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光呼出一大口气,原本他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找到一个地方,而且租金还挺便宜的,因为是两个人一起合租。
瞬光拖着行李走在喧嚣的夜路上,雨比刚才小了些,但打在瞬光肩膀上还是侵湿了他的衣服,幸好等会儿可以换掉它,幸好jean能帮他找到了地方住,以至于可以不用留宿街头,幸好这个世界还没完全抛弃他,幸好,幸好。
瞬光晚上11点左右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这是欧洲那边一贯的欧式公寓。拖着行李,瞬光拿起刚刚jean给他的钥匙在门口迟迟不敢开门,因为他不清楚他的另一个合租人的摸样,希望是个好人,不要邋里邋遢就行了。
瞬光刚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门就打开了。出来的是一个英俊的小伙子。他们俩见对方都提着行李,尴尬的笑了笑。那位小伙子首先打破这气氛,跟瞬光解释他的合约到了,要回学校宿舍住,而且马上要毕业了,在学校里写论文也比较方便,今晚他只是过来拿行李的。
瞬光往旁边让了让,那个小伙子友好的对他笑笑就提着东西走了。瞬光本来还以为会认识新的朋友,没想到他刚一来,别人就要走。
他讪讪的进屋整理好东西后,洗漱洗漱就准备睡了,但他在屋子里怎么也睡不着。不是他习惯不了这普通的床,也不是他留恋易胜贤家里的豪华。只因为他对未来有点迷茫,以前还有瞬言,易胜恩,易胜贤在身边。虽然那时候瞬言身体不方便,可是他在身边总归安心些;虽然易胜恩冷酷冷漠,但以前在家也不会总是一个人。
如今瞬光看着周围的一切是那么陌生,在陌生的环境下,总是容易勾起人对以前事物的怀念。
瞬光住的是一个小小的房间,里面有一张床,一个书桌,一个浴室,外面有一个大大的客厅,在他对面还有一个空房间。夜晚安静的连他自己的呼吸声都听得见,瞬光赶快抛开恐怖的想法,转而想起明天晚上得去参加宴会,因为上次有个大品牌的老板看重他,执意要他做他们公司的品牌代言人,虽然传言那个老板男女通吃,而且情人很多个,但瞬光现下只想赚钱养活自己就够了,其它的浑水就不要去趟了。
慢慢的瞬光被睡意攻破,成功的进入了一夜无梦的一个好觉。
在国外,特别是欧洲这些国家,生活的节奏似乎非常悠闲,以至于瞬光刚来这边生活的时候很不习惯,跟在中国车水马龙的样子实在差太多,好在四年多的时间里瞬光还是适应了下来。
早上瞬光睡到自然醒,刚睁开眼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以为在易胜贤那里,好在瞬光只是愣了愣就慢慢的起床刷牙洗脸,下午准备今晚参加宴会的东西。
瞬光在洗手间慢条斯理的洗脸,边洗边想等会儿干脆把早饭和中午饭一起吃了,免得弄起来麻烦。反正现在他是一个人住,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虽然一个人是孤单了些,但也挺自由的。
他慢慢的在享受着一个人的独自生活,而另一个人却一晚没睡的在找他。
易胜恩一大早就跑到瞬光工作的摄影棚问工作人员他在哪里,可惜得到的答案却不如人意。jean看着这个焦急又英俊的亚洲男人,好心的告诉他今晚瞬光要去参加下次代言的品牌老板的一个宴会,以及地点时间全都告诉给了他。jean看着易胜恩离去的背影,总觉得不安,虽然瞬光是自己老板的恋人,但是刚刚这个男人却说自己是老板的大哥,别人家里的事自己最好还是不要管太多,但易胜恩那伤心的表情和憔悴的脸庞,激起了女人的母爱本性。jean只能在心里叹口气。
爱情本来并不复杂,来来去去不过三个字,不是“我爱你”,“我恨你”,便是“算了吧”、“你好吗?”、“对不起”。
黄昏上演,预示着夜晚的来临。
瞬光公寓里呆了一天,看着墙上的时钟,整装好自己准备出发。瞬光心里无奈的想着:今天实在太无聊了,不晓得去哪里,也不晓得该干嘛,一个人生活原来是这么孤单啊。
踢着脚边的小石子,不一会儿他就到了宴会的场所,瞬光惊讶道:这不是以前我和易胜恩住过的酒店吗?
