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白天也没想什么啊……”这倒是事实，他也就想着想吃什么要吃什么——这算是想多了吗？
接下来两个人一个吃东西一个开车也没有什么话，后来姜芋又突然道，“对了那个人穿的衣服也有点奇怪。”
“衣服也奇怪？”
“是啊，和我们的衣服不一样……”
“那是什么样的衣服？”梁定就是喜欢和姜芋说话——以前姜芋话不多，对人也淡淡的，但是现在的姜芋跟小孩一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有的时候就话多了。
“就是、就是……哦，就是那个样子的，很像……”
梁定一看，姜芋指着的是自己放在车上的一张报纸，那报纸是娱乐报，上面的版面都是影视明星什么的，姜芋指者的就是一个新戏的画面——
“你是说……他穿着古装？”
第一百二十三章：手机费好贵的……
姜芋站在爬虫店的玻璃窗外，手扶着玻璃窗，睁大着眼睛盯着里面一只正在对着自己吐红信子的绿色小蛇看，目不转睛，久久都没有移开视线。
“姜芋！”
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下，姜芋回头看到了一个穿着深蓝色条纹西装的高大男人——姜芋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脑子，才开口——
“你是谁啊？”
张秦本来是笑盈盈的，但是听到姜芋的话脸有些僵住——自己的脸没那么容易让人忘记吧……“姜芋，我是张秦，你不记得了？”
“张秦……”姜芋嘴里念了一遍，才摇头，“不记得了。”
“我们也算是合作过两次的，你这样就忘记了？”张秦没有被打击到是不可能的。
“对不起啊，我失忆了，很多以前的事情都想不起来了。”姜芋还是很有礼貌的，他对张秦笑得灿烂，“不过，我现在记住你了。”
张秦乍看到姜芋的笑容，还愣了下，然后就是十分不适应——姜芋适合露出这么灿烂的笑容吗？还有，像是“失忆”这种狗血的戏码也可以出现在姜芋身上？？？
“那你是怎么失忆的啊？”
“不记得了。”
好吧。“你现在在这里干什么？”
“看蛇啊。”姜芋伸手指指玻璃窗里的小蛇，“这条蛇一直在对我笑呢。”
张秦往窗里看了一眼，在他的眼里，这条蛇虽然小小的，但是吐着红信子，就像是要马上窜过来攻击自己一样嘛……
“你哪里年出它在笑了？”
“它就是在笑啊，我看见了。”姜芋非常执着地陈述。
张秦又认真地看了一眼——他确实看来出来了，不过见姜芋这么坚持的样子，只好意思意思地点点头，“嗯……看久了确实是有点……笑的意思。”
“嗯，它是在笑啊。”
张秦侧头看着姜芋——他正一瞬不瞬的盯着里面的那条蛇，神情一派认真。张秦发现，姜芋现在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说话的语气更是一团孩子气，一点都不像是以前的那个精明的姜芋。
“你如果喜欢这条蛇的话……我买下来送给你好了。”张秦说。
姜芋抬头，奇怪地看着张秦，“为什么要买下来？”
“可是你看起来挺喜欢它的啊。”
姜芋皱着脸，“我是挺喜欢得，可是喜欢又不一琮就是想要它，而且，很明显它更喜欢呆在这里啊，我为什么要让它不开心呢？”
张秦被姜芋这么一抢白，神情稍稍不自在，“我以为你想要买……”
“我只是看看。”其实刚开始姜芋会在这里停下脚步，就是因为看到这蛇的尾巴，突然觉得有意思，就在这儿耗了些时间。
张秦转移话题，“你现在是刚放学吗？”他看到他背着的背包。
“不是刚放学，已经一个小时多了。”
“那你不回家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事啊，我一直在往家里走啊。”
“往家里走？”张秦怔了下说，“你是要走路回家？”
“对啊，本来是要坐公车的，可是第一辆车太挤了，我上去了又被挤下来了，第二辆车才开了五分钟就坏在路上了，所以我就走路回家了。”
“你可以拦出租啊。”
“出租车到我家好贵的，我坐不起。”姜芋十分地坦白……本来一开始他看了自己的账本以为有很多很多钱的，但是后来发现自己还是个穷人，就只好省钱了——虽然家里的那几只好像挺有钱的样子。
