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鬼面神将不再国都之内,卫笙又被俘虏,剩下的文臣武将大都是不能出战的,又担心段禹玄发到突袭,只好商议对策拖时间。
翌日,城门之上挂起了免战牌,燕军也不派人叫骂,就地驻扎好像并不介意齐国的逃避行径。
鬼面神将不再城内,甚至不再齐国。而是早在沈逸飞和段禹玄会合之前就骑着汗血宝马往云南去了。
齐国能否起死回生,就看这一计划是否可行了。
云南王府。
鬼面神将勒马停在门前,敏锐的发觉有些不对劲。
门口的哨兵一个个都很面生,而且戒备森严,与往常有很大不同。
悄悄潜入府中后,鬼面神将心急找管家或者是付辛问问情况,没想到一不小心被守卫发现了,连问都没问,一群人就冲上来围住了他,下手毫不留情。
“大胆!”鬼面神将大喝道:“你们不是云南王府的侍卫,究竟是谁?”
没有人理会他,个个都不怕死的将手上的刀往他身上招呼,须臾之间已经倒下几个。但眼见守卫越聚越多,鬼面神将当机立断使出轻功,脱离重围。
云南王府出事了!这个结论一得出来,鬼面神将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鬼面神将驱马往郊外而去,一刻不停的狂奔,不一会儿就到了林中一间并不显眼的小屋。
这是不久之前他告诉付辛如果有事就来此暂避的屋子。
苦笑一声,鬼面神将没料到竟然会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主子!”
一声轻唤把鬼面神将拉回神,正是付辛从屋内走出来。
“付辛,我问你,云南王府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在此之前我一点消息都收不到?”
付辛也不急着回答,只是一脸苦涩的拉着鬼面神将入屋。
等人坐下之后才道:“主子,你上次离开不久,定北王就来了,他不知用什么手段控制了不少将领,一些不服从他的也被他杀了。现在不单是云南王府,就连整个云南都在他手上。”
“定北王?”鬼面神将脸上惊疑不定,半响才苦笑道,“没想到真的是他。”
付辛接着道:“那个老贼软禁了管家和府中的家眷,侍卫也全部被换掉了,我也是一时侥幸逃出府中,想起这个地方,就想一边打探消息,一边等主子回来。”
说到这里,付辛的声音哽咽,想来此前也是吃了不少的苦。
鬼面神将轻轻拍了下付辛的肩,一时无言。
“对了,主子,”付辛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我上次无意中偷听到那老贼和他的心腹说,‘天下一统指日可待,光耀帝英明神武,届时整个天下都是我大燕国的。’那老贼竟然归顺了朝廷。”
“不是归顺,或许他一开始就是朝廷设下的棋子。”鬼面神将幽幽的说。
付辛也愣在原地。从燕文帝时期定北王就脱离的朝廷,想不到这一颗棋一布就是十多年,也难怪云南王府会防不胜防。
安抚了付辛之后,鬼面神将又马不停蹄的赶回了齐国国都。他人才刚到,就被叫到了朝堂之上。
“陛下,既然此战书是光耀帝下给鬼面神将的,臣以为,将军必能克敌制胜,一雪前耻,我齐国也能士气大增。”秦姚见鬼面神将出现,立刻向齐英王进言。
曹庄将紧紧捏在手中的战书递给鬼面神将,不知说些什么好。
战书的内容很简单,三天之后光耀帝要与鬼面神将在城门之前单独一战,若不予应战则立刻攻城,如光耀帝战败则再给齐国一个月的时间。
对于岌岌可危的齐国来说,这简直算得上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秦爱卿说得有理,不知将军可有信心与光耀帝一决胜负?”齐英王这几日担心得吃不香睡不下,破城之后死的第一个一定是他,所以也是十倍的关心。
鬼面神将沉思片刻,答道:“禀陛下,我并无把握一定能战胜光耀帝。”
此言一出,殿上一片哗然。连曹庄也面色戚戚。
秦姚更是直接冷哼道:“昔日铁面神将威名赫赫,你是其亲传弟子,怎会连一个养尊处优的帝王都斗不过,说出去不是让天下人耻笑你和你师父徒有虚名吗?”