毫无改变的建筑,给人的感觉只是更加富丽堂皇了。又是来来去去的人在旋转门那边,有的滞留,有的行走着。瞬光想现在我也能挺胸抬头的走进去了,不会再低头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了,我不再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平平淡淡的男孩了。
瞬光如今已经能踏着优雅的步伐走进去了,四年来多亏了易胜贤,要不是他,瞬光也没有今天。所以瞬光心里牢牢记着易胜贤的好,虽然他给不了他想要的爱。
易胜恩早已经靠着关系来到这个宴会了,他有好几次都听到那个老板在和别人说他今晚要如何让瞬光在他身下欲仙欲死,说他早就想上瞬光很久了,污秽的语言在易胜恩听来只想立马冲过去打那个花花公子一拳,可是他现在认为自己还没有这个立场。
在瞬光走进来大厅的一瞬间易胜恩都看傻了,那个还是他认识的总在他身边默默的男生吗?比起以前他挺拔了很多,举手投足之间是那么优雅,从前那个唯唯诺诺的样子已经不再了。
易胜恩待在宴会大厅一角,不敢上去相认,他害怕瞬光说不认识他,他害怕瞬光瞧不起他的回心转意,他害怕瞬光会逃走。易胜恩一直注视着瞬光的一举一动,生怕某个时刻就会被会在他身边的人群淹没视线,生怕一转眼他就不在了。
瞬光从以前就很不喜欢这种宴会,也许是那是个时候的原因吧。
就在瞬光陷在过去痛苦回忆中的时候,一只手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时候就搭在他肩膀上,姿势很是暧昧。
“袁老板,你这是干嘛啊?”瞬光感觉很不舒服,因为周遭的视线都围了过来。
“当然是来和你打打招呼啊,今天这么看你,还真是……什么……你们中国那句成语,是不是闭月羞花啊?”虽然最后几句是在瞬光耳旁说的,但声音足够让旁人听见。
瞬光推了推他,发现推不动,只好礼貌性的说:“袁老板,闭月羞花是说女性,不是指男的,而且你能不能先放开我,这样我很,很不舒服。”
姓袁的花花公子搂着瞬光走到一个人少的角落,对着他耳边吹气:“你这样不舒服?那我们去房间里舒服舒服,怎么样?”
这个袁老板是瞬光得罪不起的,他是个中英混血,父母在这里都有极大权威,这个花花公子仗着父母的面子干过不少坏事,但这句话明显冒犯到他底线,他声音立刻冷了几分:“不好意思,袁老板,我看你搞错了,我不是陪酒的,也不是陪上床的。”
“哟,你一个人小小的新男模还敢跟我顶嘴,你知道你的下场是什么吗?Waiter,one glass of whisky。”
很快一个服务员就端来杯威士忌,瞬光对于酒水过敏,但他想如果这杯酒能让那个姓袁的消消气也好,他可是不敢得罪他。
那个姓袁的就在瞬光难上难下的时候,在酒水里丢了一颗药丸,那是他刚刚从他那群狐朋狗友手里弄来的很强效的春药。
“今天你把这杯就给我喝了,这件事就算了。”瞬光看着递过来的酒,二话没说一口气喝完了他。
那个姓袁的没想到他这么笨,甚至也不怀疑这杯酒,心里嘲笑着瞬光,也在想待会儿怎样舒服舒服。
这一切都在易胜恩的眼里,他恼怒的看着傻傻的瞬光跌跌撞撞的走出去,那个花花公子就在后面悄悄地跟着,很明显的就知道他想要干嘛。
易胜恩跟着他们来到停车场,拐个弯就跟丢了。他着急的在这个空荡荡的停车场跑来跑去。忽然听见有人在不远处撕扯,夹杂着几句脏话。
“去你大爷的,等会儿你药效来了,你还不是乖乖让我上,现在你装什么装,干你这行的谁不知道要被多少个男人上,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瞬光惊讶的等着这个男人,就在刚刚他觉得头晕的时候准备离开,这个男人跟着他上电梯好心说要送他,他本来打算出电梯就推掉他的好意,但没想到他把他弄到停车场,立马就乱手乱脚的对他摸。
“你给我滚,我才不是卖的,我不是!”声嘶力竭的声音在停车场回荡着,只听见“啪”的一声,随着那个姓袁的给了他一巴掌,瞬光眼镜也掉在了地上。
现在他是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只听见有人撕打着,瞬光缩在一角,因为他眼镜掉了他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好对靠近他的人拳脚乱挥。
