阿哥难道就因为他这一句话,日后就不会对自己的兄弟下手了?

真到了恼得很的时候,怕是连康熙在这样的时候,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也是记不得的。

再者,就像是十阿哥这样的行事,能忍了他的,除非是形势不如人,那就是佛爷了。

就算是真佛爷,佛有降魔杵又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忍无可忍的时候,奋起一棍,从源头上消灭那个给自己添烦扰的东西?

四阿哥虽说做出吃斋念佛的模样,可是他哪能是真超脱?他真超脱了,第一个着急的就该是康熙了。莫说是他,只怕是康熙,

也是千般忍耐,又加上作为父亲的天性慈爱,这才能一次次容忍了十阿哥的失礼。

十阿哥,就冲着他那般脾气,那般作风,若不是因为他身份特殊,是联系满蒙关系的重要一环,只怕这时候康熙早就处置了他

吧?

胤祈暗暗感叹,要是他胤祈也有这么强悍的背景,这么强大的靠山,那可真就是天不怕地不怕了。

哪里还用像现在这样,过得小心翼翼?

不由得又想起十阿哥那句话来。

他在宫中那些出身不凡,高高在上的主子们眼里,终究只是个小奴才。此时有康熙的宠爱,且没有人敢直说这一点。可若是没

了康熙的宠爱,那么……

胤祈又看一眼康熙,他脸上疲色更重,身形有些摇晃,连忙伸手搀扶,又对李德全使眼色。李德全上前扶着康熙手臂,半跪在

地上支撑住他身形稳当,康熙一手扶额,沉声道:“罢了,开宴罢。今儿是咱们爷儿几个聚聚,就不说叫人心烦的话了。”

一顿饭吃得有些没滋味,虽说十六阿哥也是想着法儿地讨康熙欢心,说些逗趣的话逗他开心,可毕竟先前的事情,他有些过分

小心,康熙还是能听得出来的。先前的事,也让康熙心情败坏,终究是有些气氛冷淡了。

已经是晚间了,康熙这些日子都在学着养生,就不便多吃。酒只喝了三杯,不过意思意思,再喝了一盅胤祈亲手奉上去的汤,

就摆了摆手,让撤下了晚宴。

邢年带着人奉茶给众人喝了,天色也就暗了。康熙说叫散了,大家哪一个还敢留,都行了礼,挨个儿走出来。

到了庭院里,四阿哥停下脚步,弘昼也不敢跟着胤祈就那么走了,只得也停下。胤祈知道四阿哥定然是要教训弘昼什么话,或

许有些事儿也就在这时候暗含在训斥的话里头交待了。他也不在一边听着讨人嫌,就跟四阿哥道了先行告退。

可走出了几步,又实在是担心弘昼。胤祈便站在一丛梅花前,漫不经心地瞧着那零星未凋零的蜡黄的花朵,等着弘昼赶上来。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背后有脚步声,胤祈回头,叫道:“弘昼!”

只是出现在眼前的,却不是弘昼。

第十八章:捻酸

原以为,那样轻巧中带着些细碎的脚步声,就是少年的脚步声,应当除了弘昼没有旁的人了。谁知却是他。

胤祈微微一笑,道:“我还以为是弘昼呢,怎么却是四阿哥?王爷还没有教训完他么?”

弘历走上前,笑道:“王爷还有事嘱咐五弟呢,想着二十三叔或者要等五弟,侄儿就说,来跟二十三叔说一声,莫要等他了。

胤祈点点头,道:“烦劳四阿哥跑这一趟了。原本我也是准备过会儿就自己回去的,只是一时间瞧见这梅花,有些看住了。”

弘历也凑上去,闭着眼睛嗅了嗅梅花,笑道:“香非在蕊,香非在萼,骨中香彻。这梅花自来说是傲雪欺霜,别有奇绝,从来

也不是虚言。”

胤祈笑道:“四阿哥是好学问,你方才说的那几句,我却是有些听不懂啦。若是日后四阿哥不忙,我还想着向四阿哥讨教呢。

开始时听胤祈说听不懂他说什么,弘历脸色就有些僵;后来又听胤祈说要向他讨教,顿时又笑了起来。

他谦虚了两句,就道:“若是二十三叔有心,弘历自然无不应允。”

胤祈拍了拍他的肩,笑道:“那我便先谢过了。我与弘昼,读书都是难事呢。好容易有一个你,汉学这样好,倒是我们俩占了

你便宜。”

拿他和弘昼作对比,弘历更加高兴,忙道:“二十三叔是高看侄儿了。弘历也不过是初学后辈,读书说话时也都是小心谨慎得

很呢。”

胤祈只道:“四阿哥是过谦了。”

弘历又谦虚几句,便略有些皱眉,问道:“二十三叔,怎么不直呼我名字?”

