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脚心怕痒，这时候的反抗显得更加无力了，简直就像是在欲拒还迎似的，清萝自动无视任煋发出的任何声音，恩，除了那诱人的呻吟以外。
“大叔，脚洗干净了，接下来是小腿哦，嘿嘿。”
“唔……”
任煋双眼迷离地看着在自己面前，露出纯洁无害微笑的清萝，仿佛可以看见这孩子身后有一对美丽雪白的天使羽翼，只是眨眼之间，那羽翼变得一片漆黑。
到底是天使还是恶魔，这里到底是天堂还是地狱。
到底是快乐还是痛苦，到底是想离开还是想留下。
总觉得自由已经离自己好远好远，只是不明白，是自由抛弃了自己，还是自己逃离了自由。
看不清，猜不透，自己是否应该顺其自然，只要顺从命运来为自己安排一切就好呢？
“大叔，你的眼睛好美……好漂亮……”
“清萝……你是恶魔吗？”
迷糊间任煋这样问到，只是清萝忽然用力进入身体的那刻，脑袋已是空白，随之那个答案也消失在混沌的呻吟中。
清萝不懂任煋为什么会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以为是大叔给自己开的玩笑，因此他并没有认真回答，只是随意敷衍。
恶魔如何，即使是恶魔，也只会是一只守护那个自己最爱的恶魔。
第七章
次日醒来时，任煋感到身下一片柔软，原来他们已经回到床上，至于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也不记得了。
身上还有些酸痛，想起身却立刻牵扯到昨晚被反复侵犯的地方，伤口又要好几天才能好了吧。
手臂稍微动了一下，碰到身旁正在沉睡的清萝的细软发丝，很好的触感，犹如婴儿的毛发一般。清萝就连睡觉的姿势都很孩子气，喜欢把小脑袋埋进任煋的怀里，手脚全部搭在任煋的身上，任煋可以清楚感受到怀里孩子肌肤的细腻光滑，不像他，年过三十的男人，皮肤的触感一点也谈不上好，再加上自己长得太消瘦，许多地方都是皮包骨，这样的自己，有哪里值得清萝喜欢拥抱呢？
任煋可以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清萝觉得自己很新鲜，所以一切都只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作出的行为。
“你睡得倒是舒服呢。”
“红……红岩！？”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看见这个冰冷的，似乎一直十分厌恶自己的大男生，任煋很有一股将自己彻底埋进被子中的冲动。那么自己和清萝所做过的一切，他都知道了吗？
鼓足勇气直视红岩充满鄙视唾弃的双眸，很想通过这样的方式看穿眼前这个，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大男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讨厌。
任煋不是自恋狂，甚至许多时候都是自卑的，他自然不会希望每个人都看自己顺眼，只是不喜欢被红岩讨厌，不喜欢红岩用鄙视唾弃的目光看自己，因为他是……他是清萝的哥哥……
好无力的感觉，明知道不该对清萝保持任何无谓的幻想，可是终究还是忍不住，将清萝悄悄放进了心上。
这种无法忽视对方的感觉与爱无关，只是出于……出于一种……
想不清楚是出于什么感觉，反正会重视清萝，包括与他相关的一切人或事。
“你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红岩突然用力抓住任煋的头发，凑到他耳边低声道。
“我……清萝他……不放我走的……”好疼，头发大概已经被抓下一大把了吧，可是不能叫出来，一定要忍住，不然会吵醒清萝的。
“我看是你自己赖着不走的吧，知道擅自碰清萝的下场吗？”
“不是的，是清萝要我留下的！”我没有赖着不走，是清萝要我留下的，就是这样的。
任煋一遍遍在心里这样重复着，想要借此来掩饰那点心虚，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心里不曾想要留下，一开始到现在，都只是被迫留下来的。
“该死的混蛋，你就这么喜欢当清萝的玩具吗？”红岩加重手上的力道，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想说的不是这些，他已经混乱了，因为这个男人刚才在……看他的眼睛。
一直以来，除了清萝外，不曾有任何人敢与他直视，也不曾有人可以仅仅凭借一个眼神，就影响到自己的内心波动。
任煋，你真的是个该死的男人！
“红岩，我……我不是玩具……如果清萝心里没有我，是不会留我到现在的！”
“真看不出来，你居然这么有自信，哼——”
我没有自信，我只是在自欺欺人。
红岩看不见，即使是两人对望，他还是看不见，任煋眼底莫名的悲伤。