话未落音,泰阿剑已然出鞘,抵在了秦姚的脖子上。
刚才还威风凛凛的秦姚在泰阿剑的威压之下瑟瑟发抖,强装镇定道:“放肆!大殿之上岂容你胡闹。”
“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师父。”如同浸过千年寒冰的眼神扫在秦姚身上,语气如十二月的霜雪。
秦姚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连一丝动作都不敢做。众臣也惊愕的看着鬼面神将,没有人不相信倘若秦姚再敢多说一句铁面神将的坏话,泰阿剑就会毫不留情的刺穿他的喉咙。
所有人都想起来了,鬼面神将本来就是主动来帮忙,并不是齐国的臣子,也自然没有义务要为齐国做出牺牲。
“噌”的收回剑,鬼面神将朗声道:“虽然我不一定能战胜光耀帝,但三日之后,我一定会应战!”
站在殿中央的鬼面神将豪气冲天,如同一柄利剑,无坚不摧。
这句话就像一颗定心丸,让殿上所有人都暂时放下了心,眼下齐国能指望的也只有鬼面神将一人而已。
只是鬼面神将并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有信心。他原本的计划是让云南王联合定北王同时出兵,给燕国制造内乱,逼迫段禹玄带兵回朝相救,但没想到段禹玄早就下了这么一招暗棋,不单是北方,就连云南都收入囊中。
就剩下齐国都城这一块地方,天下就能一统。
鬼面神将不由自主的叹气,此刻就是神仙恐怕也回天乏术。手中的泰阿剑像理解他的心情一般轻轻震动。
三日后的生死之战,赌上的不只是齐国灭亡的时间,更是铁面神将一生的名誉!
输了就意味着尘埃落定,再也不能翻身。
鬼面神将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眼中满是战意,他望着天边红的似火的晚霞,感到从心底传到全身的一丝疲乏,更多的是即将解脱的快感和兴奋。
斗了那么久,也该有个结局。无论是鬼面神将与光耀帝,还是段禹玄与慕环殷。
28、爱情与阴谋1
三天后,燕军自动退到距离城墙数十米以外。黑色骏马之上,段禹玄难得的一身戎装,端的是英武不凡。
段禹玄道:“久闻令师铁面神将圣名,今日朕能与将军一战,实乃一大幸事。”
鬼面神将应道:“陛下抬举。我师父天纵奇才,本将学不到万一,怕是要令陛下失望了。”
段禹玄淡道:“将军不必妄自菲薄,不如请出泰阿剑与朕一战之后,便知结果。”
鬼面神将也不客气,伸手一带,泛着冷光的泰阿剑在艳阳之下耀眼无比,古朴的剑身轻轻晃荡,顿时显出十分威压,光芒所及之处,武功不佳者心虚无比,连睁眼都做不到。
“也请陛下亮出神兵。”依旧是淡漠如水的声音,但此刻听起来却大不相同。
段禹玄手上一直握着一柄剑,被包裹得像一具木乃伊的剑,就是铸剑大师在此也是瞧不出什么端倪。
显然,这就是段禹玄的兵器。
鬼面神将话刚落音,段禹玄手上内劲一使,包裹住剑身的布瞬间破成碎片,孤零飘落在地。
黄色铜身的剑暴露在阳光之下,颜色黯沉,咋看上去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一些博学之人已然呆在当场。就是欧治子复生能亲眼见到此剑也能死得瞑目了。
离得最近的鬼面神将看得清楚,黯沉的剑身上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竟然是圣道之剑——轩辕夏禹剑!
“传说此剑剑柄丢失之后,被夏禹插在山巅之上。从古至今无人能拔出,传至今世,已是没人知道它的下落。没想到我在有生之年还能亲眼见到有人使用此剑,能被轩辕剑承认,陛下果然是真龙之子。泰阿能与轩辕剑一较高下,就是输了也心服口服。”面具下的脸无声叹息,轩辕一出,谁与争锋?