张秦听姜芋这么说，很想吐槽自己以前给他的那些钱不算少吧，但是想想这是姜芋自己的事情，只好说，“那我送你回家吧。”
姜芋看看他后面那辆看起来就好贵的车，然后收回视线，望着张秦，“我们认识……那我们是朋友吗？”
张秦再次被噎了下——朋友……他们这样如果在以前的姜芋眼中肯定不算是什么了，虽然自己是很想和姜芋深交没错了，不过现在也不能说“我们不是朋友”，张秦点头，“是朋友啊。”
“那好，我们走吧。”姜芋非常干脆地向张秦的车走去。
张秦嘴角抽抽——敢情不是朋友你就不坐我的车啊……而且你这样算是好骗还是不好骗啊？
与此同时，街那边开过来的另一辆蓝色的车里——
“大人，那个人好像是姜先生。”
戟听到青的话，抬头往车外看去，正好看见上了张秦车的姜芋……
“那个人好像不是那个梁少爷吧。”青看到了跟着上车的张秦。
戟当然看到了那个人不是梁定，他的眉头几不可闻地皱了下，吐出几个字，“跟着他们。”
“大人，我们不是还有事……”蓝在一旁说，不过没人听他的就是了。
戟拿出手机，拨通了姜芋的号码——
这边姜芋刚上车坐好，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戟。
“喂，戟，你找我有事啊？”
“你现在在哪里？”
“在车上啊。”
“谁的车上？”
“我的一个朋友的。”
“你的朋友？”
“是啊，是我以前认识的朋友，他现在送我回家。”
“不是平时都是梁少爷送你回家的吗？”
“梁少爷今天有事课都没上完就回家了，所以我只好自己回家……然后就遇到了这个朋友，然后他就送我回家了啊。”姜芋说得很顺，并不觉得哪里不对的样子。
而坐在旁边的张秦听在耳里，怎么都觉得怪怪的，怎么听这些话像是情人之间的质问啊？那边是谁啊？问得这么详细？
“他叫什么名字？”
姜芋很快回答，“他叫张秦。”姜芋的记性还是不错的，说过一次就马上记住了。
“张秦……”这边戟给青使了个眼色，青马上开始调查这个叫“张秦”的人的身份信息。
“不和你打电话了，手机费好贵的……”姜芋说着就要挂电话。
“我打给你你不用钱的。”戟马上说。
“哦。”姜芋问，“那你还要说什么？”
“明天放学我接你去我家好不好？你不是上次说还要去我那儿吃点心吗？”戟的声音放缓了不少。
“好啊。”姜芋一口答应。
“那就这样。回到家里刻给我打电话。”
“可是……”手机费……（姜小芋啊姜小芋，你就抠门吧。）
“你只要铃一声让我知道。”戟当然知道姜芋要说什么。
“哦，我知道了。”
张秦在开车的时候，看到后面有一辆车怪怪的，他这边开快那边就开快，他这边放慢那边也放慢，心里怀疑是不是被人盯上了——毕竟像他这样的身份这种事是很有可能的——本来今天就是想一个人出来透透气，难道就撞上了？不过下一秒他看到了那辆车左拐开远了，想想也许是自己多心了。
“跟你打电话的是谁啊？”张秦转头问姜芋。
“戟。”
“戟是谁？”
“我的朋友。”
现在张秦对姜芋口中的“朋友”两字总有些芥蒂——不会这个朋友也是像他这样口头就定下来的吧？
“你这个朋友……跟你好像关系不错的样子。”
“嗯，他经常请我去他家里吃点心。”说到“点心”姜芋的心情又雀跃了十几点。
张秦黑线——不会就是因为他经常请你去他家里吃点心就是你的朋友了吧？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姜芋靠在座椅上，感觉背后软乎乎的，再看看张秦的车里，说，“你的车比梁少爷的要大。”
“梁少爷？”是那位？
“他叫梁定。”
“我知道。”他可是记得那位少爷看着姜芋的眼神太过热乎了。
“你们也是朋友？”姜芋转头看他。
“不是。”否定得很干脆——他跟那位梁少爷确实没有什么关系。
“哦。”姜芋也不会去多问什么。
“姜芋，你真的很多事都不记得了？”张秦随口问。
“是啊。”
“那你还记得你帮我苏眉的那个案子吗？”
“不记得了，苏眉是谁？”
“她是我的一个员工。”张秦又问。“那周老先生的夜明珠呢？”
“夜明珠？想不起来啊。夜明珠应该很贵的吧……”
这边的车上——
“大人，张秦是本地黑道势力的头头，我们之前见过的那个张培先生就是他的叔叔。这个张秦是个狠角色，不可小觑，还有个外号，叫‘艺术屠夫’。”
“姜芋怎么会和这样的人认识？”