男人还是无可避免的发现了那个重要的事实，自己一直都是在欺骗自己，一直是在逃避喜欢上了某个人的事实，更可悲的是，男人心里一直都很清楚，这份喜欢是得不到任何结果的。
玩具可以将主人看做爱人，可主人眼中，玩具一生都只是玩具……
“清萝明天就会去法国，到时候你可以……滚了……”
松开任煋的头发，红岩转身离开房间，只在任煋眼里留下一抹冰冷的背影。
清萝，要去法国了……自己即将自由了吗？
在金色笼子里呆久了的小鸟，一直自以为渴望自由的气息，而当自由的机会真的摆在面前时，小鸟又开始退却了，现在的任煋就是这样一只小鸟。
当清萝知道要回法国的事情后，立刻要求要把任煋一起带去，红岩自然是不会答应了，可向来都没有拒绝过清萝任何要求的他，又怎会直接拒绝呢？看来目前唯一的办法就只有，让清萝自己取消这个计划了。
晚上，红岩带着清萝去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宴会，何林和任煋却被留在了别墅。
“任煋，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可以。”
任煋被何林叫到小放映厅一起看电影，意料之外的是，何林居然喜欢看恐怖片，这可难为平时害怕看鬼的任煋了。
“你打算怎样？”
“什么？”还是看着何林比较好，屏幕上的鬼太可怕了……
“清萝明天就要走了，你没什么打算吗？”
“我……何林，我可以留下来吗？”
“留下来，干什么？”何林开始疑惑，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想要留下来。
“何林，红岩他总需要帮手的吧，作他手下也好，只要可以留下来就行。”只要可以留下来，就可以等到清萝回来。
任煋还不知道，清萝是想带他一起去法国的。
“你真的想留下来？”
“恩。”十分坚定的点头。
“好吧，我去跟红岩说说看。”虽然和预期的结果不同，但只要能让清萝不带他去法国就好了吧。
“谢谢你，何林。”
……
其实和任煋交谈时，何林身上带了小型录音机，这是红岩吩咐的，本来是想通过几个问题套话，然后把录下来的剪辑一下，没想到任煋会主动说出要留下的话，到是可以省下不少麻烦。
听了这段录音后，清萝的小脸立马皱成一团肉包子，“大叔居然不想去，好过分！”
“清萝，真的想带他去也可以的，谅他也不敢拒绝你的要求。”不去才好，一想到清萝要带个老男人回家见老爸，怎么想怎么别扭。
“哥哥，还是算了吧，虽然很舍不得，可我不会勉强大叔的，大不了我快去快回！”
“……”清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体谅别人了！？
“还有，哥哥给大叔安排个工作吧，不准太辛苦的哦！”
“好……”他是不是该感动弟弟终于长大了？
“恩，既然没什么事了，那我今晚早点休息好了，是明天早上的航班吧？”
“恩，清萝早点去休息吧。”
“好的，哥哥晚安。”
第二天早上任煋没有送清萝去机场，至于原因……红岩只要看一眼清萝笑得一脸贼兮兮的模样就猜到了。
难怪昨晚那么着急回房间……
送走清萝后红岩直接回到别墅，接着把男人叫去了书房。
蹙眉看着一瘸一拐走进来的任煋，红岩当然知道这是弟弟的杰作，恐怕此刻只要将男人的衣服扒开，就可以看见清萝在他身上留下的斑斑红痕了。
“听何林说你想留下来？”
“……是的。”
任煋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书桌前，下体不断传来疼痛感觉，后背都被汗水湿透了，腿脚也有些发软。
“那么你能做什么，我这里可不要废物的。”红岩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份资料翻看起来，一副没把任煋放在眼里的样子，可事实上，目光一刻不曾离开眼前显得摇摇欲坠的男人。
“我可以……我以前是……”
“你是一家小广告公司的职员，可惜我手下没有这种公司，也不需要这方面的人才。”
“你……怎么知道的？”
“你以为一个突然出现在清萝面前的男人我不会调查的吗？”其实是想故意刁难这个男人，为什么要这样做红岩自己也不清楚，大概是觉得还算有趣吧。
“红岩，只要可以留下来，任何工作都可以的……”只要可以留下来等到清萝回来，只要这样就好。
“哦，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不要后悔。”
“恩。”
看到红岩拿给自己的合同时任煋就立刻后悔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红岩会让他去做这种工作——男公关！
“虽然条件不怎样，但面前还过得去，说不定会有客人喜欢你这类型。”红岩肆意用轻蔑的眼神打量任煋，大咧咧欣赏着男人无措的傻傻反应。
手下刚好新开了一家男公关俱乐部，借此机会整整这个笨蛋也好，让他后悔选择留下来，更让他后悔呆在清萝身边。