听到段禹玄手上拿的是轩辕夏禹剑时,城墙之上的齐国众臣一脸死灰,相反燕军那边是一阵高呼。
轩辕对上泰阿,帝王与神将的生死之战。两人仅是面对面站着,靠的近的士兵都能感到浓重的威压。
鬼面神将先动了,汗血宝马疾驰如风,笔直奔向段禹玄。
两柄绝世名剑相接,发出雷鸣般的响声,无论是轩辕剑还是泰阿剑都不由自主的颤动着,就如两个独立于世的绝顶高手碰到对手一般欣喜和无畏。
士为知己者死,这是泰阿剑的心声。
感受到泰阿剑的心意,鬼面神将再度抢攻,两人你来我往,顷刻之间已过了几十招。
终于鬼面神将抓住段禹玄一个破绽,他的面上十分淡定,但是这一击已是将生死置之度外。
破风而来凌厉的剑啸声,直取而下,朝向段禹玄心脏的位置,只攻不守。
这一剑气势惊人,段禹玄不敢硬接,勒紧马绳向左闪避,右手举起轩辕剑就要隔开泰阿剑。
泰阿剑毫不退缩,在鬼面神将的使力下缓慢朝段禹玄的左胸刺去,迎着轩辕剑冲上去,即使他能杀了段禹玄,也必会死在轩辕剑之下。
同归于尽。
就在所有人的心都吊到嗓子眼千钧一发的时刻,段禹玄竟然硬生生的隔开泰阿剑的一角,整个人飞身而起。
泰阿剑去势已老,鬼面神将眼见段禹玄逃脱,手掌一翻就要变招。
段禹玄轻飘飘的落回坐骑上,轩辕剑在内力催发下光芒大盛,强光的照射让鬼面神将迟疑了一下。
高手对决,仅这一瞬,就能置人于死地。
坐在汗血宝马上的鬼面神将感到脖颈一热,轩辕剑已然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静默了几秒,如海潮般此起彼伏的山呼万岁从燕军中自发响起。此刻的段禹玄在燕军眼中就是神,只要神下令,数十万人能在顷刻之间踏平齐国国都。
昏庸如齐英王都能从那巨大的喊声中感受燕军前所未有的气势,惊觉末日不远,那些大臣早就吓得腿软,浑身冒冷汗。
今日一战,大陆之上,铁面神将的时代彻底终结,而段禹玄就是新的神话。
“我输了。”鬼面神将的语气一如往常,好像早就知道结局。
段禹玄若有所思的看着一身玄铁的将军,突然道:“若非轩辕剑,我不会这么容易就能战胜你。能与轩辕剑一争雌雄,泰阿剑不愧为绝世名剑。”
风中似乎传来轻笑声,浅淡得又像是人的错觉。
在众人从这场惊世之战中回过神时,鬼面神将已驾着马回到城内。而段禹玄就坐在马上静静看着,不知看的是这唯一没有被收复的土地,还是高耸而坚固的城墙,亦或是那渐行渐远的背影。
没有人知道。
但燕军的高级将领都知道,光耀帝自那战之后心情很好,这让熟知他为人的沈逸飞有些莫名其妙。
月朗星稀的晚上,段禹玄一早吩咐让人在营帐之内放好美酒佳肴,更遣退巡逻和伺候的士兵,独坐桌前,悠然的欣赏着皎洁的月盘。
不久,一抹黑影悄然而至,手上还拎着一个白玉盒子。
段禹玄递上一杯酒,轻笑道:“四十年的竹叶青,军中最好的酒。”
黑影接过酒,一饮而尽,脸上的神情甚为享受。放下杯子之后,他轻柔的打开精致白玉盒子,露出里面的天下至宝,也是当时段禹玄要求的条件,天山雪莲。
而另一个条件,就是让鬼面神将亲自送来。
段禹玄看都不看那珍贵无比的天山雪莲一眼,只顾盯着眼前俊美无双的人看,“少卿,你瘦了。”
慕少卿大咧咧的坐在段禹玄对面,脸上挂着惯有的风流笑靥,“祖宗基业毁于一旦,我哪敢过得太舒服。”
“有些事,我不得不为。”段禹玄举起酒杯,遮住嘴角的苦涩。
慕少卿也不说话,他不是没注意到段禹玄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难得一见的沧桑,也不是不明白话中的道歉之意,只不过有些事,轮不到他来说原谅。
“你不是要天山雪莲吗?我送到了,先告辞了。”利落的起身,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少卿,酒解千愁,你可愿意再陪我一起浇愁?”