“别害怕,他已经昏了过去,我带你离开这里,相信我!”耳边传来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令瞬光停止了打人。
有些人会一直刻在记忆里的,即使忘记了他的声音,忘记了他的笑容,忘记了他的脸,但是每当想起他时的那种感受,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那就是——信任。
瞬光随着来人的慢慢从地上起来,他正想说他眼镜不见了,他看不太清楚,这个陌生人仿佛能听见他心声似地。
“你眼镜坏了,不过没关系,牵着我的手,闭着眼睛走你也不会迷路。 ”
瞬光感觉这个人是他非常熟悉的,只是任他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
一步一步踏进天堂,一步一步又掉进深渊。爱情是容易被怀疑的幻觉,一旦被识破就自动灰飞烟灭。
第19章
易胜恩拖着沉重的瞬光艰难的步行着,之所以说他沉重是因为瞬光这今年确实长高长结实了许多,易胜恩觉得自己原来没发现他怎么这么重啊!不是小小瘦瘦的吗?这几年胜贤是给他吃了什么啊,太重了吧!
易胜恩索性把他扛在背上走。但是瞬光喝了那种加了春药的威士忌,此时此刻他已经极力压制住身体带来的不适,他不想让陌生人看见他的难堪。
易胜恩背着他往自己住的酒店房间走去,他就怀疑那个花花公子会图谋不轨,他就在这个举行宴会的酒店早早订好了一个房间,以便自己可以随时救瞬光。
看着躺在床上脸红难受的瞬光,原来他还是他那个傻傻的男孩啊!我现在还能追上你吗?
易胜恩去浴室那里拿了一张帕子打算为瞬光擦擦脸上因抑制情欲所留下来的汗水,易胜恩手指有点发抖的解开瞬光的西装纽扣,再是最里面衬衫的,缓缓的就像是慢镜头。
脱完瞬光的上半身,看着肌肉纹理清晰的线条,易胜恩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以前他根本不会对男人的身体起兴趣,但是他爱的人刚好是个男人而已。
他生气的拍了拍自己不争气的双手,慢慢脱掉了瞬光的裤子,只剩一条三角内裤可怜兮兮的包裹着瞬光的命根子。
瞬光感受到空气的凉气,已经抑制不住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胸口随着呼吸也再上下起伏,易胜恩看到这一幕都看傻了。
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易胜恩觉得现在不能乘人之危,但是又不晓得干怎么办,用手为他解决吧,这样也许比较好。
想好了对策,易胜恩顺手脱掉瞬光的内裤,看着已经挺立起来的东西,还是惊了惊,毕竟他是第一次为男人解决。
瞬光觉得有人握住了他的东西,舒适的呻吟了一声,但忽然发现是个陌生男子,大惊:“这个,对不起,我自己来吧,你,你可以先走,没关系。”
看着瞬光从床上坐起来的易胜恩,着实吓了一跳,但发现瞬光确实努力盯着自己也没认出来,心里莫名有点愧疚难过。
“没关系,我也是男人,为自己弄过,你可以放心交给我,相信我好吗?”瞬光模模糊糊视线看着蹲在床边为他解决欲望的男人,那种声音令他舒适,令他平息了所用不安。
他躺下真的放开了来,至此他的呻吟就一直没有断过,因为只用手他觉得远远不够,他想要更多更多,身体快过思考,瞬光拉起易胜恩就拖上了床压在他身上,分身隔着易胜恩的裤子来回不停的摩擦着,手不自觉地去解易胜恩的衣服,他脑中的欲火越烧越旺,已经克制不住了。
易胜恩惊讶又好笑的感受着在他身上乱蹭的瞬光,好心的把自己脱了个精光。
“你别动,我来帮你。”肌肤的相贴让瞬光舒适的吐了一口气,他在医生身上不停揉搓着。
易胜恩觉得自己今生是不是栽在了这个人身上,他主动打开腿让瞬光好全部进入,而且没有任何前戏的滋润,痛苦蔓延在易胜恩全身,难以忍受的撕裂感觉。
易胜恩皱着眉,看着在他身上卖力抽插的男人,身上虽然很痛,但心里甜丝丝的。
瞬光现在一股脑的只晓得满足自己,被药效控制住了整个思考,根本没考虑到身下人的难受。
很快瞬光就射在了易胜恩体内,趴在他身上大口大口喘气,忽然他觉得在自己身下是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尴尬的笑了笑:“对,对不起,我刚刚……。”
“你笑起来真好看,如果我爱上你的笑容要怎么收藏、要怎么去拥有?你告诉我好不好?”