“我记得之前张秦手下一个叫‘丽都’的夜总会出过一个惨案，好像姜先生有掺进去这个案子。”因为以前戟曾经让青他们调查过姜芋，他们就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姜芋的事。
“嗯，先这样吧。”戟没有再说话，闭上眼假寐，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第一百二十四章：他说带我去赚钱。
姜芋坐在椅子上，嘴里含着根棒棒糖，眼睛在明亮的店里直转悠。
这时，梁定拿着几件衣服走过来，对姜芋说，“小芋，把这几件衣服试一试。”
“哦。”姜芋站起身，接过来——“全部都要试吗？”好多啊。
“反正都来了，就多试几件。”梁定真的见不得姜芋就那几件衣服了，以前姜芋的事情他哪里敢插手，也只有现在的姜芋可以这么听话了。。
“好吧。”
姜芋拿着那些衣服进了换衣间，过了一会儿才别别扭扭地出来——他身上这件是米白色的长T恤，上面还有一只绿色的熊猫，简单可爱——说起来梁定给姜芋挑选的都是颜色鲜亮走可爱路线的衣服，和以前姜芋那种沉闷单调的风格完全不同。梁定看到很满意，点头，示意姜芋再换一件。
姜芋连镜子都没有照到，就又回去换衣间了，他再次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是一件黄绿色的格子衬衫了，那衬衫的口子还因为太多了，扣到最后，姜芋不耐烦，就扣得乱七八糟了。梁定见了走上前去，把他的扣子扣好，“这样就好了。”
“我不想换衣服了。”姜芋扁着嘴说道。
梁定见他真的不高兴，才摸摸他的脑袋说，“好，不换不换。”然后转过头去对营业小姐说。“按这个size把刚才那几件给包了，然后再拿几件今年新款的包好送到我刚才说的那个地址。”
“好的，梁先生。”
梁定没让姜芋把衣服换回去，摘了那件衬衫的吊牌就带着姜芋离开了服装店。
“想要去哪里？”梁定拉着姜芋的手问。
“吃冰淇淋。”现在天热起来了，姜芋就老想吃这些东西。
“那就去吃哈根达斯。”
“好！”上次梁定带着姜芋去哈根达斯，姜芋吃到最后肚子都撑了还舍不得离开。
两个人来到哈根达斯门口的时候，和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碰到，那个女人捧着自己的肚子一脸温柔地走出来，差点和姜芋撞到的时候，还拧着秀眉嗔怪地看了姜芋一眼，姜芋只是盯着她的肚子看，表情十分认真，一直到那个女人上了一辆宝马的车离去，姜芋还目送那辆车离开——
“怎么了？”梁定拽拽他的手。
“那个女人的肚子……”
“肚子怎么了？孕妇都这样啊。”梁定不以为然。
“可是她的肚子里没有宝宝啊。”
“没有宝宝？”梁定不解，“都这么大了……”
“她的肚子里是一团黑乎乎的肉球啊，一团有眼睛的肉球……”姜芋的声音在梁定的示意下压低了。
“那是什么……怪物吗？”梁定光是想象就毛骨悚然的。
“不知道，反正不是宝宝。”姜芋也管不了那么多，拉着梁定向店里走。
“小芋，你看得到……”
“你看不到吗？”姜芋瞟了他一眼。
“……”我当然看不到——梁定更加肯定姜芋虽然记忆没了，但是他的能力真的还在——
一个星期以后，报纸上出现了一条新闻，某孙姓女子竟然在自己家里产子，结果生下一个怪物，等医护人员赶到的时候她已经自己被自己生下来的怪物吓死了。报道上只是说怪物，也没描述是长什么样的，只是那怪物也没活下来就是了。后来据某一医生说该孙姓女子之前堕胎多次，已经不适合孕育孩子，但是这次她执着要这个孩子，医生已经说明这个孩子有问题她也没有听劝。另有一小护士说该女子执意要这个孩子是因为她想要母凭子贵，飞入豪门，没想到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当然到了后来就变得有些八卦的意思了，有人在猜想这个豪门的背景，有人在猜想所谓的怪物是什么样子的，也有人在进而批判当今社会的道德伦理问题……
梁定看到那份报纸上孙姓女子的照片，虽然是遮住了眼睛的，他还是认出来那就是自己和姜芋在哈根达斯门口遇到的孕妇。
“看什么呢？”姜芋靠过来。
梁定把报纸收起来，笑着看着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