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弑仙、屠神、灭魔,只为牵牢你的手!
纵使伏尸千万,纵使血染长空,也绝不放手!
携手笑看风花雪月,相拥醉卧芙蓉暖帐。
天拥月舞的关键字:夏玄月、夏啸天,宫廷,修真,天拥月舞,纸鸢冉冉
卷一
第一章:转世
一间奢华的密室里,不时传出哄笑声。只见一个邪魅、英俊的年轻男子斜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情事后的红晕。地板上有五个身强力壮的男子正不停地玩弄一个长相极度俊美的青年。青年血肉模糊的身体隐约可见紫红印记,牙齿恶意啃咬的痕迹。
“张文杰,兄弟们把你伺候的舒服了,你是否也该说出来了?”邪魅男子以手支着下颌懒洋洋得说道。
张文杰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椅子上的男子,后悔、痛苦以及怨恨交替闪烁,被解了下颌的嘴无法说出一句话。疼痛与仇恨让他浑身都在颤抖。
男子被这双眼睛盯的心情烦躁,唇角上扬,冷意浮现:“你不是爱我么?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在你的眼里连一部功法都不值吗?”
男子站起身,嘲讽地说道:“弄成今天这样只能怪你自己,两百年来我百般讨好换来了什么?你的爱么?那于我而言只是个笑话。”
张文杰怨恨的眼神让男子的神色越来越冷,那是一双多么美丽的眼睛,但现在,这里面却全是对自己的恨意。
张文杰的怨恨让男子心里好似被针扎一样难过,他眼里闪过狠毒的光芒,猛地大声说道:“不许这样看我!把他的眼睛挖掉!”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空洞的眼眶血水涌出,顺着张文杰疼痛到扭曲的脸庞流入地上。
“哼,你那死鬼师傅可真聪明啊,居然在你神识里种下防觊觎的禁制。喂,只要你说出来我马上就给你个痛快,再也不用受苦了。”男子眼神闪烁,等张文杰惨叫声稍弱后,他柔声说着,只是眼底的一抹猩红在荡漾开来。
‘不用受苦了……不用受苦了……哈哈,李敖,我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是啊,瞎了眼,现在不是瞎了么。不敢用搜魂法强取我的记忆吧,怕把我师傅引来吧。师傅,徒儿不孝,再也不能伺候您老人家了,师傅啊,徒儿好悔,好恨啊!’
李敖坐下,修长的腿前伸,一副慵懒的模样,他淡淡地道:“不说是吧?你们几个加把劲,让我们的星月公子好好舒服舒服。”
大量的鲜血从张文杰的身上流出,脖颈上被李敖刻意啃咬破的血管同样血液直流,张文杰感觉自己的意识随着血液的流失逐渐模糊,被禁锢了功力的他如同凡人一样感觉到了死亡的召唤。
“嘭”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传进这间能阻挡神识探查的密室。
“怎么回事?”邪魅男子李敖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
“轰隆”密室一阵摇晃,灰尘不停往下落。
“你们这群王八蛋,快还我徒儿来!”密室外的怒喝炸雷般响起。