瞬光本来是打算道歉的,可是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搅混了脑子。
“这个,对不起,我已经有爱人了。”
“他是?”易胜恩激动的问着,期待着从瞬光那里脱口而出的会是自己。
“他是个摄影师,他对我很好,我,我也很喜欢他,今天的事……。”
“呵呵。”易胜恩高估了自己,干笑了两声,“今天的事你就当个美丽的误会吧。”
易胜恩起床胡乱套上衣服准备走,瞬光立马拉住了他,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不好开口。
“请问你叫什么?如果可以我们能认识一下吗?还有谢谢今天你救了我。”
“你就称呼我为K吧。”易胜恩想了想说
“K先生,我叫张瞬光,谢谢你。”
“因为爱过,所以不会成为敌人,因为伤过,所以不会做朋友。我走了,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瞬光完全没搞懂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双手只接过他递来的已经破掉的眼镜,那个自称K的男人就已经开门离开了。
瞬光戴上破破的眼镜,幸好勉强能看清楚,他起身去了浴室。
他边洗边想:那个K先生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啊?肯定很英俊吧,身材也很好。刚刚我都有摸到,呵呵。不晓得他刚刚是什么感受,痛不痛啊?唉~~那个身影,那个说话的口音为什么我总觉得在哪里听过看过,算了,赶快离开这里比较好。
……
离开酒店的易胜恩,难受的坐在车子里面。
身体的不适,心里的难过。双重的感受打击的他不晓得该干嘛,一只手揪着自己衣服,现在他终于明白什么叫“有一种结局叫命中注定,有一种心痛叫绵绵无期。”
刚刚从瞬光口里得知的那个人,其实是他吧。易胜贤。
我真的错过了太多,终究会有一天,你的手会挽着另一个人的手。而站在我身边的也不再是你。
易胜恩摸出钱包看着他和瞬光曾经在洛杉矶的结婚照,自从他离开后他一直悄悄瞒着李美放在钱包里面,每想他一次都会拿出来看看。虽然是两个相同性别的人,但是爱能跨越一切阻碍,只要坚信就有可能,有爱就有希望。
曾经你爱我,我逃避你,现在我爱你,你却视而不见。瞬光我真的失去了你吗?
放下钱包,易胜恩看着后车镜里面狼狈逃出来的自己,苦笑了两下。
易胜恩给自己下定决心,就算瞬光和易胜贤在一起,他无论如何也要夺回来,就算用尽一切手段。因为他必须是属于他的。
记忆想腐烂的叶子,那些清新那些嫩绿早已埋葬在时间刻度的前段,惟有铺天盖地的腐烂气味留在时 间刻度的尾部。是什么让叶子腐烂?是时间。
时间被轻轻踏碎,再也无法拼接完全。叶子只有随风散去,埋葬在这潮湿厚重的空气里。
第20章
一大早易胜恩拖着疲惫的身躯在去医院的路上,该死的,那个张瞬光都不晓得温柔一点吗?差点弄死我,搞得我现在还要来医院开药擦,原来男人与男人之间这么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