忧郁了许久，任煋还是签下了那份等同于卖身一般的合同，但也让红岩保证，自己可以选择接待怎样的客人，红岩的答复是：“你只要能保证每天接五个客人，其它随便。”
第八章
红岩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生意，手下已经打理好一切，尽管是首次进入这个领域，但也不用担心赚不到钱，下面养着的那些精英们自然会替他排忧解难，所以艾丽尔俱乐部开始营业不过半个月已经吸引大批顾客。
对于这个俱乐部，红岩完全是抱着玩玩的心态，一切交给下面的人就可以了，还有何林为他管着，因此他除了开业那天过来看了几眼，平时是从来不曾踏足这里的。而今天，红岩破天荒的出现在俱乐部内，跌破不少人的眼镜。
“大少爷好。”见红岩走进俱乐部，这里的负责人伊藤昕立刻前来打招呼，向红岩恭敬地行礼。
“伊藤，这里的情况如何？”虽是在问伊藤，却不由自主地四处张望，想要找到那个笨蛋的身影。
“大少爷放心，这里一切正常，近来生意也很好，有不少大客户前来捧场。”伊藤跟随红岩多年，也是一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人，见红岩一直在寻找什么的样子，也对于他此次前来的目的猜到几分，“大少爷是要找谁吗？”
“没什么，这几天谁接的客人最少？”貌似随意地问道，红岩一边朝楼上的小酒吧走去。
“大少爷，何少爷介绍来的那人接客最少。”任煋是以何林的名义推荐进入俱乐部的，不像这里其他的男公关都是经过训练，千挑万选才能在这里工作的。
“果然……”红岩早料到任煋的行情不会好到哪里去，一个三十几岁的老男人，没有出色的外表，没有经过严苛的训练，怎么可能会有人点他的台呢？说不定工作以来的这一个星期里，总共加起来都不到五个客人吧，自己给那笨蛋定下的一天五个客人会不会太困难了？
“大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事了，你下去吧。”
伊藤行礼后便下去继续工作了，红岩独自一人找了个比较安静的位子坐下喝酒，冷眼看着楼下到俱乐部里来消遣的男人女人，和他们身边各具特色的男子。
伊藤的眼光的确独到，选出来的男公关都非凡品，热情的，温柔的，儒雅的，媚惑的，只要你能想到的类型这里都可以找到，也难怪生意会这么好了。
“STAR，你就陪我一会儿吧，就一个小时好了，不要这么小气嘛！”
“程少爷，我今天接的客人已经满了，真的要走了。”
“不嘛，不嘛，就一会儿都不行吗？”
昏暗的灯光下，楼下吧台边两男子正在拉扯着，其中一个个子比较矮的男人正像无尾熊一般，死死攀在另一个男人身上，手脚并用。
如果只是一般人的争吵红岩是不准备过问的，可问题是那个叫STAR的人的声音特别熟悉，不能不引起他的注意。
那个笨蛋，又在惹什么麻烦了！
按耐住随时会爆发的怒气，红岩继续喝酒，只是目光已经无法从那两人身上移开。
“程少爷，我一开始就说好每天只接待五个客人的，您明天再来吧，好吗？”男人一边努力想挣脱身上的束缚，一边拿出百分之百的耐心对那个无理取闹的男人进行劝说。
不过从他们的对话里红岩也听出了一件事实，原来那个笨蛋男人接客最少的原因不是行情不好，而是他每天只接五个客人。该死的，早知道当初就叫他每天接一个算了……奇怪，为什么是减少，而不是增加？
红岩继续听着那两人的对话，听到那个程少爷死皮赖脸道：“我知道STAR最好了，最疼我了，为我破例一次不可以吗？”
“可是我今天真的很累了，刚才陪秦小姐喝了好多酒，现在真的想回去休息了。”任煋微微蹙眉，这个程少爷实在太喜欢粘人了，每天都抢着第一个来点他，还会提出一大堆希奇古怪的要求，昨天还拉着他去玩碰碰车，差点没把他郁闷死，不过自己也喜欢他这样的客人，很单纯的只是想跟自己玩，感觉是一个和清萝很相似的大孩子呢。
“那好办，我知道一个既可以休息又很有趣的地方，你就陪陪我嘛，好嘛，好嘛……”程盈浩自认最大的优点就是有着异于常人的强大毅力，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今天无论如何他都要任煋为他破例一次。
而且他真的觉得任煋这样无可奈何的样子很有趣，比家里那些老古董好玩多了，所以就算任煋到最后还是拒绝也没什么关系，这样拉拉扯扯下去就是在玩了。
“程少爷，你就放过我吧，我真的很累了。”
“不行，说什么你今天都必须一定要陪我！”
任煋已经开始觉得头昏眼花了，这个程少爷的缠功实在太厉害了，他真的没那个力气继续应付下去了。
红岩发现任煋的脸色不太对劲，脚步也有些不稳，仿佛随时可能倒下去似的，最后终于坐不住了，起身下楼向那二人走去。
“程少爷，真没想到您也会来这里消遣啊？”红岩依旧保持贯有的冷傲，只是言语中少了一分讥讽味道，毕竟这位程少爷的背景不简单。
“林红岩，你怎么也在这里？”程盈浩以前见过红岩，也清楚他是那种严肃到恐怖的人，因此十分意外会在这里遇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