“如果连你都有烦恼,怕是世上的人连活命都是奢侈。”脚步还是停住了,慕少卿不用回头也能想象得出段禹玄正用一种罕见的期待的表情看着他,而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会心软。
“一个连烦恼都没有的人,也不属于这个尘世。”段禹玄注视着那道站得笔直的背影,声音愈加轻柔,“我自问,逃不过这红尘。”
“我很高兴,你还愿意来,还肯喝我递给你的酒,在你眼里,我不是光耀帝,只是当初的萧函禹。”
段禹玄起身走到慕少卿身边,轻轻环住慕少卿的腰,逼他正视着他的脸,交换着彼此的呼吸,眼中是盛满的神情。
“陛下,是不是怀念睡圣散的味道?”调侃的语气隐藏了心底的紧张,暗淡的灯光完美的掩饰了微红的脸庞。
“那晚的事,我都知道了。”凑得更近了些,因为身高相若使得说话的热气全数喷在了另一张红唇上。暧昧升温。
果然,听到这句话的慕少卿不出所料的动摇了,段禹玄中毒那晚的记忆如排山倒海般袭来,温暖的皮肤、亲密的拥抱、暗哑的呻吟以及那紧致的美好。
就是刺杀段禹玄时,慕少卿都没觉得那么愧疚过。
中毒的人本就神志不清,所以清醒的自己才愈发可恶,像是趁人之危。
慕少卿还沉浸在忏悔之中,段禹玄已毫不犹豫的吻上那片肖想许久的唇畔,辗转吮吸,得寸进尺的撬开贝齿,掠过每一寸地方。
花花公子的本能让慕少卿开始主动的抢占领土权,从最初的温柔缠绵到后来的疾风暴雨,战地也从一开始的桌边转移到了床边,两人松开对方时都忍不住气喘吁吁。
段禹玄勾唇一笑,抱着慕少卿滚到了大床之上,嘴也不闲着,专挑敏感的地方下手,手也干脆的解开慕少卿的外衣,娴熟得让慕少卿震惊。
像是了解他的疑问一般,段禹玄道:“我幻想了很多次。”
无语的慕少卿只好任人摆布,但当段禹玄的手开始触碰身后禁地的时候,慕少卿准确的抓住了那只蠢蠢欲动的色手。
段禹玄沙哑着声音深情款款的看着慕少卿,“一人一次,很公平。”
本来还万分坚定的慕少卿无奈的放松了手上的力度,色手没了束缚,愈加大胆。
躺在床上装死的人心里想,这样也好,两不相欠了。
缠绵的吻在雪白的胸膛上留下一串串红色的痕迹,一边缓慢扩张,一边分神注意慕少卿的表情,段禹玄温柔的时候不多,几乎全用在了慕少卿的身上。
手指触碰到了某个点,闭着眼的慕少卿难耐的呻吟出声,接着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段禹玄在听到那声呻吟之后明显感到身上的不同,他轻轻吐出一口气,以舌头推开慕少卿咬着下唇的牙齿,一记深吻。
总算做足了前戏,段禹玄也差不多快要欲火焚身,插进去时慕少卿疼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忍一忍,放松。”轻声安慰着,虽然他也好不到哪去。
适应之后,段禹玄不再犹疑,挺腰而动。
帏帐之内,那恍如见到极光乍现般的美好让人忘乎所以。段禹玄突然停下来,看着慕少卿因为情欲而显得不再清明的眼睛,只差一步,就到高潮。
“叫我的名字。”细密的吻如安慰一般吻在那红艳的唇上,段禹玄很坚持。
前端被握住别人手中,不得释放,慕少卿难耐的皱起眉,对段禹玄的孩子气有些失笑,“函禹。”
沙哑的声音刺激着段禹玄的感官,清俊的男子露出幸福的笑容,不再迟疑,带着他的爱人追逐那道美丽至极的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