“混蛋,你们谁动了他神识上的禁制?”李敖气急败坏得指着张文杰,心里的害怕在急速扩散。
那人来了,那个跺跺脚就能让修真界抖几抖的人,那个永远带着一副藐视自己的神色之人,那个挥手之间就能让自己灰飞烟灭的人,那个顷刻间就能抹去自己门派之人,那个……
那个无人不惧怕的他怎么可能会出现?他怎么可能会找到这里?自己的这个计划应该是完美无缺的啊。来不及思考这些,巨大的恐慌笼罩了李敖。
“宗主,我没有。”
“我也没有。”刚刚的欢愉在这一刻变成比催命符,他们强忍着恐惧纷纷辩解,他们不敢想象自己落在那人手中会有什么下场。
“师傅……您来了……”无尽的黑暗把张文杰笼罩之前,他心里出现了这样一句话,随即便再也人事不知。
压下心中的惊骇,李敖闪身到床边,按着床柱上一个按钮,一条地道无声显露,他飞快掠了进去。
“杀了他!”冷酷的嗓音从里面飘出来,带着丝丝恐惧的颤音。
五个男人一齐运掌拍向地面上已经陷入昏迷的张文杰,同时腾身往地道掠去。霎时碎肉翻飞着洒满一地。
“啊,你们都得死!”苍老的怒喝随着密室门被撞飞传了进来。
“小杰!”一个白眉、白胡子老者夹裹着一股毁天灭地的气势出现在密室里,浑身蓦地爆出七彩光芒,滔天的能量笼罩住整间密室,再扬手一招,一团像薄薄的晨雾,飘忽、透明的气体出现在老者手上。
“师傅。”张文杰悲凉的呼唤响在老者的神识里。
“小杰,不怕,你虽然元婴已破,但神识被我及时召回,现在师傅马上送你转世。”
老者的眼眸里满溢而出的心疼让张文杰越是后悔,他惨然说道:“不,师傅!您若是以禁忌之法助我转世,定会引来天劫的。”
“傻孩子,反正要经历这一趟的,不在乎早与晚。不能再耽搁了,否则你会马上消散了。”老者慈爱的看了张文杰一眼,声音里满是心疼。
老者发出一道白光笼罩住张文杰的神识体,而后推到一旁,随即双手平展,十指或曲或颤,一道道灵力从指头发出飞向密室各个地方,沿着奇异的轨迹渗入地表中。一会儿,耀眼的白光亮起,一个繁杂、神秘的法阵在地面浮现,老者手指一牵,张文杰的神识体被放在法阵中间。
这时,门外的光线突然一暗,空气如同被抽干一般使人感觉沉闷、窒息。隐约间能听见雷声滚动。
“师傅,天劫要来了,您快停下应劫啊,师傅!”张文杰带着哭腔恳求。
老者不发一语,表情严肃,双手不停幻化着各种手印,一时间法阵光芒大作,运转起来,瞬间爆射的光芒猛的包裹住张文杰的神识体,同时一枚戒指也进入白光之中,随着张文杰一齐消失在密室。
张文杰恢复意识后便感觉全身无力,动弹不得。通过每天少得可怜的清醒时间,让他明白现在是在娘肚子里,看来老者成功的让他转世投胎了。
不过,他的处境似乎并不怎么好,从肚子外传来的话语让他感觉自己就如同一个被估量的货物般,等待着被出生,好让这个身体的母亲登上高位。这使张文杰对这还未曾见面的母亲心生厌恶。
‘师傅,您可曾渡过了天劫?被徒儿消耗了一半灵力的您,可曾安全的渡过了天劫?您怎能把星月戒送给徒儿,只留一把武器的您,可曾抵御住了雷劫?师傅啊,您若出事,让徒儿情以何堪……’
‘李敖,为了我的功法你居然能演两百多年的戏,还真是难为你了。你以为不用搜魂法触动师傅为保护我而下的禁制就不会惊动师傅吗,哈哈,你却不知,那禁制除了防止觊觎还能在我濒临死亡时自行发动通知师傅。这就是你觊觎的无上功法《星月闪》里的阵法,岂是你能懂的。
李敖,再次相见,定要你以血还血,以命偿命!’