胤祈抬眼看他,笑道:“倒是忘记了,雍亲王爷也是四阿哥。”

弘历却是没想到这个缘由,一怔之后,才道:“弘历也是二十三叔的侄儿,二十三叔既是叫了弘昼的名字,怎么就叫弘历的兄

弟排行?”

胤祈笑道:“这不是没问过四阿哥,不知道四阿哥心里怎么想。若是直接叫了你名字,怕是四阿哥觉得我小瞧了你呢。这样不

妥呢。”

弘历这时候倒是善解人意,连忙笑道:“二十三叔虽说年纪小,却也是咱们的叔叔。叔叔叫了侄儿的名字,哪有什么不妥的?

二十三叔叫弘历的名字,弘历只有觉得亲近高兴的。”

虽说的确是这么个道理,这么个想法,可弘历说得也有些直白了。胤祈便只是笑笑,不再答话。

两个人这么站着,过了一会儿就觉得冷清尴尬,弘历就拣着那些写梅花的诗词,挨着念给胤祈听。又怕他真是如他所言那般,

听不懂,还费心解释。

胤祈只觉得有些恹恹的。

这个弘历,分明骨子里是有些瞧不上他的。打从第一次见面,胤祈就知道这个被雍亲王府捧大了的少年,眼界高的很。即便辈

分上是叔叔,弘历也不见有多真心尊重胤祈。此时又来献殷勤,当真是非奸即盗了。只不知他图谋的是什么。

再者,胤祈不过是借着梅花的由头,停在这里等着弘昼罢了。宫里但凡知道他一些的人,都清楚他胤祈最最喜欢的是所谓富贵

俗艳的牡丹花。弘历这样卖力,胤祈还当真没什么兴致——若是当真想讨好,也该知道自己要讨好的人,究竟喜欢什么吧?

且那些诗词,上辈子的胤祈也不知道背过多少。哪里还稀罕弘历这么告诉他。

于是便只有弘历在滔滔不绝地宣讲,胤祈间或微笑,间或点头,心中寻思着,弘历来和他搭话的缘由。

说起来,弘历也是极早慧的孩子,只是胤祈由于上辈子的记忆里,对乾隆印象颇差,所以从没见到时,就一直对他有些抵触。

许是就因为这份从上辈子带来的抵触,这辈子第一次见到弘历,胤祈就有些不喜欢。弘历是被人捧着,已经成了习惯了,自然

有种高傲。不论是对弘昼,还是对胤祈,总有些高高在上的感觉,就算是想要亲近,也表现得别扭。胤祈却是不耐烦哄小孩。

大约是等弘昼入宫了,弘历才发觉,他这一辈子不是事事都顺遂的。也知道了,亲近胤祈的好处,不单单是有个年纪相近的叔

叔可以一起玩耍。打从弘昼进宫,胤祈便发觉,弘历也开始对他热络起来了。

只是这时候再亲近讨好,还有什么用?胤祈不想让弘昼觉得,他是两边倒,既和弟弟亲近,也和哥哥火热。胤祈是已经下定决

心了,他想要看看自己是不是能够改变了日后会被称之为历史的既定未来。

他的想法,就是推弘昼继位。

这也是他这些天来亲近四阿哥,不时在康熙面前替四阿哥说写不着痕迹的好话的缘故。

想要推弘昼继位,就先要看着四阿哥接了康熙的班。

所以弘历的筹谋,胤祈是破坏还来不及,哪里会帮他。

或许也是知道胤祈的心不在焉,弘历说着话,总让人觉得有些欲言又止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只是他却没有表现出生气,或

是不满的态度,这倒是长进了。

胤祈也有些不忍,毕竟这才是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这么冷淡于他,他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的。胤祈想了想,便叹道:“弘历,你

说得听着像是歌儿一样,可我是听不懂呀。咱们别说这个了,说说弓马骑射,这些个我能听得懂的事儿。”

弘历听他这样说,脸色又好转,笑道:“二十三叔想听侄儿说弓马的事儿?这个倒也是侄儿喜欢的。听说过阵子皇上还要去热

河呢,若是王爷随扈,侄儿到时候陪着二十三叔好好猎几只漂亮皮毛的狐狸,冬日里做个暖手筒也不错。”

胤祈笑道:“弘历已经猎到过狐狸了么?却是比我这个做叔叔的强。去年皇上幸热河的时候,在草原上我也好生跑了好几回,

只猎到了獐子一类。射到了一头鹿,偏生还是头小鹿。”

弘历便笑着安慰道:“去年二十三叔不是才五生日么?能猎到獐子和小鹿,已经是了不得了。侄儿六岁上才会射兔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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