第二章:天玄大陆
天玄大陆,天玄历八百七十六年夏。
云岚皇宫。
“娘娘,用力。”
“娘娘再加把劲,看见头了。”
“啊……疼死我了。”
“出来了,出来了。”
“恭喜娘娘,是个小皇子!”屋内喜悦之声连连响起。
“咦,怎么不哭呢?”产婆在白嫩的小屁股上轻轻拍了几下。
宫女珠儿接过小皇子走到床边,迟疑的说道:“娘娘,您看……”
床上的女人额头发丝被汗湿,脸色苍白,但却掩盖不了她那绝色容颜。梅妃艾丽娅抬起疲倦的眼看了看,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她淡淡地吩咐:“珠儿,回禀陛下,请陛下赐名。”
一月后,云岚皇宫有人偷传,十三皇子夏玄月经太医证实又聋又哑又瞎。
天玄大陆,面积之大无人能知。大陆内围有四大帝国,无数小国。
四大帝国分别是东面的奥托坎帝国,南面的云岚帝国,西面的维尔帝国,北面的万兽帝国。
已知的地方有两座森林,一座是北方的冰封森林,连绵万里,终年飘雪魔兽横行。
一座位于云岚跟奥托坎帝国之间,名为绿色屏障。这里嵩山峻岭,丛林密布。其中因为有无数强大的魔兽。大陆上想要猎取魔兽的人,一般都会来这里。这里没有冰封森林的险恶气候。只要不进入绿色屏障深处。危险性相对于冰封森林来说要小的多。
相传绿色屏障深处生活着一只神兽,消失大陆几百年的精灵族就是在神兽的庇护下生活在这里。可是这一切没人看见过。因为绿色屏障越深入,魔兽越强大。没有人能进入绿色屏障中心地带而活着归来的。
同样消失在众人视线里的还有强大的龙族,聪明的地精族。
只有矮人族生活在云岚与维尔接壤的天玄山脉中。矮人们铸造的武器、铠甲很受大陆上的人喜爱,贵族们往往以能拥有矮人铸造的武器、铠甲为荣耀。
天玄大陆最中心,也就是四大帝国所拱卫的中心地带,是英雄城市罗兰城。罗兰城不隶属任何国家,为自由之城。
城主为选举产生,七十年一换。
这个世界的人平均寿命为一百五十年,能力越强大的活的越久。这些人修炼魔法与武技。
修炼魔法的分为:魔法学徒、见习魔法师、魔法师、大魔法师、魔导士、魔导师、大魔导师、法神(半法皇、法皇)。
修炼武技的分为:武士、初级武士、中级武士、高级武士、剑士、剑师、剑圣、剑神(半剑皇、剑皇)。
在四大帝国的外围,是不为人知的区域。当然,每个国家也在努力探索中。而离魂沼泽就坐落在奥托坎帝国外围,离魂沼泽是昔年死亡之地的亡灵大军降临之所。死亡之地与大陆的通道就是在此处,八百年前被封印。
位于维尔与云岚的外围,由天玄山脉延伸出所形成的一个峡谷,名为云雾峡谷,终年云雾袅绕,是昔年入侵天玄大陆的深渊魔域的通道。同样与八百年前被封印。
五年了,张文杰,不,现在应该叫夏玄月,呆在这个破烂的西厢房有五年了。他由于对这身体的母亲厌恶,一个月里没有开口,没有睁眼。
得知夏玄月又聋又哑又瞎后,那个女人果然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将他扔在这处偏僻的小院里,因为生出这么一个儿子,不但让她感到颜面无光,更是惧怕陛下的疏远。
每天两顿饭,由门口角落开的一个小口送进来,根本不够夏玄月跟伺候他的奶娘吃。幸好小院里有一口池塘,偶尔奶娘也会抓鱼来改善生活。
不许出门,也没人进来,夏玄月倒也乐的清净。
遥望这异世的天空,夏玄月似乎想透过这虚无,到达那片熟悉的土地。
‘昔日的朋友们啊,你们可曾想念过我?敬若父亲的师傅啊,您可曾安好?还有那李敖……李敖啊!剥你皮、剐你骨、食你肉也不解我心头之恨!’
撕心裂肺的痛苦,深入骨髓的悲伤,痛不欲生的悔恨经常如潮水般轻易淹没夏玄月。
生命之火依然在跳动,但修为却不在,夏玄月心中浩荡着一股凌厉的战意,恨不得立刻杀回修真界。但是,看看这具幼小的身体,他知道目前远远没有杀回去的实力,冷静的思索后他那颗躁动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呼”
吐出一口心中的闷气,夏玄月从不让自己太过沉迷于往事,爱恨情仇,一切都只有自己有能力了才能报。
站在池塘边,看着水中那幼小的自己,夏玄月默默无言,这一次他真的败的很彻底……在修真界他失去了太多太多,心中空空落落。
失落的是对人性的认知,名、利、权、情、爱、恨、仇是为何物?
失落的是情谊,友情如李傲,拔剑反刺,冷漠相对。亲情如师傅,生死两不知。
握紧稚嫩的拳头,再也感受不到曾经磅礴的灵力,一种无力感让他沉默,甚至悲哀。脑海里快速闪过一张张面孔,那些都是昔日的朋友们,当夏玄月用现在的的冷静去思考,他悲哀的发现,那些名义上的朋友们却没有几个是真心待自己。
失落了五百年的岁月,相当于几世人生,但除去师傅外,却没有点滴刻入生命中的不灭历程中,那不过是一个空洞的符号,一个苍白无比的数字,仅仅记述了那天惨绝人寰的际遇。
夏玄月失去了很多,有一股撕心裂肺的痛,不想幼稚的发誓,不想喝出豪言壮语,心痛唯有自知,他在默默反思,他在冷静反省。
他曾经对于人性的认知,太过流于表面了,曾经的自己善良的近乎愚蠢,单纯的认为就算是再坏的人,在友情或亲情的感召下也会变为好人。而坏人就是那些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人,好人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之人……
“可笑!可叹!可悲!”夏玄月脸上自嘲的笑容在这张虽然还稚嫩,但已经倾城的脸上浮现,那沧桑是极度的不协调。
通过这五年了不懈的努力,《星月闪》已经突破到灵动后期。
星月戒里其实有许多灵丹妙药,可惜如今的玄月神识虽然是元婴期,但介于现在的身体与功力根本就不能服用,否则只会落个爆体而亡的下场。
星月戒啊,玄月轻轻地抚摸着左手中指上的一枚漆黑戒指。戒面上三颗星星拱卫着一轮弯月,弯月如同黑暗的漩涡,吸收了所以光线般漆黑。
‘师傅肯定已经飞升仙界了吧,渡完劫就要马上飞升的……师傅,徒儿会来找您的!’
夏玄月敛下眼帘,同时被敛住的还有眼里浓郁的思念。
“殿下,今儿天气好,殿下出去走走吧。”奶娘秋鹂怜惜的看向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小主子。
小主子从出生便不哭不闹也不睁眼,太医断言他又聋又哑又瞎。真是个庸医呢,害的小主子被那狠心的梅贵妃给关在这个破烂的小院里,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
娘娘啊,如此对待殿下您会后悔的……
“嗯。”玄月轻轻点头,淡淡地看了一眼秋鹂。
这个温婉的女人是自己通过六个月观察才肯定了她的,因为自己而被关入这间破院,她不但没有怨言,反而尽心尽力的服伺着当时已被太医肯定是个残废的自己,是个善良的女人吧……
走到梳妆台前坐定,等着秋鹂为自己束发。
及膝的黑发柔软、黑亮,如同上好的绸缎。镜中照映出一个比之精灵还精致的孩子。
白嫩如白玉般的脸蛋,粉红的双颊,细长的眉,形如柳叶,琼瑶小鼻下是不点自朱的小口,纤长密实的睫毛如蝴蝶羽翼般轻轻颤动。黑曜石般黑亮的眼珠,转动间,竟然有七彩光芒隐约流动。
倾城之容,倾国之貌。
“殿下,好了。”
“嗯,走了。”玄月点点头,小小的身板挺的笔直。
来到院子里一棵大树下,玄月双脚一点凌空飞上最高的树枝上,院外亭台楼阁连成一片,假山小榭点缀其中,整个皇宫显得金碧辉煌,气势威严。
玄月不屑的撇撇嘴,腾身一跃来到破败的墙头,再一跃便已到院外。
秋鹂看着玄月消失的地方,一株杂草随风而动,心里感叹:‘殿下如此厉害,将来必定成就不凡啊。不过殿下为什么不许告诉别人他根本不是残疾呢?让娘娘知道了岂不是就能从这里出去了吗?唉……主子的心思,可不是咱这做奴婢的能揣摩的。’
秋鹂岂能知道,玄月对梅贵妃,也就是他母妃的厌恶从娘肚子里就已经形成。他可不愿成为梅贵妃争宠夺位的工具。